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下一位前度: 1.8
1.8
「手提包可以放在我室友的床上。你要先洗澡嗎?我可以叫Amy帶你去洗澡。」
「不用,不過之後我會想洗澡。」Anna說。
「OK,到時候我再找Amy帶你去。」
帶女生回宿舍過夜需要人脈,始終男生不能帶女生留宿,但找個住在同一座的女宿生代勞,就能輕易把女生帶進來了。
Amy跟我和樂棠住在同一座宿舍,也是我們的朋友,她很樂意幫我這個忙。
「開始吧,好不好?」Anna坐在我的床上,急不及待脫掉了外套。
我點點頭,也開始脫下自己的衣服。
脫剩內褲的我爬上了床,躺著的Anna身上仍然穿著粉紅色T恤。
「怎麼不把它也脫掉了?」我輕聲地問。
她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回話,可是見到她環抱著自己的雙臂,顯然感到不自在。雖說她是個性需求比較大的女生,但不代表她隨便,她所選擇上床的對象,相信都經過她的挑選,都是她所喜歡的。
我知道,我並沒有福份得到她的喜歡。
我無意識地嘆了口氣,她大概聽到了,但依然選擇裝聽不見。
把那些無關重要的想法甩掉吧,現在我得專心做當下該做的事,盡力讓她享受其中。我趴在她身上,右手隔著單薄的T恤和胸罩搓揉她左邊的乳房,拇指摸索她乳頭的位置反覆撥弄。我輕輕吸吮她的乳頭,縱使中間隔著了T恤,但她還是因為我的吸吮而有所反應,呻吟了一聲。
然而隔著衣服吸吮讓我感覺不太舒服,畢竟衣服的布料並不怎樣美味,於是我讓嘴唇往上游,靠近她的臉,她卻把臉別過去,迴避了我的吻。
我學她那樣堅持,希望能夠與她有親密的接觸,於是我試圖親吻她的脖子,手則沿著她的腰一路往下探。
然而她又一次躲開了我的吻,並制止了我的手。
「不如直接來吧,好不好?」她的表情很委屈。
我以為她避過我的吻,是欲拒還迎,誰料到原來她是真的不願意。
她不希望有前戲,也不希望有親密接觸,她只想草草了事,完成做愛這個儀式。
「好。」我無奈地答應。
我跪起來,一邊看著她若隱若現的胸脯,一邊摩擦著自己的陰莖,但可能是情緒影響吧,我花了點時間才能完全勃起。我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安全套,戴在自己身上,再拉下她的內褲,直接進入了她。
我盡量溫柔,緩慢地試著探入,但她還是感到疼痛,輕輕地叫了一聲。
「對不起,很痛嗎?」我暫停了動作。
「沒關係,繼續吧。」她說。從她緊皺的眉頭,我知道她並不享受。
既然如此,那就速戰速決吧。
我聽從她的話,繼續深入,當抵達盡頭時,我便慢慢往後抽出,然後再往前進。我重複著這組動作,同時逐漸加速,而她的眉頭亦皺得越來越用力。
不消一會,我便射了。我沒有嘗試忍耐,沒有在感覺到要出的時候稍為停下來,沒有試著把做愛的過程延長。
因為她難受的表情,讓我覺得我好像在折磨她。
我把陰莖從她體內拔出,小心翼翼地脫下盛滿精液的安全套,不想把床舖弄髒,更不想不小心滴了些許在她身上,令她更感難受。
「我的內褲呢?」完事後,她馬上抱著自己的身體,夾著雙腿,不想再讓我多看她的私處一眼。
我從床尾撿起她的內褲,交還給她。
我坐在床邊,背向著她。我知道她不想我看著她穿衣,不想我再看到她的身體。
「我想洗澡。」她說。
「哦。」
我撥了一通電話給Amy,請她過來接Anna往浴室。
「這麼快?什麼時候變成快槍手了?」Amy接到電話時的反應極為誇張。
「做得太多,早洩。」我開了個玩笑。
Amy很快便來到我的房間,還向我炫耀她的軍曹小隊指甲油。
「又換新款?剛才還是比卡超的。」縱使沒有心情,但我還是極力掩飾,勉強和Amy寒暄幾句。
「厲害吧?」Amy沾沾自喜,「Anna,我帶你去洗澡。」
坐在我床上的Anna早已穿回衣服。她點點頭,拿起手袋便神情恍惚地跟隨Amy離開。
看到Anna古怪的表情,Amy相當疑惑,向我丟下一個疑問的眼神,但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回她一頭問號。
其實我了解Anna的感受,因為我見證到那個過程,她是咬緊牙關熬過去的。對她來說,性愛是愛情的必需品,但與一個沒有愛情感覺的男人上床,卻是一場噩夢。然而為了達成心願,她必須作出犧牲。
脫掉衣服、躺在床上、張開雙腿,都是極度委屈的過程。
Anna走了,我坐在自己的床上,用手撫平著皺巴巴的床單,她躺過的床單。
我從捲成一條的被子中找回自己的內褲穿好,便爬上了樂棠的床。我側躺著,看著自己凌亂的床,打算任由它維持這樣的面貌直到天亮,任由Anna的餘溫變涼。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夜晚,獨個兒孤單地望著自己凌亂的床,留不住上面殘留的體溫,也留不住它的主人。睡醒之後,就得整理床舖,同時整理心情,迎接下一位前度的來臨。
睡吧,閉上眼吧,眼睛再張開的時候,就是新開始了。
然而當我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依然是夜晚。
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Anna,她回來了。
「嗯?你不是已經回去了?」我開門讓她進來,「有東西忘了帶?」
「沒有,我是來找你的。」她說。
該不會是準備使出「#Metoo」神技吧?但看到她明顯平伏了許多的心情,我相信只是我杞人憂天。
「我……可以在這裡過夜嗎?」
這是個我始料未及的請求,我以為從她踏出房間門口那一剎那開始,一切都完結了,她會回家戰戰兢兢地等待結果的揭曉。
「有你陪我,我會安心點。」她這樣解釋。
「哦,可以啊,當然可以。」
我讓她睡我的床,而我則睡樂棠的床。雖然樂棠的床比較乾淨,禮貌上我應該讓給她睡的,不過樂棠十分介意陌生人睡他的床,所以我還是避免作那樣的提議。
我和Anna各自爬上各自的床,不約而同地側睡。可惜的是,我們都往同一個方向側睡,所以,我只能看著她的背影。
也好,至少不是一張空蕩蕩的、凌亂的床。
「Ocean,睡了沒?」Anna的背影問。
「沒,還沒啊。」
「對不起。」她突然道歉。
「幹嘛?無端端說什麼對不起?」
「我知道有時候我的反應或者我說的話會讓你不好受,所以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傻瓜。」
「我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來補償。」
「你當了我六天女朋友,還得跟我一起完成那麼多件事,你的犧牲也不少。」
「最大犧牲應該是見你父母。」她笑了。
想起她在我家吃飯坐立不安的模樣,我也忍俊不禁。
然而,當我想起我們的初次見面、初次在電影院裡牽手、初次親吻把她吻得滿嘴雪糕,那陣心酸,也令我忍不住熱了眼眶。
才六天,為何會如此深刻?
「謝謝你,Ocean。」
「明天開始,你要幸福啊,Anna。」
「我會的,一定會。」她許諾。
我望著她的背影,無法猜到她此刻的表情,到底是微笑著迎接充滿期待的明天,還是正感動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