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知道雨天的青蛙在哭》/《雨天、未悉蛙鳴》: 時雨輪迴.雪(其二)
「再次感謝在寒夜中收留在下。」我低頭說。
「哈哈!不用謝。小伙子,隨風而行,一人四遊不是很有浪漫嗎!我年輕時也想到處見識多一點。」「你腰間的刀,可借我一看嗎?」
「當然可以。」
「…嗯,是一把普通刀。」
「對的,是上次用來斬妖後村民讓給我的。」「況且刀劍始終會壞,普通的刀用壞了就換不就可以了。」我笑著回答,而看著我笑容的大叔則一臉困惑。
先提及一下,願意借宿的是一間鐵冶的店店,眼前皮膚黑拗拗的大叔就是這個地方唯一的鐵匠,因此能夠分別我的刀只是普通貨。
雖然他沒說,大叔也是外來人。畢竟這城鎮的人天生皮膚十分潔白,宛如此地的雪融入人們的身體一樣。剛好外面下著大雪,入黑後寒風臨面而來,不斷刮走人們的體溫,而這裡則有十分溫暖的熔爐,今次可真是幸運。
「提到妖怪,大叔有聽說過甚麼傳聞ㄧㄧ」
「等等我先去應門。」
數聲的敲向紙門的聲音把大叔使開。
大叔的背後雖然擋住門外的身影,但那彷彿像幽靈的吐息聲,不禁使我感到有點熟悉。
「怎麼了?小姑娘?」大叔問。
「不好意思,突然下暴雪,可讓我進來取暖嗎…?」
「當然了!反正已有了先客。小姑娘你也餓了吧?」熱情的大叔爽快的便把門外客歡迎進房子內。
「感謝不已…。」當大叔的身驅移開,那件破舊的斗篷再次映入眼簾。
果然是在雪山附近遇到的那個孩子。
「您好,白鳥小姐。」我向剛進入房子的她搭話,可把她嚇了一跳。
她像極一隻受驚的小動物,馬上後退數步。冷靜下來後,便若無其事的向我打招呼。「…又見面了,阿雨…先生。」
「甚麼……小伙子和小姑娘是認識的嗎?」大叔問道。
「就數個時辰前認識的而已。」我答。
「我吃飽了…。」
在和大叔說一句說之際,她已把大叔給她的熱湯喝光。
這可是剛剛才煮好的,連輕輕吹一吹也沒有,吞這麼快她的氣管不會痛嗎?
「感謝你的飯菜,雖然只是小小心意…請讓我報這個恩吧。」
「在我說可以之前,絕不可以偷看裡面……絕對不可以。」
白鳥小姐走進鐵匠大叔放工具的房間,留下警告,便拉上了門。我和大叔四目相視,大叔也就只感覺這女孩有點奇怪,但沒有太在意,並好心的為我準備布被,睡在大廳。
至於白鳥小姐的布被,由於也不好進去,只好把放在房間的門前。
「大叔你有聽過白鶴事件嗎?」
異常的既視感使我感到奇怪,基本上白鳥小姐的外表完全符合小販他描述的特徵,看四肢便知道是位瘦弱的少女,要求報恩的事也是。
她是妖怪嗎?但她身上完全沒有丁點的妖氣。她是個壞人嗎?氣氛又不像……
「等等…哈哈哈!原來你在擔心小姑娘是妖怪嗎?放心吧,那只是這地方的留宿小橋段,當作一種習俗便可以,不用上心。晚點她會自己開門來拿布被的。」
大叔又好氣又好笑的再說:「那晚安了。有甚麼不舒服就呼叫我吧。」
沒想到所謂的白鶴事件只是小販的笑話一則,見我是外來人從一開始便打算騙錢,難怪旅人們都不願前往。
「可惡,還以為會有好東西……」
而在夜深之時,鐵匠大叔正在翻著我的行李並低吟着。
我當然醒了,但也不打算做甚麼。外出旅行這樣的也習慣,世上那會有免費讓人留宿的善人。行李就讓他翻一下吧,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身上是旅者的常識。
何況,現在揭穿他的意途可沒有意義,去享受一下溫暖的被窩更是好。早上離開時,再示意一下便應該可以。
「停手…。不要碰他的東西…。」
然而在我計劃好一切之時,依舊細小和顫抖的聲音突然傳出。
是白鳥小姐看不過眼想為我出頭了,但她不是在工具房中嗎?
「小姑娘還未睡啊。布被呢,怎麼不用?」
聽到其急趕的笑聲,腦海中已浮出他在瞬間變出來的充滿瑕疵的笑臉。
「放開你手上的東西。」
白鳥小姐的語氣變得堅決,與平常陰聲陰氣的她可不同。
「小聲一點……!弄醒他便不妙……!」大叔趕忙的說着,然而白鳥小姐卻沒有理會。
「放開你的手!」
「真的是……別惹事啊。」束手無策的大叔提起怒聲,帶著急速並沉重的腳步走向白鳥小姐。
大叔應該打算對她動手。當我打算起床阻止之際,身體咻一聲的被拉出溫暖的被窩。身體在積上雪層的街道上被高速拖行着,不斷與厚雪強烈摩擦着。
「好冷好冷好冷!!!等一下!!」
我大叫道,這是哪地方的酷刑嗎!?
「阿雨先生,你終於醒來了嗎?差一點你就被偷去財產了。」白鳥小姐邊說邊跑着。
然而因奔走產生的氣流,她平常蓋上的斗篷帽子被流風吹下,露出一頭跟雪一樣顏色的白髮,她邊說邊手持着我的腰包並繼續拖行着我,彷彿沒有聽到我剛才的悲鳴一般。
「不……我醒着及知道的……反正我也身無分文,他怎翻也不會找到錢的。」
就在此時,我目睹她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