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當堂坐,無災便是禍。

    如果有朋友希望祖上死後不安,家宅子孫不寧的話,在這種地方修一座陰宅,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魏寧一把扯住林靈素,道:“快2點了,我們早點回去了,現在陰氣太甚了,老是呆著這不好。”

    林靈素拍了拍身上的泥,攏攏頭發,道:“手上搞得髒死了,我去哪洗洗。”

    魏寧連忙阻止:“不要過去。”



    “為什麼”林靈素偏起頭問魏寧。

    “總之,不要去就是了。”魏寧怎麼好跟她說關於風水上的東西,就算說了林靈素也不能明白,“早點回去吧,你看你弄得一身髒死了。”

    “就是因為髒所以要把身上的泥弄掉才回去啊。”林靈素不理魏寧,往那潭邊走去。

    魏寧歎了口氣,知道不能阻止林靈素,但是心想,反正有自己在,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林靈素走到潭邊,忽然道:“咦,那邊好像有人。”



    魏寧順著林靈素的目光看去,隻見潭的那頭仿佛一個女子般的影子在潭邊對影梳妝,長長的頭發直垂到了湖水麵,隻是前發已經將臉麵覆蓋,看不清楚容貌。

    配著陰冷的月光,斷斷續續地傳來一種若有若無的歌聲

    “天光光,夜光光,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一遍,一覺睡到大天光。”

    禿山、深潭、神秘長發,形成一種詭異的場景。

    “那人在啥?這麼晚了?”



    “不要過去”魏寧心隱隱覺得不妙,連忙阻止,這麼晚了,這麼詭異的場景,任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好奇心泛濫的時候。

    “我們去看看吧,”林靈素似乎很感興趣。

    魏寧剛要阻止,林靈素已經高聲叫道,“前麵的那個誰,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去?”

    “爾等不是也沒有回去嗎?”那人將垂到水中的長發用手攏到一起,然後在頭上挽了上去,朝著林靈素們走了過來。

    等走進一看,魏寧才發現原來這是個長發的男人,有點麵熟,可是卻不記得在哪見過。

    “敢問兩位高姓大名?”那人彬彬有禮,鞠了一躬。

    是了,忽然魏寧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他!就是那天他和王駝子相遇時,那個和他一樣喝了草蟲婆的那個男人,隻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他又記起王駝子當時阻止自己報上自己的名字,心中心想不妙,脫口而出,“不要告訴他。”



    可惜已經遲了,就在同時,林靈素已經說話了:“我叫林靈素——怎麼了?”

    “遭了,”魏寧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卻知道,王駝子當時不讓他告訴這個男子他的名字的時候,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他沒有發現,此時林靈素的雙眼仿佛像蒙上了一層灰紗,神情有些恍恍惚惚,隻是在月光下,不易看出來罷了。

    “如果二位沒事,不如到舍下一坐,也算是不辜負這相遇一場。”

    “好。”林靈素道。

    不好意思,我們要回去了。”魏寧拉起林靈素便不由分說地準備回去。

    誰知道林靈素一把甩掉了魏寧的手,道:“好啊,我正好口渴了,就上你家喝口茶吧。”



    魏寧急道:“不要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那人笑道:“如果這位小兄弟實在是有急事,就先回去,我帶這位姑娘去喝口水,到時候再送她回去。”

    魏寧心想如果讓你帶她走了,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忙扯住林靈素,小聲說道:“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這個人,這個人…..有些不幹淨。”

    “哪有,我覺得他挺好的啊?”林靈素大聲道。

    魏寧幹咳了一聲,掩飾內心的尷尬,:“走了,有什麼事情等回家了再說。”

    “不,我現在就要去,我嘴幹,我要喝水。”

    魏寧真的拿她沒轍了,心想,反正就是喝口水,等我們喝完水了就馬上離開,有自己,林靈素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那人住在潭邊的一處木屋中,此時一般的農家已經修了磚瓦房,也添置了家具,但是這個人家似乎很貧寒,連電視機都沒有,和王駝子家有一拚。



    唯一奇怪的是,在這屋子的四周,都用黑布遮著,長長地黑布將四麵牆遮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麵放了些什麼。

    那人笑道:“你們一定餓了吧,不如在我這吃點東西再走,我這就去弄。”

    林靈素點頭道:“好啊。”

    魏寧對林靈素使了一個眼『色』,但是林靈素仿佛沒有看見一般,魏寧又推了推林靈素的肩膀,道:“我們還是早點走得好,這屋子,邪得很。”

    那人在碗櫃麵翻了一陣,端出兩隻大碗,用另外兩隻扣著,擺在了魏寧和林靈素的麵前,笑道:“窮鄉僻壤的,也沒有好東西可以照顧二位的,就隻剩下點這些,二位將就點吧。”

    林靈素笑著接過,笑嘻嘻道:“肚子正好餓了,我看看是什麼好吃的。”

    林靈素打開扣在上麵的那隻碗,原來麵裝著的是一顆還滴著鮮血的人頭,雙目圓瞪,仿佛死不瞑目。



    “啊!”林靈素嚇得將手中的碗摔在地上,倒退了三步,嚀嬰一聲,昏了過去,魏寧連忙扶起她,此時魏寧其實也嚇得不輕,但是他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不能丟下林靈素。

    魏寧拖著林靈素就準備往外麵跑。

    但是卻發現雙腳卻不聽自己的使喚了,怎麼走也走不動。

    原來那個人的長發已經纏住了兩個人的雙腳。

    “怎麼招呼都不打就要走了,不好吃嗎?”那人一臉的疑『惑』,用手打開本來留給魏寧的那隻碗,麵也是裝著一隻人頭,那人拿在手上,反複看了看道:“這不是我的,我的在哪呢?”

    “對了”,那人長發一緊居然將魏寧二人拉到身邊,用手反複『摸』著已經昏過去的林靈素,疑『惑』地道,“是這個嗎?是這個嗎?”忽然那人笑了,『摸』上了魏寧的臉,“是了在這在這,”

    那人居然像個孩子一般拍起手來。

    魏寧其實也已經嚇得半死,急中生智,想起王駝子說過,舌根血乃是破煞之物,忙用力咬了一口舌頭,提起胸口的一口氣,大喝道:“天!”這正是文天祥的正氣歌中第一個字。

    一口鮮血噴到了那人的臉麵之上。

    那人尖叫了一聲,長發一鬆,魏寧乘著這個當口,也不知道從哪來了一股勁,連忙一把抱起林靈素就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