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我的眼內,出現了「咸陽」二字;耳邊同時有把聲音重覆「咸陽」一遍,告訴着我這城鎮的名字。我默念地圖咒,打開地圖。我看到自己頭像旁邊有着一個藍框,並有一個泡泡彈寫着咸陽(秦)。繞着那面棗紅瓦頂的白色高牆向南走,我看到了一個城門。那城門掛着一面上紅下藍、中間有個白太陽的旗。

  一輪蛾眉月在滿天繁星的伴隨下,升到那天穹的頂端。因此,木製的閘門早已閉上。我只好從閘門的縫隙之間,偷偷窺看一下城內的建築。雖然只是洞內觀天,但城內的建築無一不是巧奪天工,以至城內每十米便有一條沖天光柱,令夜空都被滿天光柱照亮了。正當我被此絕世美景吸引得如痴如醉,目定口呆時,一下吆喝把我從那歡欣的世界拉了回來。我回過神來,看到幾個衛兵劍拔弩張般盯着我。在一群壯碩的衛兵中,走出一個身穿着與眾人不同的人。他以慍怒的語氣質問我:「如今半夜三更,你鬼鬼祟祟在這幹甚麼!?」我嚇得抱頭鼠竄,向着南方直奔而去。與此同時,我不斷大喊着:「抱……抱歉呀……!我不是故意的!你們放過我吧!」可能感到我真的沒有惡意,衛兵們倒是沒有追來,但當我發現這個的時候,我已經離咸陽一段不短的距離了。

  我緩下腳步來,並繼續慢慢向南走。

  經過兩天的趕路,我終於來到了「東方之珠」。跟咸陽不同,香港並沒有城牆圍着。我一邊哼着歌,一邊向着維多利亞港走。中途,我還不小心跌進了一條三米闊、兩米深的小溪。我的腳用力一撐,便重新上岸,繼續向南找維多利亞港。我走着走着,眼前出現了一大片潾光。我急不及待地跳進這海內。正當我感覺着這海水和我對現世的思鄉之情所營造出來的家的溫暖之時,忽然,我聽到了耳邊傳來「多謝光臨香港,歡迎下次再來」,於是我馬上轉身向北游。 這時,在我的眼內,出現了「香港」二字;耳邊同時有把聲音重覆「香港」一遍。我馬上打開地圖,發現自己早已站在城鎮的最南端。我將現在地圖所示的,跟我腦海中,現世香港的地圖對比,發現那條小溪,正是我心心念念的維多利亞港。我不禁咒罵起來:「他媽的!是哪個白痴把這香港的象徵給弄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混帳模樣!?現在真是作孽了,現世的維多利亞港已經在不斷的填海造地工程中愈來愈窄,在這裏更是變成了他媽的『維多利亞溪』了!」

  這時我再仔細觀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方圓百里也是平地,我心裏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我心想:該不會……這裏的獅子山和太平山也沒了吧…… 我不敢接受這令人面臨崩潰的事實。就這樣,在斜陽的映照下,我萬般無奈,懷着無比的失望向着澳門、珠海方向走去。沿途,我經過了一座「大剃刀」。這座「大剃刀」不是其他建築,正是這世界內,本來由建築大師貝聿銘所設計的中銀大廈。我猜想,如果貝老先生看到這此情此境,定必氣得從棺材起來,狠狠地毆打那個把他的傑作建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混帳模樣的人吧…





  我這樣想着、想着,拖着沉重的腳步,沿着路,跨過了海。然後,我被一群西式木建築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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