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香【完】: 第6章 - 我要恢復

第6章 - 我要恢復

芊香總算回到舒適之地，自己的家，慶幸仍與爸媽同住，總算有個照應。

家中熟悉的氣味讓她抒懷，這般感覺從沒這天強烈。

日子數著康復理想，她雙手握柺杖單腳跳躍，經常在屋裡跳來跳去，搞得父母要像看管嬰孩般提醒。

性格比較獨立的芊香，總是要自己解決問題。





今天試著自己在廚房泡麵，幾經辛苦才把泡麵煮熱。難題來了，她不知如何將泡麵從鍋中轉到碗上，因一隻手已握柺杖，只能用單手工作。她躊躇好一會，索性把這隻小鍋拿到餐桌上，像小孩子般提起小叉，埋頭大嚼。到這地步確算是項成就。

物理治療師已吩咐芊香每日做復康運動，還要定時回去檢查。

有次心婷陪她到治療室做體能測評。

治療師要芊香雙腳站地躺在愉伽球上，是 鍛鍊她腿部肌肉耐力，但她兩隻小腿抖得象個老人。

芊香叫苦「醫師，夠了嗎？腳酸得要命！」





心婷在旁拍手鼓勵「還差一點！加油！不准放棄！來！來！」

芊香苦苦哀求不要繼續，都被心婷拒絕。

「救命…我不應要妳來…」

「這都對妳有幫助啊！」

醫師說「妳朋友來得真合時！」





接下來又做了幾項體能評估，這樣漫長的測評終究完成，對芊香來說就像浩刑般取她小命，她滿頭大汗坐著喘息。

芊香埋怨「妳真夠朋友，嚴厲得像個軍官！」

心婷「哼！要不是這樣，你哪會康復得這麼快。」

「那麼要好好報答你啊！」

「這個當然了。」

芊香這時候雙腿已不需柺杖，只要步速稍微調節。

芊香忽然說「下午能多陪我一會？」

心婷「不是嫌棄我嗎？」





芊香不語。

「怎麼了？…下午我閒得很。」心婷關心著輕推她。

「我要到律師樓。」

「噢～是那樓房的事？」

芊香點點頭。

心婷像過來人般說「唉…感情有時真麻煩，愛的時候可打得火熱。恨的時候可打得血流。」

芊香想起那次向心亭訴苦。





*****

那天正值下雨，心婷到了芊香家探望。

雨下得朦朧，芊香心情也鬱悶下來。

心婷説了幾個無聊笑話。她還是木然。

芊香看著窗子憂憂說「心婷，今天雨下得勵害，妳還抽空探我，真麻煩妳。」

「說什麼客套話，不當我是老友嗎！」

芊香咬著小指頭擰擰頭

心婷凝視著她「芊香，不要怪我多言，發生意外後感覺妳好像心事重重。」





芊香愕然「嗄…」

「我看得出的！…從中學妳就不愛說多餘話，一是一，二便二，很少流露自我，那時妳有個特徵，有心事便咬指頭。現在仍是。」

芊香漲紅了臉說「是嗎！…」

「都認識這些年，多少也留意到啊。」

「這遠久的事妳還記得，相反我連名字也差點忘記。」

「說這些！在社會要面對的事還真多，不記得名字有什麼稀奇。」

「心婷觀察力比我強，而且世故。」





「不愉快的事快把它忘記，現在是要好好休養，傷才快好。」

芊香默然半晌「有些傷這一生也不能好。」

心婷明眼「這次撞車，應該是因為那件事而起…」

芊香歎了一口氣「…本來我與他正計畫結婚，樓房也用我的存款按下，一切都抱有期望。…那知，我開始發現他表現異常，每次要他商量婚事他都推搪。」

心婷點頭。

「憂慮終成事實，我無意間發現他一些奇怪訊息，我確認…我們出現了第三者。我 質問過他，起初還會否認。直至有次見到他們偷偷約會，看到他們親暱的舉動，讓我心痛得撕開。」芊香淚盈滿眶。

心婷不住點頭握著她手，這讓芊香安心繼續說下去。

「因此我斷然與他分手，他竟毫不在乎，還不客氣要求暫時仍會住在那樓房，當時我不知怎的沒有拒絕他，這樣噩夢就此開始，後來我得知他叫了她搬進去，我氣得肺也炸裂！我要他立即搬走，但他每次都敷衍著我。這樓房留下來也只令我傷心，所以我決定把它賣掉。」

「厚顏無恥！若給我見到那人，必會痛罵這賤人！」心婷怒道。

「有晚他來找我要把樓房的錢分給她。」

「那有這樣的人渣？！就是撞車那晚？！」心婷驚訝。

芊香點頭

「去你的這殺千刀！可惡！賤種！幹你娘…」心婷將所有惡毒形容詞都連珠炮發。

芊香瞪眼，暗地裏佩服她，粗言穢語能如此流利無間。

*****

芊香和心婷在律師行等著，職員都將一份份文件遞給她簽署。

這是樓宇買賣最後程序，簽妥文件，對好銀碼，款項自動存入戶口，交易完成。

一對年輕男女剛巧經過。

少女「訂金都準備好了。」

少年「那就好了，買了房子將來結婚後就不用擔心居住問題。」

少女「就簽了哪些文件就可以？」

少年「對！就這樣簡單！」

芊香都聽在耳裏感慨萬千。

我那時也一樣抱有期望，就一張合約，將感情都全灌進去，真的就這樣簡單嗎？對！就這樣簡單，一段複雜漫長感情就此完結。

心婷拍拍她「都搞好了，我們離開吧！別依依不捨的樣子。」

心婷扶起她慢慢走出律師行。

芊香忽然說「真想像不到妳這漂亮女生能連珠炮發粗言！」

心婷自豪說「不要給現代女生樣子騙到！我們也很強大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