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最瞭解我的你: 第五十章
感覺了了一件心事，走在路上也舒坦了些。
就是Kate...不知道她怎樣了。
我走回課室，上課鐘聲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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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走出校門，看了看門對出的長椅，空無一人，卻翻不起心中的一絲波瀾。
彷彿早已於分開期間熟悉了看見無人的長椅的空虛與寂寥感，大腦早已習慣那感覺，漸漸連感覺也沒有了。
遺留下的，只有雙眼那一瞄長椅的習慣而已。
剎那之間，似乎有些憂慮三個月後的自己。
到已經習慣沒有妳之後，我還能像當初那般純樸地愛著妳嗎？
融入水的冰塊，絕不可能回復當初沒有雜質的清澈透明。
或許正如豐子愷先生所說：人生是由「漸」維持的。
漸是時間最大的智慧；也是人類最大的禍，和福。
世界漸漸改變，一分一秒地前行。
若是青年不漸漸老化而變為白髮老翁，怕是沒人願服。時間以漸作為不可逆轉的前行的補償，讓人類不覺變化，從老化與感覺消逝當中得到名為「不覺」的福，同時讓人能在不覺之間淡化對厭惡事物的感覺。
但「漸」同時為大禍，到察覺到感覺消逝之時，已不可追溯。「漸」的福和禍本質是一樣的，只視乎「人」喜歡些什麼而已。討厭的事，「漸」能救你於其之中；喜歡的事，「漸」卻會逼你習慣，而失去箇中之樂。
可笑的是，隨著時間繼續行進，連福禍也不重要了。
「時間會沖淡一切」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我向前走著，漸漸連剛才的一番胡思亂想也忘得差不多了。
我堅信，以後的我還會愛著妳。
若不，就當是不完美的分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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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如常上學，敲著課室那木製書桌，想著些有的沒的。
「喂李承希，就放農曆年假喇wor，有咩打算？」坐我旁邊的劉海欣問。
「冇...做咩咁問？」我反問。
「有個四手聯彈比賽，冠軍有成二千蚊，諗住搵你玩下，五五分。」她笑道。
「好呀。」我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為什麼呢...？
明明以前的我不會想參加的，就算會，也不會回答得如此爽快。
但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讓我變得成熟...變得更強的機會。
「喂好呀，一陣幫你攞份form，一齊填咗佢。」她道。
我點了點頭。
似乎我，也漸漸在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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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李承希，唔好走住，我攞份form過黎。」劉海欣道。
報名表格在學校嗎...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靠譜。
算了，能出得了二千元獎金的，總不可能是什麼第三世界業餘機構的比賽吧。
不出五分鐘，劉海欣拿著兩份表格回來。
或許是參加的人不多吧，沒有按作曲家分出繁複的組別。
主題不限，只要兩個參賽者都是中學生就可以了，因為是中學組的比賽。
「揀咩歌？」她一邊寫著個人資料，一邊問。
「唔知wor...你想？」
「Sleeping Beauty？」她毫不遲疑地建議，不禁讓我感到有些奇怪。
「想玩咪講囉，唔洗扮參加比賽既。」我察覺到她的意圖，開玩笑地道。
「咩呀，順便比賽，只有利沒有弊呀！」她笑著打了我肩膀一下。
「哇，你當報名費死架wor！」
「梗係aim冠軍啦，咁咪冇弊囉！」
我和她都笑了。
填下了柴可夫斯基的Sleeping Beauty四手聯彈作為比賽曲目後，不知道交到哪裡和作為被邀請者的我，自然讓劉海欣幫我拿去交了。
見劉海欣站了起身要離去，我也收拾起了書包。
突然一聲...兩聲「哎呀」傳來，抬頭一看，正要步出課室的劉海欣和正要步入的喘著氣的Miss Yeung撞了個正著。
兩聲「Sorry」同時響起，倒是夠合拍的。
倒是Miss Yeung突然過來幹什麼？
「喂，李承希，幫我帶choir！」下一秒我便知道答案了。
「吓？」我和劉海欣同時道。
「咦？」Miss Yeung察覺到劉海欣還在，道「同學你可以返去先架喇，byebye！」以禮貌的用語趕走她。
劉海欣也不好反對，便離開了。
「快啦，412室，交比你！」她焦急地道，連呼吸也還未調整好。
「點解？」
「我唔記得今日有choir，約咗人4點交收呀！啱啱同我講佢到咗喇！」她理直氣壯地道，隨即以半撒嬌的語氣，側著頭道「唔該你呀！」
這句話出自妙齡女子之口本應是讓人想幫忙的一句，但她是Miss Yeung，這句話反而像是半威脅的命令。
她就是這樣的老師。不會逼人做過份的事，對學生也好，不過偶爾有些任性而已。所以也很少人會討厭她。
説罷，她又快步跑了起來。
我只好快步走向二號大樓，小跑上412室。
走了進去，只見大半都是帶著稚氣的臉孔，大概是中一至中三的學生，只有不出十個高年級的。
「Um...我黎代Miss Yeung一陣，你地正話講到邊？」我問。
一時間議論紛紛，不外乎是我這個學生代替Miss Yeung的話題，但還是有幾個乖的新生回答我。
「譜呢...？」我四處看了看。
「冇wor...」他們同時道。
這是什麼？身體記憶法嗎？Miss Yeung？
雖說對不曉得音樂的人唱歌來說，譜也沒有幫助，但至少讓他們看看吧。
但聽說Miss Yeung大學也有讀過音樂教育，既然我不明白背後的原理，就別評論了。
「唱一次黎聽下。」我只好道。
我數了一、二、三（因為不知道歌曲拍子），讓他們開始。
唱了一句，我彷彿聽見了身體記憶法（我改的名）的成果。
音準不錯，音色更是可稱為佳。
我對唱歌不了解，音準也沒需要特別注意，便坐了下來讓整首歌進行一次，我伴奏。
我聽過這首歌，前奏間奏不成問題。旋律在腦中快一步運行，吻合的和弦同時出現在腦海之中。
才整首歌進行了一次，Miss Yeung就回來了。
只是入的點有些不精準而已。我如此告訴Miss Yeung。
倒是身穿OL裝的Miss Yeung，如此跑去交收，汗流得不少。汗從臉的兩側流到了上身那近乎透明材質的長袖白衣上，使得衣服看起來更加透明，露出了裡面打底的白色蕾絲背心和深藍色內衣的輪廓。
雖然最近幾天天氣回暖，在全球暖化的加成下更是誇張，但也不應該這樣吧....
看了看那些學生們，大多都在咽著口水，虎視眈眈了。
抱歉了，或許你們會恨我吧。
我脫下了毛衣外套，披在了Miss Yeung身上。
「著多件衫啦Ching...」我無奈道。
她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拉近了外套的兩側，笑了。
「如果我後生幾歲，係15歲的話可能會鍾意咗你添呀。」她笑著穿上了外套，扣起了鈕扣。
對了，她18歲。自稱。
「話知你鍾唔鍾意我吖，記住比翻我就得喇。」我笑道。
「洗埋比翻你喇。」
「唔好縮水就得喇。」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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