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黑天鵝—人類與機械人共存世界的故事: <二十一>

<二十一>

        「挑戰者，你為什麼要參加這場危險的比賽？」裁判故意在「危險」兩字上加重語氣，製造緊張的氣氛。

        「錢啊！缺錢所以過來賺點外快，不行嗎？ 」伍子然邊說邊挖耳孔，一臉輕鬆。

        「沒錯，贏的話會有五萬塊的獎金。不過...」裁判很懂得說話的節奏，到關節眼時總會巧妙停頓。 「輸了的話，五萬塊可不夠你的醫療費啊！」

         「才五萬？還好我有押注買自己贏！」伍子然怪叫一聲，然後咧嘴而笑。





         「大家聽到了嗎？ 聽到了嗎？ 」裁判像發現新大陸般大呼小叫。「這還是頭一次有參賽者下注在自己的比賽啊！雖然差不多全部人都下注在台主身上，不過你並不孤獨，在場還是有一位觀眾是押注在你上。」

          「那很好啊，只好說他獨具慧眼。」伍子然忽然有種被監視的感覺，把目光投向觀眾席，在眾多面具中一隻大白兔面具抓住了他的注意。伍子然感受到那通紅的面具眼眸正緊盯住他。

         「台主，看來這次的挑戰者對自己相當有信心呢？你又有什麼話想說呢？」裁判擰過頭把米高峰伸向台主面前。

        「信心？呸！有信心就能打贏，那實力用來幹嘛？」台主向伍子然展露出不屑的神情，然後舉起三根手指。「死老頭，別以為我會敬老！三分鐘，把你打到躺在地上起不來！」

        台主的宣言就像火藥的藥引，點燃起啤酒廠內所有人的情緒，叫囂起哄的聲音迴盪不散。





        伍子然聽到台主的話後也舉起三根手指，做出OK的手勢。

         「哦？難道挑戰者也同意台主的話嗎？怎麼會做出OK的手勢呢？」裁判露出疑惑的神色。

         「三十秒。 」伍子然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倒地的會是他。」

        伍子然的話換來觀眾席哄堂大笑。

         「好大的口氣！究竟最後在擂台上站着的會是誰呢？相信觀眾們都急不及待！事不宜遲，三、二、一，比賽正式開始！」裁判舉起右手往下一揮，揭開了戰幔。





        早就等到不耐煩的台主推開裁判，一個箭步跨到伍子然咫尺之前，右勾拳熟練地從下而上往伍子然的左臉頰揮去。

        拳頭擊中目標後的觸感卻沒有如預期般出現。

        當台主的右勾拳快碰到伍子然時，伍子然忽然彎下腰，恰好避開了台主的攻擊。

        伍子然竟然在擂台上蹲下來綁鞋帶！

        一拳揮空的台主因用力過度而重心不穩，原地自轉了一圈，差點便摔倒在地。

        台主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卻發現伍子然早已離開了他的視野。台主慌忙轉身已經來不及，伍子然一個手刀劈在台主的頸背。台主隨即眼前一黑，身子軟攤在地。

        連「道」的能量也不需要，伍子然便輕鬆把台主打敗。

        「你已經輸了！」伍子然搖着頭，為台主的不堪一擊感到可惜。





        這時，伍子然忽然對眼前的一切泛起熟悉的感覺。

        伍子然停止了搖頭的動作，望着在台上伏臥着的台主怔怔出神。

        眼前台主倒地時發出「啪」的聲響、軟攤在地的台主、被戴着各款面具的觀眾圍繞，種種的場景伍子然都經歷過。

        伍子然記得自己曾經做夢來過這裡，他幾乎百份百確定。

        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歷。

        關於未來的夢境伍子然做很多，只是大部分夢的記憶在醒來後都灰飛煙滅，要等到現實中再度經歷時才被記得。

       剩下那些伍子然記得的，都是些重複不斷做過數十次的夢。療養院內所有人類靜止不動的景象、名叫＜末日藍圖＞的網絡小說、還有一些解釋不了的恐怖畫面。





       這時伍子然驀然想起些甚麼，往觀眾席一瞧，戴着大白兔面具的觀眾早已在人群中消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