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第21章︰遇襲案(1)
自修室關門了，學生都離去了。最近傳出的幾宗女高中生遇襲案，讓高中的女生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如果要晚上溫習，也得三四個朋友一起回家才安心。
「喂喂，頭先後面果個麻甩佬呢係咁稍你喎~」
「X，條麻甩佬咁核突就唔好提啦。」
雖然說是自修室，不過在公共圖書館自修室內，不是來自修溫習的人大有人在，當中不乏一些專門來看女學生的好色大叔。
「......唏，我覺得好似有人跟蹤我地。」
「What?......唏，唔好生人唔生膽啦。我地成四個人，驚鬼呀?」
四人同行的女生中，似乎有位比較膽小的女生有些不安的感覺，認為有人在跟著她們一行人。另一女生雖然聯想起近日的新聞，亦有些不寒而慄，不過她故作鎮定，說她們人多怕什麼。
「...扯，都沒人，你溫書壓力大呀~」
一個膽大的女生一下子望了過去，什麼人影都沒有。
「好喇......不過，點解好似有陣味既?」
「係囉咁臭......嗯?」
女生們正走在大街上，側邊正是一道大廈之間的小巷，只要不是在鼻塞的話，是誰都能聞到這奇怪的異味是在小巷傳出。
「嗯......我地快啲走喇啦......」膽小的女生怕事的說道。
「超，後巷大把垃圾味架啦。」另一女生不以為然的說。
-啪!-
其中一位女生的手機掉了在地上，好奇的她剛才用手機的燈光照了一下小巷。
「做咩事呀!?」
「報......報...快啲報警喇!」那女生大受了驚嚇，失去理智的叫喊著。
「?......」最膽大的女生撿起了朋友的手機，一下子把開著的燈光照向漆黑的小巷中。
一位杏壇的女高中生，身上的校服因為多處刀傷而混亂不堪，也因此冒出了許多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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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昨晚我地收到令人震驚而傷心既消息......我地杏壇有二十三位女同學，於晚上慘遭不明身份既兇徒用利器襲擊，身受重傷。」
「尼二十三位女同學都係高Form學生.....受襲地點分別係黃太仙區，將官澳區，秀麗坪區......警方初步推斷係一則針對我校學生，特別係女高中生既團體襲擊案。」
「不幸中之大幸既係，各位遇襲同學目前昏迷，但已確定沒生命危險。我校強烈讉責兇徒泯滅人性，攻擊莘莘學子既惡行，並且將全力協助香城警方，以盡早將兇徒繩之於法。」
校長一臉愁容，語氣悲傷的公告著這驚人的消息。
當然，如此大的新聞，早在許多同學尚未回校之前，在香城的報章，電視新聞，以至年輕人最常使用和瀏覽的網絡媒體及論壇網站等，已鋪天蓋地的報道著。
一場針對單一校園學生的團體襲擊案，還是刀砍重傷，自香城開埠以來，可能真是第一次有如此奇案了。
《23名女高中生遇襲!兇徒三區專斬學生妹!》
《莘莘學子倒於血泊，香城警方辦事不力?》
《香城治安最黑暗的一天︰杏壇女高中生的黑夜》
拎圓朗國護照既人︰杏壇有人得罪黑社會?專斬學生妹，仲要成三區同時
Y7Z1P8E1︰上次果堆學生妹遇襲案都未捉到人，今次整埋單咁既野，香城差佬
極善美︰回覆Y7Z1P8E1︰嗱，香城差佬呢，就忠誠勇毅既.....
芝士滷味調味漢堡︰呢D就咪向左走向右走PO圖啦Ching
腳魔十三號︰呢張對腳正
黃太仙人掌法︰回覆腳魔十三號︰咁嚴重既野仲掛著J流血學生妹
「點會發生呢啲事架......」
「今朝我呀媽見到新聞，差啲叫我唔好番學......」
「以後放學點算呀!?」
場下的同學都彌漫著不安的情緒，議論紛紛了起來，喋喋不休。此時，唐主任上台發言了。
「咳嗯......各位同學。」以唐主任平時作為訓導主任的威嚴，學生很快便靜了下來。不過今天的他，嗓門雖大，卻感慨了起來。
「我知在場各位同學會好不安，會好難過......請你地放心，杏壇，一定先將學生既人身安全放於首位!」
「早在各位同學回校之前，警方同教育局已派特別專員，與校方商討是次事件......以下，我會宣告緊急安排。」
「今日早上三節都改為班主任節，請各同事安撫同學既情緒，早上三節課完結之後，同學即可放學。」
「由明日直到原本既聖誕假期完結前，所有同學停課，包括中期考試或任何補課及活動。」
「受是次事件影響既考試，將延期舉行，停課有可能延長......直至，我地既每一位同學都可以確保到安全。」
唐主任越說得往後，他便越是有哭腔......一直以來，他在學生心中也許是兇巴巴的訓導主任，但無疑地，他視所有杏壇的學生都是可愛的孩子。
校長拍了拍唐主任的背，便宣告道︰「各位同學，停課呢段期間務必人身安全，特別唔好係晚上獨自出門。即使係日間，亦盡量避免獨自出門。」
「......今日早會完結，願我地所有受傷既同學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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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放學喇.......要注意安全呀，千祈唔好出夜街，尤其係女仔。」
「放心喇Miss~等我地送佢地番屋企啦。」
「哼~只係今次咁大件事......多謝喇各位男士。」
班主任Miss周神色憂愁的道別，有些男同學便自告奮勇的送同區居住的女同學回去，女生平時雖笑同班男生是「宅男」「咸濕仔」，不過有時也是挺可靠的。
「善容，今日我地食咩好呀......」
「......」
「唏，唔好成碌木咁喇。」
「你喳主意啦......」
「.......善容，我知今日你對大家受傷一事耿耿於懷，但係真係唔係你既錯，OK?」
陳揚錫甚是擔心的勸說。
自從校長於早會上親自宣告了這嚇人的消息後，黃善容便一直沒聲好氣，悶聲不響。
除了在班主任節，Miss周哭著的為同學祈禱，那時大家不論有沒信仰，都一起跟隨唸讀Miss周的祈文，誠心禱告。
4C班是最遇襲人數最多的班別，共5人。大家看著遇襲同學空空如也的桌椅，無一不悲傷難過。
「......都發生左呢啲事，邊有心情食lunch?」黃善容憂傷而自責的道，他心知肚明，同學們的遇襲.....分明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啱，只係我地更加要養精蓄銳，去阻些呢啲事發生。成粒鐘，唔好餓壞自己呢。」陳揚錫強行打起精神的道，已經背上了收拾好的書包。
「唉，係成粒鐘，出去先慢慢諗啦......」黃善容嘆了口氣，也準備要離開了。
「......呀，小善，課金仔......」班房已沒其他同學，葉明恩便進了來4C班房。
「明恩!你沒事就好喇!今日唔見你落尼食早餐，搞到我有啲囉囉亂呢。」黃善容看到葉明恩平安無事，欣慰的微笑道。
「呀，今朝掛著睇新聞，遲左出門就唔食喇......嗯，我沒事，甚至我果班沒人受傷呢......」
「.....明恩?」黃善容馬上擔心的看著葉明恩，她嘴巴是這樣說道，可是她的身子明顯越是發抖，眼眶發紅，淚水快要奪眶而出。
「嗚嗚嗚......宋師姐......宋師姐!」
「!?」
「咩話!?唔通宋師姐!......」
黃善容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陳揚錫更是說了出口。
「宋師姐就係其中一個比人斬呀嗚嗚嗚......賤人!點解偏偏要咁對宋師姐喎!?嗚嗚嗚嗚......」
葉明恩再也按捺不了悲痛之情，激動吼道，哇哇大哭。與此同時，黃善容和陳揚錫都不自覺的緊握起拳頭。
「......明恩，尼，坐底先啦。」黃善容壓下自己的怒火，牽起葉明恩的手，拉著她坐在自己的椅上。
「......明恩，明恩......放心，宋師姐唔會有事架，校長都講左大家沒生命危險丫嘛。」
黃善容半跪的面對哭喊的青梅竹馬，在愁容之中示出了溫柔和擔心，擁抱著葉明恩，還拍了拍她的背。
「呀，師姐.......」陳揚錫此時才見，李靜賢安靜的走了進來。讓李靜賢看見這不屬於她的甜蜜場面，會不會太尷尬了呢?
「小善......李師姐尼左。」臉頰滿是淚水的葉明恩看到了李靜賢，便提醒道。
黃善容不知是否聽不見，反正他繼續不放手，擁抱著葉明恩。
「小善呀......你已經有女朋友，可以唔洗咁架喇......」葉明恩苦笑的道。
李靜賢聽罷，放下了平時的冰山模樣，展出一絲溫暖的微笑，並說︰
「佢今朝見過我，知道我沒事。佢同我有默契，亦都知道我唔會因為佢對青梅竹馬咁親密就醋意大發。而且......」
李靜賢的神色漸漸悲憤交集了起來，並雙手放在黃善容和葉明恩的肩上，繼續說︰
「慧祈遇襲，我當下既感受......非葉師妹知莫屬。」
「嗯嗯......小善，李師姐真係好成熟呢。」葉明恩仍苦笑著，不過她總算漸漸收起了淚水。
黃善容見葉明恩總算平復了下來，才放心的放開了手。隨之，他轉過頭望向李靜賢，淡淡的道︰「靜賢，去探宋師姐?」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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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賢作為宋慧祈的「金蘭姐妹」，她打去給宋慧祈的父母，父母語帶悲傷的表示同意她的密友們來探望她。
宋慧祈遇襲後，被送到了歡塘區的公立醫院—聯盟醫院。
眾人去到宋慧祈的病房，不知是否她看上去傷勢甚重，被安排到一間安靜單人病房了。
「嗚嗚......」一見，宋母在愛女的病榻前泣不成聲，宋父看上去在發呆，不過肯定之前也哭了不少眼淚。
「宋世伯，宋伯母......」眾人有禮的鞠躬。
「呀，係慧祈既朋友呢......多謝你地，我諗佢就算昏迷緊，都會開心呢。」宋父強壓一下悲傷的情緒，苦笑的歡迎眾人。
「慧祈......」「宋師姐......」
李靜賢，葉明恩，黃善容和陳揚錫，一看宋慧祈的模樣，都不禁露出憂愁悲痛的神色。
可憐的她......這溫暖人心的朋友，親切待人的學姐，如令身上多處繃帶，有些刀傷還縫上了線。
「宋世伯，宋伯母，慧祈遇襲大概係幾時呀?」
「嗚......佢呢幾日都溫書溫到九點先走，加上係食埋晚飯，應該10點搭車，番到尼應該係11點之前......尋日佢係巴士上仲打過電話，話就番尼呢。」
「點知.....11點半我地就收到電話，話我地個乖女......嗚嗚嗚!!!」宋母說著說著，又湧起了淚意。
「慧祈被發現係行人天橋上。最X街既係，佢出事果度位既CCTV前幾日比童黨打爛左，影唔到兇手。」宋父有點悲憤的補充道。
病房的自動門此時打開了，不過來的不是醫生或護士，而是......身穿著哥電校服，背著背包的宋榮烈。
「榮烈......」
「......你個衰仔!咁X多日死左去邊呀!?」宋父看到多日不回家的宋榮烈，反是大罵一頓。
「......係你個老而不叫我躝屍趷路先。」宋榮烈冷冷的道，甚至沒看他父親一眼，只盯著病床上的宋慧祈。
「不肖子!」
一聲響亮的巴掌，就在宋榮烈發紅的臉上。
「唉，老公!(印語)」
「宋世伯!......」葉明恩正想要勸止宋家父子倆，李靜賢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佢地自己解決啦......」
宋榮烈被打後，只放下了背包，沒有任何動作。如果平時的他，早就和父親大打出手了。
被打的他，維持著側著的臉龐，沉默一陣後便緩緩開口︰
「......你要係家姐病榻前仲要同我爭吵嗎?你可以罵我，打我，甚至唔認我做仔。但係.......唔好再傷害家姐，好嘛?」
宋父宋母聽罷，相當愕然，平時粗粗魯魯的兒子，竟說出這樣的話?他們靜思了一陣，鼻子一酸，都不說話。
「......家姐。」
宋榮烈漸漸走到了宋慧祈的床前，平時那吊兒郎當的不良少年，他本炯炯有神的雙眼......似乎湧出淚意。
「......我應該早啲番尼。如果我尋日係度，我呢個沒野叻既爛仔細佬至少可以做你保鏢呢....哈哈....哈哈哈哈.....」
宋榮烈笑著，可他那僵硬的笑聲笑容，仿是在掩蓋自己的難過和淚意。
以往每當秀麗坪有童黨出沒的消息，而宋慧祈又需夜歸的話，宋榮烈都會去車站接義姐回家。儘管他每次都會說︰
「哼，家姐個大頭蝦成日都唔X記得帶匙卡，等我呢個"正宗契弟"去接佢啦唉。」
「榮烈......」葉明恩反是微微的苦笑，手搭在宋榮烈的肩膀上，以示安慰。他就是如此不老實......卻有著屬於他的善良。
「Suva......」
「對唔住，Suva......老豆果日罵你的確太過份。」
「Suva?」
「榮烈既印語名，世伯伯母同埋一啲南亞鄰居有時咁叫佢。」李靜賢解釋向黃善容道。
「番屋企再講......嗯?」宋榮烈看著義姐的傷口，突然神色有異。
「榮烈...?」葉明恩問。
宋榮烈暫不回答，他整個頭靠近在宋慧祈脖子的一處傷口，盯著看好一陣子。
「......條粉腸!」宋榮烈突然就怒火中燒的樣子，站了起來。
「Suva?」
「喂，榮烈?」
「......今日本身放半就，我番去放低啲野先，夜晚再尼睇家姐......」
說罷，宋榮烈便拿起背包，飛速的離開了。
「宋世伯，宋伯母，慧祈需要靜養，我地唔打擾你地喇。順便，我去睇睇榮烈呢。」李靜賢代表大家說。
「嗯，Suva......榮烈應該經常比好多麻煩你，真係唔好意思啦。」宋母禮尚往來的苦笑道。
「至少，今日既佢，係最真誠既呢......」李靜賢若有所思的淡淡笑道。
「呀，果位就係你地講既宋師姐義弟呢?」陳揚鍚是第一次見宋榮烈。
「嗯。」
「聽你地講，今日見佢真人......哈，真係個"蹭得累"呢。」陳揚鍚半開一下玩笑，算是苦中來點歡樂的宅男評語吧?
「"蹭得累"?」葉明恩不解的問。
「佢係話"傲嬌"......小小啦。」黃善容解釋了一下之後，想了想，只是淡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