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安羽希一個箭步仆向床沿,瞬間,淚水奪眶而出,流過臉頰,凝聚在下巴,然後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床上女人左手拿著淌著血的刀,右手手腕被割了一條又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每一條都入肉三分。

「沒可能」

安羽希腦中一片空白,回想著以前媽媽總是一片笑顏,苦時會哭出來、會跟她傾訴,不會憋在心裏。

安羽希看著床上早已斷氣臉色蒼白的媽媽,雖然年逾三十,但時間的流逝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依舊白晢嫩滑的肌膚,依舊楚楚動人的面容,依舊掛著笑容的臉。





安羽希微微一怔,媽媽在笑?難道媽媽是心甘情願死的?沒可能。但媽媽也沒可能會自殺。

片刻,安羽希看著已然沒有了氣息的媽媽,忍下不止的淚,無奈的拿起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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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鈴鈴鈴」





聽到熟悉的鬧鐘響,安羽希拖著疲倦的身體翻身起床。

緩步走進熟悉的客廳,卻看不見熟悉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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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早安」安羽希睡眼惺忪地說

「希希起床了?來,媽媽做了你最愛的炒蛋,來嚐嚐好不好吃?」安蕊滿臉笑容,對著剛從房間出來的安羽希說。





「好好好!我現在就來!」她立刻精神一振,衝到飯桌前笨拙的坐上椅子,吃起了美味的早餐。安媽媽在旁邊看著女兒,她嘴巴髒了,就拿紙巾細心替她抹,

「來,喝口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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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現實,天還沒破曉,客廳沒開燈,周圍昏暗得很,熟悉的身影沒有出現。安羽希思及此,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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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安羽希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哭累了就睡,醒了又繼續哭。一直在想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她多麼想這一切真的就只是夢。

安羽希自小就由媽媽獨力養大,沒無其他親人,她曾經向媽媽問過爸爸的事,可媽媽都只是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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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安羽希依然躺在床上哭著,輾轉反側都睡不下,整個腦袋裏都是媽媽。

終於,安羽希想得喘不過氣,想去外面透透氣。她艱難的起了床,套上外套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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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外面萬籟俱寂,安羽希緩步走到附近的公園。

坐在公園裡的長椅,看著前面的遊樂設施,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媽媽總會帶她到這裡玩,也就是在這裡,安羽希認識了一個除了媽媽以外,世界上最好的人。至於當時發生了什麼以及那人是誰,她就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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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希又想了好多好多,抱著膝蓋哭了好久好久。

「需要紙巾嗎?」忽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像滴水般在安羽希心裡挑起陣陣漣漪,她默默抬起頭,只看見那人的西裝褲以及整齊的白襯衫,再往上看,那人的臉俊俏得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王子。

「謝謝」語畢,羽希接過遞來的紙巾,男人也順便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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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情上遇到困難了嗎?」男人好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她現在非常需要人安慰,所以坦白跟他說。

「我媽媽...她離開了」羽希低垂著頭

「想傾訴就盡情說,想哭的話就盡情哭吧。我都會在。」男人柔聲道

「...」只是一句話,安羽希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沒人安慰也好,安羽希會一直在自己膝蓋上哭一整晚,但現在有人主動過來安慰,她還能控制住自己嗎?





安羽希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兩隻小手摟住男人的肩膀,再次哭了起來。

聽著她的抽泣聲,感受到她身體輕微的顫抖,男人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頭,臉上雖有悲哀之色,但更多的是寵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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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外的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

「少爺,還不走嗎?」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後座的男人收起了視線,冷冷的眸透過倒後鏡看著司機

「等她走了,我們才走」然後再次看向那張坐了一男一女的長椅,冷哼一聲





「該死!居然被他搶先了」男人激動的踢了踢前座,害司機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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