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同時期待地看見一個人,以及不安地不想看見一個人,感覺是這樣的。
經過宿舍,我跟Eve擦身而過。
我腳步沒有停下,但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眼。
直到她緩緩走過了。
 
「Hey⋯⋯」
「Can we talk?」
「Eve,我知道了,我錯了,我會等的⋯⋯」
還有數不盡的敲門,但都以被藍剔作回應。
我知道她可以生氣,但這個程度未免太不在乎我了。


 
自尊心作崇下,明明從來不會做的事,突然人就變得大膽了。
我打開手機,決定打給她。
「電話正在使用中⋯⋯」
意料之中的拒絕通話。
而且這種大膽會愈益增長,是近乎勇氣了。
我走了進去洗衣房,關上了洗衣房的門,靠著門口。
 
我從來不是做主動的一方,所以我在等待她說話。
我知道她看到我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你知唔知唔可以拋底一個女仔係間酒店到?」
我最不想聽到她冷冰冰的聲音,陌生而有力。
她把衣物倒進洗衣機,力度像是把怨氣倒進去。
「嗯⋯⋯」對我來說默認就是在贖罪。
 
「你以後唔可以咁⋯⋯知唔知。」她一副相夫教子的模樣讓我很喜歡。
就像她跟我是一份子,我跟她是我們。
「嗯⋯⋯」我希望她會知道我這是正在道歉。
「就咁先啦⋯⋯」她回去了房間。
我看著正在運轉的洗衣機⋯⋯


不,我不會再偷的。
 
雖然暫告一段落,可是我知道她起碼願意跟我對話,這算是一大步。
「屌你,咪狂send野黎。」
你看,她忍不住回我whatsapp了。
雖然她不知道我曾去找她,也沒有做甚麼大事,但她知道我盡力了。
「其實我今朝見到你,聽日唔知食唔食得返個早餐呢。」
好吧,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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