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如雷電的形隱武器朝Marcus奔馳進逼,在這一瞬,我的心跳飆升了,思緒因為湧聚的腎上腺素而變得清晰。在本能帶動之下,在所有想法能被組織成字以前,我隨著身體的自然反應壓下了重心,彎起了腰,動起了右臂。

沒錯,我知道自己正被蜂擁的人潮和Alfred包圍起來,知道要是Alfred看到我的能力後會有其後果,也知道稍有不慎的話便會再次招惹上劊子手,但我更知道的是我沒有顧忌的餘地和時間。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要麼便作出行動,要麼便看著他死,而這根本不是需要思考的抉擇。因此,沒有一絲的豫猶,沒有一絲的疑慮,我放下了在Alfred面前戴上的面具,放下了凡人的柔弱面孔,像變了臉一樣,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將卡牌從口袋中拉出,並順應著右臂的動作,從外弧形地狠狠的把它投出。

嗖~~~

卡牌拼命地旋轉起來,朝著武器直奔而去,深藍色的光彩在牌面的墨水上急速地奔走,為它所跑過的軌跡上留下了一抹光影。

「一定要追上⋯⋯」聚睛於它的軌跡上,我默默地祈求。





眼見那扭曲的空氣與Marcus只是咫尺之隔,我咬緊了牙骹,心如重錘急速地跳動著,額上還流淌著數點汗珠。

「一定要⋯⋯」

鏗!!

此時,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群眾的目光都落在了Marcus他們的身上,並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這是因為,卡牌在這驚險的一剎,在Marcus身旁約10厘米的距離外,張開了一面跟門一樣大的一瞬即逝的藍色半透明屏障,然而我並不知道屏障有否及時的擋下了攻擊。





「趕上⋯⋯了嗎⋯⋯?」我,像是定了身一樣,未能安心下來,全身都緊繃著,保持了在投卡後的動作中,睜大了雙眼直盯著Marcus的位置,聽著仍是撲通撲通地狂跳著的心,喘起氣來,消化著眼前的景象。

沒有抖動自己的身體,Marcus就只是呆站在一樓的陽台上。這⋯⋯是因為我沒有擋下那攻擊嗎?是因為他已經被武器擊中要害了嗎?我的腦海中飄來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然而,就在數秒之後,他終於動了起來,從屏障的位置退後了數步,拍打著身旁的Thomas,指著天空似乎是在問他有沒有看到那魔法般的東西一樣。

總算⋯⋯趕上了⋯⋯

我深深地喘著氣。





不過,危機還沒有完全的化解,一方面是因為我沒法確定defector不會作出第二次的攻擊,另一方面是因為Marcus並不是唯一被這突然出現的魔法屏障吸引了注意的學生。在這個區域中,所有見證到這一幕的同學也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東西而在一剎間紛紛哄動了起來,他們互相談論著,四處張望著,更不約而同的尋找著屏障的來源——我。

糟糕了⋯⋯

正當我的意識漸漸的恢復過來的時候,我意會到這個雖然相較之下沒那麼嚴重卻仍是一樣迫切的危機,知道自己需要在他們的目光找上我前,及時的躲避起來。

「What the⋯⋯」

於是,就在Alfred正要作出驚嘆的那時,我馬上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膊,捂住他的嘴巴,在眾人的目光將要落到我倆的身上前,沒有留手的使出了stalker那比常人強大的力量,把他強行拉到3米外的男廁裡。

「WHAT.THE.FUCK?!」當我把手從他的嘴前移開,Alfred便震驚地呼叫起來。

「我知道,對!是!很奇怪,但你要幫我保密,一定要幫我保密!」沒有時間安撫他的心情,我焦急地打斷了他的驚嘆,心裡只想要盡快跑回外面,走到Marcus的身邊,以防他再被襲擊。

但是他像是沒有把我的話聽進耳中,只顧著自己那吃驚的情緒,睜大了雙眼,手舞足蹈起來,「My God!剛才的是什麼?!你⋯⋯你⋯⋯你把那個⋯⋯然後⋯⋯Zooooom⋯⋯之後⋯⋯砰!」





「Alfred,聽我⋯⋯」我試著再次叫喚他,讓他安靜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是魔法嗎?」但他卻打斷了我。

「Alfred⋯⋯」

「還是說是別的東西嗎?但為什麼⋯⋯」

「Alfred!聽我說!」這時,我的心裡急躁起來,因此我帶著一點點的不耐煩大聲嚷叫了起來,並抓住了他的膊頭,令他立即閉上了嘴,「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但你一定一定不可以跟任何人說!知道嗎?!就連Lewis、Ronnie、Gary 都不能!你做得到嗎?!」

「不,但⋯⋯到底⋯⋯?」像是處於清醒的邊緣,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門外迷惘著。

「你做得到嗎?!」但我只是再次鄭重地問他。凝重的語氣使他把焦點牢牢的放回我身上。





大概是因為他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定的嚴重性或迫切性吧,他直看著我的雙眼,打斷了心中的困惑,然後點了點頭,「嗯⋯⋯嗯!」

「Good。非常好,對不起,但我現在真的要走了。」我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膊,並看了看他雙眼中閃爍著的理智,在臨走前最後一次的抓了抓他的肩膊,以示我對他的信任,然後便狠下了心的轉身離開,向Marcus的所在處奔去。

沒錯,雖然我沒法百分百的確定他能控制到自己,但在這個形勢中,我只能相信他,踏出這信心之躍。

寧靜的空間不再,從手洗間裡走出了,換來的是一樓陽台上的吵鬧聲,在這裡,剛才的景像依舊,那些目睹了屏障的學生們,有的雖然已經選擇了離開,但有的還是停留在原處議論紛紛,嘗試找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而Marcus一行人便是留守著的那一群。

刻意的走近了那拿起了躺在地上的撲克牌的Marcus,我沒有明目張膽的走到他面前或是身旁,而是像人牆一樣,刻意的站在靠近那武器的投擲方向的欄杆前,偷偷的瞥向他,以確認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點開了Strack,又往校園外的街道看去,我試著尋找出作出襲擊的攻擊者,然而外面卻還是一樣的平靜,而app裡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但這便奇怪了,根據過去兩年的經驗而言,Strack出現過的唯一問題就只有過份敏感而從沒有出現過低估問題的現象,基本上只要是每次出現襲擊,它都會發出通知,但是這次它卻沒法偵查得到。難道說Hacker的程式因為多年的網絡攻擊而終於被攻破了嗎?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這一定不會是單一的事件,而是其他所有的target的生命也會危在旦夕,果然,最安全保護target的方法還是不依賴科技的幫助嗎?

再一次保證四處沒有埋伏後,我這才肯把目光從外面移回學校,順著剛才的撞擊的角度,大約推算出武器的位置,嘗試把它找出。隨著地面階磚的縱橫界線,像是在森林上找出有保護色的動物一樣,我仔細地看著隱形武器把光線扭曲的痕跡,最後,成功的把它找出來。

嗯,這大概是一把手裡劍。我觸摸著它的外圍,把放進了口袋中。





不過,再次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又注目在Marcus身上,到底是誰作出了攻擊?

按常理而言,大多數defector的攻擊也都是在暗裡進行的,就如Plague和Herald他們那晚一樣,這是因為不論defector抑或stalker,說到底,我們都是生活在人類社會中的一員,也是被凡人的法律管治的一群,肆意的行動也是會帶來對自身不利的後果。因此,會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犯案的defector可算是少之又少,若不是有十足的經驗、準備和把握,大概誰也不會只為了殲滅一個平平無奇的target而冒這種險。那麼難道說⋯⋯Marcus是被胸有成竹的強敵盯上了,而且他並不是什麼是平平無奇的target嗎?還是說,這個defector只是特別的魯莽嗎?但是那隱形的手裡劍以及沒有發出任何徵兆的stalker app在我的腦海中閃過。不,該不會是這個原因。不過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麼Marcus便是在極危險的境況。

我必需盡快查出真相。

這時,我的眼角中看到了一些擺動,那是Marcus他們開始離開了,於是我亦隨著他們的腳步走了起來。不過與此同時,我亦見到Alfred從男廁步出了並直視著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一樣,像是渴望得到我的回眸一樣。但是,我沒有向他作出任何回應,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從他的視線範圍內離開,像對他視而不見。這,並不是因為我不在乎,而是因為我更在乎的人,現在比以往更加需要我。

急忙掏出了手機,我撥打給我認為最能找出真兇的人,「Hacker。在哪?能在大門會合我嗎?」

電話裡的Hacker彷彿因為我這嚴肅的語調而擔心起來。「嗯⋯⋯啊⋯⋯可以啊。我已經在閘前了,怎麼了?」

「Marcus,他剛才被襲擊了。」





一邊通著電話,我一邊四處張望,時刻警惕著。每個途經Marcus的學生我都仔細地打量著,每個轉角都準備好出手戰鬥的可能性。

「什麼?!」Hacker吃驚著,「他沒事吧?」

「沒事,我及時出手了。」我回答她。

「那就好了。」

「只是,Alfred看到我投出卡牌的一瞬。」

「不是吧?!這可麻煩了。他沒有發現吧?」

「沒有,他只是看到卡牌的魔法而已,該不算是發現我們。不過,這不是問題所在。」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保護了Marcus,Alfred也沒有發現我們嗎?那麼還可以有什麼事?」她不解地問,明顯是因為以為這只是普通的defector的襲擊。

因此我向她解釋說:「對,我是保護了他,但我感覺事情並不簡單,這是因為剛才的攻擊者躲過了Strack的偵查。」

「什麼?!」她這驚嘆比起剛才的更為真心,「這沒可能啊,我知道雖然我的app有時會過份敏感,但它從⋯⋯」

我打斷了她的話,「對,我知道,正是。起初我也以為是你的程式出了錯,才會偵查不到,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

「所有的target都會有危險。」她替我把話說完。

「嗯,沒錯,不過這只是其中一個不尋常的地方,而我並不認為這是程式的問題。」

「什麼⋯⋯?」

這時,我拍了拍她的肩膊。於是,她便轉過身來,放下了手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焦急地問。

從口袋中拿出了隱形的手裡劍,Hacker因為看不到我手中握著的東西所以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困惑的模樣。

「這是一把隱形的手裡劍。」

湊近了一下,仔細地看了看後,她仍是依舊疑惑,「所以呢?不就是一把普通的附了魔法的武器嗎?」

「不,沒有這麼簡單。」我搖了搖頭,把武器放到她的手心裡,抽出了一枚葵扇6,「這將卡就像我們化學課時學的石蕊試紙,是用來測試某東西是純物理的物質,抑或是符上了改變物理法則的魔法物的,只要它是物理物,卡上的六枚葵扇便會亮出綠色,假如是魔法便會亮出紅色。」

「現在你看,」說罷,我看了看四周,又向Hacker走近了以免讓其他凡人看見,這才輕聲呢喃了一串咒語。頓時,在我咏唱的時候,數串符文開始圍繞盤旋著卡牌,最後隨著我的聲音,化成了粒子,表示魔法已被啟動,如是我把它放到了隱形武器之上,然而⋯⋯

「然後呢?」Hacker困惑地問。

這是因為卡牌並沒有作出任何變化。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解釋說,「卡牌沒有改變顏色,意思即是,它既不是單純的物理,也不是魔法。」

「那即是什麼?既然不是魔法以及物理,還有什麼能引致它的存在?雖然我不是能使用魔法的人,但我也清楚記得只有魔法能做到改變現實的效果。當然科學也是能做到某些魔法做到的效果,但除此以外應該便沒有別的方法了。」她皺起了雙眉等待著我的解釋。

我點了點頭以確認她,「嗯,你說得對,這正是我的想法,在我的認知裡,除了魔法以外便沒有別的了,而在我以往的經驗中,defector作出的攻擊要麼便是普通的武器,要麼便是魔法,從沒有存在於這兩極之間,甚至是之外的東西。就連在我們的圈子中,也從沒有聽說過第三種可能性。所以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情況。因此,我覺得這該不會是程式遭到攻擊的問題,而是攻擊者有異於以往的defector。」

「嗯⋯⋯」Hacker沈思了起來,「這也不一定,亦有可能是這兩件事同時的發生了。」

「的確,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雖然機率很微,但畢竟程式的事會牽連很多的target,」我回答說,「所以,我想你幫我查一下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關於app的事,以及手裡劍的事。」

「嗯,當然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吧。」她堅定的答應了,然後把手裡劍放到了身後的大背包中,但神情卻像是依然沈浸在思考中。

不過這時,她的目光突然閃爍了。瞥向了我的身後,她甩了甩自己的頭,示意著我Marcus已經來到了我們的位置了,「Stalker,小心點,有什麼事記得馬上找我。我一查到些什麼便會立即通知你。」

「好,我會的了,拜託你了。」見Marcus和Celia倆從我們的身旁走過,我便匆匆的掉下這一句,然後跟上了他們倆兄妹。

到底是誰向Marcus作出了攻擊?又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攻擊他呢?一路走著,我一路不斷沈思著。除了魔法以外的東西,到底還有什麼能被加以利用?我們是被什麼強敵盯上了嗎?但是我們又有什麼特別呢?不就是一對平平無奇的stalker和target嗎?但即使心裡湧出了這一連串的問題,我仍是沒有回答任何一道問題,只能等待Hacker查出真相,又或是等待攻擊者下一次的襲擊。亦是因為如此,我才會做著現在所做的事⋯⋯

二十二⋯⋯二十三⋯⋯

在漆黑的夜空下,面對著眼前璀璨的樓寓,我一手拿著發出紅光的階磚三,另一手拿著開啟了Strack的手機,不停圍繞著它巡邏著。

已經是第二十三圈了。

自從Marcus回到家後,我便開始坐立不安,沒法像平常一樣安坐在小平台上。即使是地面上小孩玩耍的叫聲,車子突然的響咹,甚至是微風吹過窗簾的聲音也令我警惕起來。

重重複複,來來回回,由大廈的大堂前走到不遠處的公園中,又走到了附近的學校前,再隨著熟悉的路徑前進,我又再次回到原點,回到那透著絲微月光,鋪滿泥濘的樹蔭下。

隆隆~隆隆~

手機再次傳來了震動。已經是第幾次了?第30次?那是Alfred的來電,但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掛了他的電話,大概是因為我正逃避著吧,但其實我知道自己終究要面對他,當明天我們再見的時候,我都要向他解釋,但是我該如何解釋?我該撒什麼謊話?我應該告訴他我是魔法師嗎?這樣亦不算是發現stalker吧,但是我卻總覺得不太好,是不願說謊的道德感吧。

晚上11時13分,手機上的螢幕顯示著。這晚,平靜得很,沒有進一步的攻勢,也沒有一則的警告,如同平常一樣和平的晚上。然而我卻沒法放鬆下來,因為暴風雨的前夕總是平靜的。不過我猜,是時候回到平台上了吧。

因此我準備好張開身後的羽翼,但這時⋯⋯

沙沙~

微弱的腳步聲和樹葉與地面的磨擦聲,從我的身後傳出制止了我。

在這一剎,我緊繃了起來,心跳也加速了,拿起了卡牌,我頓時擺出戰鬥的姿態保護著自己。看來下午的攻擊者終於要再次突擊我們了嗎?

「誰?!」我直視著那樹蔭下的黑影兇惡地問。

慢慢的,黑影擺動著並從茂密的草堆中走出。壓下了重心,我作好了戰鬥準備,等待著他出手的那一瞬。於是就在它要走到了月光的光線底下時⋯⋯

「是我。」

一把熟悉的聲音從那裡傳出,而與此同時月光的光茫也照亮了他的臉龐。

當我看到這個身影時,我鬆了一口氣,卻同時迷惘了起來,「Al⋯⋯Alfred?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笨拙且不自然地把卡牌收回口袋中。

「這該是我的問題吧。」他走向我嚴肅地問,「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呃⋯⋯」我的右手動了一下,窺看了一下手機的螢幕,卻又馬上制止了自己的動作。我猜是因為潛意識中,我想要撒謊,說沒並沒有收到他的來電吧。

「我在15分鐘前碰上了你,卻見你在四周徘徊了數遍。」

「我⋯⋯我出來散步嘛。」面對著他進逼而來的腳步和問題,我倉卒地編了個謊話,一個不怎麼成功的謊話。

「撒謊,你的家明明在對岸,怎麼會來到這邊散步?」

我心虛了,於是別過頭來,躲避著他的視線,口吃起來,「這⋯⋯這是因為我剛⋯⋯」

「你又要說謊了,對吧?」沒有耐性聽我的話,他打斷了我,氣憤地笑了一下並搖了搖頭。臉開始變得憤怒像是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不知所謂一樣,「你到底還要撒多少謊話?」他直視著我的雙眼。

於是,我靜下了,腦袋空白了,雙眼卻仍是注視著地面。

見我沈默了,他冷靜了一下後才再次開口:「關於下午的事我想了好久,但我卻沒法理解,至少不能用常理⋯⋯那到底是什麼?」

被他話樣直接的質問起來,我慌亂了。如此確切實在的屏障,如此肯定是我的作為,我根本沒法否認,但是在一時半刻中,我根本找不到藉口作辯釋,只好啞口無言的站在原地,逃避著他。

可是他卻沒有留情,不斷的要求著事實,「你為什麼要如此緊張的要求我保密?」

「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對吧?」聽到他的這個問題,我立刻擔心和害怕起來。

「沒有,當然沒有。但你至少也該給我個解釋。」

「我⋯⋯那是⋯⋯」

我,是要把那個唯一能想到的藉口說出來嗎?是真的要像Alfred所說的「又要撒謊」起來嗎?

「什麼?那是什麼?」他又再次進逼起來。

能有別的選擇嗎?除了說謊以外,就真的沒法逃出這困局了嗎?

我握緊了拳頭。

「說話啊毛仔!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這呼喊,這眼神,彷彿是在渴望從逐漸崩壞瓦解的密友的形象中尋回一絲真實性。那雙瞳孔中閃爍著一種疑惑,一種陌生,像是眼前的這個人,只是一個共處了五年,一個曾一同共渡喜怒哀樂的陌生人。

我,就好比一個處於異世界的人。

然而,他並沒有錯。

我們從來都是處於不同世界的人。

「Alfred,我⋯⋯不能說⋯⋯」我按著心裡的愧疚,輕聲地呢喃。

「為什麼啊?」

「⋯⋯對不起,但我真的不⋯⋯」

隆隆⋯⋯隆隆⋯⋯

這時,正當我要再次向Alfred道歉的時候,我的手機再次忽然的傳來震動,但這次,那待在口袋中的卡牌也同時透出了閃爍的紅光。這是危機的警示,是下午的攻擊者的突襲無誤了。

低下了頭,看著那光源,我焦急起來了,心跳也開始加速著。沒有把剛才的話說完,也沒有理會面前的Alfred,我於是一把的抽出了它。頓時,螢幕便顯示出Marcus屋內漆黑的客廳,圈起了一個幪了面的男性的身影。

原來危機經已如似接近了。我必需馬上作出行動,但是,站在我面前的是⋯⋯

我看了他一眼,又再次握緊了拳頭。

嗯,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

「對不起,Alfred。」我呢喃道。

「什⋯⋯?」

語聲未落,就在眨眼間,我便已移到了他的身後舉高了右臂,接著狠狠地朝他的後頸擊下去!

「啊~~!」

發出了一聲呻吟,Alfred便疼痛地皺起了眉,閉上了眼,因重擊而失去了意識,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量,整個人暈倒在地上。而就在他快要跌到地面之際,我抓住了他,急忙的把他拖到樹蔭下,靠在樹幹邊。

如是緊接而來,我立馬張開翅膀,壓下了身,使勁地拍打羽冀,讓自己倏然的躍到空中,心急如焚的朝Marcus的家裡飛翔過去,心裡不斷向Creator祈求自己還能趕得及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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