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冷冷道:“破得了破不了是我魏寧的事情,破不了隻怪我學藝不精,怨不得人,但是,這與你有關嗎?”

    老者呆了半晌,忽然仰天長笑道:“好好好。好傲的小子,魏家的風骨到底還是沒有丟,不錯,不錯。”

    魏寧一邊與老者周旋,一遍腦中搜腸刮肚的想這個‘畫地為牢’的破解方法,若魏寧猜測不錯此局應該是用五行互為牽引,以“木”“火”“土”“水”四物代表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獸形成青之閂,紅之閂,白之閂,黑之閂,四閂相互咬合,形成一個異常巨大結界,謂之曰“四獸塞門”。若想破去,除非有淩駕於龍尾之靈、虎咬之力、龜鎧之防、鳳翼之輕的能力,看上去一個簡單的煞局,其中卻包含了無數的玄奧。

    所以硬拚,以現在魏寧僅僅隻開了兩門的,不但不可能破煞,若是一個不好,如老者所說的,動了這煞局中的陰陽循環,變成殺局,魏寧肯定就要永遠困在麵了。

    魏寧默然,心中念頭飛轉,想找尋破陣之法,老者見魏寧不做聲,徑自道:“大道難求,但天無絕人之路,萬滅中必有一生,此為天機,旦夕禍福皆於一念之中,輪回反反複複,一念銷又生一念,一念既生萬象,此乃天道之基,”



    魏寧眼中一亮,知道老者是在指點自己,似乎可以『摸』到某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是卻始終沒有將那張窗戶紙點破。

    老者微微一笑,續道:“萬物皆於五行之中,五行不正則心念不順,水火調之,金木定之,土盛水,火金木,五行正,邪魔辟易也。”

    魏寧腦中一閃念,心道:蘆薈屬木,位東方。火柴屬火,位南方。濕土屬土,位西方。金屬盒子屬金,位中央。雨水屬水,位北方,然而甲、乙屬木,位東方。丙、丁屬火,位南方。戊、己屬土,位中央。庚、辛屬金,位西方。壬、癸屬水,位北方。如此看來,這正是五行相生、先天八卦格局,也算是四平八穩,毫無破綻,隻是自己需要找到的就是‘萬滅中必有一生’中的那個‘遁去的一’隻要找到一點,一念便可生出萬象,此陣便會不攻自破。

    其實無論是何等煞局,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一個內在的一個陰陽循環,有了陰陽循環,也形成了太極,就必然會存在‘陰眼’與‘陽眼’,隻要找到這個太極眼,也就是找到破陣最根本。

    問題是,太極眼在哪呢?



    按你說,金屬盒子為整個煞局的正中,最有可能是金屬眼之所在,但是,正因為此盒子在最中間,所以也是最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將此陣引為殺局,魏寧為人平時雖然謙遜,但是其實內心是非常驕傲的,這在老者嘴麵最為簡單的“畫地為牢”之術,老者越是說的不值一提,對魏寧的打擊就是越大,如果還要老者親自給自己解煞的話,那比殺了魏寧還讓他難受,賭一把的話,魏寧至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大不了形成殺局將自己困死在麵。

    魏寧心中一橫,腳下踏出交乾禹步法,雙手掐寅紋,肝髒中青氣上升入腦,從左眼中出,仿佛一條烏青龍的模樣一般出現在魏寧左肩,魏寧大喝一聲,雙手掐申紋,肺中白『色』氣上升,從鼻中外出,變化成為白虎狀侍立於右側,魏寧雙手若蓮花般綻開,雙手掐午紋,心中火紅之氣上升從口中出,變化為朱雀狀在頭頂吐火,振翼似飛未飛。接著,雙手掐子紋,雙腎中紫黑之氣上升,從左耳中出,變化成玄武,在背後為伴。

    老者臉上連變三遍,點頭道:“不愧是魏家的人,僅僅憑著兩門之,居然也能勉強幻化出四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天門地戶,人門鬼門,開!”魏寧雙手結紫薇印,大喝一聲,青、白、紅、紫四靈化作四道氣,直接『射』入盒中。魏寧腳下不停,分別拿出四張閻王紙,打在四獸塞門處,金屬盒子連續變了四個顏『色』,發出一種金鳴交鐵的聲音,在萬籟俱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做完這一切,魏寧猶如虛脫般想坐在地上,但是依然憑著意誌支撐著,一步一步的走到結界處,直到走出結界,魏寧才腿一軟,癱軟在地上。汗如雨下。



    煞局到底是破了。

    原來,魏寧始終記得王駝子在第一天教他的畫符的那六字

    “留人門、絕鬼路,”

    凡是隻要用符咒,就留有人門,隻要找這道人門,便可以破除符咒,剛才魏寧將自己的化作四相注入他認為的“太極眼”,目的就是顛倒其五行相生的格局,甲、乙位的青龍注入西方,丙、丁位的朱雀注入北方:庚、辛位的白虎南方,壬、癸位的玄武西方,形成五行相克,在這陰陽逆轉的瞬間,破開死路,尋出人門,從而將整個煞局破去。

    說來簡單,其實其中確實是驚險非常,首先,這太極眼所在之處便是魏寧猜測的,如果錯了,則是形成殺局,永遠困住魏寧,神仙難救,再次就是以魏寧兩門的實力,化四相,如果實力不濟,輕則消減天元,重則魂飛魄散。

    不過所幸的是,魏寧的運氣不錯。雖然凶險,還是成功了。

    魏寧轉過身來,挺直了腰板,淡淡地道:“前輩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辭了。”說完就要離開,可是剛走了三步,忽然嘴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頓時一黑,這個身子癱軟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