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首勝後的星期日(2)
也許這樣聽起十分奇怪.......但，就算葉明恩多次露出她的招牌笑容，不嫌厭其煩跟自己表示沒問題的，「No Problem」，「大丈夫，萌大奶」。
他依然安不下心來......是自己的第六感在作崇，還是單純的放心不下，足足有十二年感情的青梅竹馬呢?
甚至，為了此事，他在早上致電找過李靜賢。
如果是別的男朋友，女朋友大概會先氣瘋了—自家的男朋友跟自己說擔心青梅竹馬，想去找她。
幸好，這位是李靜賢呢。黃善容有時侯過於感性又在愛情上神經大條，要是他的女朋友不是李靜賢，他可能一早被憤怒的女友提出分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更壞的可能是分手前先罵個狗血淋頭，再賞個兩巴掌。
「OK呀，你去啦。反正，我今日想請師兄同水無月小姐食個Lunch。」
電話另一側的李靜賢沒有任何不悅，平淡的允許男友「放假」。
雖然要是可以，她會拉上黃善容出席飯局就是了。如今也好，免得宗次郎會挑剔黃善容對自己不夠溫柔，不夠體貼，不夠紳士，反正就是不夠東又不夠西，諸如此類......
「不過，我聽秦道長講，依家明恩其實一直係星期日都會上去武館，默默練習。你上門可能會食閉門羹......呀，或者，你可以到武館陪明恩練習播~」
不知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秦修賢曾對李靜賢透露過，葉明恩自六人試煉開以來，她逢星期日都會來自己的武館加練。所以說，黃善容九成會食上閉門羹......嗯?
那乾脆到「北斗古拳法」武館，好好陪葉明恩練習，同時幫自己溫故知新，又如何呢?李靜賢是這樣淡然一笑的建議。
「嗯......今晚得閒同我撐枱腳嘛?」
「呵呵，有人都係驚我小器呷醋呢~」
「我請，李小姐嘗面嗎?」
對於李靜賢笑說，男友請吃晚飯，是害怕自己打翻醋瓶子。黃善容沒有特別回應，只是平淡微笑，溫柔的說自己請客，希望女友能欣然赴會。
「當然，我好樂意。咁，去搵明恩啦，夜晚再同我好好食飯。」
「遵命，女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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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呀，痛唔痛呀?」
會神回到現在，黃善容看著葉明恩拿了兩罐運動飲料，和一小盒外敷藥，無奈一笑的朝自己走來。
訓練得也差不多了，兩人離開了擂台，葉明恩讓黃善容在椅子坐著，自己去拿飲料。
至於外敷藥，可能是因為黃善容的側頭，紅了一小塊吧。那一下踢腿是沒把人踢暈，然而黃善容其實沒說錯，那下踢擊可痛了。
「唔痛~」
「哦~?......」
「哇呃!.......唉唷......」
黃善容微微一笑，說不痛。葉明恩眼眉一挑，略帶點狡猾的嘴角上揚，就突然一指戳向黃善容頭上的發紅之處，黃善容馬上因痛感而哇呃一聲。
「痛就痛啦，幾時咁大男人要臉架你?」
葉明恩笑笑，也坐下來，把運動飲料放在黃善容旁。
「費事你擔心嘛......」
「唉，你呀~.......沒野喇，伸個頭過尼啦~幫你搽藥呀。」
葉明恩一邊打開外敷藥蓋子，一邊苦笑的嘆氣一聲，對黃善容的回應她不感意外。
很快，她再度元氣的微笑，就叫黃善容靠近她，她給黃善容的傷口塗點外敷藥。
少年聽罷，淡然一笑的點頭，指了指傷口的位置。
馬尾少女的指尖就沾上了藥膏，然後輕輕搓揉在少年的側頭表皮上。
「嗱，下次唔想我擔心既話，就咪再玩埋啲咩詐死呀吓!」
葉明恩正輕輕塗抹，她的嘴巴同時在「警告」黃善容不准再玩什麼裝死，剛才可嚇壞她了。
「好~係我唔好。」
「知就好~.......唔好意思呀小善，踢到你個頭紅左成撻添......」
黃善容微笑的「認錯」過後，本是輕鬆的葉明恩，表情轉為微微苦笑，始終自己一腳把青梅竹馬的頭踢出明顯瘀紅，即使是實戰訓練，她始終過意不去。
「唔緊要，係你話要實戰訓練架嘛。」
「仲好講......你如果扭著我隻手果陣順勢施力，我應該痛到好難反擊。你呀，成日就係太心軟喇，榮烈叫你係棉花糖真係沒錯~」
聽過黃善容說因為是實戰訓練，所以不必介意，葉明恩只感到諷刺和無奈。要是黃善容真當實戰訓練，不心軟，他大可一抓到自己的手就順勢施力，把她徹底壓制下來。
接著，她笑了一下，宋榮烈叫黃善容是「棉花糖」，真是符合他總是心軟的個性。
「明恩小姐，佢份人係易心軟既~不過訓練既話，佢係對你同靜賢小姐先咁手軟啫~」
小玉此時現身，笑著的說，黃善容心軟是沒錯，不過說手軟，他是對葉明恩和李靜賢才這樣子呢。要是練習對象是陳揚錫和宋榮烈，他大概不用顧忌太多。
而論實戰，黃善容的幾次戰鬥其實都殺伐果斷，對於害人的妖邪和真道會，他的心可硬得很。
「不過點都好，多謝你今日百忙之中尼陪我呢，小善~」
怎樣也好，葉明恩很感謝黃善容特意過來找她。
「反而，唔係靜賢轉告既話，我都唔知明恩你咁勤力呢......」
「呵，做咩呀?嬲我唔同你講呀?」
「.......」
「小善，聽我講，唔計善儀，其實我係你地之中最弱果個。你，靜賢同課金仔都係正式既降妖使。至於榮烈，就算佢同我一樣係初哥，榮烈既格鬥天賦有板你睇。」
眼見黃善容對自己的幽默回答，卻給予沉默反應，葉明恩略是皺眉，就語重心長的說，從戰鬥經驗和能力來計算，自己是除善儀外，戰力最低的一人。
單獨以同是降妖使菜鳥的宋榮烈來說，宋榮烈可是一挑二十都不在話下的超級幹架王。
「你睇，頭先我用出神木百衝拳，而小善你竟然只用一下，就成功捉著我既手。哈，我話要成為降妖使保護你，結果依家既你一早比我更加強呢......」
「明恩......咁只係戰鬥經驗上既差距，我......」
黃善容感覺眼前的葉明恩，有種越說越失落的感覺，便安慰的說，自己可以精準一下抓到葉明恩的神木百衝拳並非硬實力差距，而是自己累積了一定的戰鬥經驗，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快拳。
不過未等黃善容說完全套，葉明恩用著自己那精靈動人的大眼睛，注視著黃善容並微笑。
「所以，我先要好好鞭策自己呢~就好似我練藍球咁咋嘛，果陣每當要打比賽前，我都係咁架啦~」
因此，葉明恩認為鞭策自己是有必要的。她又回復輕鬆的道，這其實就跟她以前，每當有學校的女藍比賽，她都會在星期日把握時間練習差不多。
「嗯......不過真虧秦師傅特登比埋武館鎖匙你翻尼練習呢。」
黃善容點點頭。話說他沒想到的是，武館星期日不開門，葉明恩能在武館練習是因為秦修賢配多了一條鑰匙並交予葉明恩，讓她可以回來自我練習。
「嘻嘻，我係秦伯既愛徒嘛~......OK，搽完喇~我去洗個手先。」
「Thank you.」
替黃善容塗好外敷藥，葉明恩便去洗手。當她回來的時候，黃善容打開了飲料罐子，並向葉明恩高舉。見此的葉明恩，十分爽朗的笑了起來，也打開了自己的飲料罐子。
兩人都掛著笑容，彼此都知道對方心思的先碰杯一下，一同痛快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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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師妹，趁主菜未尼，介意我講少少"公事"嗎?」
「可以呀。」
另一邊廂，在日式餐館的三人用過了一些開胃小菜後，宗次郎打了下眼色，把自己的玉石護符放在桌上。李靜賢點頭，保持禮態的把宗次郎的玉石，輕輕握在手中。
「會長同長老們，吩咐抽調各地既甲級降妖使，只要目前手上沒任務，可以自由行動既，都係尼兩星期內，前來香城集合。」
「竟然有此命令?......幾日前發出既?」
隨之，宗次郎在玉石的聯繫下，說出了一道頗令李靜賢驚訝的消息︰會長龍有容和一眾的陽玄會長老，吩咐只要是手上沒任務並且能自由行動的甲級降妖使，不管原先駐地在何，一概都前來香城。
李靜賢聽罷，驚訝的瞧向了宗次郎和安靜品茗的千代，這是幾天前發出的命令嗎?
「今日朝早發出，聽日我同千代就自會聯絡係日本既同伴，其他五極司都一樣，各自先聯絡本身駐地既熟人，先將命令散傳出去。」
「正式既命令聽日會送到各地分部或者聯絡處，台灣，日本，韓國，越南，泰國......當地既降妖輔會逐一聯絡符合條件既甲級呢。」
千代喝完了手上的綠茶，剛想再沖一杯，宗次郎就給千代遞了一下裝有熱水的茶壺，同時心中回應李靜賢︰這是今早才發出的命令。
明天宗次郎和千代兩個水極司會聯絡在日本的同伴，其他五極司如是，第一時間把命令散傳出去給各地的同伴。
另一方面，正式的命令明日也會送到各地的陽玄會分部和聯絡處。從範圍和規模來看，動員的人可真多。
「咁大陣仗既.....係同龍並強，五行之環試煉一事有關嗎?」
「嗯。龍並強唔係一個好對付既人，更何況佢心狠手辣，背後仲有對黃善容虎視眈眈既真道會。不論最終誰主五行之環，都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吧?」
「咁講不無道理......勞煩諸位前輩喇。」
李靜賢問，這是跟五行之環試煉相關嗎?宗次郎說是，龍並強是個心狠手辣的敵人，背後更有著真道會當靠山。不論試煉的最終結果如何，唯恐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李靜賢表示明白，只能說勞煩各地的甲級降妖使前來防範了。
「順帶一提，德森依家有拍檔了。」
「林先生？……有左女既木極司？」
「嗯。你果位叫葉明恩既師妹，應該會係星期一見到佢呢。」
還有多一個消息，林德林現在有拍檔了，女性的木極司已經選定了，這下五極司有九位了。
「嗯，若有兩位木極司指導既話，對明恩會更加好呢……」
「你好，雜錦壽司拼盤，海鮮刺身拼盤，烤和牛，鄉村土風烤魚。」
剛交代得差不多，與此同時，待應把三人的主菜餐點送上。
「傾完喇，我地食野啦。」
「嗯。」
宗次郎淡淡微笑，李靜賢擺出同樣的表情，把玉石護符還到他手上。
三人說過一聲日語的「我不客氣了」，便開始用膳。
「靜賢，這些魚你還想吃多點嗎?(日語)」
用膳了一會，宗次郎突然向李靜賢問道，還想吃多點鄉村土風烤魚嗎？
烤魚有五條，目前三人各夾了一條。
「靜賢足夠了。師兄和水無月前輩愛吃就拿去吧。(日語)」
一聽李靜賢表示品嚐過一條就足夠了，宗次郎點點頭，就把整碟烤魚都放到千代面前。
「幹嘛呀你?(日語)」
「你都快把魚骨都囁乾淨了。(日語)」
千代怪笑，表示不知宗次郎此舉意欲何為。宗次郎嘖笑一下，筷子指向千代的碟子，她可把上一條烤魚啃得乾乾淨淨，魚骨不見一點剩肉。
「這是你點的，我不怎愛吃這種魚，靜賢的話你聽到了。所以你能吃就把它都吃了吧。(日語)」
這道「鄉村土風烤魚」本就是千代點的，宗次郎嚐過，不怎愛吃，李靜賢也是嚐過一條即止。
既然如此，把它們都留給看樣子愛吃烤魚的千代吧。
「呵呵......那，那謝了。(日語)」
千代瞧過了宗次郎，閉眼而笑，難得的她不說什麼，就默默的說句「謝了」。
宗次郎內心知道，也許這種土法烤魚，會令千代回味起她的故鄉吧?
在山上的鄉下村子中，能吃上魚和海鮮的機會是很少的。
當時千代寄宿在瀧川家時，她一個「鄉巴妹」見識了現代的都市後就驚訝了一整天，城市人的飲食中，海鮮也許亦是珍貴的食料，但至少能吃上魚是很平常的事，餐廳都有很多魚料理。
不過，她最愛的，還是老家那種烤得乾老的古法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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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呣~!好香呀~!小善，你既~」
「呀呀!?......多謝。」
離開武館後，葉明恩帶黃善容到深邃埗的街上。走著走著，黃善容才發現，葉明恩是帶他到一間眼熟的小食店前，這裹賣的格仔餅和雞蛋仔，十分討得葉明恩的喜愛。
在以前一同放學的時候呀，葉明恩有時便會來此買格仔餅或雞蛋仔。
做完博擊和劍擊訓練，加上"氣:的修煉後，葉明恩有點餓了。她笑咪咪的給過錢後，老闆很快就把一底香甜鬆軟，內裹包著牛油，煉奶和花生醬的格仔餅交到馬尾少女的手中。
葉明恩拿到之後，露出幸福的表情，讚道香氣撲鼻後，她把格仔餅扯開一半，並微笑的遞上一半的格仔餅給正玩著手機的黃善容。
黃善容當下略感驚訝，但他很快欣然接受。除了他也有點餓，他亦想再嚐嚐這家店的格仔餅。
兩人一口下去，一陣簡單而美妙的味道交響樂就在味蕾中奏起，連黃善容都不禁因這熟悉的口味，甜得笑了。
「真係令人懷念呢......」
「懷念咩呀?哈哈講到自己好耐沒尼咁~」
「咁將官澳市區食店再多，都好難食到咁平咁好味既格仔餅呀。」
黃善容笑說，將官澳的市區是很多食店，不過要找到跟手上同樣便宜又好吃的格仔餅，大概是很難找到的了。
「......」
「明恩?.......」
吃著吃著，葉明恩的眼神閃爍，並瞧向少年，好像有話要跟黃善容說。黃善容察覺到了，便先停止嘴嚼，微笑問道。
「小善呀，同你食完飯，我就要番屋企架喇。」
「係呀?原先仲諗著上去你屋企，同世伯伯母打聲招呼添。」
黃善容看著青梅竹馬，略有無奈的再咬一口格仔餅。
「Sorry喇，今日有其他親戚上尼呢~」
「好啦唔緊要，下次有機會先啦~」
「仲有......」
「嗯?......」
葉明恩甜笑著，就伸出左手食指，先指一下自己的臉珠，再主動碰了碰黃善容的左臉。
「呢度呀~痴曬啲汁喇，花面貓~」
「呀!?.....唉呀~」
一見葉明恩的指尖粘上了少許花生醬，加上她稱呼自己「花面貓」，黃善容才知自己吃得臉上粘上格仔餅的醬汁，顯得傻呼呼的，只得尷尬的傻笑。
葉明恩剛好食光手上的格仔餅，她就抽出紙巾，主動往黃善容的左臉和嘴邊，替他抹掉污跡。
「你呀，都做人地男朋友喇。自己對自己都粗心大意既話，靜賢點放心呀?」
「唉，榮烈講得沒錯呢，女仔一埋堆，我就好難耳根清靜囉~」
雖然黃善容是無奈一笑，但他感覺一副「愛情督導員」口吻的葉明恩，十分生趣好笑。
「去邊到食好呢?」
「老地方冰室好嘛?有你鐘意既紅豆冰呀。」
「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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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番尼喇~」
「嗯。」
唉，我的這個哥哥，總是這麼孤言寡言~
「咦?得阿哥你係度既?媽咪同爹地呢?」
「買餸。」
看吧，完美體現何謂言簡意賅，絕不廢話~
「咁葉知仁個死人頭呢?」
「行戈登。」
這小子，就是愛去電腦中心逛呀~這點倒有點像以前的小善。不過小善是只看不買，買也是便宜貨，我的弟弟可奢侈太多了~
「明恩。」
「啦啦......嗯?阿哥你叫我呀。」
是我聽錯嘛?哥哥竟然叫著我。
「黃善容尼左搵你玩麼?」
「.....沒呀。」
「你今日一個人係出面食左飯先番?」
「呀，偶爾一兩次啦......」
對了，要是沒有小善或是朋友一起的話，我獨自一人，就乾脆愛買外賣拿回家食。
哥哥有這麼留意我嗎?......
「黃善容有女朋友喇。」
「.......阿哥，你想講咩呀?」
我正進房門的腳步停了下來，也不打算回頭看哥哥的表情。
「保持分寸......」
「......係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