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深一層,我不必從她的角度去想。
換言之,我根本沒必要配合她的期望,成為她幻想的形象。
跟Eve在一起,我只需要做自已。
如果去了酒店,我可能有機會跟她做愛。
如果不去酒店,我大概不會再跟她有關係。
其實從我的角度想,根本不用想。

「我而家訂。」我故意把話說得簡潔有力。
我立即打開agoda。
閒話之談,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酒店留宿人,我很清楚agoda比hotels combined平。


眼角瞧到她立刻收起手機,換上理所當然的神情。
看來我的猶豫、選擇都在她預計之中。

我決定去平時總去的酒店。
還是那個面中無人的前台,流著長長的斜陰,蒼白的面孔上留著不修邊幅的鬚根。
「又係你呀,靚仔。」我實在不喜歡他假惺惺的態度。
口裡是吐出討好的話,眼神卻是擺出輕蔑。
「一個人入一晚既,係咪?」他拿出確認信。
「呀,靚仔你一個人⋯⋯要大床定雙床呀?一個人。」
他總是故意反覆強調一個人,讓我覺得他很生厭。


正當我很尷尬想說大床時,Eve在剛從大堂走了過來前台。

「唔該我地想要大床呀。」
「可以比兩個人係上面扑野個啲大床呀,唔該。」
看見他又妒忌又難堪地給我們房卡,我心裡面的尷尬一掃而去,換來是勝利者的快感。
「咁wifi密碼係⋯⋯」他這才換回對待正常人的聲線。
也許有些人就是誤會了自己高人一等,可以以高高的姿勢對待人,要是當他們碰釘了才會回復對人的尊重。

Eve未聽他說完就從他手上搶走了房卡走進升降機。
在升降機裡面,我們各挨著兩邊一言不發。


此際我才開始想起她剛才的說話。
其實她絕對可以選擇兩次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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