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犯賤

一切似回複原狀,如常的上班。那天發生過的所有事,我全把它放進心底最下層,沒必要盡量不想去觸碰它。
Gill和Dana問我有關訪問的事。
我也只敷衍回答「沒什麼特別,我和Tina像聊天,說些設計行情之類…真沒趣,沒有問我有無男朋友這類尖銳問題呢!我還得要認真想想如何回答。哈哈!」
說也奇怪,Victoria沒一大早找我問,還真要想想如何告訴她。
那個Tina說的話也稀奇古怪,慨然說得我如此平庸,為何還要請我上來,說得漂亮是還什麼人情,無故被拉到旋渦中,真想問問Victoria。
我四處張望,奇怪,今天沒見到他,我問Dana「韋仁在那?」
「他今天有事,請假一天。說話回來,妳今天臉色很紅潤呵!比昨天差得遠呢。」
「是嗎!」




得到了性需求的滋潤真會脫胎換骨?真神奇。
期實我有點困惑,韋仁不上班,是因為我們昨晚的事…
***
…這晚我失了自制力,都缺堤了,我迅速佔有一個男生,或許是Tina的事情令我失卻了安全感,正好韋仁的關懷使我感動,更重要是我需要一個伴侶這刻給我慰藉。
「十二點了…」我含羞說著一邊整理身上衣衫,不太敢正視韋仁。
「是…」韋仁同樣尷尬看到窗外。
「為何…練習要選留在公司?」
「…」他臉紅起來「我不知…」
「…多謝你的三文治。」
「整天不吃對身體不好。」韋仁懇切說。




「你…」我真想問他『男人會接受比自己大的女朋友嗎?』可是話到口邊我把說話吞回,不想貶低了自己,
他看著我,眼裡期望著我會說什麼。
「…早點回去吧,…夜了。」
「嗯…妳不走?我…送妳回去。」他關切說。
我搖搖頭「不用了。」
他帶著無奈心情步出房門,在門前「那麼我以後叫妳 “呀妙”,可以嗎?」
我凝視著他「嗯。」
「嗯。」他轉身離開。
我伏到枱面「楊妙!妳這樣叫他走,豈不是說『我只拿你開心』沒兩樣。」
過往我都將情愛收得緊密,就算是有追求者,就算是有心動的人,我都會試圖抑壓心情,最慘是人家被我拖帶著,我的冷淡態度使他們更熱烈追求著,在煩擾下,最後鬧得無果告終。朋友都勸我別把愛情放得太執著。那時不懂,只覺青春時有條件,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因此錯過了多段大好姻緣。




人漸大了回想這些事都有點耿耿於懷,覺得那時自己是太執意。現在也開始為自己憂慮,但越想反而緣份越把我拒諸門外,越是沒緣我越把自己妝扮得更漂亮,越是花姿招展…異性就更不敢高攀。
性格使我沒完沒了,終於轉進死胡同中。
***
Dana說「呀妙,昨天韋仁好像找過妳。他說要畫什麼的…」
「啊!是嗎!」我愕然。
「嘩!反應要那般大嘛?」
「沒有呵。 Dana幫我找找韋仁的電話號碼可以嗎?」
楊妙看妳多犯賤,昨天不是妳自己叫人家走,又裝瀟灑不去想他,卻按耐不住也是妳自己,現在就緊張起來,妳真是矛盾。
「嗯。」Dana審視著我。
「別這樣看我好嘛!」
「他…的確是個“靚仔”對嗎!嘿嘿!」
「什麼啊!」
Dana伸頭到我面前「妳逃不過我法眼!我是老手來啊!看妳今天面上紅當當我就知道。妳和韋仁…嘿嘿!」
「喂!別說這些了!工作!工作!叫Gill來我房開會!」我埋怨她。
「好!好!」




不一會她倆已坐在我眼前,明顯地Dana對Gill說了些什麼話,她倆的眼神似要看穿我一樣。
「噯!我今天沒穿衣服嗎!」我嘮嚷起來。
她倆互相打個眼息,Dana說「這是他的電話號碼。」然後遞上一張便條。
「喔!是“靚仔”實習生的號碼~嗚~」Gill嚷著。
我瞪了她們一眼「別說題外話了!開會!時裝Show完結,海外訂單反應不錯,而我們要為每個系列加上一個別注版。妳們安排人辦吧。」
Gill說「我來搞就夠了。」
「好!由妳Follow,還有Victoria問過我,要不要參加今屆時裝週,時間是年底,這是個有比拼成份的Show,但別以為輸了算,有些評審會踩得設計體無完膚。」
「就像Gordon Ramsay狠批一樣?我受不起這壓力呢!」Dana皺起眉頭。
「怎會!電視才營造氣氛。要受也是呀妙受,哈哈!」Gill說
「是啊,做得不夠體面,很可能我要被辭退工務!那妳們怎麼說呢?」我帶點可憐說。
「做!」她們二口同聲說。
我莞爾「妳們對我真差勁!但我喜歡!做吧!」
「犯!賤!」她們都說。
「真嗎?」聽到這兩個字驀然想起韋仁。我沒再說話。
「喂!生氣嗎?不似妳作風!」Gill說。




我搖搖頭。
Dana指著寫有韋仁電話便條「Gill我早說是他!」
Gill疑問「呀妙,是嗎?」
我輕點頭「瞞不到妳們…」
「嘩!想不到妳三年不發市,發市有佳績!」Gill笑著。
「但我叫了他走…」我苦笑著。
「妳沒病嗎!?他有好條件耶!」Dana嚷起來。
「Dana,她是介意韋仁年齡…對嗎呀妙。」Gill像過來人說。
「給妳說中。」
「有些女孩就是介意男朋友比自己小,怕要反過來照料男方,搞得自己像個呀媽一樣,每日嘮叨著男方的生活方式,教他做人道理。要他怎樣怎樣,最後搞得不歡而散。」Gill說得頭頭是道。
「怎麼Gill妳成了算命師來!說了我心聲。」
「呀妙!做事我不敢說比妳好,但說到愛情,在座的都比妳強呢!」
我笑了出來「也是,也是!兩位大師那我可怎做?」
Dana裝起師父來「呀妹妳今年廿七快八,看妳相貌是個姐姐相,今年就猜妳有桃花,姻緣出現個小弟,廿二出頭,這啊!是不能避,反之我覺是大喜兆頭!」
「可惜我心理未調節到。」




「呀妙啊!愛就去愛,還要想計較生老病死貧富福禍嗎?難得有姻緣找上門。妳就去吧!管他呢!」Gill激情起來。
「依妳所說,上了床一切就明瞭。」我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話。
「什麼!?妳…上了!」她倆都愕然。
我按著嘴唇顫聲說「沒…沒…沒!…有~」
「呀妙,這太蝕底了!」Dana高聲說。
「也不然,那刻確是愛得瘋狂才願意吧。想不到妳也快手。」Gill斜眼看著我卻淡然說。
「那是女人最矜貴的,怎能隨便送上!」Dana耍起手。
「就等妳獻上後才知道現實殘酷時,那就生不如死,還會說矜貴吧!。早也遲也都一樣,早早深入了解不更好!」Gill不肖說
Dana瞪起眼「未來是無法猜到,但最少我守住底線給自己有點尊嚴。」
「尊嚴和做愛也不是原全對秤呢!不跟對方做愛不見得他一定看高我。跟他做過後男方反而更保護我,也尊重我耶!所以不能一概而論。」Gill攤起手。
「唉…尊嚴和男人…我兩樣都無了!」我托著頭說。
「言之尚早!」
「那我可怎辦呢…」現在就無尊嚴了。
「放鬆點,先找他說清楚。」
「現在?」




「最好。」
突然有人站在門旁敲著「揚妙,今天和我Lunch。」
「谷小姐。」她倆禮貌說著。
「嗯,好的,Victoria。」她並非問我,是要我,都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