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咡啐......」吞肥正要向我打開懷抱。

「嗖蓬!」一抹火影急砍直落。

手持打火劍的墨語,二話不說斬落到吞肥的身體。

火焰瞬即遍及油膩的全身,墨語持續揮舞火劍,吞肥發出痛苦不堪的怪叫。

「嗚嘎嘎、嘩啐!」





我手持劍傘快速前進,碰見被大耳強行壓倒的女人,她被大耳強行餵食耳垢,將近了一分鐘。

「救我呀啊啊啊!!!!」那女人叫得慘烈。

我當下踢開那隻大耳,再往耳窩中一刺,了結這噁心的傢伙。

「嗖」

「嗚啊嗄啊啊......」那女人見自己得救,淚如雨下。





可惜的是,她鐵定沒救了。

我回頭一望,接觸了耳垢的她果然受到感染,全身有一半皮膚都冒出紅點,相信再過一分鐘就會失去理智。

但街上無光的原因,她不知自己正快速病變的事實。

「救我啊......」她更想捉住我的手希望得到援助,但她連口齒都不清了:「你係病獵嘎啈啊嘛?係咪啊啐咿!?」

「對唔住。」





我把她推開,一劍割頸。

「嗖」

趁還是人類時,把她抹殺掉。

倖存區爆發,是最難處理的事。

動作慢了半點的話,居民只會一個一個受感染。

而且大家在這麼黑的情況下慌亂逃跑,很大機會摔倒。

於是,我向街上的人喊話:「所有人搵室內嘅地方匿埋!大廈又好!地舖又好!」

接著,我又繼續往病者之源進發,一路上殺了不少迎面而來的病者,諸如舌女、大眼、病牙等,更多的是受感染的居民。





一定要在連環感染之前,將這區域壓制住......

「呀!!救我個女呀......」一位父親正用力拉走病嘴。

那隻病嘴死死黏著一名,約莫七歲的小女孩臉龐,任女孩的父親如何拳打腳踢,都無法把兩者分離。

「救命啊......救命啊......」那位父親快崩潰了,震顫的瞳孔不斷滲出淚水:「呀啊啊啊!!!」

我一到步,就猛劍往病嘴作出五連刺。

「嗖!嗖!嗖!嗖!嗖!」

還是太遲了......





「啊啊啊啊!!!!」父親強行將女兒抱走,即使黏力會把女兒的臉皮撕破都不惜。

「嗚呀呀!」女兒慘絕人寰的叫聲。

「無、無嗄......無事啦......」父親安慰著女兒,想要抱她離開。

「停低。」我叫住未受感染的父親。

那父親緊張地喘大氣,大概都知道什麼一回事:「嗄啊......」他女兒皮膚正冒出紅點。

我見那位父親想要抱走女兒,便叫墨語將他攔住。

墨語舉起明亮的打火劍:「放低你個女。」劍指那位傷心的父親,讓他看清楚自己女兒眼球正在白化,快要變成病者。

「唔得、唔得、絕對唔得......!」那父親不斷地搖頭:「你哋唔可以殺我個女......」





「你唔可以連累全人類!」我用胳臂扣住他的頸喉,將他拉到後面:「墨語!」

墨語則知趣地,把他女兒從手上奪走,

「唔好呀呀呀!!!!我會殺咗你啊啊!!!」他父親瘋掉了一樣。

「哧蓬──」墨語俐落地處理掉「女孩」。

我該名父親望見前一刻,強行掩住他的眼睛,並用手臂把他扣昏在地。

「唔該......先生!」我叫停一名正在逃跑的中年男。

「係!!?」他停下來,向我詢問:「你哋係病獵......?前面有好多病者啊......希慎廣場簡直係地獄......」





「幫我扶呢個男人到附近嘅大廈入面。」我將昏掉的父親交給他。

「喔!!但你哋幫我頂一頂後面個堆病者好喎!」他畏懼地盯著後方。

「嗯。」我拍拍他手臂,讓他快躲。

我和墨語互相點一點頭,便向希慎廣場出發。

這黑暗的一天,人們像老鼠四處亂跑。

但接近目的地開始,就見到有其他人在作戰。

一名看似病獵的人物正揮著手上的太刀,接連殺掉兩隻舌女,把她們最具威脅性的舌頭都砍下來,繼而各發一箭補在致命位置上。

「嘎嗤......」

「嘻嘿、嘎啐......」

「資深病獵,金弦報到。」解決兩隻舌女後,名為金弦的病獵來到面前。

「情況點?」我問。

「唔清楚,有一啲病者走咗入商場室內,情況未控制得到。」金弦指向皇室堡方向:「嗰邊都有唔少病者過咗去!」

「搞掂宜到先,儘量將所有人類帶去室內,見到同行就叫佢哋,就算見仲係人類,皮膚有紅點嘅都格殺勿論。」我跑入希慎廣場之中。

「呯!!!!!!」不知怎地,外面遠處傳來了爆炸的巨響。

情況真的一團糟。

「啈嘎唦咇!!!」各層都傳來病者追逐的叫聲,和人類逃跑的身姿。

「呀呀啊啊!!!!」正上方傳來男女的尖叫聲。

不出三秒,兩個墜落得很快的黑影,便雙雙在我面前跌落,手腳都跌得扭曲。

「呯──」

我行到這對男女的屍體身邊,抬頭一望發現是隻吞肥把他們逼死,兩人應該無路可退,選擇了最蠢的跳樓。

「嘐咄!」廣場客戶服務部一位伏地的女職員,身軀忽然抖動,進而病變成一隻大眼。

在大眼還未看得見這世界之前,我一劍再次將其伏法。

「點做,幾乎成個商場都......」墨語見到還有少量逃亡者,不過他們都在繞圈奔跑。

因為,最主要落到地面的扶手電梯有隻吞肥堵塞。

「啈吼!!?」一樓又有大鼻發現我,正欲前來。

「已經救唔到,喺病者擴散出嚟之前......」在我說話同時,都忙著應付身邊的病牙:「準備封場。」

「救我啊!」一直繞圈奔跑的男人,在二樓呼喊救命。

「你得一個辦法,跳落嚟!腳落地,保護好個頭。」我喊。

「你哋上嚟得唔得啊!會斷腳嫁......」

「你有五秒時間。」我倒數。

「五!」

「四!」

「三!」

「二!」

「呯!!」瘋狂被兩隻舌女追著的他,終於選擇跳樓逃生。

二樓跳下的他最多全身骨折,不會像剛才一對男女般命喪。

「啊嗄啊啊......」他痛吟。

我和墨語快速過去,一人拖住他一隻手,將他拉出到商場之外,然後關上希慎廣場的出入口,確保不再有外流的危險。

「喀──」已封鎖一個地點。

「啊......多......多謝你哋......」那人的腿明顯斷了,還有力氣道謝。

在外頭,我又碰見芬克和迪比,他倆正在外面四處援助居民。

「芬克!照顧宜個人,將佢送去安全地方。」我喊他們其中一人。

「M君!?收到!!」芬克跑過來,將男人揹走。

「M嗰邊要幫幫手呀呀呀!」迪比指住不遠的英光大廈。

那入口,又被一隻吞肥堵塞著。

我開始明白,吞肥這隻病者真正的價值在哪裡。

「嗚嘎!嗚啐!」即使有兩名病獵如何用槍矛刺吞肥,他都不為所動。

「要火呀!!如果唔係搞唔掂!」那裡的一名病獵喊。

英光大廈中,很多居民都走到窗邊和天台求救。

「走廊同樓梯口都有病者啊呀......」

「快啲救我哋嗚嗚......」

「有冇梯啊?氣墊呀!?咩都拎嚟啦──」

居民們一個二個坐立不安,哀叫連連。

「我阿婆唔得啦!佢有心臟病嫁,我呀婆佢......」天台上的少女說到一半,倏忽被揹著的婆婆張咬肩頸。

這一咬,少女失去任何言語和行動能力,她倒在地上,只餘下病者啃咬的聲音。

「變咗耆者......」一名看得清楚的病獵說出。

「拍門啦、有病者拍門喇!」有個住五樓的男居民吞吞唾液,意圖從高處跳下。

我叫停他:「唔好跳!你喺五樓,九死一生。」

另一邊,墨語經已瘋狂擊斬吞肥,但脂肉燃燒的速度需要熬人的時間。

「咔」我只好拿出鉤傘,嘗試將鉤抓勾住五樓的水管。

老實說,夜視能力不差的我,現在都只見到七成畫面,其他一般人更不用說,所以我試驗了接近二十多次,才成功勾得住什麼,我還要碰運氣那不是什麼易破之物。

勾好固定的東西,我便握住鉤傘去到五樓之上。

「救命啊!!我屋企道門就快爆喇──帶我個女走!!」同一個單位躲避的女士都呼喊。

「我都要走呀!」這單位還躲著其他人。

「你做咩啊!我叫先嫁!」那男人粗暴地推開了她。

我將雙腳落在窗框上,那女人拼命把三歲孩子推向我:「救佢先!救佢先!!」

如果可以的話,我多想衝入去,救他們這一群人。

但是單位都水洩不通了,根本沒空間施展攻擊。

「嗚啊......」小女孩抱住我的身體。

我將她抱緊,並立刻降落到地面上。

「呯啪──!!」但同時間,五樓那單位都出現了破門的聲音。

接著,是個令人不忍直視的畫面。

無數的人爭相從窗口跳落,也不顧自己會摔死,肉體直接硬地著落。

「呯──!呯呯呯!!!!」

「病......病獵......大師......點處理......」五樓單位的人全都跳下來,入面餘下的是人類垂死的聲音。

「檢查跌落嚟嘅......」我環視遍地屍體,說:「有邊個出現紅點。」

「係。」病獵們點頭,開始逐一檢查。

而那該死的吞肥,到現在都還欠五份之一才燒出個空位,給人溜入大廈。

墨語斬到,連自己的劍火都熄滅了。

「嗄啊......嗄......嗄......」墨語費了好大的體力,將一件件焦黑的殘肉從梯間入口拉走。

見要走的、要跑的、要逃的,都七七八八了,我便向眾病獵大喊:「全部室內單位開始做封鎖程序!逐一檢查入面有冇病者,或者即將病變者,未有結果之前,全部人唔准出嚟。」

「收到!」現場約三、四十名病獵回答,他們分散人手到軒尼詩道不同位置進行鎖封。

病獵他們有一種特別的工具,是專門用來封鎖地方的──摺疊板。

我從殉職的西門東東那裡,就見過一次。

把摺疊板放在入口處,再用釘子將木板一邊固定就可以,方便又快捷。

「病獵大師!歡樂街嗰到仲需要幫幫手!」一名病獵趕來,向我傳話。

「帶路。」我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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