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日

「啊啊啊啊啊啊~聽日要翻學喇~」Hazel發自內心地在電話裡吶喊道。

我打了個哈欠。

「咁早起身做咩?我就話今日翻學姐。」我問。

「冇呀,見你今日開學咁慘,諗住比啲能量你過埋今日吖嘛。」





我笑了。

「充滿電,又夠我過半日喇!」我道。

「得半日?」

「係呀~所以我放學要即刻見到你先得呀。」

「切。」她笑了。





「我要出門喇,你訓多陣先啦!我放學過黎。」我道。

說罷,掛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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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承希。」正當我坐在座位上發呆的時候,鄰座的劉海欣叫了叫我。

「做咩?」





「一月七號,今個星期六有樂器獨奏比賽。」她看著我,道。

言下之意我大概明白。

老實說這種比賽也沒什麼人會期待,會真的感興趣。

「唔喇,唔得閒。」我微笑道。

「睇你個樣都係諗住陪女朋友啦。笑口噬噬咁。」她搖了搖頭道。

「嘻~嘻~」我特意拉長了字音,當時只順口說出,現在回想起來,一個大男人這樣有些噁心。

「估唔到果個李承希都會變成咁。」她淺笑一聲,若有所思地道。

我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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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我whatsapp了Hazel,告訴她我現在過去,卻得不到回覆。打了幾次電話也沒人接。

擔心她安危的我馬上快跑前往她家。

開了門,四周看了看,沒有她的踪影。

唯走到她房間門前,門沒關,她正呼呼大睡著。

還在睡?





看了看手錶,四點了。

我沒有叫醒她,只看了看房間周圍。

擺設並無改變,但桌上放了一個鐵架。

那是個有兩層、鐵條之間有著相當距離的鐵架,交錯的鐵條形成一個個正方形,織出如網般的紋路,使我看不清兩層鐵架之間放著什麼,只大概看得出是一幅油畫。從顏料的風乾程度看來,才剛畫了不久。

也難怪她睡了起來,畫這麼一幅畫,需要不少精力吧。

讓她好好睡吧。

我坐在了她床邊,欣賞著她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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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漸漸難以看清的Hazel的容貌,提醒著我時間的流逝。

我沒有開燈,生怕弄醒她。

我搬了搬椅子,坐在她床頭旁,倚著床頭的木板打算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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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著了啊…

我站了起身,伸了個懶腰。

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已經夜晚十點了啊。





我開了客廳的燈,靠著那透進房間的光亮看了看Hazel的臉。

她雙眼依然緊閉,似乎正熟睡。

我笑了。真能睡啊。

我在她額頭輕吻一口,便走出房間,穿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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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老媽寫了張紙條在餐桌上:「留咗飯比你,係保溫壺度。」

雖然我不是外出工作,並不辛勞,但回家時看見這麼一句,難免心頭一暖。

我雖則不怎麼餓,但還是把它們吃了下去。

剛才醒來的殘餘渴睡感還沒消散,我很快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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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電話鈴聲以最大的聲量響起,把我嚇醒了。

看了看右上角顯示的時間,五點。

五點被電話叫醒的暴躁隨即被聯絡人名稱帶給我的歡愉驅散:是Hazel。

「哇!」她劈頭便是大喊一聲。

感覺耳膜有些痛…

「做咩事呀~?」我剛睡醒,還有些起床氣,這麼一喊讓我又不禁有些暴躁起來。

「訓咗14個鐘,好精神呀!」她以極其活潑的聲線道。

好吧,我投降。

無法對這麼可愛的女孩生氣啊。

「出黎見下先囉?我去接你。」還十分睏的我,竟衝口而出。

「好呀好呀!」她的活潑感絲毫不減。

我梳洗了一下,換上了校服。

洗了個冷水臉,寒冬之下的冰水使我清醒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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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我一打開門,Hazel便蹦了出來。

「Aloha~」夏威夷式問好。

「咩話?」她似乎不懂。

「冇野,好掛住你。」我笑了。

「切~」她似乎真的十分精神,一字一句間洋溢出活力。

「食唔食早餐?」我建議。

「好啊~但未肚餓住,一陣六點落去食順便翻學,好冇?」

「梗係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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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小跑著到了Hazel校門前,她正快步走出大堂。

我們一相見便是相擁。

切身感受得到的溫度、身體相接每一個角落都能觸碰到的柔軟觸感、能彼此互相聽見的心跳聲……有著這麼一個依靠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好、掛、住、你。」我道。

「我、都、係。」她也道。

我們都,笑了。

「今日想做咩呀~?」我首先放開她,問道。

「Um…一係出下旺角,體驗下凱婷平時做啲咩,做下MK仔女都好。」她倒是說了個意想不到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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