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坦白(3)

「降妖使?」
黃善容雖然知道這三個字中文字，但對這三個字組成了這樣一個身份的名詞，他一頭霧水。
「你知道真道會嘛?」
「真道會?我當然知道，出事果日我地先見過佢地賣旗......」
「咁，你知道真道會同妖邪又有咩關係?」
「吓...!?...」黃善容甚是愕然。
「真道會既創會理念係"人越天地，成真道之境界"，聽上去沒咩唔妥。實之，真道會係一群走入邪道既邪道士所成立.....佢地為左要成所謂既神，佢地口中既真道，修練邪術，養鬼用妖，暗中無惡不作。」
「降妖使，係由精通降妖驅鬼之術既道士所訓練出尼，專門獵殺，封印妖邪既神秘職業者。至於同真道會對抗，係香城另一個宗教團體-「陽玄會」。」
「陽玄會!?」黃善容萬萬沒想過，真道會和陽玄會這兩個香城中宗教團體，竟然如此卧虎藏龍。只是比起真道會，陽玄會作為香城宗教團體的名聲並沒有很響亮。
在黃善容的認知中，真道會比較熱衷和不同的商業組織或是其他NGO合作，因此他們在香城六十年代起已經相當富裕了，甚至有傳它和香城的幾個龍頭大商家都有隱密的利益關係。




而陽玄會則多和政府部門合作，協助管理廟宇和宗教建築，本身也是幾座宗教建築的持有人。而且它不搞什麼賣旗籌款，財政就源自宗教建築的收入和香港政府的補貼。
為什麼自己知道這些?這是世界歷史科當中的「香城史」部份，「宗教發展史」的專題內容。

「以往世間既妖邪都由傳統既道士尼處理，然而隨著科技發展，真道會從中作梗，中國自民國起就發生過連綿不斷既戰爭。令妖邪越尼越多，而識降妖術既道士就不斷仙逝。」
「幸存落尼既道士，縱使不同派別，都意識到真道會對人間既禍害。所以，佢地係軍閥年代既廣東成立左陽玄會，國工戰爭時南下香港，正式培養降妖使。」 
「......聽起尼，簡直就似動漫故事一樣。咁，點解真道會要殺我?」黃善容感到了突如其來的認知衝擊，表情上充滿了迷惑，繼續問道。
「人生來都有叫"氣"既能量，只係一般人睇唔見......你係陰陽眼，你應該頭先都見到我身上散發出尼既光......呢啲就係"氣"。」
黃善容聽罷點點頭。
「善容......你身上既"氣"，係百年難得一見既"無極"......容和萬物既原生之氣。你，係"無極之子"。」
「咩話......???」

「......如果你既"無極"同血肉落入真道會手中，"無極"可以令到所有妖邪同鬼魂不再懼怕陽光。你對佢地定係任何遊魂野鬼都好，你就等於一個活唐僧一樣......」

如果是平時，黃善容一定感覺李靜賢是在一本正經的說著天馬行空的故事，可親身受到這些事之後，他也不得不相信了。再者，作為陰陽眼，他都習慣了自己對鬼神的認知和一般人不一樣。
 「果一日，唔係...應該話，你之所以咁快就同我建立情侶關係，係因為要借女友既身份保護我尼個無極之子?」黃善容沉思了一下，淡淡的問道。
「......我從舊年轉校到杏壇，的確就係為左咁.....係中四之前，都係陳同學暗中保護你。」李靜賢閉上了眼睛，說出了另一個令黃善容驚訝的事實。
「陳同學......揚錫!?」
「係，陳同學正正係中三時成為左降妖使，當佢知道自己既死黨朋友就係無極之子既時侯，佢既表情就同依家既你一樣。」李靜賢指了指黃善容的驚訝表情。
「比較幸運既係，當時真道會似乎仲未完全察覺到你，所以陳同學都唔需要費咩心力。但係而依家，隨著你既年齡，"無極"開始醒覺，佢地察覺到你喇......」
 黃善容都聽完了，感覺頭腦混亂的他閉上了眼晴。等他冷靜過來後，少年甚是悲傷和咽哽的慢慢說著︰「媽......到頭來，係我連累左你同善儀，對唔住......」
「......」李靜賢見此，默不作聲，安靜的打開了剛才那一小盒藥性化妝品，點了少許在自己那紅腫的眼睛下方。

「......點解偏偏係我?」黃善容悲傷而不解的問。
「......科學上尼講係隨機出現，玄學上又或者係宿命，而對你尼講......或者係不幸。」李靜賢略是同情的說著，並注視著床上的少年。
「......好喇，既然知道來龍去脈，我諗師姐你並唔係真正鐘意我。哈，咁又係，好似師姐咁完美既女仔，點可能真係鐘意我尼挺宅男......」
 黃善容在悲傷中苦笑起來，自己像是做了個美夢之後，便迎來了殘酷的現實。李靜賢這種完美女生，原來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來......說不定人家還討厭自己這種軟蛋呢。
「......」
「你可以繼續係大家面前以女朋友既身份係我身邊，至於私下，就唔好勉強喇。」黃善容苦笑著，把湯壺推回給李靜賢旁。
李靜賢聽罷，緩緩的站了起來。

「......嗯!?」
......
......
 黃善容，大概怎樣都意想不到，人生中的初吻，發生在醫院之中。

他在受寵若驚的激動感情中，能感覺到李靜賢那櫻桃小嘴，在柔柔地和自己那嘴唇接觸。兩人持續了七秒左右便分離，李靜賢雙手挽摸著黃善容的臉龐，淡然而認真的說︰
 「我，李靜賢，鐘意你，黃善容。」 




黃善容沒有話說，唯是眼神中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陽玄會比我既指令係保護你......但係，想做你既女朋友，係我既意願。」
「你有著同我一樣既陰陽眼;同我一樣既護符;同我一樣既身高......甚至依家同我一樣，家人比妖邪害死......」李靜賢說到最後一段話時，咽哽了一下。
「靜賢......」黃善容驚訝的看著她，這樣一說，李靜賢的母親難不成也是.......
「你可以唔信我愛你......但至少請你相信，我對你絕對係感同身受......」黃善容聽到了李靜賢那真摰，略帶哭腔的輕聲細語，不禁慢慢的伸出了雙手，擁抱著李靜賢。
「對唔住呀靜賢......我竟然咁諗你......我真係傻。」
「......唔緊要，善容。」兩人都語畢之後，像是心有靈犀，彼此緊緊的抱在一起。

 兩人回復了正常的身勢之後，李靜賢回復了她那平淡的臉色，再把帶來的湯壺推回給黃善容旁。
黃善容倒是想起了小美姨今天買了一堆小食和飲品放了在病房的儲物櫃中，於是便拉開了櫃子，找到了一件草莓奶油味的包裝蛋糕。
「靜賢，我諗你仲未食晚飯尼?我諗尼隻岩女仔口味。」黃善容雙手遞上了包裝蛋糕，李靜賢婉拒道︰「的確，不過我探完你就去食飯......」
「咁......請李小姐賞面先同我共進晚餐?」黃善容這次的語氣輕鬆了點，李靜賢見此，淡淡的輕笑︰「好喇，你都咁講。」
黃善容便客氣地享用李世伯熬制的湯水，哇，好一壺老火湯。
李靜賢接過蛋糕，拆開了包裝，淑女般的慢慢撕出一小片放進口中。
「係喎...小玉依家點呢?」黃善容突然想起來，小玉好像也被那妖邪傷及了，很擔心的自言自語。

「唔洗擔心，我用法器暫時收容左小玉，佢平安沒事。」李靜賢聽到了，瞬間讓黃善容先安下心來。
「不過善容，我覺得有樣野你要知既係......我睇得出你同小玉如家人一樣，但係小玉始終係鬼魂，就算佢沒咁既意圖都好，佢既身體會吸收附近人既陽氣同精力。」
李靜賢說出了一個黃善容不知道的「鬼知識」。
黃善容聽罷，沒有面露什麼沉重或不悅的表情，只是很欣慰的說︰「小玉沒事就好，係你身邊我就更加安心...至於呢啲野，之後再作打算喇。」
「你理解到就最好不過。」李靜賢也像是鬆了口氣，繼續吃著手上的草莓奶油蛋糕。
 接下來，黃善容主動想跟李靜賢閒話一下，李靜賢那口氣和臉容還是那麼平淡冷傲，可她總算是肯有所回應。

「就尼八點......」黃善容盯了眼病房的時鐘，原來已經聊天了這麼久。黃善容拿出自己的手機，說︰「靜賢，唔介意既話.....我地交換電話丫?」
「嗯。」李靜賢便把自已的手機拿出來，一部藍色小巧，很合女生手型的三森手機，看著也是有點年頭了;機套很漂亮，純白而有幾片桃花花紋。
「好，完成喇。」兩人都快快把對方的電話加入聯絡簿中。
「不過，你最好唔好成日Whyapps過尼，尤其過左十二點，我唔係太鐘意玩手機。」李靜賢平淡的提醒道。
「放心。」黃善容淡淡的笑了笑，很快就回了一句。
李靜賢也回了一個微笑，拿起了喝光的湯壺，臨別前道︰「再見，順便家父應該會好開心，我都唔洗拎咁重野。」
「ByeBye......夜晚番去要小心呀。」
「放心，家父會過尼接我，順便去食飯。呀......」李靜賢像想起了什麼，突然回了頭。只見，她拿出了自己的玉石護符，想掛在黃善容的脖子上。

黃善容見狀，趕忙阻止說︰「靜賢，佢係你斬妖除魔既武器，更加係你亡母既遺物，我唔可以收架!」
「你既玉石護符唔係身邊......如果有咩不測，我既護符可以保護到你。」
「......」
「雖然自從發生左咁大單野之後，佢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但係我地都唔可以掉以輕心。」李靜賢認真的說著，黃善容只好默默的點了下頭，讓她把護符掛在自己脖子上。
「放心，我唔會有事......還番比我之前，還望好好保管。」
「一言而定。」 

隨著李靜賢離開了，黃善容珍惜的摸了摸李靜賢給予的玉石護符。
受了一連串思想衝擊和大悲大喜的少年，就這樣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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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過去既廢物，捉唔到無極之子不突止，仲係人間鬧大左件事....你話，點算?」
「哼，方法我地有的是......倒不如，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無極之子就係我地眼前!...」
「你心急都無用架.....再講，原來陽玄會班老坑，比我地仲早知道左無極既存在，甚至一年前已經派左個降妖使係佢身邊.....呵呵呵，好一步棋，我都要甘拜下風。」




「你唔好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快講，之後要點!?」
「唔好急唔好急......我既部下，已經去查緊果個降妖使。係完全掌握佢既身份前......我咪試下佢有幾多本事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