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王駝子便教魏寧畫符和練的方法,絕口不提林靈素的事情,直到了第六天晚上,魏寧再也仍不住了,道:“師傅,你什麼時候去救那個小女孩啊,再不去恐怕就晚了啊。”

    “急什麼,我教你的三清指和請神指你學會了嗎?”

    “早學會了,容易得很呢,”說完,魏寧俏皮的做了無名指和中指扣在掌心,其餘三指向上的三清指的模樣,“師傅,我們去救救她吧,晚了我怕…..”

    “到時候再說,我心有數,你給我把那個‘定心符’給我畫好了沒有?”

    “早畫好了,”魏寧拿出一疊剛畫好的定心符,“師傅。給你。”



    “都結煞了沒?”王駝子道:“‘畫符容易結煞難’符畫的再漂亮,用筆在精準,如果沒有結煞,就是白紙一張,什麼用都沒有,你應該懂的吧。”

    “諾,天罡煞、湧泉煞、肘後煞,按你的意思,一張符結三個煞——師傅,這個符結煞結多了還有用嗎?”

    王駝子見魏寧做的這麼完美,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麼敷衍的方法了:“給我在牆角蹲著,給我念一百遍正氣歌。”

    直到第七天,王駝子才把魏寧叫來,道:“本來我是懶得理那個女孩子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你苦苦求我的份上,我懶得管的,叫屍鬼的確不可怕,可怕的是,叫屍鬼身後的屍鬼村。”

    “咳咳,我不是怕屍鬼村,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懶得管,你知道,我老了,老骨頭不怎麼想動了。”



    “所以,我們不能硬敵,得講究方法,那個諸葛亮不是說過嗎……對付這種人,不鬼,我們就得用….用計,看為師為你表演一手漂亮的諸葛亮發明的‘三十六計’中的陰差陽錯。”

    魏寧“…..”

    王駝子一擺手,道:“這麼高深的計謀你當然是想不到的了,等著看為師的手段吧。”

    魏寧忍不住問道:“師傅,叫屍鬼到底是什麼啊?厲害嗎?”

    “這個,這個,這個,嚴格的說,叫屍鬼不是鬼,鬼是沒有影子的,但是叫屍鬼有。”



    魏寧想起叫屍鬼對潭梳妝的模樣,的的確確是有影子的,知道師傅這次不是胡謅,點頭稱是。“它是(jian),人死了便鬼,鬼死了變,其實鬼和人一樣,人怕鬼,鬼同樣怕,這這種東西在凡間是不可能出現的,隻有一種情況,就是遇到人間非常強大的怨孽,也就是人生前遇到極大地冤屈而枉死的,且頭手分離的,他的屍身如果沒有妥善縫好的話,就會產生強大的怨孽,而則最喜歡以冤孽為食,冤孽越大,且屍身如果又是葬在養屍地的話,在陰間聞見冤孽的氣味,便如同蒼蠅逐臭,如果他能夠來到陽間的話——當然,這種機會很小,陰陽畢竟相隔,幾率恐怕不過是鯉魚躍龍門罷了,但是,如果它冒著灰飛煙滅的危險也要來到陽間食這種冤孽,日子久了,就會把這具屍身當成宿主,把宿主的記憶當成自己的記憶——其實你看到的叫屍鬼,身體隻是冤死的人一具沒有靈魂的破爛屍首罷了,真的的,是它的影子,也就是這具屍體完全是由它的影子控製的。但是和鬼的根本區別是,對陽間所有的法術幾乎免疫,而且喜歡吃人的冤孽。”

    “吃人的冤孽?人都不死哪來的冤孽?”

    王駝子白眼一翻,“那就先弄死再吃唄。”

    “當然,它不還喜歡吃怨孽很重的鬼,怨孽越重,他越是喜歡。”

    “吃鬼?”魏寧吞了吞舌頭,那不是鍾馗了啊!”

    “不錯,就是鍾馗!其實人間傳說一直都有誤,鍾馗並不是鬼,而是,所有鬼才那麼怕他。”

    “這麼厲害,那不是我們沒有辦法呢?”

    “方法不是沒有,如果小小的一隻我都對付不了,我還怎麼做你師父嗎?”



    “你不是說不是對凡間法術免疫嗎?我們怎麼對付他?”

    “把那女娃兒弄死不就成了?”

    魏寧嚇了一跳,道:“師傅,你不要開玩笑。”

    王駝子道:“對於來說,對道法是完全免疫的,所以,我們不能和他硬拚,隻有一個辦法?”

    魏寧道:“什麼方法?”

    “騙”

    王駝子道:“今晚12點的時候,你把那個女娃叫來,我給她玩個借魂還屍的把戲,記住,今晚12點之前,無論如何要把女娃帶來,否則,過了12點之後,叫屍鬼找上了女娃,吃了女娃的魄,你可不要怪我。”



    魏寧點頭稱是。

    “我先去布陣,沿途我會跟你留聯絡暗記的,到時候,你沿著聯絡暗記便可以找到我,這事關係重大,如果你不想那個女娃死掉的話,最好不要出任何差錯。”

    王駝子說完,在箱子麵窸窸窣窣找了一陣東西,帶著那把紅傘走了。

    魏寧找到了林靈素,隻道約她出來玩,兩人在鳳凰古城中走走玩玩,很快天就黑了,魏寧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沿著王駝子留下的暗記,帶著林靈素去找王駝子了。

    林靈素也不懷疑,似乎魏寧帶她到越是偏遠的地方,她不僅絲毫沒有戒心,反而越加興奮。

    走到一處密林處,王駝子留下的暗記忽然消失,魏寧心頓時大為著急,四周反複搜尋,這個時候,樹林中王駝子優哉遊哉地跑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墨鬥後麵還拴著一連串的猴子,

    猴子的大拇指用墨鬥拴著,奇怪的是,平常非常好動的猴子,現在卻顯得異常的安靜,甚至眼神中閃著一種不安的神情。

    現在生態破壞非常嚴重,在湘西已經很少見到野生的猴子,也不知道王駝子從哪弄來的。



    林靈素扯住了魏寧,低聲道:“小老鼠,這個人是誰啊,長得好醜。”

    魏寧低聲道:“不要『亂』說。”

    王駝子聽見有人罵他,正要反唇相譏,但是林靈素雙手叉腰,卻率先發話了:“你這個糟老頭是誰啊,從哪偷來這麼多猴子,賣藝耍猴的嗎?給我耍個看看?”

    王駝子不由氣結,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動物園將這七隻猴子偷了出來,如果不是魏寧在乎這個女孩子,他才懶得管林靈素的死活,現在林靈素不僅不感激他,反而對自己出言不遜,魏寧見王駝子要發作,走過去扯住王駝子的袖子輕聲道:“師父。”

    眼神中隱隱有哀求之『色』。

    王駝子歎了口氣道:“女娃,你過來。”

    林靈素一撅嘴,道:“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啊,偏不,小老鼠,這不好玩,我帶你去宵夜吧,走。”說完拉著魏寧就要走。



    林靈素一轉身,王駝子在她後腦狠狠敲了一記,林靈素嚀嬰一聲,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