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 山手線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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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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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嗎？」
「不作聲說算你默認了啦。」
「嘖，你還是走吧。」
我把手上的花丟到地上，上前鬆開了他緊繃著他雙手的白布。正想要伸手去觸摸他手上的血痕時，看到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然後連跑帶跳倉皇地逃走了。
我佇立在原地，沒有也沒意欲去追。
但，那個眼神我曾經看過。





在那倔強的眼神中嫌棄又帶點無可奈何；
那是一個楓葉色的秋天。
……………..
他不是班上最聰明的，
他不是班上最好看的，
他不是班上最出眾的，
但他是我最在意的。

也不知道何時開始心裏在意的事多了，心裏在意的人多了一個。在班上總能輕易地捕捉到他的身影，大概是我的目光根本就一直跟著他。明明之前還能好好地對話，忽然之間就連開口和他說話也不敢就只能張開嘴看著他。久而久之就感受到那份明顯的疏離感，甚至是他有那麼一點點想要快點結束這種莫名奇妙的對話。處於不想要這樣繼續下去卻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狀態，只能無奈地繼續等待我的奇蹟。兩人從生硬的對話漸漸到對話都沒了。





他在逃避奇怪的我，我也在逃避心動的感覺。

我不擅長處理微妙的情況，但也不喜歡不明不白的感覺。想著不論結果如何也想把一切結束，於是暑假前的一天我下定決心去告白。但是，卻稍微出了點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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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教室中的後方，一整天下來都沒為課堂的內容留神過。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連身邊朋友對我的擔心也聽不進耳。介乎於清醒與恍神間的迷離狀況，腦海是空白的，只有一堆又一堆小蟲一樣的東西一直干擾我。

好痛苦。





我無法描述當時的精神狀態，臨近放學的時候近乎瘋狂地一直看著他。彷彿一貶眼他就會在眼前消失，我的唯一機會也隨之消散。不管結局如何，我還是好想好想把心裏所想的告訴你，真的。

但是眼前的他身邊忽然就多了一個她。她的名字是小倩，的確是個看上去很舒服的女孩子。他對她展露出我從沒見到過的笑容，我坐在自己的位置看著他們，像我們的關係一樣我一步也沒動就這樣平靜地看。心臟被撕成碎片但仍然執著地不移開目光直到他們離開教室。在他們離開前的一剎那，我清楚地看見他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盯了我一眼。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這個眼神。

暑假過去，那痛苦的喜歡感覺也在不知不覺間散去。一切如常的我們依舊在同一個班上，依舊再沒有任何一絲的互動。

但他身邊的她不見了。

據說是遇上了意外，班上的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起，他也只在意外發生那陣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次。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感受，只是他的確比以前冷漠和沈穩了。本來就不是班上最活躍的他現在更是獨來獨往，看著他失去了光采我也很難受，只是我也沒有什麼能做。

畢竟我們只是同學。

直到了畢業我們也再沒了交集，每次不經意瞄到了他我也會快速把視線移開。我知道他永遠都是我心裏的一把刀，一把不知何時才能拔出來的刀。考過了公開試，謝師宴結束了，畢業典禮也走完了，他一次也沒有出現就這樣淡出我的生活。但我總是執著地不定期打聽著他的消息，每一次也對自己說是最後一次，然而並沒有最後一次。





二十歲那年我交了第一個男朋友，而我知道他也再談戀愛了，聽到消息的一瞬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沒放下呢。所以我和當時的男朋友分開了，我不想帶著這種感覺和另一個人一起，這樣不公平，真的。

還是想要再見他，像是一夜間所有的感情都被重新激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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