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B室》: 第三十章 知己好友
第三十章 知己好友
我：「咩事呀Hailey，你講咩呀？」
Hailey︰「我話我係徐欣欣呀！」
徐欣欣？對，之前我和細賢一度懷疑Hailey就是徐欣欣，之後在未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性的情況之下，我選擇相信她是內地孤兒。莫非Hailey對我有所隱暪的事，就是這個？
突然，Hailey的樣子變成了徐欣欣的樣子，嚇得我向後跌倒。
與此同時，我發覺自己由床上跌落地下。我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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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zel衝入房，立即將我扶起來。
Hazel︰「咁大個人瞓覺都仲會碌落床，你真係叻喇！有冇撞親呀？」
我：「冇事，我冇事，發惡夢者！」
Hazel︰「我知吖，頭先我入嚟望過一下你，你發開口夢，聽到你講咩又『欣欣』呀又『Hailey』呀，你鍾意嘅人都幾多㗎喎，抵你發惡夢啦！」
我：「我……你誤會我喇！我冇呀！我……」
Hazel︰「你唔使解釋，我唔想知，你亦都冇義務同我講。既然你都醒咗，咁我走先喇！」
Hazel有點生氣，見我清醒後，就嬲爆爆離開我屋企。
我望望鬧鐘，原來已經下午三點幾。原來Hazel一直在我家中陪伴著我，Hazel真的很好很好。
究竟我為甚麼會發這樣的夢？莫非我日有所思，想著Hailey還有事情隱暪我，潛意識令我記起「Hailey是徐欣」的假設未能完全否定，才發到這個夢？
過了一陣子，細賢打電話來，說他昨晚太衝動，因為事情真相完全是他意料之外，所以一時接受不來。我回答他，我絕對明白，因為我也未能完全認同「在鋼筋下收藏屍體」的事實。
接著，細賢講了一個更殘酷的事實：化驗報告証實，從利智傑的富二代朋友身上跌出的藥丸，只是一般消炎止痛藥，並不是毒品。在此情況下，不由得我們要暫時放棄調查6B單位。
我們的調查已經進行了四個多月。直到目前為止，我和細賢得出的結論是，富耀大廈的6樓B室是利智傑的毒品倉庫，旺叔利用閉路電視、紅外線偵測和迷魂氣體，一直為利智傑監視著6B。Hailey和何sir也是利氏兄妹的人，一直監察或阻止我們的調查進度。但毒品的証據找不到，Hailey亦將6B單位裡所謂的真相講了出來。至於當年的五屍命案，放火應該是徐英，但羅醫師有份教唆殺人，可惜我們也沒有証據証明。
唉，原來已經整整四個幾月啦！是時候停一停，諗一諗，究竟我們應否繼續再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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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醫生後，吃多了一次藥，情況已見好轉。我獨自待在家中，突然想起了Hazel。她在我今早病入膏肓的時候，在我身邊陪伴著我。她是我的好知己，我不想她誤會我一腳搭兩船，我一定要和她解釋清楚。
我特地買了她最愛喝的咖啡膠囊，以答謝她的照顧。
我在Hazel家門前，按動她的門鐘，但等了很久也沒有應門，可能她不在家。我正想搭lift回家之際，我聽見Hazel家中有水滾響聲。原來Hazel一直在家，可能經防盜眼見到是我，所以不肯開門。唉！
可是，水滾已經接近半分鐘，但仍未聽到Hazel關爐。是不是Hazel睡著了，聽不到水滾聲？我立即大力拍門，希望可以吵醒Hazel，奈何屋內仍然沒有反應。
我心急如焚，因為我記得Hazel廚房用的是頗為殘舊的舊爐，不懂自動熄火。如果再不關爐，我怕會漏煤氣。我繼續大力拍門，還大嗌Hazel，希望她能聽到。
我急得哭了起來。不要忘記，這裡是富耀大廈，之前發生過嚴重火災，紀錄不好。我很怕會發生煤氣爆炸，再釀成另一場火災。
此時，升降機開了門。我回頭一望，是Hazel。
我立刻握著Hazel的手：「原來你唔喺屋企！快啲開門啦，水滾喇！」
Hazel最初是茫然，但聽到我說水滾後，似是突然醒覺，立刻開門入屋。我用最快速度衝向廚房，關掉煤氣爐。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
我：「做乜煲緊水仲出街呀？」
Hazel︰「我知道就唔出街啦，我以為我熄咗爐！」
我：「你唔似咁大頭蝦喎？」
Hazel︰「咪係因為你囉！」
我：「關我咩事呀？」
Hazel︰「我愛錯咗你呢個賤男囉，玩劈腿！攪到我今日心不在焉！」
我：「冤枉呀大人！聽我解釋啦！」
Hazel︰「都話唔使解釋咯，我又唔係你邊個！」
我：「你喺我心目中係好重要㗎！」
此時，我和Hazel互望著。我知道Hazel仍然很喜歡我，所以她才會對我的事這麼上心。
我：「Hazel，之前我有啲嘢唔講得俾你知，但依家我可以講喇，你想唔想聽呀？」
Hazel︰「你鍾意講咪講囉！」
由於整件事情已歷時四個幾月，我不知從何說起。
我由富耀大廈五屍命案開始說起，再到我和Hailey、細賢三人一起調查6B單位，以及利氏兄妹指使Hailey來監察我們的調查、6B單位可能有屍骸藏在石屎入面，我都一一跟Hazel說起。
我：「就係咁，你get唔get到，我一次過塞咁多嘢俾你。」
Hazel︰「好亂呀！你竟然做緊咁多嘢，我初時仲以為你吹水，但係見你講得咁流暢，有紋有路。」
我：「其實到頭來，我都唔知自己做緊啲乜。總之，呢座大廈嘅6B單位，除咗發生過五屍命案之外，我覺得仲係有其他陰謀。」
Hazel︰「你懷疑Hailey就係徐欣欣？」
我：「係，所以喺個惡夢裡面，我不斷叫『Hailey』同『欣欣』個名。咁你信唔信我呀？」
Hazel︰「唔信你都唔得啦，你冇必要為咗澄清你自己冇劈腿而作個咁大嘅故仔。」
我：「係呀，多謝你呀Hazel！」我笑逐顏開。
Hazel︰「唔……你做乜咁在乎我嘅感受？」
我：「係呀，唔知點解，我就係唔想你唔開心。你知唔知呀，頭先水滾嗰陣我以為你喺屋企，你知唔知我有幾緊張呀！」
Hazel︰「知喇知喇，我見到。知你對我好喇，又知道你冇一腳踏兩船喇！」
我：「咁我就放心喇！既然你原諒咗我，咁呢盒原本送俾你嘅咖啡膠囊就可以慳番喇！」我假裝收回我送給她的禮物。
Hazel︰「你就想呀，你又用唔著。」她笑著搶回我的禮物。
和Hazel傾談，真的很輕鬆，很舒服，這是一直都有存在的感覺。如果我早一點認識Hazel，可能我已經和她在一起。
我：「你覺得，點先可以証明到Hailey係、或者唔係徐欣欣呢？」
Hazel︰「唔……有冇人知徐欣欣有咩特徵，例如身體上面某位置有癦，或者好特別嘅結構？」
我：「我諗諗先。最熟徐欣欣嘅人，一定係蘭姨，但蘭姨仲未醒，同埋就算佢醒咗，佢精神一定好唔穩定，冇可能問到。」
Hazel︰「仲有冇其他人？」
我：「五年前已經住喺富耀大廈、而又未搬走嘅人，只有蘭姨、陳生陳太同埋黃生黃太軒仔佢哋，我可以試吓問吓陳生，黃生黃太就唔好問喇，軒仔就同徐欣欣個妹熟啲，但都可以問問。」
Hazel︰「咁你問咗佢哋先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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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已對五屍命案、6B單位內的秘密失去了興趣，我只想知道，究竟Hailey是否徐欣欣。
我先問問陳生。陳生說他們和徐家關係不差，但都只限於點頭之交，並不太熟絡，徐欣欣身體有甚麼特徵，他不清楚。
好，我再問軒仔。軒仔說他試過不下十次到徐家作客，通常是找徐思思幫忙補習英文，所以會見到徐欣欣。但軒仔說已過了五年，怎會記得徐欣欣身上有甚麼特徵。但有一樣比較肯定，就是徐欣欣的身材比較豐滿，當時軒仔試過和她同處一室，令只有十歲的軒仔尷尬非常。
這個特徵和Hailey吻合，不過「身材好」並不是很獨特的標記，並不作準。
我：「如果俾你見一見嗰個人，你覺得你認唔認得出佢係唔係徐欣欣。」
軒仔：「如果親眼見，又聽到佢把聲，機會應該高啲。我依晞認得佢把聲。」
對，還有聲線。樣貌就算有變化，聲線應不會相差太遠。五年前徐欣欣是十五歲，如果Hailey是徐欣欣，今年應是二十歲，聲線應不會有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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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星期三。我記得Hailey逢星期三是六點半放學，我刻意在大學通往紅磡站的出口等她，希望可以給她驚喜。
不過，等了半小時，Hailey還未出現。可能她有約，或者要留在圖書館做功課啦，又或者和她真的無緣，是「整定」的。
正當我想離開大學之際，我看到她跟其中一位同學，從一建築物中步出。好，我和她的緣份應該未盡。
我立刻走前，並從遠處喊她的名字，她見到是我，先有些愕然，後顯露笑容。她和同學告別後，她走來我的跟前。
Hailey︰「點會係你㗎？你嚟搵我㗎？」
我：「你成日接我放工，我都未試過接你放學。」
Hailey︰「我……我好開心呀！」
我：「今晚一齊食飯啦！」
Hailey︰「好呀！」
我們去了附近的都會商場食日本料理。
沿路走來的時候，我沒有跟她談過一句話，亦沒有主動牽她的手。她見我沒有以前的熱情，也沒有主動蹺我手臂。
直至在餐廳坐下，點好菜之後，我問她：「Hailey，你老實再答我一次，你仲有冇第二樣嘢隱瞞住我？」
Hailey︰「你今日嚟搵我，就係想再問呢條問題？」
我：「係，直覺話我聽，你仲有嘢隱瞞我。如果真係有，你同我講啦，我會原諒你。」
Hailey默不作聲，似真的有事隱瞞著我。
Hailey︰「我之前有啲咩係隱瞞住你嘅，上次已經一次過同你講晒，再冇其他嘢瞞住你。」
我：「我信你。」
我捉著Hailey的手，並且親吻了她的嘴唇。
我：「對唔住，我成日都疑神疑鬼。」
Hailey︰「唔緊要㗎，係我唔好，之前一直呃你。」
我再一次親吻Hailey。
我：「唔好再講，既然我哋依家係坦誠相對，我哋就唔好再諗返轉頭。」
Hailey︰「好！」
我們這一頓晚餐，吃得很開心，很舒服。我暫時忘卻了Hailey之前欺騙過我的事，選擇相信她，不再想太多。
當然，相信還相信，我也想百分百確認Hailey不是徐欣欣。
我：「係呀，我有樣嘢係代軒仔問你㗎。你記唔記得邊個係軒仔呀？」
Hailey︰「係咪你鄰居軒仔呀？之前佢爹哋媽咪成日嗌交嗰個？」
我：「係呀。佢五年前係搵開徐思思幫佢補習英文，但徐思思過咗身之後，佢再搵唔到一個好嘅補習老師，佢又試過上出面嘅補習社，但佢都係覺得一對一比較好。我知你英文幾好，你有冇時間幫佢補吓英文？」
Hailey︰「咁樣呀……好啦，就試吓幫佢補一堂睇吓點啦。我好耐冇幫人補習㗎喇，見佢咁近你屋企，又係你推薦，就破例幫吓手啦！」
我：「抵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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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約好軒仔和Hailey，於某日黃昏時間一同來我家補習英文。
軒仔一見到Hailey，就「嘩」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