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腦]一覺醒來,有人對我身體動了手腳: 第一章——致不解迷茫的你
時間回溯到不久之前。
……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味道,以及陌生的……身體?
少年盯著模糊的天花板,習慣性地伸手摸索眼鏡,卻摸了個空,迷迷糊糊的他向左翻了翻身。
「嘭!」少年狠狠地從床上摔到冰冷的地板。
「啊……」突如其來的痛楚使他不禁呻吟一聲,他掙扎著嘗試脫離地板的懷抱。
「嘭!」他才剛站起來,就猝不及防地被掉落在地的被子滑倒了。
他揉了揉疼痛的膝蓋,連續兩次的劇痛使他的睡意全失。
他瞇著眼睛朝四周東張西望。但是很遺憾,他可是集深度近視和散光於一身的男人,眼中的世界簡直是一片混沌。
「找到了。」他用手不停摸索著,然後摸到一副銀色眼鏡。
眼前的事物變得清晰起來,映入眼簾少年眼中的,是一間佈滿巧克力裝飾的房間。
接著他使勁搖了搖頭,嘗試回想昨天的事情。但隨後他卻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
因為他發現有關昨天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但令他最震驚的不單單是這樣。
「咦?我是誰?」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滑,很有手感,是活生生的人。
然後他不停撫摸自己的全身上下,這一幕要是被別人看見,他已經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過了一分鐘,他對於自己的身體感到厭倦了,接著他的眼神停留在一本簿子上,封面寫著:天草啟的極秘事件簿(日記)
「天……草……啟?」少年右手食指托著眼鏡的鼻托,其餘手指則分別按在面頰上,這似乎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他不停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猜想道:「這是我的名字?」
「雖然想不起,但是這個是天草啟的日記吧。」他看了看簿子上的「日記」二字道。
於是他翻開桌上的簿子,端正的字跡佈滿紙上,前幾頁的內容都是些普通的生活經歷。
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印象。
「你不會沒有印象吧,天草啟。」
「哈?」少年張了張嘴,感到異常詫異。
因為剛才那句就是出自他口。
「啊!」他的大腦突然感到一下劇痛,零碎的回憶湧上腦海……
天草啟,今年17歲,雖然他看起來是姓「天草」,但是他的姓氏是「天」,他不是日本人,而是香港人,但是經常有人搞錯,令他哭笑不得。
家庭背景普通,父母長期因為工作關係不在家中,甚少關心他。
為了得到父母和其他人的認同,再加上天草啟優於他人的腦袋,他的學業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
人緣關係普通,只有一兩個朋友。單身17年,根據他本人的說法,因為要專注於學業上,對戀愛沒有丁點興趣。
……
「我剛才搞什麼啊?對著自己的身體摸來摸去……」天草啟敲了敲頭,然後看見地上的啤酒罐,懊惱地說道:「昨天的我是太閒嗎?喝什麼啤酒啊?!」
事情就要從昨天開始說起。
昨天是假期,天草啟暫時拋下沉重的課業,一直宅在家裡,專注於網絡遊戲上。結果被一個騙子忽悠,借了他的遊戲賬戶給其他人,然後他的賬戶直接被盜了,由於太悲痛欲絕,他直接從冰箱裡取出了父親的啤酒,猛的灌進口裡,借酒消愁……
「不過……喝酒會令我在醒來後失憶嗎?」天草啟歪了歪頭,不解地想道。
由於是第一次喝酒,他不知道喝酒後會有什麼症狀。
「嘩啦!」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將日記揭開到最後一頁。
「XXXX年4月15日,今天我遇上……」
…………
…………
時間回到現在。
「這是最後一頁嗎?」天草啟合上日記本,明明是大熱天,他的額頭卻佈滿了冷汗,呼吸開始不暢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下意識地遠離日記本。
「可是果然很奇怪……」他冷靜下來後,回想著日記上的內容。
「為什麼日記上的內容,跟我印象中的昨天截然不同?難道這本日記不是出於我之手?」他推了推眼鏡。
「不對,從第一頁開始的內容都是我的經歷,我記得一清二楚。」很快他就否定剛才的想法。
「那麼是因為最後的幾頁根本不是我寫的?」語畢,他翻開日記本,仔細對比了日記頭幾頁與最後幾頁的字跡。
「也不是啊,字跡跟之前的一模一樣,也就是的確是我寫的。」
「除此之外,為什麼日記的內容好像殘缺不全?那些被塗污的內容是什麼?有什麼特殊含義嗎?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嗎?」他隨手從桌面上拿起一塊巧克力,並塞進口裡。
「但是又有誰會特意看我的日記本?」他納悶地說道。
他百思不得其解,當他快要放棄思考時,突然嘴巴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因為「昨天的我」寫下了一些不想讓「現在的我」知道的事?」
「咦?」雖然對於剛才的自己感到奇怪,但是至少他有個新角度思考。
然後他很快又氣餒了。
「……但是這樣不是很矛盾嗎?既然不想讓「現在的我」知道,一開始就別寫下就行了,更何況「昨天的我」自身經歷的事情他本人最清楚,沒必要故意塗去,不,考慮到現在的問題……」
但是問題來了,現在的天草啟對於日記上所記載的事一頭霧水,他記憶中的昨天——即XXXX年4月15日跟日記上的事完全不符合。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大腦中的記憶很凌亂。
「嗯……」大腦傳來一陣陣劇痛,他雙手抱頭,臉上流露猙獰的表情。
「你趕緊想想!現在正是關鍵之處,不能被疼痛中斷思考。」他又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
「對了!那個日記上提到的怪人!日記中「昨天的我」就是因為遇上那個人,才會發生一系列的事情。」他莫名的有一種自己想對方向的感覺。
「為什麼提到那個人時,日記上是直接空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代表抹去痕跡?」他再次翻開日記本,順便再從桌面拿起幾塊巧克力扔進口中。
「是因為「他/她」就是「昨天的我」不想讓「現在的我」知道的人嗎?」想到此處,他又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對勁。
「等等,既然「昨天的我」要特意將他的經歷寫在日記上,就表示他並不是想隱瞞事情,相反是為了讓「現在的我」看到。」
「沒錯,繼續想想,到底是誰想隱瞞你。」他低下頭,喃喃自語道。
「也就是說……對日記動手腳的另有其人,很大機會是「昨天的我」所提及的怪人。」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把蘊含汗水的右手伸向巧克力堆,順手抓起一大把巧克力,猛的往嘴裡塞。
「但是「他/她」直接將日記銷毀不是更好嗎,為何要特意留下它?」他的手指不停地戳去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莫非那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做?而且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更重要的是,他到底做了什麼?」他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瘋狂地抓起一把又一把巧克力往嘴裡猛塞。
「他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
「果然我整個人都很不對勁……」天草啟停下抓起巧克力的動作,隨之把目光投向一片狼藉的巧克力堆,臉色大驚道:「居然耗光了我八成的巧克力!又要花錢補充啊……」
每當他在思考問題時陷入瓶頸,他都會習慣性的進食巧克力,以幫助思考。
另外,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對巧克力有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執著。
「唉……真麻煩……」他以一副幾乎虛脫的模樣躺在床上,「現在我腦海中關於昨天的記憶,大概是那傢伙灌輸給我腦海的假記憶吧。」
「呵呵……」他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天花板,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真是惡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