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為了一個女孩的守護靈(重製): 第十九章
那個成為導演的夢想,當然隨著我的死亡而落空。
算一算日子,心渝已經大學畢業了半年,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夢想實現了嗎?過得好嗎?交男朋友了嗎?
還有數天,便是約定的日子。
至死都不知道心渝心意的我,會否就在那一天揭曉答案?
但…
即使她也是喜歡我,那我們又能怎樣?
一人一鬼,人鬼殊途…
我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想她喜歡我好,還是希望她不要喜歡我好…
回想起那一天的塔門之行,我們埋下了一個時間囊。
那次不是班會活動,因為不是心渝當搞手。
搞手是靜宜。
「登登登。」
msn上傳來通知。
找我的是靜宜。
「嗨!」靜宜說。
「搵我有事?」我單刀直入,對著除心渝外的女孩,我都採用冷漠方式對待。
「無呀,想約你去露營之嘛!」她也不轉彎抹角。
「無啦啦做咩去露營?」
「無呀,想係放榜前輕鬆下之嘛!」
「心渝去唔去?搵咗佢未?」我問,因為靜宜和心渝是好朋友。
「呃……我未搵佢呀,諗住問左你先。」靜宜說。
「你問左佢先啦,佢去我先去啦。」我說。
「嗯……」
「登登登。」
五分鐘後,msn再次傳來通知。
「我問左佢喇,佢話可以呀,今個星期六去,星期日返出黎。」靜宜說。
「ok。」
星期六當天,我們約在銅鑼灣一起出發。
當然,我是最遲到達的一個。
「喲!」我打招呼。
「喲?你知唔知你遲左幾多呀黎淅言同學!」晉傑,是晉傑的聲音!
「因乜事你會喺度呢?」我直接問。
「係我叫佢嚟架!」心渝搶答。
你叫他來幹嘛?你就那麼喜歡他在我們中間嗎?
我向心渝白了一眼,她似乎意會到我的說話,連忙把我拉到一旁。
「靜宜應該鍾意晉傑呀!咪叫埋佢囉!」心渝小聲對我說。
「下!應該唔係咁架喎!如果佢係鐘意晉傑,唔會叫我架喎!」我說。
「咩話?呢次露營唔係你搞既咩?」心渝一面驚訝地問我。
「下!唔係呀!唔係靜宜搞嘅咩?」我反問。
「下?佢同我講話係你搞,叫埋我去架喎……」心渝說。
「哇,咁咪變成我一個人叫兩個女仔陪我去露營?毀我清譽喎……」我說。
「喂你兩個傾咩呀?出發喇!」靜宜走過來把我們拉回去……
心渝和我都交換了一個眼神,暫時尚且不揭穿靜宜的謊言,靜觀其變。
據我的猜測,心渝應該是誤會了靜宜喜歡晉傑,才把那混蛋都叫來。
靜宜喜歡的…可能是我?
畢竟她竟然在沒問過心渝之前就邀請我去露營。
這不太合乎常理。
說不定,如果我當日一口答應的話,來到今天時就只有我和她。
要這是真的話,那麼就太危險了…
我來是想和心渝製造兩人之間的回憶…
如果靜宜向我告白的話…那麼整個氣氛就會僵得不可再僵…
這次露營亦只會留下不愉快的回憶。
只好向靜宜暗示一下吧……希望她能意會到我的意思。
對不起了,由始至終,我也只是喜歡心渝一個。
乘搭過數種交通工具之後,我們來到塔門。
空氣真不是一般的清新。
環境亦不是一般的怡人。
對於我這樣一個城市人來說,來到這裡實在是心矌神怡。
但,怎樣找一個機會去和靜宜說清楚呢?
機會好快便來到,命運竟然第一次向我展現出微笑。
我好感動……
那個機會就是,我們需要搭營。
「晉傑你同心渝搭一個啦!我同靜宜搭一個。」我提出,雖然萬萬不願意,但只有這個機會了。
這天的風聲有點大,和靜宜的對話應該不會被聽見。
「係呢,你有無鍾意既人呀?」我問靜宜。
「……做咩突然咁問?你呢?」靜宜好像因為我的唐突而不懂得反應。
「有呀,果個人我鍾意左好耐。」我說。
「嗯,其實我都知架喇,我本身都有鍾意嘅人,但我知道無論我點做都好,佢都唔會鍾意我,本身諗住豁出去試一試,但我發覺原來我始終都係無咁樣嘅勇氣…我睇嚟唔放棄唔得…哈哈!」她裝笑兩聲……
我沒再說下去。
如果那人真的是我,那麼我真的很對不起……
你在苦戀我的同時,我也在苦戀另一個她……
愛情的世界,就是這樣不公等。
一輪勞動後,終於把兩個營都搭好。
靜宜在和我對話後都沉默了起來…
我向心渝打了個眼色,示意她打破僵局。
如果撇除我對她濃濃的愛意,我們絕對是心靈相通的好朋友…
一個眼神,已經足以令對方心領神會。
「靜宜,我地去影相嚕!」心渝拉著靜宜說。
幹,那麼不就留下我和晉傑?
算吧,我也一個人去拍拍照。
「咁,一個鐘之後大家返嚟呢度煮嘢食?」我說。
「一於咁話。自由活動!」心渝和應。
在那一小時之中,心渝和靜宜說了什麼我不曉得…
只是覺得她們回來的時候,表情都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但我說不清那是什麼……
尤其是心渝,好像很糾結一樣。
我們在日落之時開始煮食,一邊欣賞夕陽,一邊烹調美食。
說是美食,其實就是罐頭食品。
但有人說過,食物的美味不在於其本身,而是在於和誰一起食。
只要是和喜歡的人一起進食,就算是鹹魚白菜也好好味。
「呼,終於都考完試喇!我依家先有種鬆一口氣嘅感覺!」心渝說。
「係呀係呀!真係溫得好辛苦呀!會考個陣真係完全無得比!」晉傑搶著和應。
那是理所當然,課程的量本身就不可比擬。
「我呢,打算去外國…」靜宜說。
我和晉傑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沒想到那麼突然,以靜宜的成績,絕對可以在本地升讀不錯的大學。
而心渝則好像一早知道一樣。
「點解?」我問。
「無呀,想去見識多啲,況且呢個地方,太多回憶…」她說。
「多回憶唔係唔好咩?」晉傑問。
「但呢啲回憶,唔可以佔有…」靜宜答道。
「好似明,又好似唔明,哈哈!」
我白了晉傑一眼。
「我會唔捨得你。」心渝說。
「我都好唔捨得大家。」靜宜眼泛眼光。
「唔知幾年之後,我地仲可唔可以保持聯絡…」心渝感嘆。
「實得嘅!」晉傑搶說。
「不如我地埋一個時間囊?」心渝提議。
「寫啲咩?」我問。
「寫低夢想,或者心願?我地約定大學畢業後第一個元旦返嚟拆。」心渝說。
「好呀!」大家都和議。
找來紙和筆後,我們輪著寫下了給三年後的自己看的說話。
然後那著能夠挖泥的鐵匙,走到山邊去。
我們隨便挑選一個容易認出來的地方,開始挖洞。
把時間囊埋下,等候著三年。
一切辦妥之後,已經不早了,因為想著看日出的關係,所以大家都決定早點進睡。
我們四個人,兩男兩女,兩個營…即使不願意,我也是要和晉傑睡在同一個營。
「喂你係唔係鍾意心渝。」晉傑在營內問我。
「係又點唔係又點?」
「我唔會輸俾你。」
「咁你加油啦。」
那一天,晉傑算是向我宣了一下戰。
「你唔出奇咩?」他續問。
「有咩咁出奇?心渝係個好女仔,多人鍾意係我意料之內。」
「點解你好似咁有信心?你覺得佢個心喺你度,咩人都搶唔走?」
「唔係。」
「咁點解你咁淡定?而家我要搶你鍾意嘅人喎!」晉傑好像有點疑惑。
其實我不是淡定,而是覺得,心渝的心,不是我有多在意就能取得……
只要她有一點點不願意,就算是誰都好,沒可能動搖到她。
「你鍾意點諗就點諗啦。我訓喇。」我懶得向他解釋。
說完後倒頭便睡…
我把鬧鈴調到了上午五時。
心渝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她說要起來看日出就一定能起來。
而晉傑呢,以他的性格,一定會以為有人來叫他。
問題就是靜宜了。
我當然希望能和心渝兩個人單獨相處欣賞日出美景,但靜宜是控制範圍外的因素,所以唯有聽天由命。
上午五時,電話傳來震動,是鬧鈴。
刻意調成震動模式,就是不想吵醒晉傑。
我走出帳篷,深呼吸一口。
是清晨前的空氣,略帶甘味。
心渝亦隨即走了出來。
我們果然,心有靈犀。
「早晨。」她說。
「早晨,靜宜呢?」
「叫咗叫佢,佢好似仲好想瞓咁,所以由佢繼續瞓啦,晉傑呢?」心渝說。
「呃……呃……我叫過架喇,佢話要瞓喎!」我撒了個謊。
對不起了晉傑,這一刻我真的很想和心渝兩個人單獨過…
「噢……咁呀……我地兩個等囉。」心渝說。
「哈哈!唯有係咁啦,過去坐低先咯!」我說。
「嗯。」她微微一笑。
我們在草地上席地而坐。
「係呢,你有無聽過,係見到日出第一線晨光嘅一刻許願,願望就會成真。」心渝對我說。
「下?邊個講架?」
「你咪理啦!你信唔信呀?」她續說。
「唔信!」
「車!唔信咪唔信!仲諗住一陣同你一齊許願添!」
「咁我信啦!」我說。
「咁無原則架!」
「對住你我係咁無原則架喇!」
「你又嚟!」
「你都慣架啦哈哈!」對著心渝的我和對著其他同學的我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我。對著她,我會開很多很多玩笑,常常逗她,玩她等等。
這只是在心渝面前專屬的模式。
一會兒後,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
「日出喇,許願許願!」
她說完後便閉上眼,把雙手合十。
我也閉上眼,把雙手合十。
「你許左咩願呀?」心渝問我。
「你講先。」
「你講先啦!」
「你問先架喎!」我說。
「好啦,我講啦!我希望全班同學都入到大學,讀到自己想讀嘅科。」心渝說。
「下!山長水遠嚟到,就係為咗同其他人許願?」我驚訝。
「唔得咩?」她一面純真地看著我說,我敢擔保再邪惡再奸詐的人看到這個笑臉都會被她騙到。
「得,梗係得架。」
「到你講!」
「我呀……我呢……我就……」
「講你就講啦!咦咦哦哦!」
「我想你幸福。」我說。
她沒有回應。
過了一分鐘,還是沒有回應。
過了兩分鐘,還是沉默著。
過了五分鐘。
「你有無keep住寫日記?」心渝沒有回應我,而是開口問另一個問題。
我真的很疑惑,因為我那句想你幸福,大概也是表白邊緣的說話吧?
為什麼她沒有回應?
這可是我累積了七年的勇氣來說的一句話呀…
可以確確實實給我一個答覆嗎?
是我說得不夠清楚?
還是我應該對她說,我想你以後的幸福都是由我來帶給你,這樣比較好?
這樣會比較易懂?
「做咩無啦啦咁問?」
「係答案嚟。」心渝說。
「即係…?」我追問。
「即係我已經答咗你。」她一面認真地看著我,帶著半點詭魅的笑容。
心渝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並「殊」了一聲。
那即是怎樣?
我沒有再問。
她靠著我,坐了一個清晨。
那天的日出不是特別漂亮,霧還有點大。
可是,那天以後的無數個日出都比不上那天眼裡的景色。
因為那天,我的眼眸,映照著的不只是日出,而是晨光照著的心渝。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愛她,我會變得怎麼樣?
我喜歡愛著她的自己,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愛她,我想像不了自己會愛上除她以外的其他人。
也許當時十八歲的我說這種話有點幼稚,然而由我十二歲開始,我便一直做著同一個夢。
和她手牽手走完下半生的夢。
夢總是夢吧,夢醒來後,就是我死亡的事實。
我看著雁婷房間內的月歷,要是我不死,今年都二十二了,心渝對我來說,仍然是不可替代的唯一…
而我對她來說呢?
到了約定那天的時候,是否就能知道她的心意了?
懷著此般揣測,終於來到元旦日。
「到底心渝係咩樣?可以令你咁著迷…」雁婷在出發之前對我說。
「或者係情人眼裡出西施掛?我都唔知,哈哈。」我苦笑。
再重申一次,即使客觀來說,心渝的美貌也極其出眾,和她出街的時候總是有不善意的目光投向我,要知道我條件也算是不錯,然而在那班雄性生物的眼中,我還是配不起她。
「早啲出發啦,我驚佢地都好早。」我說。
「係係~」
我們乘坐的是該天第一班船,還未看到心渝的影子。
「哇,空氣好清新呀!」雁婷邊說邊在草地上旋轉,整個綠野仙子一樣。
「係呀!舒服呢!不過你最好做好同我等一日既心理準備。」我說。
「無所謂啦,為左一睹心渝嘅盧山真面目,等一日絕對值得啦。況且有你陪我傾計架嘛!」雁婷說。
「嗯,咁我地坐低慢慢等。」
「係呢,你覺得佢真係會嚟?」雁婷問我。
「會。心渝一定會!」
「你好似真係好信佢咁。」
「當你好鍾意一個人嘅時候,佢就會變成你嘅信仰。」我說。
「好深咁,哈哈。」她說。
「就好似一個虔誠嘅教徒唔會質疑神一樣。」
「哦…」
我們等了一個上午,心渝的身影還未出現…
連我都開始慢慢動搖起來…
以心渝的性格,如果是要來的話,一早便會來。
我和雁婷再耗了一個下午,正當我心灰意冷的時候,看到她的身影。
那個她,不是別人,正是心渝。
還有靜宜和晉傑。
心渝穿著一條湖藍色的連身裙,把頭髮紮成了馬尾…
她還留著一頭長髮呢…
「你話我剪短好唔好呀?」心渝在小息時問鄰座的我,打理著她的長長秀髮。
「唔好!」我堅決地說。
「但依家好麻煩呀……」她咬著橡皮筋說。
「唔好!」
「做咩咁反對?啲頭髮又唔係你嘅!」心渝說。
「頭髮雖然唔係我,但係係俾我睇架嘛!」我說,因為我實在很喜歡玩弄她的馬尾。
「邊個比你睇呀!我放學就去剪咗佢!」她說,就是愛裝任性。
「唔好啦唔好啦,我鍾意你留長頭髮……」我說。
她一直都是受軟不受硬。
「但第時結婚有咗嗰陣都係要剪短架喎…」心渝鼓起腮子。
「呃……咁第時先算啦……話唔定到嗰陣我已經見你唔到呢!哈哈!」
「超!邊個想見到你。」
想不到當初的一句戲言現在竟然成真…
雁婷就站在她不遠處,而我就在雁婷身後…
心渝向我看了一眼,然而只是橫視著四周的風景。
「就係佢?著連身裙嗰個?」雁婷問我。
「嗯……」
「痴線架!」她說。
「做咩無啦啦話人痴線?」我大惑不解。
「痴線架痴線架!佢咁靚!點會鍾意你呀!」雁婷續說。
「喂你之前唔係咁講架喎!」
「但佢真係……我係女仔都覺得佢靚囉!」
「乜係咩!哈哈!」我莫名地有點自豪的感覺。
心渝今天穿得好樸素,她向來都喜歡簡單。
但想不到,她大學畢業了以後,還是和當初沒什麼分別。
看來成人的社會還未能在她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她真的,好美。
「你慢慢跟住佢地,我盡量伸長自己過去偷聽佢地講嘢。」我對雁婷說。
雁婷點點頭回應,我隨即把靈體伸展到她們身旁。
成為靈體並和雁婷連在一起後已經過了好一段日子,每天在雁婷睡著了之後,我都有做拉長靈魂的練習。
現在隨隨便便都能拉出十米距離,算是很足夠了。
不過看起來相當嘔心就是。
我把尾部拉長又拉長,上半身已經在心渝她們身旁位置。
「點呀,今次去瑞士好唔好玩?」靜宜問心渝。
「還可以啦…不過物價真係好貴。」心渝說。
「你仲諗住去到幾時呀?仲未打算搵工?」靜宜再問。
「唔知呀…去到我銀行無晒錢為止掛…」
「你去左半年架喇!仲未玩夠咩?」
「唔係未玩夠……而係……」心渝說,我靠近了一點看她,她好像比三年前消瘦了一點……
「而係咩?」晉傑插嘴。
「唔好講我住喇!記唔記得我地三年前個時間囊埋咗喺邊呀?」心渝轉移話題。
「好似喺嗰度。」晉傑指著遠處。
「過去啦過去啦!我想睇淅淅寫咗乜嘢!」心渝說。
心渝這句說話尤如醍醐灌頂,把我沉睡的記憶喚醒。
原本我已經忘記自己寫的內容,因為根本沒想過死亡來得那麼突然,本著為三年後的自己製造一個驚喜的心態,我把沒有把內容記在心上。
然而現在心渝一說…我就記起了…
「你今次特登返嚟,就係為咗拆佢個囊?」晉傑問。
「都唔係嘅…我地原本就約定今日四個一齊返嚟拆架嘛…不過喺佢走咗之後,我本身就已經想嚟,但始終今日先係約定嘅日子…」心渝說。
「點解你咁在意佢嘅嘢?」晉傑問。
「係呢?點解我咁在意呢?」心渝裝傻。
「係咪就係呢度呀!」靜宜踩著樹下不遠處的泥地說。
「嗯,好似係喇,掘嚕!」心渝說,然後晉傑拿出工具動手。
我也相當之好奇,到底心渝寫下了什麼。
我現在的心情萬分複雜,如果你無緣無故死了,又以靈體形式留在人間,當你發覺你生前的一切都被翻出來的時候,你也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黃心渝,我愛你。>
我是這樣寫的…
就像自己電腦瀏覽色情網頁的歷史被揭破一樣,真不是一般的尷尬…
我因為想事情想到出神的關係,忘記了自己想要偷看心渝的紙條…
只見她拿出來瞥一瞥眼,然後莞爾地笑了一下,便收進了口袋。
一連串動作連消帶打,我反應不及。
隨即,她便拿出我的那張來…
打開。
想不到…十年來的心意,在這刻是由她親自打開…
更是在這種陰陽相隔的情況,由三年前的自己,親自告訴她…
由於我站在她的後方,看不到她的表情變化…
但我竟然不敢轉過去看…
即使人都死了,還是不敢面對她的答覆…
晉傑這時候也拿出了自己的紙條,並打開向心渝展示。
站在心渝身後的我,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若然心渝三年後仍然單身,一定要向她表白。>
「黃心渝,我鍾意你。」晉傑斬釘截鐵地說。
其實我知道,晉傑對心渝是真心的…也許,我是希望心渝點頭?
也許,這就是屬於心渝的幸福?
心渝低著頭,沒有回應。
「我知道你依家無男朋友,你可唔可以俾個機會我?我可以擔保,我一定會對你好,一定會令你開心,一定會令你幸福!」晉傑堅定地說。
心渝依然沒有回應。
「點解?你係唔係有鍾意既人?黎淅言?唔好意思講句,佢都走咗咁耐啦…你仲鐘意佢?你仲放唔低?」
心渝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哼出半句聲音。
「或者佢讀書係叻,但除左讀書之外,我有咩比唔上佢?更何況佢都唔喺度,你係唔係應該放低呀?係唔係應該向前看…至少…俾次機會我…」晉傑逐漸變得無力。
「你試下俾個機會我,我會證明俾你睇,我絕對可以贏到佢!我絕對可以好過佢!」晉傑一直一直說。
我的心一直揪著揪著地聽……
我是希望心渝點頭,還是拒絕?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你……」是心渝的聲音,並深呼吸了一下。
她說了一個你字後,便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那張紙條,在晉傑眼前打開。
「你…永遠無辨法贏到一個死咗嘅人。」心渝拋下這句,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