第15章 悔愛
「妳說什麼?妳聽到過什麼?」Victoria閃過一下詭異表情。
我將她甩開退了幾步,然後呼口氣說「我雖然跟桃芷長相生得一模一樣,但我絕不會承繼她的遺願…應該說…是妳認為的遣願。」
「遣願。」Victoria臉上罩著一層黑氣「妳見過Tina。」
「是。___這…應該從妳們買下餐廳舖位開始… 關係亦因而發生微妙變化…」
……
年青的Victoria、Tina和桃芷,人生第一次的地產投資項目,就是那餐廳舖位。但她們並不在意舖位價值,只聚焦在每星期天在這裡幫工,侍應、廚房雜務、清潔一概包辦。
桃芷大聲喊著「慧君!妳可以快點拿肉餅上菜吧!」
「哼!麻煩妳叫我Victoria啊!老土怪!」
慧君將餸菜傳上,桃芷高興得親她一下小臉「我喜歡叫妳慧君。」。慧君回首送上微笑。




桃芷又走去另一邊「彩兒啊…妳數錢數得雞手鴨腳!幹嘛!」
「妳沒聽到Victoria說嗎,叫英文名!Tina!我叫Tina!Tina!中學時就叫妳改英文名卻又不改。」
「我挺喜歡叫中文名字,免了。」說著在彩兒的屁股捏了下。
彩兒沒預計此著,嚇得跳起來,剛數好疊齊的錢也被撞散。
「桃芷!」彩兒嬌笑著說。
桃芷立即親她「別怪罪!等一會幫妳重新點算。」
她們都勞心勞力為著這店,為的並非金錢,為的只是共同感受,就這簡單報酬已足夠。
往後桃芷愛上了到餐廳幫忙,甚至可說她把店當成自己另一個家,一星期獨自來幾次也無妨。她會與客人打成一片熟絡,上天下海無所不談。總概而言,打理得這店妥帖無微,有時候張伯也勸他別荒廢自己事業。
桃芷總是說「為事業只求兩口白飯,為理想才可填飽靈魂。」
桃芷這般熱衷也引起了慧君和彩兒的注意。




彩兒很支持她有著自己的理念,很多時她還會陪伴桃芷來任性一番。
但慧君卻極其反對。
慧君曾要求她倆「玩玩是沒問題,但妳們要適可而止,因為我們都是在行業裡有點身份啊!」
「慧君,別給自己太多限制呢,玩得開心嘛!」桃芷嬉皮笑臉說。
「是的,就玩一下吧。」彩兒在慧君耳邊說「玩不了多久就厭了。」
慧君瞪著彩兒「妳就寵她。」
「寬容點,去吧!」彩兒挽她手出發去餐廳。
日子過著,慧君有天和桃芷說「妳在行業裡已有點名頭,我想安排妳去一趟法國,跟些國際名設計師學習學習,回來必定更上一層樓。」
「好姐姐~」桃芷捧著她臉蛋「妳對我真好,但我暫時不想去。若我去了法國,餐廳就沒人理耶。」
「又是餐廳!妳說,妳這個月撇下工作去了幾次?」




桃芷不悅。
慧君拿出根香煙抽起來。
「慧君!妳何時染上這壞習慣?」
慧君並沒回答,從抽屜內取出疊照片「妳差不多隔天就去一次那裡,還有彩兒在一起…妳知我在公司忙得要命嗎,別來跟我說什麼習慣。妳管好妳習慣再算。」
「慧君!妳在跟我開玩笑吧!?妳找人跟蹤偷拍我?」
慧君默然片刻,她將桃芷抱人懷裡說「妳就聽聽我說,去法國。這會對妳前途帶著光輝一頁。」
桃芷輕說「怎妳又不聽聽我呢?名氣什麼我真不在乎…」
「妳要為自己人生做最好選擇!」
「是妳的選擇!…彩兒比妳善解人意多。」
「好!既然這樣我明天把那店賣掉!」
「慧君!…」桃芷忍住一道氣。
她倆都不發一言,只緊盯著對方。
終究還是桃芷眼眸釀滿淚水,她哽咽說「妳找人跟蹤我、…迫我去法國、要賣走我愛的店…我…到底有愛錯妳嗎!?___我不想再跟妳說話!」說著轉身跑去。
慧君只愣愣站著。
晚上彩兒找慧君了解「慧君!妳怎可以做這種事!?桃芷在電話跟我說了!」




「我是為她好啊!就是妳常寵壞她!」
「…是的,是的,是我做得不夠好。」彩兒環抱她「我們去找桃芷,三個人好好談一下。總有改善空間。」
慧君電話這時響起來「喂。」
「妳好,我找谷慧君小姐。」
「我是。」
「我們是中區交通部打來,有輛xxxx車號汽車是妳登記的,對嗎?」
「是,是我的。」
「剛才妳那台已登記車輛,涉嫌在公路非法賽車。」
「那…是桃芷…!她怎麼了?」
彩兒聽到這也凝神起來。
「這…我不便在電話裡多說,妳現在必須來中區醫院一趟。」
她倆得知這消息,不加多想以趕去醫院。
到達醫院說明了來歷。交通警員說「是這樣的,我們在例行巡邏時,發現一台轎車在公路上瘋狂高速飛馳,我們追截它的時候,不幸那車發生交通意外,而那司機當時亦受傷暈倒,我們從她身上找到了她身份。妳們認識那位叫桃芷的女士嗎?車不是偷來的嗎?」
慧君和彩兒都呆了,不知誰說「認識!認識!沒偷…她…情況怎樣?」
「這個妳們最好去問醫生。」




然後有醫生過來解釋「那位司機叫…桃芷,…嗯,剛才她送來時已經昏迷,我們搶救時發現她多處內臟嚴重受創,內出血嚴重,經搶救30分鐘後…宣佈桃芷小姐死亡。」
……
我敍述著每個細節「Tina說,從那時開始妳和她都互相怪責對方,彼此有著深淵般隙罅。」
我們都靜下來。
此刻房間只有Victoria沉重呼吸聲。
我試探說「妳想把我塑造第二個桃芷。想我成為一個城中名人,配得上妳。妳要將我變成個妳喜歡的Barbie公仔,只屬於妳的Barbie公仔。」
Victoria瘋狂地將枱面東西掃落地,怒吼說「妳信那個狡猾女人也不信我!桃芷!妳變了嗎?!」
「Tina並非這種人,狡猾的是妳。再者…我也不是 ___桃芷。」我裝著鎮定說。
我拿出那本小報雜誌出來「這些都是妳找人拍下再交給報館的。Tina已從行內得到消息!___ 妳要將我人格徹底摧毀,然後就可順利成章做妳的金絲雀。我傻得當時還想找妳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