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153

「仲未成氣候，最少要等艾康掌權兩年先。」

艾匡說。

「唔？你意思係......」王達尼不太明白。

「艾寶琳嘅人民，仲未感受到佢嘅高壓，宜個時候一定集結唔到任何平民百姓反抗，憤怒係要累積。」艾匡的帝王學，真的沒有白學。

「咁又好似有道理......」王達尼望向我，彷彿跟我說：「發動一場戰爭，係需要長久嘅憤怒去形成。」





「我仲以為，艾匡你仲未有無方向。」我說。

「原本我嘅計劃，係諗住喺將軍澳區打滾幾年，只係機緣巧合之下，鳥嘴先生就帶咗我嚟宜到。」艾匡合上手，笑意盈盈的：「咁就更加好，唔洗面對艾寶琳嘅追殺。」

「都知你哋講緊咩！」富林比比倏地用力拍檯，少許激動：「請你哋討論返「食物」嘅話題！例如俾下食物評價！」

我們好像無視他太很久了。

富林比比第一個瞅向王達尼。





王達尼最快回應，但讚賞十分生硬：「呃，湯好飲......」

富林比比第二個瞅向艾匡。

艾匡舉姆指：「麻婆豆腐，賣、賣相好睇！」

富林比比第三個瞅向我。

「咳，果然是富林比比，到底富林比比廚藝是有多好，能如此吸引亂世中的我？」





「雖然九唔搭八，但還可以。」富林比比抱手點頭。

我無意間想到：「講起上嚟，唔知你家族提唔提供到食物，去病獵協會嘅慶典？」這裡的料理不差，稱得上佳品。

「呢層......」富林比比都要抬頭細想。

「Ｍ，你唔記得咗？佢老豆係天環人，喺食物落毒你都唔知......」王達尼掩著嘴，悄悄地說。

「你又啱......」

「一係咁啦，我最近有批靚牛肉就好平，你需要嘅咪搵我囉。」王達尼把自己生意上的卡片，遞給了我。

「你有靚牛肉絕對係好事，但你可唔可以唔好擺出自己以前做黑商個副表情......」

「啊，唔好意思，一諗到自己可以有錢賺就忍唔住。」





「都係時候返去，仲有啲事要處理。」我見桌上的菜都吃光淨，便先站起來：「我同艾匡仲要檢查下傷勢......」

飯局結束，我和艾匡就先回到病獵協會。

至於富林比比，則要留在「富林閣」吃紅豆沙，王達尼為了巴結巴結他，都一同留下吃糖水。

「成橦嘢都係歸鳥嘴先生你管......」到了病獵協會門口，艾匡抬高頭仰視。

「會長，歡迎返嚟。」看門口的，主動將門打開。

「咦，唔見破佛嘅？」艾匡望望兩位門口的守衛。

「破佛？」這名字，有點耳熟。





「我第一個嚟到夕鯨國識嘅朋友，佢話自己係喺病獵協返工，做看門口......」

進入到大堂，我就讓霍洛圖叫來醫生幫忙檢查。

剛好，蒙柯亞正在樓層讀書，便順利成章地讓他全身檢查。

醫療室中，蒙柯亞對我的狀況不太看好。

「二代會長，你又出去搞咩嚟，你嘅舊傷又加深咗，叫咗你要留喺協會入面休下息。」蒙柯亞道出傷勢情況：「不過都真係虧你仲談笑自如咁......你正常應該會持續感受到七級以上嘅痛楚......你真係無痛感？」

「係有，不過忍住咗。」我答。

「癡線......」蒙柯亞醫生感到不可置信，又問：「洗唔洗要啲止痛藥？」

「唔洗，咁艾匡？佢有冇咩大外。」





「艾匡除咗少少瘀傷之外，都無咩嘢，唔似你傷到內臟同骨......你真係唔好再勞動喇。」

「咁你幫我做一件事，送艾匡返去。」

「艾匡同佢朋友嗰到？都得，反正我好耐無見過佢哋班細路。」

「係咁麻煩你啦，蒙柯亞醫生。」艾匡很好禮貌。

「啊，順便叫雲梨帶返隻馬返嚟，佢應該仲喺嗰到。」

「得得得，全部幫你搞掂，你留喺到就我喇。」

這算是，當上會長的福利吧。





不用再自己跑來跑去。

打後的日子，我聽從蒙柯亞和身體的說法，好好安坐在病獵協會的會長室中，處理各種繁雜的政事。

我總算體會到，原來瑪希的每天不是單單坐在椅上過，每天她要接見不同的人，從他們的意見中選擇，或是給出明確的計劃方針。

現在，病獵協會主要有兩件大事籌備著。

第一，是「病獵營」的建設。

第二，是病獵慶典。

前者較為重要，後者較為放鬆。

典型的一硬一軟政策，可以平衡其他人的觀感。

首先，病獵營會成為「學徒」的主要訓練場所。過往學徒都依賴在病獵協會中，起居飲食都在這個安全的範圍下，很難培養到時時刻刻的危機感。

要成為病獵的最首要條件，便是抗壓力。

要鍛鍊一個人的精神，最好就是給他習慣一下實際的環境。

其次，收生標準會稍為下調，菁英制用在升職制度就好。

再者，博海德已經和各位建築測量的專家，畫好一幅初步的藍圖。

病獵營大概會有以下設施和場所：

訓練場。主要用來培訓病獵技巧。

指揮所。可以有遠程通訊設備跟區內的病獵協會進行溝通。

觀察所。用以隨時觀察港島南方的情況。

補給站。顧名思義為營地進行補給。

農田：自給自足。

神機箭：全部統一對準南面。

討伐專區：會定期給予任務。

倉庫：存放一些倖存區不能收藏的東西。

商店。給予病獵購買日用品，離開倖存區一段時間，難免會有思鄉症。

宿舍。會沿用山頂上的高樓作居住地。

飯堂。蔬菜會是他們最常吃到的食物。

至於病獵慶典，細節不用想得那麼嚴謹和細密，但為了大家可以開心渡過這一天，我還是費盡了腦汁。

如果舉辦得成功的話，更能改善病獵協會一貫的形象，吸引其他人加入，這才是我舉辦病獵慶典最主要目的，當然這原因只有我知就足夠。

說回詳情，舉辦地點會在協會旁邊的銅鑼灣運動場，形式像嘉年華，只限病獵協會成員及其家屬參與，大家可以自由遊走各個攤位。

攤位會有小食攤、遊戲攤、禮品攤等等，只要手持病獵執照，都酒水免費。

小食攤位，我特意找了富林比比，擔當慶典的廚子之一，並由他處理王達尼所謂的便宜好牛肉。

遊戲攤位，這個我沒想太多，交給霍洛圖和林楚他們去想。

禮品攤位，可能會設在場外，販賣一些關於病獵協會的紀念品，都是作為宣傳的用途。

霍洛圖還建議了換禮物的環節，大家到時可以挑選一人交換禮物，當作促進感情。

「好，就交俾你，我盡量唔知太多，保持神秘感。」坐上會長椅一整天的我，說。

「好，咁會長你記住準備禮物，到時我會叫埋瑪希會長過嚟。」霍洛圖完全是個萬能的內務秘書。

「交俾你。」當上會長後，我最常說的一句話。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轉眼便到十月的中旬。

病獵營至少要明年，才能施工完畢。

慶典則比較快，尚有幾日就舉行。

我站在協會大樓上，從玻璃窗俯視下去銅鑼灣運動場那邊的話，就可以望到場地架設了大台，不同的攤位準備得七七八八，每戶攤位掛著聖誕小燈飾，一到夜晚亮著的話，會有令人驚艷的效果。

「哈哈哈哈！會長你準備好禮物未？」

忽然大笑聲，差點把我嚇得撞上玻璃窗。

「陳一劍？咁你呢，你又準備咗未。」我反問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尚未準備。

「一早準備好，木製大劍！」

「銅製大劍、石製大劍同金製大劍！」

「即係大劍、大劍同埋大劍。」

「哈哈哈哈，三把各有自己嘅優點吧。」

「你點解會有咁多把大劍？明明炮崗嶺都唔夠材料整......」

「呢三把係我好早期就搵師傅整落，然後自己收藏，一直無用武之地，除咗拎嚟炫耀之外！所以今年，我要送出去，將大劍嘅愛分發俾其他幸運兒。」

簡直是大劍狂魔......

不過，陳一劍的禮物都很有心思。

我又該送什麼好呢？

我一邊想一邊行回會長室，

在打開門的一刻，

腦內忽然有個殘舊畫面閃過......

薔薇扣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