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娃娃的日記》: P.11（二）

P.11    （二）

吃了個寒酸的早餐，我們便走到雜草叢生的後花園那邊。

雖然要一一撥開那些囂張地霸佔後花園的雜草很麻煩，但也幸虧那些雜草高得可以遮蓋我們的身影，所以也不必太擔心我們到房子外面走會太顯眼。

撥著撥著，我們到了花叢的正中央。

很奇蹟地，那裡有兩盤種有的不同顏色的繡球花竟沒有要枯萎的跡象......難道這些也是假花？





在藍色、紅色的繡球花前各有兩個按鈕，按鈕的前方置有一塊沾有泥土的白木板，上方寫著不明所以的文字：「晚上六時的天空。」

「『晚上六時的天空』？是又要解甚麼謎題才能繼續前進嗎？」貓皺起眉，看起來內心的不耐煩已經滿瀉了：「真是麻煩死了。」

「反正又不是你解，你就別在那邊抱怨了。」我向他翻了個大白眼後，便埋首解題。

仔細一看，兩種顏色的繡球花前各有的兩個按鈕上，分別印有「+0.1」以及「-0.1」，不知道按下去會變成怎樣。

「繡球花是會根據泥土的pH的不同而開出不同顏色的花來，所以也許這是想讓我們調成某種花色？」班長低頭看向那些繡球花，喃喃自語道：「雖然我是不知道為甚麼pH會影響到它的花色啦。」





「啊，這我好像有聽說過。」28888聞言，突然想起了甚麼：「好像是......『酸藍鹼紅』？」

「對，粗略來說，只要把泥土變成酸性，開出來的花就是藍色；把泥土變成鹼性，開出來的花就是紅色。」四眼點點頭道。

「那據你們這麼說，我想這就是要把這些甚麼花變成『晚上六時的天空』的顏色吧？」狐狸精一臉困擾地抓抓後腦，嘆了一口氣道：「他們還真是喜歡玩這類型的理科系謎題。」

「我大概懂了，可能我們就是要按這些按鈕來加大或是減少pH值，從而把這些花調成想要的顏色吧？」我得出了個小結論，腦海其後卻又蹦出個問題：「但即使是在每天的同一個時段，天空的顏色也可以不一樣......那到底我們要調成甚麼顏色？」

「『晚上六時的天空』會有的顏色，不都是藍色、紫色或是橙黃色？」貓打了個大呵欠，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不過只能調藍色跟紅色的比例的話，也只能調到藍色或紫色出來吧？」語畢，他就徑自蹲下來，獨自在藍色繡球花前，邊盯著花邊按著兩個按鈕來調整泥土的pH以及花的顏色。





見狀，我們都以一臉想要問：「你誰啊？」的表情面面相覷，一定都是因為不相信貓長滿草的腦袋竟然還會容納到大家都沒有的知識。（不過想了想，他擅長畫畫，所以會混色也不足為奇。）

過了不久，藍色跟紅色的繡球花都被調成了同一個深沉的紫藍色。

然後這兩盤繡球花像是被黏在草地上般，它們在謎題解開時，隨即連著一部分的草地升起，再往後退。

一個長方形的地下室入口漸漸露出來。

「嗯哼——還說甚麼『反正不是我解』？」貓一臉得意洋洋地笑道：「沒有本大爺在，你們就等著在這裡卡關吧。」

聞言，我們都在懶得不想翻白眼的情況下，沒有理會貓，就徑直進入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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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全都進去了地下室的入口後，要順著樓梯而下時，入口突然被關上，樓梯兩邊的油燈感應到有布娃娃後便倏地亮起。





「嗚哇，這裡又濕又暗，這地方感覺就像是會有很多蟲。」我邊四周張望邊走在最前方，一臉嫌棄地道。

「別說了別說了，我都雞皮疙瘩起來了！」狐狸精的聲音中帶有幾分顫抖的感覺，似乎她的弱點是與蟲有關：「蟲這種毫無美感的生物為甚麼在經過這麼多年的演化後，到了現在還是這麼噁心啊？」

「搞不好其實在蟲的眼中，我們也毫無美感。」班長半開玩笑地輕笑道：「有時候你看到的蟲，也有可能是昆蟲界的帥哥吧？」

「昆蟲界的帥哥......？」貓聞言，不禁一臉慌張地道：「怎麼可能！牠們一定沒有我這麼帥的！」

「不對啊！那些蟲一定是覺得自己才是最帥的，換句話說——」狐狸精利用貓的智商，在慫恿貓主動為她除掉蟲：「牠們在看不起你！」

「......不可饒恕！」貓大概是在咬牙切齒，又握緊拳頭：「我決定以後見一隻殺一隻！」

「不對不對，你們班的班長說的是『昆蟲界』啦，我想你也不想成為昆蟲界的一員吧？」28888聽起來像是在苦笑道。





「不是！我是要成為所有界別中最帥的生物！」一聽就知道，貓是一臉得意洋洋地道：「所以我要滅掉所有比我帥的生物！」語畢，已經走到樓梯的最底部的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到他正瞥向四眼。

「......你怎麼看向我了？」四眼一臉困惑地看著貓問道。

「因為你比他帥多了啊。」我牽起沒有笑意的微笑道：「我想他只有滅了整個世界的生物，才能成為所有界別中最帥的生物。」

「雖然我不承認......但你這樣會讓我招來殺身之禍的，還是別說了。」四眼聞言，不禁嘆了一口氣道。

「可惡——！你們都看不起我（的顏值）！」貓惱羞成怒，用力地往四眼的龜殼踢了一下，卻只能讓四眼因衝擊而稍稍傾前，而自己的腳就疼得不行......這真是損己不損娃的舉動。

語畢，我們就向著僅有的一條道路前進至盡頭，發現了一道沒有門把的門。

「啊啊啊啊啊——！」貓見狀，就不禁煩躁地抓了抓自己蓬鬆的頭髮，大喊道：「怎麼又是要解謎啊！」語畢，昏黃的走廊迴盪著貓的叫喊聲的回音。

「吵死了！快看看門上寫了甚麼，然後快快解謎還比較好！」狐狸精皺起眉，用力拍打了貓的後腦，罵道。





「『致我最親愛的你』。」28888湊上前來，唸出門上寫著的字句。

「這些字句的下面有個密碼鎖。」班長指著有五位數字的密碼鎖道。

「『最親愛的』......要不試試輸入狐狸精你的出生日子？」我看著這幾隻字，便隨意一猜。

「雖說我的出生年份及日子加起上來，剛好是有五位數字，但哪有可能這麼簡單......」嘴上雖這麼說，狐狸精還是試著輸入自己的出生日子。

不出所料，這密碼是不對的。

「那就這樣？」我見狀，便隨手輸入狐狸精的學生編號（28900），但我感覺應該不會是正確答案，畢竟學生編號不是每年都是由一樣的數字組成。

出乎意料之外，「咔」的一聲，門就緩緩地往左邊退，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堆書籍，以及錄音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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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很多文件啊......」班長看到眼前一個個塞滿文件的書櫃，就不禁嘆了一口氣：「看來要把這些文件都看完的話，一定得花多於一天的時間。」

「對，我怕到時候，校方早就找到我們的藏身處，然後在入口那邊包圍我們。」我邊拿起散在書櫃旁的書桌上的文件翻閱，邊淡淡地道：「如果這裡沒有暗道的話，我們大概就只能在這裡等著被抓住了吧。」

「我想還是先聽錄音帶吧，起碼我們可以把資訊吸收得比較快。」四眼緩緩拿起錄音帶，放入在書桌上有的播放器內播放。

「『......我們進入正題吧。』

『現在都沒哪幾間屬於政府之下的學校是世界排名較前，自然就不會有甚麼市民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入學......這樣下去我怕......』

『我懂你在擔心甚麼，那些私立學校大多數都跟從之前的傳統，保留著文科班。』

『文科無助於社會發展任何產業之餘，還會讓學生知道更多......總之，再這樣下去，他們會不好控制。』

『——你怎麼看？』

『我覺得——』」

「是我父親的聲音！」28888驚呼了一聲，示意我們要開始認真聽。

「『我的學校算是私立學校中排名比較高的學校，我可以帶頭刪去文科。我想到了一個說法：刪去文科後，我把原來放在文科的資源投放在理科及商科上，成功讓學校的排名上升。』

『但你的學校的排名不一定會因此而上升吧？』

『對，因此我們要合作。只要在世界考試中，政府的監考娃員稍稍提醒我們的學生......』

『你難道不怕被校內的學生或養育者舉報？這樣我們很難處理。』

『不會的，讓學校及學生的世界排名變高是我跟學生及養育者之間的共同目標，我們可謂是共坐一條船，不會有任何一方想要打翻我們在坐的船的。』

『......政府會全面配合你的，即使有其他學校投訴，我們也會盡力遏止。希望這可以激發到其他私立學校仿傚你的做法，好好地把文科班刪走就好。』

『我們也會在你學校那邊設立一間正醫院，只要把對我們不利的布娃娃送進去，日後無論他們說了甚麼，也不會再有誰會相信他們的說辭了。』

『感謝你們的協助。』」

「......這到底是在搞甚麼啊......？」四眼聞言，平日沉著的眼神罕有地變得銳利，道：「這就是為甚麼學校會有權力對付所有對學校不利的布娃娃嗎！」

「你這話到底是甚麼意思？」班長一臉不解地回問道。

四眼看向班長，眼神頓時變得黯然，思索了一下才徐徐解釋他剛剛說的話：「......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負離子之前被冤枉了的那件事？」

「嗯，那怎麼了？」雖然不想回想起那件讓我想要去自殺的其中一個導火線，但我還是裝作甚麼都不在意地回問道。

「那時候，班長大概是看不過學校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甚麼都不做就把負離子定罪，也不相信負離子會這麼做，所以就跟狐狸精合作——班長負責入侵學校的監視系統搜集證據；而狐狸精則出面責罵老師們，又讓她的朋友們在學生之間散播對學校不利的傳言，逼得學校一定要徹查事件。」四眼緩緩地道，但說到了這裡，他臉色開始變得不對勁。

「......有這件事嗎？我怎麼記不起來？」班長一臉疑惑地問道。

「有啊！你記性怎麼比我還差？」狐狸精一臉沒好氣地道。

四眼倒抽了一口涼氣，再一口氣道出他一直以來都難以啟齒的事：「然後......我親眼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班長被一群穿著正裝的布娃娃帶走！然後她就被選擇性消除記憶了！」

「......甚麼？」班長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四眼，問道：「這難道也是為甚麼，你一直都好像有甚麼想要對我......不，應該要對『失去記憶之前的我』說，但最後卻甚麼都沒說嗎？」

「雖然我覺得四眼烏龜甚麼都沒說，並不只是因為這點東西。」貓一點也不以為意地道，他又一臉不爽地看向四眼道：「我可不是隨便就叫他作『烏龜』啊，懦夫。」

「到底那時候發生甚麼事了？」28888一臉搞不清狀況地，想要四眼說得更詳細一點。

「......我看著她被拉走，可是我卻怕得卻動彈不得，到我回過神來，找到可以用的武器之後，我就已經被敲暈了。」四眼一臉黯然地道出其中的細節。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就聲淚俱下地向著班長低頭道歉：「......對不起，那時候我......救不了你......要是我不這麼懦弱的話......」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都想要對我說的話？」班長一臉平靜地回道，似乎絲毫不為這件事所動：「雖然忘了這段記憶，也忘了你，令我覺得很可惜，但我覺得那時候的我也不會希望你跟我一起有事的。」

聞言，四眼搖搖頭地回道：「不是的......要是我能再強大一點，我一定能夠把你救出......」

「嗯......要是回想到當時的設定，你那時要是出手救我，大概勝率也不大。」班長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後就摸了摸一直都沒有抬起來的四眼的頭：「不如說，正因為你沒有救我，我們之間的回憶才沒有因此而消失在世上啊。」

聞言，四眼抬起頭來，視線剛好對上班長的眼眸，她正好向著四眼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

「等等，這麼說的話，只要是對學校不利的學生都會被消除記憶？那......」28888一臉疑惑地說到一半，就向狐狸精的方向瞥了一眼。

「想必是因為她跟你關係很好，才甚麼事都沒有吧？」我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而且只要是被送進去正醫院的布娃娃幾乎都不會有未來，所以我想班長一定是對學校有甚麼可用之處，才『只』被消除記憶就了事。」

「『沒未來』......」貓聞言就低聲重覆我說的話，似乎在思索些甚麼，向我問道：「你不是說你也吃過正醫院的藥？那你也『沒未來』了？」

「咦？你進過正醫院？」其他布娃娃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我，似乎是想要問為甚麼入過正醫院的布娃娃還能想要反抗。

「不過仔細想想，你沒進過正醫院才令娃訝異。」狐狸精想了想，便收回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換成理所當然的表情，道：「像你這麼陰沉，看起來像是生無可戀，隨時都有機會跑去自殺的布娃娃，怎麼可能不被好好『關愛』？」

「......我是有進過正醫院沒錯，還要是被我養育者親手送我進去。」我嘆了一口氣，回道：「我被送進去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看起來陰沉，但我腦中除了自己被學校吩咐要做的事以外，其他甚麼都沒有，自然就對世界沒有任何威脅，所以才沒有被改造頭腦。」

「至於為甚麼你們會不知道......是因為那是我小時候的事，都過了這麼久，自然就沒甚麼布娃娃會記起，沒甚麼布娃娃說出來，你們也就不知道。」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繼續道：「不過我『沒未來』倒是真的，老師手上應該有我進過正醫院的紀錄，所以只要有對我不利的說法，老師們基本上都深信不疑。」

「......所以那時那班老傢伙二話不說就咬定了你是偷書賊？」狐狸精一臉驚訝地回道：「原來不是因為你父親是偷竊犯？那我那時不就說錯了？」

「應該兩個都是吧？他們也許是覺得身為理科的學生去偷商科的書這樣荒唐的事，也只有我這種進過正醫院的布娃娃才能做得出。」我不以為然，但也不想回首過去，道：「不過事到如今，我的事怎樣都沒所謂了，先專注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吧。」

「嗯，我看我們要集中找到對學校極端不利的證據。」班長一臉認真地開始翻看書櫃上的資料。

「極端不利......果然還是找有關校長殺了對自己不利的布娃娃的證據出來吧。」四眼提議道，又看向狐狸精，問道：「那本日記有沒有寫甚麼提示？」

「我看看......」狐狸精馬上提起手上厚重的日記，並翻到最後幾頁，急急忙忙地掃視上頭的文字道：「不行......感覺都不是些甚麼重要的話，但這裡有個奇怪的數字表......」

「能給我看看嗎？」我伸出手，問道。

「嗯。」狐狸精小心翼翼地把日記交到我手上。

「數字表底下寫了一句：『真相永遠都不會被掩蓋過去。』......我想這回又得解謎了？」我起初也不禁嘆了一口氣，但想了想，有謎題也總好比要大海撈針。

「怎樣？有線索嗎？」28888湊到我倆之間，問道。

「算是......有吧？」我一臉無可奈何地給他看那個寫著一到五十，每十個數字一行的數字表。

「其實我剛剛在書櫃那邊找到張卡紙，剛好跟日記一頁紙的大小一樣，上頭還打了幾個不明所以的洞。」28888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張白色的卡紙出來，上頭除了四個打在不同位置的洞外，在首三個破洞的左方還有三個指向不同方向的箭頭。它們從上而下列成一行，依順序來看，它們的方向分別是：左、下、右。

「『真相永遠都不會被掩蓋過去。』......就試試把卡紙放在這個數字表上，看看這一個個洞會透出甚麼數字出來，可能會找到甚麼線索？」我認真思索過後，便拿走28888手上的卡紙放在日記上。

「嗯？9、13、21、35......我想首三個數字是在指出一個位置出來，但最後那個數字是用來做甚麼的啊？」狐狸精一臉茫然地問道。

「找到那東西出來再說吧。」我馬上抬頭看向書櫃，想要開始找出那個位置出來，可突然想到了一些重要的問題：「......指頭指向左，所以到底是要從左數起，還是要從右數向左？而且，我們要從哪個書櫃開始數？」

「從最左側的書櫃中，從右數向左吧？」語畢，狐狸精便徑自開始數起來：「右邊往左數起第九本，往下再數13，之後往右數到21......咦？可能要數到右邊的書櫃。」

「試試無妨。」我拿出在那個位置的筆記本，拍走書上的灰塵，便打開來看：「這個是收錄了學校多次會議紀錄的筆記本，我想35也許就是指頁數？」語畢，我便先翻到第35頁來看。

不出意料之外，這會議紀錄沒寫甚麼重要的決策。我翻了翻其他頁數，看到每份紀錄的最底部都會寫著該會議的錄音帶編號，也許我們可以在錄音帶中找到點線索。

第35頁的會議的錄音帶編號是154，我們看到便馬上開始在書櫃上找出並播放相應的錄音帶。

「『女兒，要是你已經找到這錄音帶，那代表你又往真相邁向一大步。然而我總不可能把線索都準備好，放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你一定要親眼確認真相。
你學校附近的正醫院有一個地下室，一定會有你想要的真相。』」

「正醫院......原來線索就在這麼近的地方。」我聽畢便嘆了一口氣道：「這不又得回去學校附近？而且那個地下室要是真有這麼重要，要不看守很嚴密，要不有甚麼機關，至少一定會很難闖進去。」

「以防萬一，我們得要去入手一些武器。」班長一臉認真地邊盯著四眼道。

「嗯——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去家裡拿化學品。」四眼雖低頭遲疑了一下，但及後又堅定地抬起頭，道：「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不行也要行。」

「這樣才對嘛！」班長聞言，一臉興高采烈地拍了拍四眼的肩膀：「我也會幫你的。」

「我想我們要分頭行事了。」我低頭構思一個簡陃的作戰計劃，反正計劃有多完善，最後他們還是會自由發揮：「我們拿好武器後要分頭行事，一邊負責吸引學校的注意，拖延時間；另一邊則負責去正醫院的地下室調查......其他就自由發揮、見步走步吧。」

「吸引學校的注意就交給我跟我寶貝吧，我的美貌最吸睛了。」狐狸精邊自動請纓，邊撥撥自己有著動娃光澤的秀髮，笑道。

「按你的說法，那你寶貝......」我一臉驚恐地看向她，本想說28888絕不可能憑外表就吸引到布娃娃的注意，但又把後半句生吞下肚子裡，換成別的句子：「......你寶貝才是學校最主要的目標，一——定要帶你寶貝一起去！」

「不對啊！那應該是我去！」貓一臉不爽地道：「我帥氣的外表絕對比你寶貝更吸睛！」

語畢，我雖然已經用力敲了一下貓的腦袋，但也不能避免他要收下一雙來自狐狸精的大白目。

就這樣，我們在狐狸精家裡拿走了各種清潔用的化學劑，例如廁所清潔劑、（一支酸性、一支鹼性的）通渠劑、烤箱清潔劑、漂白水等等，四眼跟班長就先行去拿有用的化學品，在他們成功入手後，就會傳送訊息給我們的通訊器（當然我們會先跟28888保持一大段距離，以免受在他身上的干擾器影響訊號。

然後我們在外面分好有用的化學品後，便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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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跟平常有點不太一樣，每天都會準時上課的37、班長、還有那隻全身都是綠色的布娃娃竟然會缺席，又有一些穿著正裝的布娃娃在不同樓層中跑來跑去，不知道在搜索甚麼。

我看他們是惹了甚麼麻煩出來吧，還好我當時沒有加入他們的行列。

剛沉思著有關他們的事，我就被那些身穿正裝的......啊好麻煩，就寫作HCl好了，他們看起來又很強......總之我就被他們帶到走廊問話。

「你們說看到我最近曾跟37他們對話，所以就問我知不知道她的行蹤？」聞言，我防備似地抱起雙臂，擺起撲克臉，淡然地回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跟她是好朋友吧？她一定會慫恿你去一同犯罪！」其中一隻HCl沒有相信我的說辭，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打算透露我知道的東西給他們知道。

「我們上次對話是在吵架，而且37一向有甚麼事都自己一隻解決，從不讓我知道或是幫忙。」我如實說出當時的情況，唯一假的就是我裝作一臉受傷地道：「37都跟那些布娃娃一起行動，我那時又剛出院，自然就沒法融入他們的圈子，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計劃甚麼。」

另一隻HCl好好把我說過的話都一一記下，過了一會我就被放回課室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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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剛好在午餐時間時，學校操場那邊發生了騷動，我靠在走廊的窗邊俯視下面的情況。

好像是28888和28900出現在操埸的正中央，她拿起揚聲器向校長室的方向大喊：「老頭！你給我滾出來！」

她尖銳的聲線吸引到所有HCl們的注意，他們無不匆匆趕去操場。

他們兩隻不久就被重重的HCl包圍起來，這種情況下，我想他們應該要被HCl溶掉了吧。

「我們都堂堂正正地走出來了，你還躲在那間校長室裡，算甚麼英雄好漢！」28900完全沒把眼前的HCl放在眼內，毫不客氣地罵道：「我們都知道了你跟政府的那些勾當，你再不出來，信不信我馬上把它們都一一公諸於世？」

在她肆無忌憚地罵著校長的時候，有更多市內的警察趕到現場，我悄悄地走到操場的一角觀望事情的發展。而校長也徐徐步到操場的中央，跟他們面對面對話。

「沒證據就在含血噴娃......這點像極你的養育者了。」校長冷冷地回道：「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剛說的話，我就可以起訴你？」

「哼，少在那邊裝聾作啞了。」28900先是一臉嫌棄地瞪著他，但及後又像是想到了甚麼，冷笑道：「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也要好好查清我說的話是否屬實，才能起訴成功嘛。」

校長聞言，皺起眉，然後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話，便看向28888道：「兒子，你現在過來我這邊，我可以當甚麼事都沒發生過。」

「......你是想說，只要我回去你身邊，我就能安逸渡過每一天吧？」28888邊顫抖邊覆述校長的話，問道。

聞言，28900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28888，而校長則泛起令娃毛骨悚然的「溫和」的微笑，道：「當然了，所以你快過來吧。」


「我不要。」


28888突然一臉嫌棄又堅定地看向校長，回道。

28900的目光隨即變得閃閃發光，十分亮麗動娃，然後便抱緊28888，甜絲絲地笑道：「寶貝你果然很帥！我可是完全沒有懷疑過你的！」

「......甚麼！？」校長聽到平時都會乖乖聽話的28888如此回道，便亂了陣腳，然後就惱羞成怒地對那些HCl跟警察下令：「可惡......給我抓住他們！」

看來他們倆是免不了被處刑的下場了，這本該與我無關，但我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動起來——

我使勁跑往在樓上的化學實驗室，心中拼命希望他們能再多撐一會，等我可以在化學實驗室拿到合適的化學品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你們都走開！我身上可是有很多不同類型的清潔劑！我們沒讀過理科，等下我一個不小心就把它們都混在一起的話......我可不知道會出甚麼有害氣體出來！」28900的聲音在顫抖。

「放下你手中的清潔劑！不然別怪子彈無情！」HCl們似乎正用手槍指向他們。

化學實驗室實在是太遠，似乎要來不及了......於是我急剎停，用在火警警報器旁的扳手用力敲碎它，火警鈴聲瞬間便響徹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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