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善儀的危機(3)
「呃呃.......」
在迷糊之中，被強光閃暈了的少年又聽到了「爺爺」的聲音，這次還有一把冷酷的聲音.....有點似曾相識，是之前某次夢境已經聽過嗎?想起來了，是在劉惠利大樓時，自己休息作夢時聽過的聲音。
影魅......爺爺的拍檔?
在一片迷惑之中，小玉那擔心焦急的聲音開始傳入自己的耳朵和腦海，使得回復意識的少年拍了拍頭，刷了刷眼睛，遂漸醒來......
「呀，小玉.......呢度!?」
醒來的黃善容驚訝不已，因為自己不在善儀的房間，而是身處於在樓下的花園......不，少年很快意識到這裹花園是影界，而且自己竟處於靈體狀態，自己的雙手可是半透明的。
「小玉，我地被五行之環拉入影界之中?」
「睇尼就係喇......好在，呢度附近沒鬼魂呢。」
黃善容說害怕倒不害怕，反而一頭霧水，是五行之環把他和小玉都拉入影界之中嗎?搞什麼呢?根據他們昏倒前的事，小玉也只能跟著一臉疑惑的說是了，至少現在附近沒鬼魂，黃善容不用作無謂的戰鬥。
沒辦法，黃善容身上的「無極」對鬼魂來說過於吸引，而影界可是鬼魂妖怪的空間呀。
「......哥......哥......」
「善儀!?......連善儀傳送到影界?」
正當黃善容和小玉思索著何事時，這次一道柔和的橙光出現在影界公園的長椅上，隨之兩人就驚見善儀也以靈體狀態被傳送到影界之中。橙色的五行之環就套在妹妹的手上，而它是有實體的。
只是瞧妹妹仍然發燒「昏睡」的狀態，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靈魂出竅。黃善容的心情有些微妙，大概他認為這是件好事吧?
「搞乜鬼呀......算喇，依家點番去好呢?尤其係善儀呀......」
如果暫時都沒事的話，這下就該煩惱要怎樣回去了。黃善容已是覺醒出"氣"的降妖使，即使靈魂出竅在影界之中，也能堅持很長的時間，但善儀就不好說了。
黃善容還記得李靜賢第一次救助自己時，說過靈魂離開身體太久便會真的「升天」吧?不過現在身上沒有符紙，光憑氣使不出「影界奉還」，如何是好呢。
「善容?小玉?......善儀!?」
「靜賢!......咦?你都係靈體狀態?」
正一籌莫展之際，熟悉的平淡聲音就在背後傳來，一聽就是李靜賢呀。
不過黃善容一轉頭，也驚見李靜賢同樣處於靈體狀態。比起黃善容和小玉，李靜賢更驚訝善儀亦在影界之中。
「一覺醒來就咁樣呢......你都係嘛?」
李靜賢很冷靜，其中一個原因是以她的實力，即使沒有符紙也可以使出「影界奉還」。雖然只限於自己，不過只要回到人間肉身再取符紙，就把兩人送回去就行了。
不過這樣做之前，李靜賢倒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大家都靈魂出竅在影界中，怎樣看都不是巧合吧?
「唔係。頭先.......」黃善容就把來龍去脈道了一次，一邊有些驚奇的看著，水色的五行之環，也套在李靜賢的手上。
「嗯。照咁睇尼，係五行之環抽左我地既靈魂尼到影界。」
結合黃善容的描述和手環緊隨著自己目前的手上，李靜賢就這樣猜測。
語音剛落，三道閃光就在他們一行人面前出現。
「......課金仔!?明恩!?榮烈!?」
「Well，睇尼九成九係呢......」
三道閃光示出人形，不就是陳葉宋三人嗎?他們的手環都套在手上。黃善容仍是十分驚訝，李靜賢倒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了。
「呃......呀?係善容同師姐?.....咦!?唔係發夢，尼度係影界喎!?」
「嗚呀，幾多點喇......小善，靜賢?哇，我個身變左半透明既!?」
「依家係所謂既靈魂出竅?棉花糖，李姐姐，發生咩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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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李二人速速說明了一下後，另外三人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所以.....Call我地過尼做乜X呢，擾人清夢呀。」
宋榮烈有點無奈的看了看手上的手環，像是抱怨它一樣。他不太在意甚麼靈魂出不出竅的，反正是擾他清夢。
即使靈魂出竅也好，眾人還是穿著「衣服」的，應該說是根據他們靈魂出竅前的現實模樣，因此眾人都穿著輕便的睡衣，宋榮烈更是能被看出，睡得頭髮鬆亂的。葉明恩是散髮的樣子，這讓黃善容回憶起在劉惠利大樓的場面。
「哼，成日諗著訓~不過原來善儀今日有啲咁既事呀......」
葉明恩挖苦一下宋榮烈後，就半跪起來，甚為擔心的看起躺在椅上的善儀。聽到善儀今天生病的遭遇，她亦感難過。
「嗯......比起我地，我再加擔心善儀呀。靈魂出竅之前，善儀本來就好辛苦咁樣。」
黃善容嘆了口氣，表示謝過青梅竹馬的關心後，就想起靈魂出竅，昏倒之前，善儀可是一臉辛苦。為了安全起見，得盡快回去現實人間。
「......五行之環，如果你地係有野要同我地交代，請。」
李靜賢再瞧了眼自己那藍色的五行之環，閉上了眼睛，認真的說道。
這看起來有點傻，跟自言自語一樣，然而若說五行之環有著其意志的話，那但願它聽得懂人話吧。
「......」
一陣沉默過去，在影界的陰風掠過和紅月照映下，沒特別事發生。
「......師~姐?」感覺氣氛有些尷尬，陳揚錫先用輕鬆點的語氣打破靜局。
「哼，睇尼係我FF too much呢。既然如此，先唔好糾纏喇，等我番去肉身，再用符紙幫大家還陽。」
李靜賢冷傲一笑，是她自作多情了嗎?如果五行之環沒有再回應了，那自己先回去肉身，然後拿符紙把大家都傳送回去。
「好。嗯?......」
在妹妹發燒受苦下，黃善容對李靜賢的方案簡直急不及待了。只是他剛說完好，五人手上的手環又發出了各自的五色光芒，這次雖然光亮閃耀，但不再刺眼了。
「!!?」
「善容!.......」
「放心，沒事......」
一下子，五色光芒形成射線，就射向了黃善容身上。李靜賢趕忙呼道，幸好黃善容表示沒事，跟被普通光線照射一樣而已。
-試煉者們。-
「!!?....邊個講緊野!?係晏就既果把聲!」
五人的腦海之中，傳來一把聲音。黃善容認得，這就是下午那一把不男不女的聲音。
-稍安無噪。正是你地手上既五行之環，召喚我等。-
此話一完，地上就突然湧現一股強大的陰氣和黑霧，然而眾人和小玉都感覺不到平時那令人有所不適的感覺，而是像是晚上微風吹拂在臉上，一種舒服的感覺。
黑霧散去時，眾人便驚見，有兩個「人」站在公園中央......
他們二人，全身上下一個黑，一個白，都穿著奇怪的圓錐形帽子和整齊的長袍，都留著長髮，上半臉被繃帶和符紙封上，不過從臉形和下半臉，像是一對長得清秀的雙子，然而蒼白，不知男女。
他們手上都抱著笏，即是中國古代的朝堂官員，面見皇帝時手拿的那種板子。一左一右，他們就如完美對稱的光影一樣。
「唔通，兩位係傳說中既.....黑白無常?」
見他們的神態，黃善容縱然有些驚惶，也向眼前的「二人」問道。如此姿態和顏色，就如民間信仰中，引領亡者的黑白無常。
-從你地凡人對我地既稱呼尼講，係。-
不男不女的聲音再次傳在眾人的腦海之中，二人就是黑白無常。
「敢問咩事要我地尼影界?我地手上既五行之環，召喚兩位?」
李靜賢發問，哪怕知道眼前就是黑白無常，她並沒半點慌忙，保持敬畏而單刀直入的問。
-是。-
-五行之環，正面臨選擇兩面持主既局面，因此請求我等助其主持大局。-
黑白無常回應，這次能聽出男女的聲線比較分明一些，儘管仍然具有沒感情的機械感就是了。
「......主持大局?兩面持主?.....」
-黃善容......龍並強......兩個擁有無極之力既人。五行之環正在選擇兩者。-
「咪著!?......龍並強擁有無極之力!?」
聽道這裹，黃善容和李靜賢便真的驚訝了。龍並強竟擁有無極之力?
-龍並強既無極之力並不完整。然而，佢既強大，得到五行之環既認可。-
「不完整既無極之力!?敢問係咩意思?」
-不知。真係遺憾，地上人間既事，非我等要務。我等可以感覺出黃善容乃無極之子，然而，龍並強亦有無極之力。-
-若非五行之環，我等亦唔打算干涉人間既事。-
對於龍並強擁有不完整的無極之力一事，黑白無常亦不過一句「IDK」了事。地上人間的事本來他們就不管，這次亦是因為五行之環的呼喚，他們才召喚眾人到此。
「咁，講番正題，請問召喚我地尼影界，有何交代?」李靜賢問。
-係交代之前......諸位尚未知曉五行之環既來歷吧?-
黑白無常一問，眾人都點點頭。
-五行之環乃是宋代時，霄雷門所製造既掌門法器。霄雷門乃是上下醉心研究五雷術既門派，每派既掌門，同時會挑選自己身邊既五位守護人。-
「原來如此.....精五雷者，需要先精五行，再達天人感應境界。我估，善容手上既五行之環本是掌門之證，我地另外既五隻，本是五位守護人，同時象徵五行呢?」
這下，總算知道了五行之環的來歷。於是李靜賢分析道，這六杖五行之環，原本是霄雷門掌門及其靡下五位守護人之物。
-不愧係巫硯之後，雖然係他方之地。-
-如小姐所言既一樣，除此之外，五行之環有著相應既氣息同力量。-
-然而，五雷術乃令各家道士都趨之若鶩既技法。道上修習五雷術既強者越尼越多，霄雷門內部亦為左五行之環同掌門資格而產生矛盾，最終係宋末土崩瓦解。
當五行之環流落道上時，五雷道士就更加為其爭奪不斷......因為，道士都認為，被五行之環承認，就意味著係最強既「法官」。-
「咁，終於明白，點解龍並強咁執著於五行之環喇......」
李靜賢閉上了眼睛，吸引這一切訊息。這下解釋了為何龍並強如此執著於五行之環。
-既然如今有雙方既選擇，咁按以往一樣......試煉者們，向五行之環證明自己既資格啦。-
-接下來既日子，你地雙方將進行一對一既決鬥，戰勝對方既試煉者，五行之環就會正式歸於其手上。
「一對一既決鬥.....!?」
-是。簡述一下......-
-水，木，火，土，金......先勝三局或比數較多既一方，五行之環將全數歸順。如果出現平手，如雙方各兩勝一平，咁最後就由陰陽之環既試煉者.....-
-黃善容，龍並強，展開決鬥，決定一切......-
眾人愕然不已之時，黑白無常已經緩緩的道出有關試煉決鬥的規則
「水，木，火，土，金......換言之，龍並強一方亦有另外既五人?當時佢奪取我地既五行之環時，佢係一個人呀。」
-是。龍並強最後將手上既一半玉石分比何人何魂.....係佢既決定。-
「了解.....」
「.......到底點解要咁樣?戰鬥既意義又係何在?」
黃善容聽罷，愕然不已過後，他有些不解而煩躁。為什麼五行之環要他們展開額外的戰鬥?
如果搞不清楚五行之環的效用和意義，那決鬥便毫無意思。再者，如按黑白無常所說的話，
善儀豈不是要參與戰鬥?
-五行之環也罷，其他法器寶物亦罷，乃至地上任何事物，凡人總會為左爭奪唔同既野而大打出手，鬥爭不斷，敢問不是?-
黑白無常的男女聲又混在了一起，明明語氣毫無感情，卻顯得有些嘲諷。
-如果站於你既立場，好簡單既一個理由︰龍並強若得到全數既五行之環，以佢既野心，你會即刻被殺死。-
就算看不到黑白無常的雙眼都好，眾人能感覺出他們是在回應黃善容。
「......」
-而對於人間，佢大概可以隻手遮天。龍並強本身精通五雷術，五雷術加上五行之環既加乘，用"氣"同法術去製造天災都沒難度呢。-
「製，製造天災!??有沒咁咁跨呀?古代竟然有啲咁Bug既野......」
陳揚錫不禁先叫了出來，若龍並強得到全部五行之環的力量，竟可製造天災?實在難以想像，古代的道士是做了什麼東西出來呀。
-是。信與否，由你。-
「但係到頭來都係要我既摯友，愛人參與呢啲無謂既戰鬥!?尤其係善儀，佢比我地仲細三年，連降妖使都唔係喎!?」
然而，縱使聽過了黑白無常的解釋和說明，黃善容仍然一臉不情願，平時溫柔的他有點歇斯底里的怒吼起來。
-一切都係五行之環既意志.....-
-第一場試煉，土行之環。-
「......你地係咪聽唔明人話呀吓!?」
黑白無常無動於衷就算了，可聽到第一場試煉就是土行之環時，黃善容實在生氣了，剛說完不想善儀參與戰鬥就這樣子說，是不是在耍他呀。
-下一個星期日見.....-
「喂!等陣......」
還沒等黃善容上前，黑白無常就已經如風一樣消散，影界的公園又只剩下陰風和寂靜了。
與此同時，一陣黑霧在地上湧出，是水無月千代過來了。
「水無月小姐，我們剛才......(日語)」
「我剛才就知道了。你們這邊的兩位地下神明，在向你們說明的同時，也找上我了。不然我早就過來影界了，這麼明顯的波動。(日語)」
李靜賢正想說明一切，千代卻指已經知曉了。在黑白無常向眾人說明的同時，有另外的黑白無常找上了千代並說明有關眾人試煉的事。
「這樣呀......(日語)」
「......黃先生怎麼了?(日語)」
「......請先讓他冷靜一下吧。(日語)」
「......善儀，.善儀......點解要將佢都牽涉入尼?」
「善容，唔好咁啦......」
「小善.....」
看著一臉錯愕又悲憤交集的黃善容，跪在地上，十分傷感的看著「熟睡」中的善儀。
由成為降妖使以來，他一直都不想善儀牽涉入這些糟糕的事情中，如今卻因為五行之環，自己的妹妹要參與一場未知的戰鬥......一想到這裹，他實在是意氣難平。
而且更糟的是，善儀別說戰鬥能力，現在連像正常人一樣的活動都有問題呀。
如斯模樣，卻要參與戰鬥，這不是叫妹妹送死嗎?
現在比起受咒發燒，下星期日那場試煉......簡直才是善儀真正的危機呀。
「......哥哥......你做咩流眼淚呀?」
不知不覺，靈體狀態中的善儀「醒」了過來。
「沒野呀......」
「咦?樓下公園?仲有明恩姐姐，李姐姐，陳哥哥，宋哥哥.....哇，有兩位未見過既姐姐呀?係夢?」
「......係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