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小孩旅行便要小心一點。小妹妹,很快便不會痛了,乖乖。」



聽見這段話我不禁失笑,白鳥小姐便不斷用拳頭敲打我的肩膊。而找到大夫後他便替白鳥小姐敷藥和重新包紮。



「大夫,村民們說的死人復活真的嗎?」







聽見我的提問後,大夫停下手上動作。以滄桑的聲線說:「如果你們也是想讓亡去的至親復活的話,勸你們放棄這個念頭。」



「我只擔心是否非人之物作崇。」







「…我不清楚。」大夫包紮好白鳥小姐的腳掌,再說:「天色也不早,月圓夜的村外很危險,你們在這村落留宿一晚吧。」



「感謝關心。請問旅館在ㄧㄧ」



「在村門口附近。」







「感謝你。走吧,白鳥小姐。」



「嗯…」



白鳥敷藥後已止痛,能重新站立,卻遲遲還站在門口。然後轉身瞄向大夫:「那個…謝謝你。」



大夫友善的點頭後,她到門外便見她右腳的草屐。







「啊,我的草屐。」她驚訝的指向草屐說道。



「在它飛到老遠前,幸好被我接著了。」



「太好了…沒有弄掉。」她鬆了一口氣,並穿上草屐。







「現在不痛嗎?」



「已不痛了。」



話雖如此,還是要讓她好好休息使傷口縫合。距離太陽下山還有時間,順便調查一下吧。



在旅館放下白鳥小姐後,我便向旅館的老闆娘打聽了少許消息。







這村落沒有供奉的神社,是完全沒有拜祭文化的村落。連土著神亦不存在的場合,在偏遠地區是異常罕見。



同樣假使親人離去亦不會拜祭,把屍體用土埋上,連墳墓也沒有。



因此在村民間正傳聞是沒有安息的遊魂透過小孩死屍而復活。而復活後的屍體會走會動,但不會說話。



「你和妹妹也要小心啊!要不定祂們會依在活人身上的。」老闆娘說道。







「欸…是的。」



她不是我妹妹…雖然想澄清,但算了吧。



而我雖見識不少妖怪,幽靈以及遊魂等等卻未曾遇過。但一般人的意念假如殘留於浮世,變質為妖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此外,我從老闆娘口中得知這裏權力最大就是剛才的大夫。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稱,人們只叫他大夫。

他是村裏唯一懂醫術的外來人,留在此處數十年後已融入村落。



「喂,別聊八卦,快來幫忙。」老闆娘被老闆喚走,使打聽只能中斷。



「有關死人復活,事實是怎樣的?」



我一回到房間,白鳥小姐便問道。

「為甚麼你會知道…?」



「因為阿雨先生很單純。還有,遊戲…是我贏了對吧?」



啊……也有這事。



那真的算她勝利嗎?



「好吧,願望是甚麼?」



不過被她這種認真的眼神問道,已收不回。



我嘆了口氣,放棄了掙扎。



有關她的願望,雖不過份,卻是有點敏感。



「阿雨先生的過去…我想要知道。」



她這樣說道。因為也不是個好故事,我便再三確認。



「…好嗎?願望就這個?」



「我想知道。阿雨先生願意以生命守護的是位怎麼的人物。」



她再說:「阿雨先生不就淨下大約四個月的命嗎……」



「所以……」她不斷的在嚥咽,總是說不出下一句。



「…聽完就好好休息哦。」



重新一想,我和春奈之間的故事並不長,都僅僅發生在一年內的事;相比之下,岩國的三年,除厄者的一年多,發生的事遠比在出雲的多。



但那比任何時期、任何地方的經歷都更深刻。只是回想、只是述說,滿足已充斥內心。



沒有到出雲修行,我便不會遇上春奈;沒有遇上春奈,我肯定還是個空殼,要是沒有她,我亦沒有遇上師父的契機。



以前視為如同垃圾堆,多虧她,我才懂得欣賞世界;因為有她,我在人生中首次感到活著的感覺。



要是能普通相遇,能一起普通地獲得幸福,那到底有多好……但如果沒有加護作為引子,可能我們不會相遇。



…真是矛盾。





「原來如此…。」



「看來她…春奈小姐對阿雨先生真的重要呢。」



白鳥小姐不同於師父,冷靜、仔細的聽過故事。



「我還是首次看見阿雨先生如此幸福的表情……」



故此,她才會問我這個問題。



「但是…真的不後悔嗎?就讓春奈小姐不知你為她所做的事……」



「那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