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 命運的顏色 - 一個書寫障礙患者的故事: 89章 - 進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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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章 - 進逼
教堂側房沒有的洗手間，不是爬三層樓梯，就是到旁邊教學樓，大部份人都不會選擇爬樓梯，整天上課跑課室，不累嗎？
「這裡蠻僻靜的。」走向教學樓的時候，我自言自語。
教堂在教學樓的後門，沒有其他建築物了，日落西山的現在，就只有風聲斜影處處，還有瀝青路上逐漸蒸發的微溫。
「杜，麗，程。」
我被後面那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
「是誰！」我大叫。
「是我啦，哈哈。」
回過頭，只見穹雪霞背著日光的小剪影。
「等一下我～」穹雪霞小步追上。
「…」
不會有甚麼事吧？
我們向著教學樓方向繼續走。
「身體還好嗎？」我瞎問。
「早一個月…進過兩次醫院了。」
「暈倒？」
「嗯。」
「…」
作為朋友我很擔心她。
那兩天之後，我們都沒有主動聊當時發生的事，如夢似幻的感覺；各種羞態像夢境般有實感而不留痕，眼前的穹雪霞彷彿沒有半點記憶，一直沒有明示暗示。那是故意的？又是甚麼把戲嗎？
「有甚麼話想說嗎？」我緊張的時候，穹雪霞突然問。
「沒…沒甚麼。」我刻意沒有看著她。
「杜麗程。」我加快腳步的時候，穹雪霞喊我的名字。
「快點回去吧，李沛弦可能已經到了。」我說。
「讓她們等一下吧。」穹雪霞說，然後握住我的手。
這傢伙又想幹甚麼？
「為甚麼你總是很緊張似的，很害怕嗎？」穹雪霞說。「一年了，我又沒有幹過甚麼奇怪的事。」
就是很緊張嘛！
「我還記得那天你可愛的臉。」穹雪霞小聲地說，她頭一次重提那天的事。「呆笨學姐…」
我們是同年入讀的！
「這裡是學校啊…」我說。
「怕甚麼！多少人在大學宿舍幹各種各樣的事？宿舍、教室、天台，走廊……這裡又沒有人。難道你想到我家繼續？」
…
我心神不定的樣子，穹雪霞眼裡的我一定心慌得很。
「還是說，你一直記住那天的事？」穹雪霞抬起頭盯著我。「是嗎？」
這傢伙…
「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吧？」她引誘我。「很想要，對吧？」
變…變態…
這傢伙的興趣相當奇怪，那兩天有被開發了的感覺，回想一下覺得無比害羞。
「我知道你在期待的，杜，麗，程。」穹雪霞一如以往的笑臉，這刻我覺得相當恐怖。「再陪我一天，好嗎？」
「不要…」我別開臉，想甩開她的手。
「不如這樣吧，找天我們一起去運動場活動一下身體？我想聽聽你這一年的進度。」她說。
運動場？
「反正我每個星期都要到運動場。公眾地方，沒關係吧？」
運動場是起點，誰知道她又想帶我到甚麼地方？
「甚麼進度？」我問。
「跟命運對話成怎樣。」她說。
「…」
「不是跟你說過，跟命運對話是用手嗎？這一年你幹了甚麼，我很有興趣知道。」
就是沒甚麼進展。
「找天出來吧。」她繼續說。
真不知道她在想甚麼，這是騙我出來的藉口？
「你們在這裡呀。」身後傳來李沛弦的聲音。
穹雪霞抓住我的手，這個畫面被李沛弦撞個正著，我心慌得有如被捉姦在床；但是穹雪霞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黏得更緊。
「好像打擾你們了。」李沛弦說，但是沒有迴避的意思。
「那麼你幹嗎突然出現？」穹雪霞問。
「我聽孫楚遙說你們上廁所，等了一會你們還沒有回去，來看一下而已。」李沛弦一臉嚴肅。「打擾了真抱歉。」
「真的打擾到我們啊，聊得正高興呢。」穹雪霞抱著我的手。
「…」李沛弦狠盯掛著微笑的穹雪霞。
「穹雪霞，不要這樣吧。」我嘗試緩和狀況。
「閉嘴，給我站著。」穹雪霞小聲地跟旁邊的我說。
…
「我答應你再出來一次，可以了吧？」我說。
「真的嗎？」穹雪霞語調依然是耍樂似的。「一言為定啊。」
真討厭，答應得心不甘情不願。
「我沒有對她幹過甚麼啊，不用盯得這麼狠吧。」把想要的東西賴到手，穹雪霞把注意力落在李沛弦身上。
「好奇而已。」
「好奇？對甚麼？」
「對你…」李沛弦答。「剛剛跟小程程聊了甚麼。」
「我猜後面的部份是多餘吧？」穹雪霞說。
這兩個人…
「不如我們來互相了解一下？」穹雪霞提議。「朋友要互相了解啊。」
「不必了，我有方法知道。」
「真過份，拒絕我的好意。」穹雪霞裝可憐。「認識壓倒性地集中在一邊，這不是健康的友誼啊。」
「死一遍的話，可能知道更多。」李沛弦開玩笑似的。
死一遍不是只能把「邪惡」的自己消滅嗎？還可以認識其他人？
「可以嗎？」穹雪霞問。
「可以啊，要試一下嗎？」李沛弦依然一臉嚴肅。
「你試過很多次？」穹雪霞反問。
「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呢。」李沛弦意有所指似的盯著我們。
「…」我看著她們對話，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不是叫孫楚遙過來比較好？
「不用抱歉了，我們已經聊完了。」穹雪霞放下我的手，步向教學樓外。「別忘記你剛剛的說話，杜，麗，程。」
這個人真的很可怕。
李沛弦走到我身旁，充沛倦意的臉擠出一個笑容。
「剛剛聊了甚麼？」她問。
「她的身體不好…關心她而已。」
「身體不好…」這時李沛弦盯著我被抱過的手上面的衣服皺摺。「回去吧。」
「嗯…嗯。」
明明沒幹甚麼虧心事，卻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