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香【完】: 第30章 - 放不下某愛

第30章 - 放不下某愛  

 芊香常會到四十二街西特莉演出的劇院，票務員最初都要她買票進場，後來知道她是西特利的摯友，也就讓她自由進出，頻繁的到訪，票務員、帶位員、後台工作人員，都由陌生變成朋友，他們特意留了個工作人員專座給她，芊香也習慣把自己當成工作人員。    

每次到來，總會帶些 “功課” 給他們。   

「HI！威廉！」  

「噢！Hi！芊香！」  





「演出開始了嗎？」芊香問。   

「還未，但只有五分鐘！」    

芊香急忙遞上一個大布袋給威廉「這是我新創的口味！給大家分享的！」   

「哇！每次妳來總是大家口福之時！等一會我拿去給他們！」   

守門口的警衛阿添喊著「威廉！你每天上班就是等芊香來！貪食！」    





「阿添！也預了你一份啊！」芊香淘氣地說。   

「哎喲！口水也流了！！」   

「芊香，快進去，要開始了。」威廉提醒。   

走進劇院，她在最後排一個獨立位置坐下，在舞台上、觀眾席下，都不難看到這座位有人否。   

西特莉出現在水銀燈下，她有個新習慣，開幕時准會瞄一下芊香所在的座位，見到芊香在座總會冁然一笑。  





她揮動起弦弓，弦琴聲隨即飄楊，芊香已熟悉曲序，熟知每粒音符跳躍，悠揚樂曲每次感覺都新鮮的，她總是專注著台上西特莉演繹。   

結尾奏鳴曲是芊香最欣賞的，她瞌眼靜心聆聽，揚溢著優美的音符突然有幾顆跳錯位置，芊香猛然睜開眼，見到西特莉一閃即逝惶恐，她迅速重拾曲軌。芊香替她嚇出身汗。   

表演結束，芊香立即走進後台化妝間，房間的燈都關上，鏡上圍著的化妝燈泡同樣暗著，只有中間小框梳妝鏡亮著燈泡，黑暗中的光環映照著西特莉，她垂低頭手摀住臉。   

西特莉感到有人進來，抬起頭見到是芊香，她笑了笑向芊香招著手。   

芊香問「奏鳴曲失準。」   

西特莉軟綿綿地坐著，妝容遮蓋不了憔悴，但對著芊香總會擠出寬容笑意「今天狀態不到。」   

「最近妳演出密集多了，有休息嗎？」   

西特莉微笑擰擰頭。  





「看呢！看呢！也不照顧好自己！」芊香輕輕捏了捏她臉頰。 

她又取出隻小紙盒「吃甜品可舒緩心情，來試試，特別為妳造的。」 

  西特莉欣喜，揭開小盒見到一隻精致甜餅「喔！漂亮， 我不捨得吃。妳手藝每天都在進步。」她咬了一小口「嗯！美味！」  

「這是我新創出來的甜餅，叫 “香寶”。」   

「…和他共創的…」 西特莉靜下來看著甜餅。  

芊香不語。  

「妳還記得第一次在我家造蛋糕嗎？」西特莉問。   





「嗯！妳那隻烤爐不知多久沒用，它把蛋糕都烤壞，我還要專程和妳去買一個新的。」芊香笑說。   

「蛋糕變了樹皮！哈！」西特莉仍是悠閑笑著。   

「我叫妳不要吃，偏偏你就吃了一大塊，害得胃痛。」   

「幸好得妳照料。」   

「那時妳不覺難吃嗎？」   

西特莉搖著頭「妳知我那次是多高興。」她掃著芊香手上刀疤，半晌「…妳還是猶豫不決…」   

芊香緩緩反過手牽住她手心，帶著悲傷「兩個都放不下…」   

每天她們默默地為對方鋪上纖薄心意，日子積累下來，微薄心意已堆積成一份沈重的愛意，曖昧的、突破不了的、不能說的-愛。她們都難捨，只能攪纏在虛無感界中，那份絞痛終究在折磨著她們。   





「芊香，妳不可再任性，妳要抉擇，永遠不能這樣…」西特莉淒苦說道。   

芊香愁緒搖頭說「我做不到…真的…妳兩我都珍惜…」   

西特莉輕輕地捧著她腮頰，水靈靈的眸子裡充滿著期待和盼望，等待，等待，等待。   

芊香自責，簡單的答案變成複雜難題，兩片唇緊纏抖動著，凝住的淚水在燈前閃閃揚蕩著。   

「芊香，對不起，說這話讓妳傷心。」   

「…是我太自私…」   

西特莉深呼吸一下，笑著說「芊香，聽著，明天是我最後一場演出，之後我要回英國照顧媽媽，她病得重了，恐怕…我要去一段好長時間。」   





芊香像被重重打擊「因為我…？！」   

「不！不！是媽媽病重了，我沒選擇。」   

芊香用手掩著臉，髮絲都垂到桌上，淚從指逢間流出。 

枱面那塊咬了一口的糖餅孤零零放著。   

「別…我喜歡見到笑的芊香。」西特莉裝起堅強「我去看一下後台工作。」 

她轉身步出房間，背對著失意的芊香硬起心腸，走不了幾步，雙眸再也忍不往湧出眼淚，西特莉為她選擇退出。   

***  

 芊香失神的在街上踱步，盲撞地走了一會，最後叫了輪計程車回到新澤西。   

回去後正好所有人都圍桌用餐，雯雯叫芊香坐下，她空著腦袋坐下，各人都感到詫異，只Emma 怫然不悦自顧自在吃。   

雯雯問「身體是否不適？」   

「沒有。」   

「功課太忙嗎？」   

「沒有。」   

「來！吃點東西。」   

「沒有。」   

Emma突然說「什麼沒有！沒有！不知妳在說什麼！」    

「啊…對不起…我還是先上房間。」芊香歉意說著轉身便要離去。   

「我說妳啊，一定是Able知到妳和那小提琴家的事！」Emma揶揄著。   

這觸痛了芊香，她怒說「妳在說什麼？！」   

Emma乖戾打擊說「不是嗎！妳和Able拍拖我沒話好說，但妳經常背著他去找小提琴家就有點兒過不去了。」   

芊香氣得張口結舌怔忡不安。   

Tony說「Emma別亂說話，那琴師是女孩子！關什麼事！」   

「一般女孩子當然沒事，但芊香姐她也喜歡女孩子便有問題了，這好像對Able有點不公平！對嗎芊香姐？」   

眾人都瞪大眼看著芊香，眼光都帶往奇怪、憐惜、不能接受，好端一個女孩怎會這樣。   

芊香怒得顫抖，耳鳴使她聽不下去，她掩著嘴無助的看牢他們。   

雯雯過來扶著她說「我帶妳到房間休息。」   

芊香淒楚兮兮的看著雯雯「我搬走好了！」說著便走上房間。   

雯雯呆住了。   

夜深，芊香沒出過房門、雯雯在門前轉了好幾次，都聽不到房內動靜，她正想敲門，門便開了。   

芊香一臉蕭索寥落，神采盡失，眼白佈滿紅絲，她拉著隻行李箱。   

「芊香妳幹嘛？」雯雯極度擔憂。   

「我走了。」芊香無力地說。    

「那…」   

「決定了。」芊香搖頭「讓我靜下來。」   

雯雯眼睜睜看著她走了。   

芊香拉著行李走出大屋，叫了車去了紐約市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