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第16章︰不良少年(1)
今天又是和李靜賢「撐枱腳」的日子。這次開始溫習前，李靜賢倒略是驚訝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黃善容，他今天沒有買外賣或是買即食的三文治，而是一個便當盒。
「嗯，我估係你自己整既?」李靜賢指了指黃善容的便當盒。
「哈，睇尼師姐你記得我提過我Auntie係"無飯"主意者。」黃善容苦笑了一下，這的確是自己做的。小美姨跟母親絕對不同的地方是，小美姨的廚藝可是災難級的差呀......
兩人也是選擇先溫習，才進膳。經過李靜賢這位高材生的幫助下，黃善容已經能追上英語課程的進度。英語向來是他最不擅長的科目，要是沒有李靜賢的幫助，那英語科的中期考試應該可以預告「Good Game」了。
話說起來，中期考試十天後就開始了，其他的學生或多或少的，都像李靜賢和黃善容這對「伙伴」，趁著午膳的時間溫習了。
「好喇，到呢度喇。我都好奇你整咩食。」溫習過後，李靜賢淡淡一笑的瞧了眼黃善容。
「都沒咩丫，咪又係啲家常野。」
黃善容一打開便當盒，進入李靜賢眼簾的，是製作精美的......
「蛋炒飯?」
「嗯，星期日我試試露兩手，煮餐夜晚比小美姨，睇佢食得好開心吓。多左既飯，我就炒埋佢，番翻今日食。」黃善容說罷，便把一個鐵匙羹也拿出來，準備用餐。
「...呀...」
「師姐，雖然好簡單不過既料理，嘗面試下?」黃善容微微一笑，早知就李靜賢的心思。李靜賢見狀，也不禁笑了一下。李靜賢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口飯，品嘗過後，看來感覺挺不錯，並道︰「嗯，雖然攤凍左，不過炒得幾好食，啲蛋漿包著曬所有飯粒。」
「哈，過獎喇。」
「好，還番一件比你丫。」李靜賢淡然一笑，便也打開自己的便當盒，這次是一堆韓式炸餃子。
黃善容便拿了一塊品嘗道，雙眼發光的道︰「哇!呢味，好吃好吃!係世伯整定係師姐整架?」
「炸就家父炸既，餡就我自己包既，你都知佢唔係幾食得落辣野喇。」李靜賢保持著淡然的笑容，這餃子餡可包括了韓國母家寄來的泡菜，對於能食辣的黃善容，自然是問題不大。
「好食好食，下次教我整丫?哈哈。」黃善容滿足的笑了笑。
「你睇尼變得開朗左喎。」李靜賢一邊看著黃善容那滿足的表情，一邊漫不經心的夾了一塊炸餃子，咬了一半到嘴中。
黃善容聽罷，微笑的指了指自已的領口。李靜賢這冰雪聰明的女生，當然馬上明白他的暗示，也回以一個微笑，就繼續用膳了。
現在用膳，可以的話，黃善容會留下最後一口，並施一下法印，以供奉小玉。食物被施過法印之後，守護靈便可享用味道和有果腹感。
雖然聽小玉的說法，自己作為一般的鬼魂或是現在已化身守護靈也好，反正一般靈體平常是沒有生理感覺的，自然亦沒有飽餓感。
當然，也因如此，當靈體能感受生前的味覺和果腹的感覺，她相信不但自己，所有的靈體都會對供奉者感激不已。
「......小玉，試試我既手勢~」黃善容轉了轉頭，趁身邊同學都不在意，誠心的速速施下法印。背後現身的小玉，手上便幻化出一碟蛋炒飯和鐵匙子，她也急不及待的「用膳」。
「嗯~...好食!善容煮既野，就算係簡單既蛋炒飯，全部都好好味~」小玉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很有味的品嚐著。
李靜賢看到小玉的甜笑，看了看自己盒中最後的炸餃子，淡然一笑的也施了法印，小玉面前便幻化出一碟炸餃子和一雙筷子。
「靜賢小姐?......多謝。嗯!...好好味!我生前從來都沒試過尼種餃子...不過好辣呀~」
雖然其實「辣」不是味道，而是一種生理刺激，不過似乎將辣味的食物供奉給靈體的話，他們一樣能感覺到。嘛，看看小玉那邊笑邊吐舌的模樣，看來她不太能吃辣，卻愛吃這炸餃子。
「哈，咁就好。善容，多啲供奉一啲新奇野比小玉丫。」李靜賢喝了口蘋果綠茶，給了這樣的建議。
以她的觀察，再想想以小玉的出身和逝去年代，她生前更說異國料理，可能連像樣的點心都鮮少食過。
「遵命~我既女王大人。」黃善容打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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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靜賢，明恩...宋師姐呢?」
今天課後本應有超自然研究小組的活動，不過當黃善容去到，卻不見了宋慧祈的身影，令他大感困惑。
「.......呢層...」葉明恩聽到好像有口難言的模樣。
「慧祈今日晏就早退左喇，有啲緊要事啫，唔洗擔心。」李靜賢看了看兩人，很平靜的解釋宋慧祈缺席的原因。
「緊要事呀?......嗯...」黃善容想了想，第一次參與超自然研究小組的活動時，宋慧祈也有這樣的說詞。
「老師都知慧祈缺席，所以我地今日可以照常放學......」李靜賢示意如常放學也沒不妥，只是接下來道︰「不過...善容，葉師妹，我想去探探慧祈，你地一齊尼嘛?」
「嗯，好丫......所以，究竟係咩事?」黃善容很快就答應，只是他更對宋慧祈缺席的原因感到疑惑了。顯然地，宋學姐有什麼事。
「李師姐，係咪.......」葉明恩看了眼李靜賢，只見李靜賢微微點頭，她們便像心有靈犀一樣的對上了目光。
李靜賢轉頭便對著一臉疑惑的黃善容說︰「陣間上車再講。」
「OKOK，我記得宋師姐住秀麗坪呀可?」黃善容望向了葉明恩。
「嗯嗯。」
「咁要搭巴士囉，係邊架巴士去既呢?」見門外沒人，黃善容拿出了手機，打算查看黃太仙去秀麗坪的巴士路線。
他其實挺喜歡乘搭巴士，因為巴士可以看看風景，不過他並不熟悉去秀麗坪的路線。
秀麗坪是香城歡塘區的一個主要住宅區，不過其位於山上，目前沒有直達的列車站，如要到達，必須要使用馬路上的交通工具。
「哼，唔洗咁麻煩......」李靜賢已經背好了書包，兩手插著裙袋，展出她冷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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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g Hyeon, 係米虛仇like坪?」
「Yes，麻煩曬你喇，Mike。」
「唔洗黑氣~」
外藉司機用著自己略懂一二並且充滿口音的不正粵語，跟李靜賢交談和交代了一下目的地。語畢，坐在前座的她，轉頭看著後座中，一臉受寵若驚的黃善容和葉明恩。
原來，李靜賢一步出了校門，便聯絡了認識的司機。這個叫Mike的司機，在李靜賢致電後十分鐘便到了杏壇附近。
「Jung Hyeon, Mr Lee 話今逸佢自已坐Taxi番屋企，佢話me可以成日都Follow you~」Mike輕快的轉達了李世伯的意思，李靜賢點了點頭。
「噢，都未自我雞燒~Hello，Mr Wong and Miss Yip，I am Mike.係香城做緊私人司機，Mr Lee 同 Jung Hyeon 係我熟客~」這個充滿了美式口音的白人司機，熱情有禮地介紹自己。
「呀，Hello，hello.」
「車椅自己較啦，鐘意既話有按摩功能。」李靜賢示意了一下，請二人自便。黃善容和葉明恩都驚訝的看著這七人車，大而寬敞，坐椅柔軟，還有小電視可以看。
「靜賢，明恩，到底宋師姐做咩事呀?」
「......佢弟弟既事。我諗...你先問葉師妹比較好。」李靜賢平靜的回答，沒有回頭，似乎在專心的看著風景。
「上次咪同小善你提過既?宋師姐有個義弟，係個不良少年......」葉明恩長嘆了一口氣，便跟一旁的黃善容開始交代宋慧祈的一些事情，跟黃善容推測的一樣，是有關她義弟的。
「嗯嗯。」
「佢既弟弟叫宋榮烈，同我地同年。上個月，宋師姐咪聽完電話就走既?果日就係因為佢弟弟係學校同人打架，警察搵唔到宋世伯同宋伯母，唯有叫作為長輩既師姐過去接佢囉。」
「至於今日......」葉明恩貌似不想再說下去，越說越吞吐的，黃善容便握了她的手，安慰著她道︰「我估，係宋師姐弟弟又同人打架呢?唔想講就休息下喇，我知架喇。」
葉明恩少見的默默不語，只是點了下頭。黃善容繼續溫柔的問道︰
「不過明恩，你....一早就識得宋師姐弟弟?宋榮烈?」
「......嗯，你都知我同宋師姐咁好感情，我上過宋師姐屋企幾次，所以我見過榮烈幾次。佢......」
葉明恩好像悶悶不樂的陳述道，她對那個叫宋榮烈的少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嗯......明恩，係車訓陣先喇，你勊喇。」
黃善容看得出葉明恩正在傷心著，便隨便作了個下台階，溫柔的建議她車上小睡一會。
葉明恩苦笑而不語，接受了青梅竹馬的好意，閉上了雙眼。
「你地青梅竹馬，果然好知彼此呢。」李靜賢見著車中的倒望鏡，淡然一笑的說著。
「明恩睇尼好在意宋師姐弟弟......靜賢，你上次都評價過宋師姐弟弟，你都見過佢嘛?」
「佢就係一般人定義既不良少年或者爛仔...成日打架生事，宋世伯宋伯母都好頭痛，成日罵話如果慧祈先係親生女既話，呢個所謂親子要唔要都罷。」
「......係呀，不過咁講應該好傷宋師姐細佬既心呢。」黃善容聽完之後，嘆了口氣，沒想到樂天又溫暖的宋慧祈，家庭卻是這樣破裂呀。
「殊......葉師妹真係訓緊架。」李靜賢回頭，望向了熟睡的葉明恩，把食指放到了她那櫻桃小嘴旁，示意黃善容要少聲一點。
「呀...係係。」
「宋家係印裔既香城人，祖上三代係英殖時代既印度兵後代，後來改左華化既姓氏。慧祈本身係孤兒，由出世沒耐就比宋家撫養。」李靜賢輕聲的，很平淡地陳述宋家和宋慧祈的背景。
「第一次知宋師姐既背景添......」
「宋榮烈呢.....哼，雖然係不良少年，但係我唔會討厭佢。唯一就係委屈左慧祈，要佢成為左父母同弟弟既磨心......」李靜賢對宋榮烈給了個耐人尋味的評價後，便擔心的說起了宋慧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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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時四十五分，三人到了秀麗坪。李靜賢讓Mike把車子泊在停車場後，順道休息和買點東西充飢。
而三個年輕人，則去宋宅找宋慧祈。宋慧祈一家住在秀麗坪的公共屋邨，秀麗坪一帶的環境也頗算怡人，宋宅屋邨的附近還有廣闊的公園和活動空間。
車子就泊在離公共屋邨甚近的停車場，三人很快走到屋邨的樓下。
「你好，我地係18樓E室住戶既朋友，想上門探訪。」
「呀，18樓果位宋妹妹既朋友仔呀?佢打電話講左架喇，你地登記完，就上去啦。」坐在崗位那懶洋洋的老保安一聽，便拿了登記簿出來，讓三人自便。
「嗯...不過頭先呀宋家個差仔先同老豆嘈完，嬲爆爆甘款同家姐上去，你地小心啲...個差仔打起人上尼，唔係人咁品架!」老保安想起了剛才的事，提醒了一下三人。
葉明恩聽罷，大嘆了一口氣，而李靜賢只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便拉著黃善容進電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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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叮咚~ -
.......
「...沒回應。」等了一會，葉明恩先擠了一句。
三人已經來到宋宅的門口前，可按了一會門鐘，都沒人回應或開門。
「呀......或者再通知一下宋師姐?」黃善容建議道。
「唔洗。」李靜賢平靜的剛語畢，宋宅的木門便突然地打開，一個膚色略是黝黑的少年正粗暴的正打開鐵閘的門鎖。
「榮烈!?」葉明恩馬上驚呼道，少年一聽，只是抬頭快速看下三人，便打開了門鎖。
「行開!」背著背包的少年一把粗魯的拉開了位於中間的黃善容，便從兩名女生身位之間奪門而出，看上去他氣沖沖的樣子，不知所為何事。
「Well......我估果位就係宋榮烈?」受了一下無妄之災的黃善容苦笑的問道。
「係呀......」葉明恩也無奈的笑道。
「哼!呢個人咁沒禮貌架!」小玉甚是不滿的為黃善容抱不平。
「......嗚嗚...」
「...宋師姐!?」
大門盡開，三人一眼便看見宋宅的大廳......還有，穿著校服，坐在沙發上獨自哭泣的宋慧祈。
葉明恩一看罷，雖然有些於禮不合，她假不思索的快步走進到宋宅大廳。
「...宋師姐，咩事呀......」葉明恩馬上坐在一旁，趕忙安慰起宋慧祈，黃善容和李靜賢也走了進來。看樣子，只有宋慧祈一人在家 ，她的父母並不在。
「...細佬......細佬...佢又同人打架。爹地好嬲...結果佢地一出警署就當街大打出手......榮烈就離家出走...嗚嗚......」宋慧祈大哭著的時候，斷斷續續的把事情原委都說了一遍。
「嗯嗯...」李靜賢坐了在沙發另一邊，擔心而又溫柔的輕扶著宋慧祈。
「甘，宋師姐，你爸爸媽媽呢?」黃善容擔心而溫柔的問道。
「番左去店到......爹地話唔想見到榮烈，叫佢爛屍疙路喎，鳴......」宋慧祈的父母，在秀麗坪經營一所印度和東南亞地區的食品及雜貨店。
「...我要去搵細佬番尼.....呀呀......」宋慧祈一邊哭著，一邊想要站起身時，雙腳的舊患卻此時發作，她站起來的時候明顯在痛得發抖。
「宋師姐!你唔好勉強自己喇!」葉明恩甚是擔心的阻止她，強行把她按回沙發上。
「係呀宋師姐...咁喇，我出去試下搵你弟弟番尼?你應該要好好休息吓。」黃善容一旁扶著宋慧祈，自告奮勇的說去找宋榮烈回來。
「唔好喇，小善......榮烈脾氣咁火爆，佢依家又火遮眼甘款，你話帶佢番屋企?你同佢只有一面之緣，佢唔打柒你都偷笑囉。」葉明恩無奈的搖了搖頭，反勸黃善容不要自討沒趣。
「......慧祈，你好好冷靜吓。」李靜賢淡然建議道，一邊用手帕柔柔抹去宋慧祈為家庭憂心的淚水。
「......我都想出去抖下氣，我個心好亂......我暫時都唔想留係屋企...」宋慧祈用無助又懇求的眼神看著三人，有氣無力的說著。
「...宋師姐...」葉明恩似乎想勸止她，可是此時李靜賢拍了拍葉明恩的肩膀，平靜的說道︰
「好喇，既然係慧祈既意願......葉師妹，尼幫幫你既宋師姐?」
宋慧祈其實還穿著校服，可憐的她為了弟弟和家庭的事勞走奔波了半天，連衣服都沒換下來。現在她腿痛發作，李靜賢和葉明恩便扶她進房間更衣。
等女賓都出來後，黃善容才跟著慢慢走出宋宅。宋慧祈的腿傷舊患輕則只是隱隱作痛，仍然可以正常步行，重則可是能痛得她不能走動。
她現在雖然能勉強走動，但是雙腿的疼痛和酸軟感越來越強烈，所以她不得不把拐杖和一些備用藥物帶上，加上朋友的扶持，才能出門。
此時，李靜賢作為富家千金的優勢便出來了-Mike和他的車子真是隨傳隨到，李靜賢在電話說了幾句，車子便馬上駕到樓下了。
「善容，你坐前排喇，我同葉師妹兩個女仔，照顧你宋師姐方便啲。」李靜賢吩咐道，黃善容自然沒什麼意見，便點點頭，坐在前排。
「Jung Hyeon, 你想去Where?」Mike轉頭先請示李靜賢。
「係秀麗坪走一圈......Miss Sung 想搵人。」李靜賢很冷靜的說道，一邊則是擔心的看顧著宋慧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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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連回家吃飯的念頭都打消了，就默默替宋慧祈找了兩小時多，根據宋慧祈說宋榮烈就喜歡在戶外的街上流連，然而無論人多人少的地方，都不見宋榮烈的身影。
「細佬......細佬...你係邊呀.....」宋慧祈萬分失落，心力交瘁的無力說道，眼中再次湧起了淚意。葉明恩趕忙安慰她，並道︰「可能榮烈已經番左屋企呢。」
「媽咪Whyapps我，細佬沒番過去......而且爹地仲嬲爆爆甘款，都唔知點算好喇......」
宋慧祈搖了搖頭。
「或者......我地食飯先?都七點半喇，大家都餓。Mike, you can come with us.」
李靜賢輕握宋慧祈彷徨而發抖的手，建議眾人先進晚餐，順便請司機Mike也可一同前來。
「Oh, Jung Hyeon, 多謝你。不過，我唔因該同客人同胎四dinner...」Mike笑了笑，想婉拒李靜賢的邀請。
「你都為我同家父渣左成兩年車，當係李小姐請你丫。」李靜賢笑道，這次的她笑容少了些冷淡，多了些親切。
「HaHa, Thank you , young lady~」
Mike把車子駛到了商場停車場，眾人隨意找了家茶餐廳進膳。
不過，大概除了司機Mike因為被作為熟客的李家小姐宴請而心情愉悅，點了份美式牛排準備開懷大嚼之外，其他四個年輕人都沒精打采的，一人因為家人的事而煩惱，三人便因好友的處景而憂心。
三人都從未見過平時開朗親切的宋慧祈如此悲傷失落的模樣，也不知怎樣安尉她好。
哪怕是得知自己因傷而不能再運動的她，她當時也只微微苦笑，並道︰「明恩沒事既話就好，唔可以做運動，人生仲有好多興趣加嘛。」
「慧祈......再傷心都食番啲野先喇，空肚食藥對身體唔好架。」李靜賢很溫柔的勸說著，一邊指了指宋慧祈放在餐桌上的藥物。
雖然說宋慧祈上了車後就沒怎走動，下車在戶外找人的事兒也是三人主動請纓，讓她可以好好舒服坐著。可是也許是心慮成疾，雙腿的隱痛遲遲不退，她決定趁晚餐時服用備用藥物來抑制病情。
「嗯......」宋慧祈強行打起些精神，苦笑的回應，便拿起叉子，準備食李靜賢替她作主意點的卡邦尼意粉。
-叮-!
手一滑，叉子掉了在地上。
「唉...依家連手都論盡過人。」宋慧祈沒聲好氣的苦笑著，坐她一旁的葉明恩，馬上替她彎身拿回髒叉子，而坐最外面的Mike則馬上遞上了把新叉子給宋慧祈。
「Thank you, Mike~」儘管心情低落，宋慧祈對外人還是很有禮和親切的。
「Ladies always welcome~」Mike很紳士的回了句。
「宋師姐，我喂你丫~」大概是想宋慧祈能開心一點，葉明恩裝了一下可愛，便挖了一羹自己的白汁焗魚柳飯給宋慧祈嚐嚐。
「哈哈......好，好~」宋慧祈自然知道這個視自己是恩人的學妹在打什麼主意，雖然仍憂心忡忡，但她的確被逗笑了一下，便苦笑中嚐了葉明恩喂她的焗飯，就說好吃。
「宋師姐......唔好意思，你依家咁傷心，我反而幫唔到你咩手。」葉明恩有點自責的談道。
「唔好咁啦明恩，我既家事又點會想連累你同大家呢?我唔好意思就真。」宋慧祈柔柔的牽起學妹的手，在悲傷之中仍露出了溫暖的微笑。
「榮烈咁落去都唔係辦法......有沒搵過社工?」葉明恩建議道。
「已經有社工跟緊佢尼個Case......但係我知咁係治標唔治本。」宋慧祈剛剛吃過幾口意粉和一口飯之後，她便先服藥了。不知是止痛藥的苦味還是提到宋榮烈，她皺起眉頭回應。
「何解呢?」
「榮烈...甚至我父母都好，佢地係印度人，始終難免有啲目光......榮烈讀小學果時，啲同學已經因為咁而Bully佢，亦都因為咁，佢變得寧願孤獨一人，如果用武力可以至少唔令其他人欺凌自己既話......佢唔會諗咁多。」
宋慧祈甚是慨嘆和失落的說著。
「依家榮烈間中學係歡塘區Band3，風氣係點可想而知喇?往既地方，秀麗坪呢度山高皇帝遠，最近又有啲童黨甚至黑幫疑似重出江湖，榮烈曾經同啲童黨嘈過交添架......我真係好擔心佢，依家仲要入黑囉......」
宋慧祈越是想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幾滴。
「宋師姐，宋師姐!......唏，榮烈個衰仔咁好打，有童黨都打唔過佢啦。唔好喊，吃飯先喇......」
葉明恩自感說錯話，馬上安撫情緒不穩的宋慧祈，不斷輕輕拍她的背。隨之替她取走了眼鏡，拿出紙巾輕輕抹走她的眼淚。
「Oh，Poor young lady......」Mike也不禁同情起來。
用完晚膳，眾人回到停車場，正慢慢走回車位，宋慧祈強行擠出了苦笑道︰
「今日麻煩曬大家喇......沒辦法喇，唯有通知Follow緊榮烈既社工，請佢地幫幫手。」
「已經好夜喇，我都唔想大家入黑都仲搵人，你地既屋企人都會擔心呢。」
「好啦......宋師姐，唔好太傷心。」葉明恩也一臉擔心的安慰道。
「多謝呀明恩......呀，靜賢，呢兩日要打攬你同世伯喇。」
「放心.....呢兩日，好好冷靜下，唔好胡思亂想呢。」李靜賢相當溫柔的說著。
原來，飯席上宋慧祈接過了父母的電話，表示想去李靜賢的家住宿兩晚，想好好冷靜自己的情緒和順道專心溫習，準備考試。父母雖感無奈，不過聽到愛女這哭腔，也答允了。
「呀，JungHyeon......或者，你地可姨試埋最後一哥地方。」Mike看著車上的GPS地圖，若有所思的提議。
「Where, Mike?」
「呀.....大概呢度，一個喵.....沒命?」Mike把GPS的地圖顯示在客座的小電視上。
「一個喵.....沒命?」葉明恩聽得一頭霧水。
「一個廟，沒名。」李靜賢笑了笑，翻譯給葉明恩聽。眾人朝向小電視，的確，這個地點只寫著「廟宇」兩字，詳情不明。
「呢度......係我地細細個就荒廢左既古廟。已經沒人會去......嗯?」宋慧祈看了下位置，認得出這是區內一座已經荒廢的古廟。當她自己也說「已經沒人會去」的時候，突然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