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黑天鵝—人類與機械人共存世界的故事: <四>

<四>

　　解開謎團最快捷的方法當然是走進現場搜羅線索。只不過，蔡因=14px一想到小哈在所有人定格中滑行的鏡頭，好奇心又被恐懼感掩蓋。正=14px當蔡因躊躇不決之際，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從連接樓梯的=14px大廈通道中緩步走出，手上拿着印有「開益書店」的藍字白底塑膠袋=14px在蔡因面前經過。

　　在這名男子走動的身影上，蔡因找到了折返書店的勇氣。

　　「怎麼一眨眼你就不見了，去了哪裡？」霞姐在櫃檯望着推門而=14px入的蔡因，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一如蔡因所料，書店內的人早就恢復了正常，悄悄和世界接軌。





　　「忽然肚子疼，去了個洗手間。」蔡因隨便編了個藉口。

　　「去完洗手間還回來幹甚麼？快十一點了，我可不會因為你來了而延遲關門啊。」霞姐埋怨。

　　「你怎麼這樣子跟你的老客戶說話！」蔡因搖頭失笑，暗地裡觀察書店內的一切。

　　「我的直話直說可是老客戶尊享的待遇啊。」霞姐笑開了眼。

　　「那...對了，剛剛恐佈襲擊的報導後，書店會不會又多一批亞洲局勢陰謀論的新書到貨？」蔡因故意把話題扯回分鐘之前發生的事，試探霞姐的反應。





　　「亞洲局勢一直沒有明朗過，各國分幫拉攏後互相制衡，但微妙的平衡始終建立在脆弱又緊張的關係上。」霞姐說起自己熟悉的話題便侃侃而談。「陰謀論的題材總是歷久不衰，就是有人看才有人寫。這次恐佈襲擊肯定又引出一大群所謂專家大放厥詞，反正...」

　　「反正？」蔡因隨口接話，心裡確定霞姐是在收音機接收不良後才定格靜止。

　　「反正人類只顧自身利益才互相殘殺。換作是機械人的話，這世界肯定太平多了。」霞姐把目光投向小哈，然後微笑。

　　蔡因跟隨霞姐的視線望着小哈，心內有種毛毛的感覺，沒有接話。小哈則依舊忙着手頭上的工作，像是沒注意到別人投向它的目光。

　　過了半晌，蔡因內心有個模糊的想法，才緩緩張嘴。





　　「可以打開收音機嗎？我想多聽點恐佈襲擊的報導。」蔡因雙手合十拜託霞姐。

　　「你這人還真煩！」霞姐罵了一句，手卻還是按下了收音機的開關。

　　如果怪事是發生在收音機接收不良之後，那就不多不少和收音機扯上關係吧？

　　收音機發出奇異的電波，控制了其他人的活動？還是收音機只是觸動怪事的其中一個條件？又可能根本和收音機無關，而是書店內其他的事物作祟？

　　蔡因的思緒如走馬燈般翻滾，不斷湧現出各式各樣的念頭，直到收音機傳來一則報導，蔡因腦內水銀瀉地般的想法才硬生生被截停。

　　「上海機械人研究院舉行記者招待會，發佈震撼消息。研究院院長陳天會上指出花了數年時間研發的類人程式取得了重大突破，預計類人程式會於明年內成功研製。屆時具備學習能力的仿人類機械人：類人有望面世。類人的研發一直受到社會多個團體的道德遣責...」 

　　在收音機廣播配襯下，小哈滑輪發出的吱吱聲依舊迴盪在狹小的開益書店內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