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變得靜焗,灼喉嘅濃煙漸漸喺梯間飄近。
 
一陣嘈雜嘅直昇機引擎聲迫近,似乎就喺正上層嘅天台。
 
直昇機嘅嘈雜聲,令在場短暫暈倒嘅人開始重拾意識。
 
除咗宋文德之外,其餘求導者連同主教都搖頭晃腦咁慢慢企返喺身。
 
「你唔...可能......奪去...我嘅一切......」主教俯視宋文德,打算彎身拎返自己嘅紅神目吊咀。
 




見到呢種情況,我都無太多諗法,立即拎住八赤刀衝上前面,阻止主教嘅意圖!
 
「嗖──」
 
我一刀橫揮,斬向想伸手觸及吊咀嘅主教。
 
佢隻手腕因而甩脫咗一半,另一半仲連住骨與肉。
 
主教年過半百嘅臉孔大驚,望住自己幾乎被斬甩嘅左手掌:「你......」
 




「我唔會再猶豫。」下一刀!我再舉砍向主教。
 
主教下意識咁用手為自己擋住,亦因為咁意外完整咁斬甩佢成隻左手手掌,一下子濺血飛脫到地上。
 
「嗖嗖──」
 
就喺我想繼續揮斬時,其他求導者對我一湧而上,我立即企到仍然昏迷嘅宋文德身邊保護住佢,其他求導者見我咁做,都唔敢輕易上前。
 
只要一有人進入範圍,我就會斬殺。
 




「僕人們暫時撤退......我哋命尚珍貴,有更重要嘅使命要完成。」主教退到後方指示,其他求導者都一一撤離。
 
「嗄...嗄......」見佢哋全部退去,我先有機會蹲低喘息。
 
「政...」宋文德模糊地,捉住我隻腳。
 
「宋文德......」我望住佢。
 
「唔好...俾佢哋......走......」宋文德睇落好虛弱。
 
「但你......」
 
「追。」
 
佢講得呢一句,我只得繼續追。




 
於是我拎住刀,氣都未回就跑上去天台追擊佢哋。
 
一上到天台,就有股強風襲來,吹得我頭髮凌亂。
 
納入眼內一見嘅,係嫁型號不明嘅黑黃色直昇機。
 
包括主教在內嘅求導者們,都一個一個咁踏住矮牆,上到直昇機入面。
 
而機內一名西裝人員見到我出現後,即被指示落機將我阻攔。
 
「殺咗佢,將佢把刀奪走。」主教咁樣指示。
 
然後,嗰名西裝人員落機面對我。
 




睇嚟......
 
我係無機會追到上機。
 
隨住所有求導者上哂機,嗰名西裝人員亦將目光放到我身上。
 
突然出現喺鬧市天台嘅直昇機駛去,天台回復一片平靜。
 
只係剩低我同西裝人。
 
我哋不言不語,但感覺大戰......
 
要一觸即發。
 
剛才嘈雜嘅引擎聲,好快就重新被雨水取代。




 
「轟隆──!」
 
天空,更劃閃雷光。
 
對方伸隻手入外套內,似乎要拎啲咩出嚟。
 
我決定先發制人,箭步上前揮刀擊斬!
 
嗰個西裝男側身避開,然後喺外套內拎出一把......槍。
 
「手槍!?」
 
佢拎住手槍,指向我。
 




「呯!」
 
子彈穿過雨水,見佢一舉槍嗰刻我就下意識咁轉身回避,都唔理子彈會唔會打得中自己。一槍過後,我察覺自己無痛楚後,再次踏前一步同佢拉近距離,再向佢連續揮斬三刀。
 
兩刀斬中胸膛,一刀斬空,佢馬上急步轉移位置,跑到我側面方向再次開槍。
 
「呯!」
 
我又再依賴危機意識,自然咁伏低上半身,似乎又再避開咗一槍。
 
而上述種種嘅事情,其實都係喺五秒之內發生。
 
就喺我用回斬嗰一刻,佢同時向我開槍。
 
把刀雖然打甩咗佢把手槍,但佢嘅子彈同時亦有驚無險打中我左膊胳,痛楚嘅急遞令八赤刀好自然咁脫手跌落。
 
「啊...」痛到咬牙嘅我,撳住左膊頭。
 
一定係俾子彈打中咗......
 
依家大家都跌咗手上嘅武器,下一秒就發生我預計嘅拳毆。
 
佢一拳又一拳咁打落我臉上,而我只可以單用一隻右手做抵抗。
 
「呀呀!!」我主動欺身,用僅僅嘅右手攬實佢腰背,再用頭部一斷向佢臉孔鼻梁猛撞。
 
「噠!噠噠!!噠噠噠!!!」撞咗唔知幾下,但我都好確認大家已經頭破血流,昏頭轉向。
 
佢兩隻手推開昏沈嘅我,想走去彎身執槍,但眼利俾我發現,及時跑過去踢開咗。於是佢轉求其次,拎咗隔離把八赤刀,對我好似快刀斬亂麻咁不斷迫我去牆角。
 
真係迫到埋去嗰下,我拎出咗自己銀包一嘢擲到佢塊臉上,佢怔然咗一下,我趁機會撲過去手槍跌落嘅位置,一拎到槍就對佢瘋狂開槍,直到佢無停止任何動作......
 
「嗄...嗄...」
 
喺佢體內急性出血之前,佢利用最後能夠郁動嘅力氣,帶同八赤刀一齊跳出天台。
 
「呯──」沉重嘅一響。
 
佢應該係跌死咗。
 
但帶埋我把八赤刀落去......
 
好彩因為大雨嘅關係,佢打我嘅頭嗰兩槍有啲失準,如果唔係死嘅人應該係我。但點解「重生會」有呢啲不明西裝人保護住,又會咁昂貴嘅直昇機接送佢哋逃走......
 
我諗「重生會」的確無我諗嘅咁簡單,背後仲有一啲牽連。
 
不過對於依刻嚟講,都唔係重點,重點係要安安全全離開呢到。
 
我撳住左膊嘅傷口,一拐一拐咁行返落七樓,其間有幾次好暈低。
 
「宋文德......」我拖住佢件西裝,拉佢到牆邊遠離樓下大火濃煙迫近嘅位置。
 
「你咩事......」佢有氣無力咁問。
 
「中埋彈......」
 
「所以......我哋要死喺到?」宋文德苦笑。
 
我黯然一笑,陪佢坐喺牆邊,等待唔知會唔會嚟嘅救援。
 
我哋合咗埋眼一段時間,對於會否得救都無諗到太多。
 
畢竟......樓下都唔知燒到咩情況。
 
不過,不久之後仍然有一把聲叫住我哋。
 
自然係沅彤仲有泉叔。
 
沅彤一發現我左膊嘅槍傷,就先搵繃帶紮住幫我止血。
 
「你兩個發生咩事嚟!?啱啱叫極對講機都無人應......」泉叔問。
 
好快,工廈外就傳嚟消防、救護同警車嘅鳴聲,泉叔同沅彤分別孭住我哋上到天台,樓下嘅消防一見到我哋就用雲梯車救走我哋落到地面。
 
「八赤刀......」我同宋文德被送上擔架床。
 
泉叔見我手指嘅方向,係攬住八赤刀一齊跌落街嘅西裝人。
 
「泉叔點搞......」沅彤見到隔離都係警察,已經包起封鎖線,唔俾人接近證物同屍體。
 
「交俾我,沅彤你跟佢兩個上救護車。」泉叔臨轉身,打算去拎返八赤刀前提醒:「喺適當嘅時機,帶走佢兩個,如果唔想坐監嘅話。」
 
「嗯...」沅彤答應。
 
然後,救護車就閂門。
 
泉叔亦行向封鎖線範圍,唔知會用咩方法拎返八赤刀。
 
送上救護車後,我都幾乎斷咗片。
 
到醒嗰陣,左膊頭仍然劇痛,但好似已經俾醫生手術處理好。
 
距離當日工廈行動,已有兩日。
 
我住嘅病房外,明顯有兩名便衣人員看守住,因為我中嘅係槍傷,佢哋一定會向我落口供。
 
我從病房嘅電視上見到,工廈死傷咗唔少人,有一部份係失血過多,有一部份係俾濃煙整到窒息死。
 
工廈內嘅閉路電視就搵唔到、冇任何紀錄,我諗都係泉叔處理好。
 
至於泉叔,就正式成為咗通緝犯,因為警方話佢涉嫌偷走咗證物......
 
我諗就係八赤刀。
 
不過,我依家嘅一舉一動都受到警方監視,應該唔可以隨便同佢哋聯絡。
 
沅彤唔屬於我嘅家屬,都應該唔可以隨便入嚟。
 
咁...
 
我應該點樣同佢哋聯絡會合?
 
就喺我思考期間,我無意發現自己左手內側被人用原子筆跡寫上咗啲字。
 
「26/4 - 13:00」
 
除此之外,右手內側至到腳板底都有呢隻字。
 
相信係喺我哋醫院之前,喺我哋手腳寫定。
 
距離依一日,尚有三日。
 
於是呢三日,我都照樣咁過,警察嚟講口供我就扮到唔舒服。
 
畢竟如果亂落口供,另外其他人同我落嘅唔一樣,就好大鑊。
 
不過事情都行到依一步,
 
我都無諗住返轉頭,做一個良民。
 
只要可以救返Chloe。
 
呢個係我唯一嘅動力。
 
為咗平安無事去到四月二十六日,我已經扮訓扮足幾日。
 
今日終於,捱過咗病房時間冗長嘅煎熬。
 
「你康復得幾好。」今日,醫生例行入嚟檢查下我。
 
「醫生,同我一齊送入嚟嘅嗰個人佢依家點?」我想問下宋文德情況。
 
「好似入咗放射性治療室?實際情況我唔太清楚,我都唔可以隨便透露。」醫生回答我,並說:「既然你醒咗,神智又清醒,咁應該啲一陣警察會入嚟向你落口供。」
 
「嗯...」我都預咗要過依一關。
 
距離中午一點鐘,尚有一個小時。
 
醫生走咗無耐,兩名便衣警察真係入咗嚟。
 
「先生,既然你醒咗咁應該可以落到口供?五日前,你到底點解喺嗰到、點解你會中槍、點解天台會有枝改裝過嘅半自動手槍,希望你都記得清清楚楚。」警員單刀直入。
 
我望住佢哋,真係無嘢好講。
 
「你同宜件槍械案有關連,你應該清楚你係疑犯之一?」警員又說。
 
「我要去醫院、我要見律師、我無嘢講,我要投訴你!」我諗住舉起隻左手指住佢,點知一發力就觸動到槍傷:「啊......」
 
「請你合作,宜到就係醫院。」
 
「我無嘢講。」
 
「明哂。」便衣警員收到後,續說:「等你再好返少少,我哋就會即時轉送你去警察局坐陣先。」
 
佢哋講完之後,繼續守喺門口。
 
我開始有啲擔心,點樣走出呢間病房。
 
直到一點搭正,醫院嘅火警警報聲突然響起。
 
我就好似被人點著嘅燈泡咁,知道呢個一定係集合嘅警號。
 
「火警啊!」我試圖行出病房。
 
「等陣!我哋要確實下先。」便衣警員阻止我出去。
 
好快,便衣警員就喺無線電中確實警告係誤響,但醫院嘅走廊一時間人來人往,一般唔知咩事嘅人都亂咁走。
 
「大家冷靜!醫院無起火啊!」警員喺擠滿人嘅走廊大喊。
 
「後樓梯冒煙呀!」一個老伯大喊。
 
唔洗問,都知應該係沅彤定唔知泉叔放咗煙霧餅。呢啲煙霧餅原本係用喺電影上,製造濃煙白霧嘅效果,但放喺擾敵身上都同樣奏效。
 
而就喺呢段混亂期間,我見黑褸、黑長褲、黑鞋嘅沅彤默默咁逆流而行,行嚟我病房嘅方向......
 
「喂!警犬,我個心臟突然好痛......!」我喺地下扮訓低。
 
「咩事!你講咩啊你!!」兩個看門嘅便衣警員被觸動神經咁,走入嚟問。
 
然而,佢哋無發現沅彤嘅身影已經出現喺佢哋身後。
 
估唔到咁簡單就可以引開佢哋注意。
 
沅彤喺佢哋後面冷冷咁講咗句:「毅進仔。」就拎防狼電器擊一嘢對落佢哋條頸到。
 
「滋滋滋~~~啪啦啪啦啪啦~~ ~」電壓大到佢哋幾秒整暈。
 
「呢幾日有冇悶親你。」沅彤扶起我。
 
「你真係咁夠僵直接入嚟救我......」我原本以為要搵方法,去某個集合點。
 
「「重生會」嘅教育營我都係自己去,得警察嘅醫院點會驚。」沅彤反問。
 
我哋兩個會合後,就去埋迎接宋文德。
 
沅彤話佢早幾日就踩過點,所以知道我哋病房嘅位置。
 
宋文德一樣係俾便衣睇住,但佢就安然咁躺喺張床到睇書,睇落唔似有任何重傷。
 
我同沅彤用大致嘅方法,照樣將兩名便衣電暈,就帶同宋文德一齊趁亂走佬。
 
我哋一出門口,就坐上沅彤開嚟嘅私家車,逃之夭夭。
 
上到車,我哋先可以好好咁望下對方個樣。
 
「宋文德,你有冇咩事?」
 
宋文德合埋本書,微淡淡一笑,搖搖頭:「無。」
 
「但嗰日啲紅光......」我宜家回想起,都覺得有啲頭痛:「正常人都頂唔到,點解你......」
 
「我必須咁做,每件個事都有個突破口。」宋文德靜靜咁諗咗一諗,續說:「如果呢件事有一個突破口,就會係當時嗰一刻。」
 
「你個吊咀,喺救護車嗰陣我已經偷偷拎咗,暫時收藏喺我間鋪到,你要唔要拎返?」沅彤望望倒後鏡。
 
「你有冇打開過個吊咀?」宋文德反而問。
 
「你話有冇扭開佢外層嗰個菱形嘅盒框?本來想,但我廢事手多,做古董最忌就係手多,我睇得出個吊咀有一定歷史。」沅彤說。
 
「嗯,扭開咗會好麻煩,入面裝住嘅......」宋文德一講呢個名,車內嘅氣氛就顯我深沉:「係「紅神目」嘅眼睛。」
 
「即係個吊咀有個機關,俾你扭開?一扭就會呈現出隻眼。」我問仔細一啲。
 
「嗯。」
 
「沅彤,泉叔點?」
 
「佢偷得返八赤刀,但俾警察點咗相,宜家喺西貢嘅鐵皮屋到避一避風頭。」
 
「咁嫁車你喺邊到偷返嚟?有冇手尾跟。」我又問。
 
「嫁車......我自己。」沅彤有啲無言。
 
「咁有錢...!?」我望下嫁車嘅內部,唔似一般凡夫俗子嘅四人車。
 
「婆婆走咗之後,佢遺囑寫咗成副遺產歸我,包括嫁車。」
 
「咁真係好錫你......」
 
一路上傾咗陣計嘅我哋,總算平安無事咁返到沅彤間古董鋪。
 
我哋一入佢鋪頭後倉,就見到原本擺貨物、雜物、廢物嘅地方,變成計劃室咁嘅樣,綜合哂我哋一直以嚟搵到嘅資料。
 
「呢幾日我自己諗咗一陣,我覺得當日嗰間工廈嘅「西品製藥」公司,同「重生會」有一定嘅關連。」沅彤拉塊白板嚟俾我哋睇。
 
「「西品製藥」......我都覺得,呢間嘢唔簡單。」喺當時主教嘅回憶入面,有個叫「西品盛」嘅男人好似收養咗佢。
 
我諗,宋文德都明我講咩。
 
「之後我又去調查下,發現嗰日工廈成橦單位其實都係俾「西品製藥」公司買起咗,但上面嗰幾層明明都係「重生會」霸主,咁代表佢哋者係有牽連。」沅彤繼續講出自己嘅調查。
 
「會係利益關係?」我估。
 
「其實「西品製藥」有自己製藥廠,又有自己甲級寫字樓辦公室同總部,但係點解偏偏要喺一個杳無人煙嘅偏僻工廈區,秘密咁工作?咁好可能,係佢哋進行緊一啲違規、不符合道德、唔可以見光,要秘密進行嘅事情,萬一出事都唔會惹上身。」沅彤嘅推測好合理。
 
「研究「靈魂蛋」,佢哋試圖用靈魂蛋去做出某種藥物。」盤問過當時工廈主管陳小明嘅宋文德,了當咁認為。
 
我都加插把口:「我都覺得係咁,佢哋有個藏蛋室......」仲未講佢哋有個維生儀器,入面放住隻兔子人。
 
「如果大家目標都係「靈魂蛋」,咁呢個集團,就會同野生嘅「兔子人」發生衝突,「重生會」好有可能就係中間人。」宋文德續說。
 
「估唔到呢啲陰謀真係會牽涉到大財團......」同我喺電視睇嘅一樣。
 
不過冇呢啲財團幫手,我諗「重生會」都無咁多資源去發展。
 
宋文德低頭、點枝煙:「之前喺佢哋辦公室見到嘅地圖,標記住「靈魂蛋」山區嘅位置,好有可能就係兔子人嘅洞穴,因為佢哋無辦法可以好似兔人咁將人類直接變成蛋,所以就要去兔人巢穴入面偷,再用彼岸花掩蓋住靈魂嘅氣味。」
 
「依兔子人嘅巢穴,就係「重生會」俾?用嚟換取金錢援助。」
 
「咁要問下「西品製藥」嘅負責人先知。」宋文德呢句嘅意味,我哋都好清楚。
 
「我查過個創辦人叫「西品盛」,已經接近一百三十幾歲,但仲未死......」
 
「居然?健力士世界紀錄都入到......」我愣然。
 
「佢咁高齡嘅存在,就係「西品製藥」嘅生招牌,所以佢公司藥品先咁多人買,累積咁多財富,不過依家集團係由佢子子孫接手......」
 
「一定要搵出西品盛。」我同宋文德,都不約而同咁認為。
 
因為......
 
我哋喺主教嘅回憶見過佢。
 
知道佢係同主教有關連嘅人,只有搵到佢,先知主教嘅下落。
 
「咁真係難過登天。」沅彤笑一笑,了當地說:「佢間屋全天侯有保鑣看守,仲未講間屋一定有防護系統,要入去?除非你刀槍不入。」
 
「但一定要搵出主教...咳。」宋文德嘅語氣好決斷。
 
「因為太難,泉叔建議我哋可以轉移目標先,放喺呢堆已知嘅兔子巢上,因為嗰到先係最可能有阿政女朋友嘅地方。」沅彤望住我,好似提醒咁講:「春天都就嚟過一半,季節一轉,儲完食糧嘅兔子人就會開始進食。」
 
到時,想救都救唔到。
 
「係......要分秒必爭。」我又不自禁握實拳頭。
 
如是者,我哋暫且放下調查「西品製藥、追擊主教」呢條線,轉移到救Chloe嘅事上。
 
「兔子人當時已標記嘅巢穴數量,總共有六個。」沅彤指住地圖。
 
「合理......當年「許」氏一家八口,主教六個兄弟姊妹變哂兔子人。」我望住無被標記嘅教育營後山位置,仲有鎖羅盆內村水井位置:「主教母親應該就係「重生會」教育營後山嘅「神母」,而佢父親就係內村水井被封印嘅異世界下,嘅「紅神目」。」
 
當時執走Chloe同外父外母隻靈魂蛋嘅兔子人,係主教嘅兄弟姊妹之一。
 
就喺呢六個地點到!
 
「沅彤,吊咀喺邊?」宋文德問。
 
沅彤指一指遠處嘅藏物箱,宋文德喺入面拎出紅神目吊咀,靜默咁望佢一陣。然後戴上咗喺頸到。
 
「去兔子穴嘅事......」宋文德略略轉身,望住我倆:「我應該陪唔到你哋。」
 
「喔...好啊。」我呆咗陣,先識反應。
 
因為以往,宋文德永遠陪伴喺我隔離,行動同計劃亦永遠係佢帶領住我。
 
「呢段時間,我都會喺到。」宋文德坐低,拎起《洗髓儀式》一書閱讀。
 
 
由於我哋係醫院逃犯,所以喺沅彤鋪頭入面避咗陣風頭先。
 
期間,我多數都係同沅彤交流,因為宋文德自掛起吊咀後,就經常陷入沉思。
 
就算無思考,佢都會好似好深遠咁望住一點,似乎諗到出神。
 
可能一路以嚟佢太攰,終於需要休息。
 
喺無所事事嘅日常,我都觀察到沅彤經常會去麥當勞買嘢食,但從來就無見過佢食,而係走去唔知邊條小巷到,好似食麥當勞唔見得光咁。
 
於是,今日我決定偷偷跟蹤佢。
 
「脆香雞翼餐、加大、走冰,係咁多。」佢一貫面無表情咁,向職員落單。
 
佢拎完餐後,就會去某個地方。
 
好奇嘅我,決定跟上去。
 
點不知......
 
俾我見到驚人嘅一幕。
 
「汪汪──!!!」
 
沅彤佢......
 
居然拎麥當勞嚟餵狗。
 
我匿喺一邊,瞇起對眼望,好似係流浪狗?
 
「食啦,狗。」沅彤死老豆咁嘅樣,將隻脆香雞翼掉落地下。
 
後巷嗰隻有少少兇猛嘅杜賓犬,即刻低頭進食。
 
「汪──!」突然間,隻杜賓犬向我吠咗一聲。
 
沅彤即刻發現我嘅存在:「你喺到......」
 
我尷尬咁抓抓頭髮:「我喺到......喺到......做緊咩......我都唔知......」我無理由話,我跟蹤緊佢咁變態。
 
最後,我只好扮哂路過咁,行去佢隔離望住隻杜賓犬:「餵緊狗?」
 
「嗯。」
 
「有冇人養?」
 
「佢係隻俾人拋棄嘅可憐狗。」
 
「咁你唔收養佢?」沅彤既然餵得佢,咁應該幾鐘意佢。
 
「咁樣...佢會變咗做,超可憐狗。」
 
真係諗到佢會咁答,個答案真係廢到有啲想笑。
 
 
「做咩唔買正宗狗糧俾佢?」
 
「佢好嘴饞,只係會食脆香雞翼。」
 
「吓,咁啲薯條同可樂點算?」
 
「垃圾桶見。」沅彤說。
 
我又忍唔住低頭地笑。
 
「咁做咩唔單點?」我問。
 
「佢好奇怪...我單點脆香雞翼,佢唔會食,但我一點雞翼餐佢就會食到成隻狗咁。」沅彤咁解釋。
 
「即係......有啲配菜就開胃啲咁解啊?」我諗唔出任何理由。
 
「你幫我諗到個理由。」沅彤點頭。
 
「慢慢食啊。」我蹲低,摸下隻狗。
 
一摸狗,就下意識用隻左手摸,唔記得自己膊頭中咗槍傷,令自己忍唔住咬牙叫痛......
 
「慢慢摸啊。」沅彤拍下我個頭,說:「人。」
 
「汪!」隻狗食完之後,就意義不明咁叫咗聲。
 
我諗,係多謝沅彤吧。
 
我哋返去嘅路上,其實都無咩好傾。
 
我同佢明顯係兩個世界嘅人,唔同泉叔、宋文德咁大家都係男人。
 
直至經過一間服飾店,佢先停低望咗望,然後行入去。
 
原本我以為佢係想買衫俾自己,我深知女人揀衫買衫可以搞幾耐,但結果沅彤竟然係買俾我哋。
 
佢揀咗套三件頭西裝俾阿宋文德。
 
而我,佢就猶豫咗好一陣,目光亦喺我身上打量咗不止一次。
 
最後,佢揀咗件白襯衫連黑領帶,再外加一件藍灰色嘅羽絨。
 
埋單之後,我哋一齊行出鋪頭。
 
著住新衫,天氣都好似好咗,空氣都新鮮咗。
 
我雙手插住外套袋,同佢講咗句:「多謝。」
 
佢會心點頭後,我哋就一齊行返去古董鋪。
 
避避下風頭,轉眼間已經過去一星期。
 
位於西貢鐵皮屋嘅泉叔用手機通知我哋,六個兔子穴嘅點佢都踩哂,附近地理環境大致都明白,只係差行動。
 
於是,我哋就約好咗個好天嘅日子,去第一個選擇嘅兔子穴。
 
由於宋文德無辦法去,所以今次只係得三個人。連一入門口,泉叔淨係見到我同沅彤之後,都有啲愕然。
 
「即係最聰明嗰個唔嚟啊?」泉叔喺鐵皮屋入面,擦緊槍管。
 
「係,佢呢個星期好似一直諗緊「重生會」嘅事,好似幾苦惱。」我答。
 
「都好,佢係要抖下。」擦完槍後,將把八赤刀交返到我手上:「拎住。」
 
我伸手拎實八赤刀,
 
一陣熟識嘅業火氣味,
 
彷彿又喺腦中重現。
 
「「西品製藥」標記嘅第一個兔子穴地點,就係馬鞍山鐵礦場。」泉叔拎咗幾幅相出嚟,似乎係喺嗰個地點影:「已經荒廢咗好耐。」
 
相片入面,係個俾混凝土封住咗嘅一個礦洞入口。
 
「有冇入過去睇?」沅彤問。
 
「入過,但去到某個位就返轉頭。」泉叔捏一捏鼻,說:「因為有啲唔對路。」
 
「唔對路?」我皺眉。
 
「好難解釋,總之係獵戶嘅一種直覺,再行前我覺得會有危險。」
 
「唔好講咁多廢話,直接去吧。」沅彤拍拍我哋兩個膊頭。
 
一貫由泉叔做車長,將我哋帶到目的地,但係無宋文德喺到,就好似牛排無紅酒咁,我哋唔會唔得,但拼圖就好似砌少塊。
 
「你無咩後遺症啊嘛?隻手仲拎唔拎到刀。」泉叔問起我。
 
「右手應該拎到......不過真係唔得嘅話,八赤刀就交俾沅彤。」我說。
 
「咁你朋友呢?」
 
「宋文德?佢......應該都無事。」
 
「上次喺工廈見佢就快死咁,以為佢唔掂、又流鼻血、又流眼血......」泉叔說。
 
「唔係講笑,我睇落仲傷過佢咁。」
 
到達目的地之後,我哋又需要上山。
 
我發覺除咗工廈見到嗰一隻之外,差唔多所有兔子人都係居住嘅野林嘅洞穴之中。
 
按照呢個思維,Chloe佢哋一家係住喺翠琳村,咁其實只要睇下邊個兔子穴最近Chloe住嘅地方,嗰個兔子穴就最大機會搵佢。
 
我翻睇地圖,最近Chloe屋企嘅兔子穴係清水灣嗰頭!我暗暗嘆咗下氣,俾泉叔發現到。
 
「你咩事?」
 
「無......我只係覺得,我女朋友好大機會喺清水灣嗰個兔子穴到。」我說。
 
「咁今日直踩兩場囉。」泉叔盯住前路。
 
「西品製藥」標記採集靈魂蛋嘅位置,其實都係大概。
 
係泉叔事後有用鼠盤去追蹤,先搵得出精確嘅位置,我同沅彤先可以咁方便,一嚟就闖兔穴。
 
透過飲咗兔子血嘅小波比,我哋好快就去到馬鞍山嘅廢荒鐵礦場外面。同泉叔所影嘅相片一樣,入口有混凝土封住,只留低一條小小嘅空隙。
 
「過嚟上面,有個細洞口可以入去。」早就嚟過一次嘅泉叔,帶領我哋由一個圓洞嘅入口跳落去:「一陣出去嗰陣,捉實啲石磚爬上去就得。」
 
「噠──」泉叔第一個著地。
 
入面聽落,少少聲音都能夠引發回音。
 
然後,我同沅彤兩個都分別跳咗落去礦場入面。
 
同一般嘅礦洞差唔多,越入嘅位置都係越昏黑,一定要拎手電筒前進。
 
入到嚟就好自然咁,同外界形成一幅牆咁,完全兩個氣氛。
 
呢到係靜得詭異嘅氣氛。
 
礦場入面首先要行小小嘅直路,地上可以隨意見到被拋棄嘅垃圾、食物包裝紙、蟑螂等等,既然有人為食品嘅包裝,咁應該都曾經有人入過嚟。
 
「呢到只係好外層,唔洗咁緊張。」泉叔講輕鬆,無咩防備:「入到好入嗰陣,就連呼吸聲都聽到嫁喇,到時再緊張啦。」
 
約莫五分鐘左右,行到礦洞某個位,係個方型嘅空間。
 
嗰到分咗三個入口通道,左、右、前。
 
「泉叔......行邊?」我哋問。
 
「上次我就行前面嘅,根據自己嘅嗅覺。」泉叔雙手插腰,無意發現一啲事情:「今次就......等陣......」
 
泉叔想講出決定時,佢對住地上皺起眉。
 
「咩事?」
 
泉叔行前幾步,用手指沾上地板一啲黑色粉碎:「係灰燼,仲有燒過嘅木柴......」
 
「有人嚟過?」我說。
 
「我對上一次嚟,無依啲嘢。」泉叔又執起朱古力包裝紙,說:「應該有人嚟過,但唔知對方係咩來頭,可能係入嚟探險嘅人。」
 
「今次照行前面。」泉叔繼續帶路。
 
不同於剛才,身邊嘅萬物開始更為之寂靜。
 
環境越靜,人就越容易胡思亂想。
 
「吱...」
 
腳底下突如其來嘅聲音,嚇到我差啲想叫出口,好彩我死死忍住。
 
原來係隻老鼠經過,事後沅彤仲用個無言嘅表情瞧我一眼。
 
向前行咗無幾耐,我哋又見有朱古力嘅包裝紙出現喺地上,睇前方嗰個不明人係個幾鐘意食朱古力嘅人。
 
「可能係偷渡客?佢哋鐘意將山當係屋企,專打劫啲登山客。」泉叔笑兩聲。
 
「偷渡客都好危險。」沅彤指出。
 
「係啊,殺咗你都無人知。」
 
走前少少我哋就開始見到礦洞入面有唔少廢棄嘅工具,同埋開挖到一半嘅死路,更加見到有奇怪嘅鐵鏈吊住喺礦洞內,用意不明。
 
「我上次就係行到宜到就返去。」泉叔停低,望住啲鐵鏈。
 
「淆?」沅彤說。
 
「都話係獵戶嘅直覺。」
 
今次三同行,我哋就同泉叔行埋上次未行完嘅路,小心翼翼咁穿過鐵鏈陣,盡量唔觸碰到佢哋。鐵鏈總數有十幾條,由礦洞頂部懸吊住喺半空。
 
但有一條鐵鏈特別奇怪......
 
就算我哋明明無掂過佢,佢都會不斷咁郁......
 
不斷咁晃動。
 
明明呢到就一滴風都無。
 
「咩事......」我都唔敢隨便掂,驚會有啲咩事。
 
「唔好理,繼續行。」泉叔續說。
 
但事後,當我知道咗依條鐵鏈點解係咁郁時,背脊就不禁一寒。
 
除咗意義不明嘅鐵鏈外,礦洞某啲路段上,仲有一啲殘破、斷裂嘅路軌,我諗係當時嘅人用嚟快速運送礦物用。
 
探索礦洞嘅好處,就係大部份時間都係得第一條路,你唔需要特別周圍搵,只要向住一個目標前進就可以。
 
亦代表住入去行同一條路嘅人,都會感受相同嘅恐懼。
 
就喺行到差不多盡頭時,我哋發現咗一隻人類殘肢。
 
係隻斷手。
 
佢插住喺一枝嵌入喺地面嘅鐵枝上。
 
「傷口係俾刃物切斷,仲未化白骨同完全腐化......」泉叔完全唔怕臭,上前去凝視:「應該係今個星期之內嘅事。」
 
「會係兔子人做?」我說。
 
「可能。」泉叔答。
 
礦洞嘅盡頭處,並唔係真正嘅盡頭。
 
原來仲有一條全直嘅樓梯,係通向上、下層,俾人爬上爬落用。
 
「我諗再行落去就會有危險,呢隻斷手算係一個警告,兔子人地盤嘅警告。」泉叔望上望下,再轉頭問:「邊個呢家想打退堂鼓,仲嚟得切。」
 
我同沅彤都目光堅定。
 
「好,咁我等食埋枝煙先。」泉叔拎打火機出嚟點煙。
 
「呢啲關頭你先......」
 
「我就係驚呢枝,係人生最後一枝煙。」泉叔咁睇。
 
泉叔都講得有道理,我哋永遠無辦法預測自己幾時死亡。
 
導致錯失得太多太多。
 
泉叔嘅一枝煙時間裡面,沅彤突然走去問泉叔要吸一啖。
 
「吓?」泉叔愣咗。
 
「我怕成世人煙都試過咩味,就死咗。」沅彤說。
 
「哈。」泉叔搖頭苦笑,俾枝煙沅彤吸一啖。
 
唔知沅彤係咪有吸煙天份,以第一次拎煙嘅自然手勢嚟講,都幾有美感。
 
「呼...原來係咁,無聊。」沅彤吸完一啖,即刻打完齋唔要和尚。
 
「俾我試下。」我都主動想要吸啖。
 
不過,點解會變咗三條友入嚟煲煙?但不得不說,呢個小小嘅互動,的確有效舒服一下我哋繃緊嘅心情。
 
我吸完一啖,唔知係咪太過用力有啲灼喉:「咳...!」
 
「你都係飲返牛奶。」沅彤拍膊頭勸我。
 
「你班友真係......」泉叔想搶返枝煙。
 
就喺呢個時候,礦洞上方突然傳來一聲......
 
 
「呯!」
 
回音之大,令泉叔都跌咗嗰半枝煙落地。
 
「係槍聲!」
 
我下意識咁壓低個身,因為聲音好明顯係上面傳嚟。
 
「上面有人!?」我仰頭望向直梯口嘅上方。
 
「上去睇下。」泉叔唔講咁多,直接拎槍就爬上樓梯:「快!跟我嚟,唔好走失。」
 
直梯係用木材搭建,由上至下廷伸嘅話應該全長十幾米左右。爬到頂之後,泉叔無急於上去,而係先探出半個頭,去睇下咩情況......
 
「又係另一個礦洞......」泉叔睇咗接近七、八秒,見無咩風吹草動就成個人上去。
 
我哋三個上哂之後,就是繼續向洞內前進,試圖尋找槍聲嘅來源。
 
無論開槍者是敵是友,都要搞清楚先。
 
相比起剛才礦洞嘅環境,呢到嘅路更多嘅係破爛嘅鐵籠、鐵鏈、鎖扣等等,迎鼻而來嘅更係噁心嘅臭味。
 
除此之外,我更加發現某個破爛嘅鐵籠內,躺住一件死去嘅屍體,不過我哋已經無閒情可以停喺到慢慢睇。
 
隨著我哋加快前進,地上越嚟越多破爛嘅衫褲布料,更甚係毛髮。
 
「呯!!」
 
呢個時候,洞內又傳出一下槍響,但今次聲音出現喺我哋水平位置,相信再行前多少少就可以見到對方。
 
終於,喺礦洞一個轉角位內,我哋見到一個人嘅影子被火光反射落地上。泉叔一見影子即刻熄咗電筒,然後我哋三人舉起武器慢慢接近轉角位置,一睹對方係人定係兔。
 
「係兔子人嘅話......」泉叔全神貫注咁瞄準,並且細聲對我哋講:「即刻郁手,唔好猶豫。」
 
我哋從轉角走出,對方嘅背影亦出現喺眼前。
 
係個著住灰色風衣,一手拎住提燈、一手拎住雙管霰彈槍嘅男人,。
 
佢似乎發現我哋嘅存在,稍稍回頭望向我哋,極有壓迫感。
 
佢提燈上微亮嘅火光,呈照出佢銳利嘅眼神,並且梳住All back嘅油頭。
 
點睇都唔似係打劫偷渡客或者探險嘅登山客......
 
我哋跟隨泉叔嘅步伐,慢慢接近該人,而對方見到我哋出現之後,亦無作出過大嘅反應,彼此就好似互相觀察住咁。
 
「佢腳底下嗰啲係......」我留意到佢腳邊,有血淋淋之物。
 
嗰兩件浴血之物嘅大小同貓仔差唔多,行近啲睇就可以見到係隻擁有兔子輪廓嘅生物,皮膚皺巴巴咁......
 
佢哋無皮毛,單純只有粉嫩滲血嘅皮肉。
 
依家奄奄一息咁,死喺地上。
 
 
大家距離接近不到兩米嗰陣,對方先開腔:
 
「呢到唔係你哋嚟探險嘅地方。」
 
「細路,呢到都唔係俾你嚟探險。」泉叔說話嘅氣勢無輸俾佢。
 
佢愣一愣,望住泉叔枝獵槍:「你哋都係有備而嚟,咁你哋應該知道,呢到存在啲乜。」
 
泉叔輕輕點頭。
 
「盡快離開呢個到吧。」個男人無對我哋產生敵意,繼續向前行:「我啱啱開咗槍,槍聲應該已經吸引咗佢過嚟。」
 
「你啱啱開槍殺嘅呢啲係......」泉叔都跟佢向前。
 
「初生兔。」
 
「即係,年幼版嘅兔子人?」我問。
 
「可以咁講,但應該係經由人類交配混種而誕下,呢個礦洞入面太多人類女性嘅屍體。」佢一直盯住前方,急步前行:「而初生兔嘅源頭,係喺呢到出嚟。」
 
說時遲,那時快,前方昏黑嘅盡頭又傳嚟一跳一跳嘅腳踏聲音。油頭男拎提燈向前一照,一隻粉嫩嘅初生兔子,霎時向佢一躍!
 
油頭男即時用槍管打走佢,再上前一腳將佢踏死。
 
「啪噠──」初生兔骨肉斷爛,發出噁心嘅聲音。
 
「又一個可憐人,做咗呢隻兔子人嘅生育工具。」佢繼向前行。
 
期間,窄狹得只夠兩人通過嘅礦洞通道中,漆黑前方不時跳出剛才所講嘅初生兔,佢哋擁有人類嘅手指、牙齒,但外貌同雙腿,都形如兔子。
 
好大機會真係如眼前嘅人所講,呢啲叫「初生兔」嘅生物,係由人類同兔子人雜交而成。
 
嗰啲初生兔會不斷接近我哋,但由於好似無咩攻擊力,體形都較為細小,真係好似嬰兒咁,所以通常都係一腳踢一腳踩就了結。
 
「啊...啊...嗄......啊啊......」前方隱約傳嚟女人嘅哀號。
 
一聽到其他人嘅存在,我哋又再加快腳步。
 
最終,我哋到達另一個主要大礦點。入面臭氣沖天,地上躺住多件枯乾咗唔知幾耐嘅屍體,而當中有一個躺住嘅......
 
係仲識郁,仲有氣息。
 
我哋行過去一望,竟然係個被鐵鏈鎖住嘅人類......
 
佢肚子腫大、皮膚枯瘦、頭髮幾乎全失,人唔似人,如果唔係佢微弱嘅哀喊聲,幾乎唔可以分別出佢係個女人。
 
當我哋目擊住依件慘況嗰陣,女人嘅肚部突然發生激烈嘅蠢動......
 
「呀啊啊啊!!!」佢又用嗰把近乎爛掉嘅喉嚨慘叫,然後身體猛咁郁動,但礙於俾鐵鏈鎖住固定軀干而無法移動。
 
「叮...叮叮......叮......」礦場下方傳嚟鐵鏈擺動嘅聲音。
 
嗰陣我先明白到,當時見到鐵鏈無神神嘅擺動係咩一回事。
 
係呢個女人嘅掙扎。
 
持續幾十秒之後,一隻粉嫩嘅初生兔從佢子宮出世,身體同小手都同人類相似,但下身同頭部就完全繼承咗兔子人,一隻噁心又怪異嘅畸形生物。
 
油頭男無諗太多,一腳就將啱啱出世嘅初生兔踩死。
 
「啪噠...」
 
然後,佢舉起槍向住被鐵鏈囚禁住嘅女人。
 
「安息。」
 
 
「呯!」
 
呢個大礦場,應該係主要挖掘點之一,周圍都擺放住裝放礦物嘅推車,隔離仲有個地基平台,上面有快速運送礦物都另一個點嘅礦車。
 
「你都係兔子獵人?」泉叔主動問起佢。
 
「算係,又算唔係。」油頭男喺衣袋內,拎出一細塊薄荷朱古力食:「你哋嚟做咩?」
 
泉叔望一望我,應該問緊我願唔願意透露我哋目的出去。
 
我覺得佢暫時無咩威脅,就點一點頭。
 
「搵靈魂蛋,但如果可以最好就殺埋兔子人。」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