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B室》: 第二十一章 北上調查
第二十一章 北上調查
在我臨上車之際，我看見Hailey。
我：「Hailey！你做乜喺度嘅？」
Hailey︰「咁你又做咩喺度嘅？」
我：「我……我上東莞探親嘛！」
Hailey︰「你唔使呃我喇，你上東莞一定係去調查啦！」
Hailey為何會知？這事情只有我和細賢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和Hailey提及查案的事，因之前已在Hailey面前說我們終止了調查。
我：「咩呀，我哋一早已經冇查啦！」
Hailey︰「我唔信！我只係知道你哋離棄咗我！之前又話唔查，依家查番又唔預我！」
我：「係我唔好，但架車就嚟開喇，有咩事等我返嚟香港再講啦！」
Hailey︰「我要跟你上去一齊查！」
我：「傻豬，架車已經滿咗喇，你想上都上唔到。」
Hailey立刻在我面前揚起她的車票。
Hailey︰「我一早就買咗車飛啦！上車啦！」
究竟發生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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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們不是坐在相鄰位置，但我成功和另一個乘客對調了座位，現在我們坐在一起。
我：「對唔住呀Hailey，我同細賢都冇心呃你，我之前亦都真係唔想再查落去，但因為某啲嘢而令我想繼續查番，剛巧又撞到細賢，所以我哋先繼續查。」
Hailey︰「無論之後係點，你哋都唔可以再離棄我，知唔知！」
我：「係，知道！」
之後我將我再次聽到6B單位有怪聲、旺叔在六樓沒有頭暈眼花、旺叔四年前一連幾日上了東莞買樓的事，由頭到尾講了給Hailey知。
講真，其實我不想她再查下去，一來不想她辛苦，二來我和細賢仍然未能完全釋除對Hailey身份的懷疑。她這樣子在我面前出現，更要跟著我上東莞調查，其實更加令我懷疑她的身份。算啦，這樣子也沒辦法，順其自然吧！
我：「Hailey，其實你係點知我哋查番案？」
Hailey︰「跟蹤你囉！你識跟蹤人，我就唔識跟蹤番你咩！」
大獲！前幾日我和Hazel假扮拍拖，以及去高級餐廳約會，莫非她已經知道？
Hailey︰「使唔使咁驚呀？我冇跟蹤過你呀！有晚我上去探蘭姨，走嗰陣喺八樓走廊等lift，我聽到你喺屋企入面大大聲同細賢講電話，仲要話上東莞查案，又話幾時坐幾點車去，咁我咪知囉！如果唔係我點預先買到車飛呀！」
好彩！希望她講的是真話。
車程都要兩個幾三個鐘，中途Hailey已經敵不過睡魔，睡著了。我連忙為她蓋好外套，以免她冷病。近距離望著Hailey的睡相，真的很可愛。
隔了一會兒，她的頭挨在我的膊頭之上，和她有了身體接觸。她身體所散發的香味，真的令人難以忘懷。我的心不停地跳，但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我有了將她一抱入懷的衝動，當然沒有付諸實行。但在睡夢中的Hailey，突然翹著我的手臂，然後繼續將頭挨在我的肩膊上。這種感覺很似曾相識，數天前Hazel也曾經翹過我的手臂，今次也是很軟綿綿的感覺。我的心也軟化了！
快樂不知時日過，巴士已經抵達目的地，逼於無奈才叫醒Hailey。Hailey連番道歉，說她全程車都挨著我，令我很不舒服。怎會不舒服，簡直舒服到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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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我們找了一間餐廳吃午飯，之後就去旺叔四年前在這裡買樓的地產鋪。我和Hailey決定扮情侶，以免惹人懷疑。(我都算經典，一星期內扮演了兩次男朋友，而且是不同的女生。)
男經紀：「(普通話) 年輕人，有沒有喜歡的屋苑，我可以介紹一下！」
我：「先生，我哋係香港嚟㗎，你識唔識聽廣東話㗎？」
男經紀：「識講啦，冇問題。靚仔，鍾意啲咩類型嘅樓盤？要幾多平方？要幾多間房？」
我：「我都冇乜概念。其實我鄉下就係呢度，但好日都唔返嚟。最近返嚟，聽啲親戚講話大陸投資房地產好，我哋資金又唔多，好難買到香港樓，想睇吓東莞呢度啲樓會唔會平啲。」
男經紀：「你來得好啱，我呢度有好多盤，價錢梗係平過香港，而且豐儉由人，但升值都唔錯。我哋又可以幫你放租、管理租務。放心，交俾我！」
這位經紀都好熱心，見我只是一個廿幾歲的年輕人，錢一定不多，但也盡心盡力去講解東莞的樓盤，和大陸買樓跟香港有甚麼不同，按揭又怎樣做等等，儘管他說話的語氣有點「吹水」的感覺。
當他介紹一個屋苑叫「建安 • 國金翠峰」的時候，我想起這屋苑就是旺叔房產證上的屋苑名稱。於是我立刻說很喜歡這個屋苑，男經紀便繼續對這屋苑大力推銷和介紹。
我：「先生，我想睇第三座高層嘅單位。係喎，點稱呼你呀？」
男經紀：「識我嘅人都叫我做老王！」
我和Hailey即刻想笑，但好彩忍住了。
老王：「知道你哋想笑咩。你放心，我份人好忠直，唔會搶人老婆。我對啲客戶都好忠直，唔會呃你哋。講番國金嗰度，三座高層，好似冇放盤。吖，我記得有一個單位，業主都係香港人，有鎖匙，我即刻帶你哋去睇。佢好似冇放盤，但我照帶你去睇睇環境同景觀。唔係好遠，我車你哋過去，五分鐘就到。」
我：「好！」
這個應該是旺叔買入的其中一個單位，雖然我不確定樓層和單位號，但一定是三座高層，而且這屋苑是低密度，戶數不多，業主又是香港人，九成九就是旺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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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屋苑。嘩，現在大陸的新屋苑，外觀和香港的新樓極之相似，但沒有香港那種規範化 (香港的新樓外觀，完全沒有新意，好像只得一種建築模式)。而且綠化面積更大，非常舒服 (這個屋苑的花園真的有流水，不是藍色的膠地板)。公眾地方的空間感十足，完全沒有侷促的感覺。
不過，屋苑名字真的越改越膠。其實香港和大陸的新樓名稱真的太誇張，看來就快要出動到宇宙、銀河系之類的名稱。大陸會再膠一點，硬要在樓盤名稱前加上發展商的名稱。
我們跟老王上了第三座10樓的一個單位，即是懷疑是旺叔買入的單位。單位內籠非常新正，似是一直沒人住過，一直被人丟空。
Hailey︰「老公，呢層樓好靚呀！我好鍾意呀！」
突然間被Hailey稱呼為「老公」，心裡有一陣甜絲絲的感覺，雖然我知道這是做戲。
我：「真係好正。單位又大，景觀又好，座向仲要向正東南，單位內籠又新正。」
老王：「你哋真識貨，可惜呢度業主冇放賣呢個單位。」
我：「真係嘥晒。業主有冇放租。」
老王：「都冇啊！」
我：「真係嘥晒，嘥晒！買咗番嚟又唔放租，又唔係自住，由得佢丟空，真係浪費！老王，幫我打去問吓業主，睇吓佢割唔割愛！」
老王：「咁樣呀……我試吓打去俾業主，但我有印象佢喺香港好似係番夜班，依家可能佢仲瞓緊覺。我今晚再打俾佢，放心。」
夜班工作，肯定是旺叔。
我：「咁唔好麻煩你喇，你幫我睇吓呢座同埋附近呢幾座仲有冇放盤，個景觀要同呢個差唔多嘅。」
老王：「得得得，雖然我依家冇鎖匙，但聽日會攞到一兩條，同呢個景觀應該差唔多嘅。」
我們離開屋苑，返回鋪頭簽回一些文件。
我：「八卦問句，呢個屋苑多唔多香港人買？」
老王：「國金呢個屋苑……應該唔多，因為當時仲係樓花嘅時候，發展商都冇落去香港做營銷，多數做東莞人生意。所以，我特別記得你頭先睇嗰個單位個香港人業主。」
我：「有香港人買，証明呢個屋苑啲設施同管理應該都啱香港人口味，我都好放心。」
老王：「梗係啦，我介紹得俾你，一定係好嘢。」
我：「咁我喺東莞留一晚先啦，聽日再搵你。係呢，呢度附近有咩好嘢食？」
老王：「大把，你要食啲特式嘢定啱香港人口味嘅嘢？」
我：「啱香港人口味得喇，特式嘢驚唔啱胃口。」其實我驚他介紹我去食狗肉或者蝙蝠。
老王：「香港人口味……但我又唔想介紹啲普通嘢俾你。吖，一係呢間，來來火鍋，上次嗰個香港人業主都話好食，佢話都係朋友介紹，仲問我點去，佢話一定要去食。」
我：「好，就來來火鍋。咁你都要教我點去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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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教我們坐的士，十分鐘就到來來火鍋。Hailey有些不開心。
Hailey︰「哼，你冇本心呀！」
我：「咩事？」
Hailey︰「唔睬你！」
我：「哈哈，我又點會唔知你嬲啲咩吖！你以前曾經同我講過，你唔鍾意打邊爐吖嘛！」
Hailey︰「咪就係囉，原來你仲要係記得嘅，你都仲要嚟食。你自私呀！」
我：「我都冇話要入去食來來火鍋。其實唔鍾意打邊爐嘅又豈只你一個！」
Hailey︰「你唔鍾意食咩？我記得你講過你好鍾意烚吓烚吓㗎喎！」
我：「梗係唔係我啦，我話旺叔呀！我記得佢曾經同我講過，佢最憎打邊爐，佢話就咁碌熟啲嘢食好怪，一啲都唔好食。」
Hailey︰「咦，咁奇怪！」
我：「所以我懷疑旺叔唔係嚟食火鍋，而係想嚟來來火鍋附近嘅地方去做一啲嘢，但佢又唔識去，問人嗰陣就講話想去來來火鍋，其實係掩飾佢想去嘅地方。」
Hailey︰「唔怪得你話要嚟啦！」
我：「我想喺附近周圍睇睇。」
我們在來來火鍋附近的街道閒逛。由於已經入夜，雖然只是八時許，但很多鋪頭已經關門，街頭很冷清。究竟旺叔當時來做甚麼？他曾說過生離死別的說話，一定是來東莞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應該和這個地方有莫大關係。
行過兩三個街口之後，我們發現了一些「企街」。對，是在街上兜搭生意的妓女。這些內地的性工作者都幾大膽，我身邊明明有女性陪伴，但仍向我兜搭生意。喂，大陸嫖妓是犯法的，這也未免太誇張吧，但可証明到一件事，就是這裡可算是「三不管」。
我們再行入一些內街，發現疑似是非法賭檔，還有疑似偽君子在「叉電」，總之就是黃賭毒樣樣齊。東莞以前不是嚴打黃賭毒嗎？為何仍給我們看見了這些景況？
Hailey︰「阿傑，我好驚呀，不如走啦！」
我：「係，有啲危險，我哋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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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返回市中心，在附近吃過晚飯後，便找地方過夜。
原本我打算自己一個來東莞查案，縱使我預計會在這裡住一晚，我也沒有預先預訂酒店，始終自己一支公，平住旅館也可以。但現在有Hailey同行，不可以太求其，於是我立即上訂房網訂了附近一間新正一些的酒店，幸好還有兩間空房。
由於我們很夜才入住，所以已經沒有相連或同樓層的空房，要一個住五樓一個住七樓。我有些依依不捨地跟Hailey講晚安，然後各自返回自己房間。
洗完澡後，我立刻用whatsapp打電話給細賢，匯報一下今日查到的資料。當然，Hailey的事沒有跟他講。
突然，有人按我門鐘。我掛斷電話後立刻走去門前，經防盜眼看看是誰，原來是Hailey。看來她神情有點慌張，我連忙扶她入房坐。
Hailey︰「阿傑，我間房好有寒意，感覺好似有嗰啲嘢！」
我：「唔係咁猛吓話！」
Hailey︰「頭先想沖涼，但感覺太寒、太怪，我唔敢去沖，諗住隔多陣睇吓點，點知都係冇變。」
我：「咁我打落去問吓有冇得換房啦！」
酒店職員回覆我，今晚酒店已經滿房，沒有多餘房間可換。於是我提議將兩間房對調，我就住陰涼那個房間，Hailey就住我的房間。
Hailey︰「唔好呀！我硬係覺得成間酒店都係怪怪嘅，你咁樣一走咗我就會覺得呢間房都有嘢。你陪我瞓啦！」
由Hailey口中說出「陪我瞓啦」，真的很難抗拒。
我：「唔係咁好嘅，又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Hailey︰「上次喺你屋企過夜，我都冇穿冇爛，我都話信得過你。」
我都是這句，我連我自己都信不過。唉！
我：「好啦，我陪你上去執返啲嘢落嚟啦！」
我陪著她返回她那間陰涼房間。她沿途將我的手翹得實一實，一副很驚慌的樣子，怕我會和她走失一樣。我再次感覺到那軟綿綿的感覺，很舒服。
返回我房之後，Hailey就去沖涼。她臨入浴室之前，跟我說：「我冇鎖門㗎，如果陣間我大嗌，你記住衝入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