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島: 第二章 - 到達卡尼島
奴隸島 第二話 - 到達卡尼島
突然,我感覺到一滴一滴的水打在我的臉上。最初我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之後又猜想是不是因久歷風霜,奴隸室的屋頂是不是破了個洞,然後雨水得以進來,一點一滴的打在我臉上。想到這裡,我立馬坐起來,卻發現已感覺不到風浪的搖晃。當下我已發覺到自己已經並不在船上的奴隸室了。雖然我極為不安,但我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因為我在船上的經歷告訴我,任何從嘴裡發出的聲響都必定會為自己帶來惡耗,比如被毒打、承受飢餓等。而當我在微弱的光線下坐起身子時,我發現了對面有一個黑影坐著,那黑影對我說:「你醒了?你睡了一整天了!等下食物就送來了,好好吃一頓吧!」,此時我因為很久沒有與人對話了,因而感到興奮,並且發覺熟悉的臭味完全不見了,因此有點兒開心。而在等待食物的途中,我也發現空氣不再是酸臭的了。
在微弱的燈光下,那人說:「我叫雷克,你叫什麼?」,我回應道:「我叫華迪」。雷克此時囑我:「你先不要說話,你先聽我說︰」 「這裡叫做卡尼島,這個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有著多種的天然資源,足以維生。統治這裡的文明部落是雅宣族,統治者則是其族長 —— 沙迪,他已是一個年近百歲的老年人,但部落裡的人都完全臣服於他的統治方針及所有的指令,而雅宣族,數以萬年以來的運作都是在外地的抓一些人到這裡當作奴隸來使用。」
雷克又說道:「我在這島國的身分是工頭。工頭是負責管理工人工作的指導員,所享有的權益會較一般工人的為高,例如會有較多食物。如果在工作上有特別的表現,更可獲得一個女人,可享有生育的權利,而成為工頭的條件除了本身工作上的技巧之外,主要的是要懂得他們的語言。若你想日後的生活更好,你可以學習他們的語言卡卡語,而你被編為我的部下,是因為我同你都是來自肯雅大陸,我們工頭們也是被雅宣族抓來的。離開這個島必須靠水路,而水上交通工具是被嚴密監察的,況且我們亦不知這個島的實質方位,所以別想逃了,在這裡生活吧,以我們的方言來說,歡迎來到卡尼奴隸島,」
「還有一件事,他們部落裡所膜拜的神,叫做達斯達神。祂是被稱為全能之神,外型是鳥頭人身,背部長著長長的綠色翅膀,身高兩米。當你看到祂的形象時,不論壁畫、雕像、圖騰等,都需要向祂跪拜,他們更相信有一天祂會來到卡尼島,帶領他們進入一個完美的世界—— 這些事你絕對不能冒犯,不然你會比死亡更接近死亡!噢,我還有很多要告訴你,但食物來了,你先吃飯吧。」
飯後,雷克引領我向光源走去,可是因為我的眼睛很久沒有與陽光接觸,所以很不舒服,淚水直流,但雷克沒有理會我,一直向光源走去。
終於出到洞口了,皮膚被陽光觸碰時,感覺微微的溫熱,挺舒服的,對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間,已經是在家鄉被抓上船的那個早上,雖然在陽光下的感覺十分舒適,可是我的眼睛仍舊因不適應陽光而感到刺痛。
我向雷克問:「請問現在去那裡?還有多久?」 我的雙腿因我長時間被困在船上的奴隸室裡、沒有活動的機會,雙腳經已變得無力,有點力不從心。我們只是走了十五分鐘左右的路,但我的雙腿已經發麻,體能已經到了極限。
雷克雖然有把我的疲累看在眼內,但他仍然沒有減慢步速,甚至以更快的速度悶著頭向著前面的山丘邁進。並說:「在這島上,你要有克苦的能耐才能生存下去,不要剛剛在洞裡吃了一頓美好的午餐,接下來就有好日子過。這餐只是給入村者一個好的開頭,有些人在這頓大餐後,接下來數年都未有飽肚的感覺。一切都看你的運氣與能耐吧,你記著一句,這有助你面對飢餓,這就是——飢餓等於仍然生存。」
然後他指著山上的那個洞口,說那是我們的大本營。
我只能跟著雷克的背後一直急步走。在微弱的月光光線底下,他走路的速度竟然就好像是在大白天充足的光線下趕路一樣。縱使我們正處於森林般的地帶,為什麼他能做到?我想他是因為對這一帶太熟悉了吧!畢竟他是指導別人的高級幹部。雖然只走了大約十數分鐘,但因為天黑和體能不足的情況下,已經被雷克甩掉了數次。幸好他每次都回頭來把我找回,若不是這樣,我相信我已經在森林裡迷路了。
然而這時我心裡不禁地對自己發問,「天這麼黑,他是怎麼做到的?」,正當我想開口問雷克時,他便立即用手掩住我的嘴巴壓低聲浪地說:「不要發出任何不必要的聲音,以免避被路過的雅宣族族人發現,令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當我聽到他這句話後,我十分驚訝,整個頓時陷入思考當中 —— 想的卻不是現時身處的困境和日後的生活,而是以現時光線的程度之下,他不可能看到我因想說話而微微郁動的嘴巴。而正當我再想發問時,我的嘴巴又再次被他的手掩住,雷克再低聲地說:「先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