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一會才把花花抓到我,沒辦法,花花的動作太快了!我身子又弱,普通的跑,我是追不上花花的。哼哼!不要看我現在這樣精靈活潑,我小時候總是生病,那時間都靠爹爹和尚廷哥來照顧我。所以,所有人之中我就最喜歡他們兩個了!
  「夕久,你跟博楓走,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口!知道嗎?」忽然尚廷哥一把抱起了我,交到博楓哥手上。
  「不要!」我立即掙扎著跳出來:「尚廷哥,我要跟你走。」
  「夕久別胡鬧!」尚廷哥又兇我了!
  「嗚~~」我立即哭了出來,平時尚廷哥一定會軟化下來的。可是,此時他竟然一把塞我入博楓哥的懷內,催促著博楓哥帶我離開!哼!太過份了!
  「小久,你乖!不要再哭了,等一下,我煮八花豆腐給你吃,好不好?」博楓哥一邊抱著我跑一邊說。
  惠玡哥、博楓哥和尚廷哥,三人都各有不同。惠玡哥是一個看來文質彬彬的人;而博楓哥的個子高,身體又壯,看來很有蠻力的;而尚廷哥呢!就是那麼一個瀟灑的人,他的文采比惠玡哥好,氣力又比博楓哥強!是我們之中最好的!什麼都比別人好!
  「我不是小狗!」嗚嗚!博楓哥最懷了!總是叫小狗小狗的叫我!
  「呵呵,對不起!小夕。」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地底入口,把門的是若菊。
  「若菊,其他人都進了去嗎?」博楓哥放下來,催促我走入地底,不過我躲到若菊身後,張開耳朵光明正大地聽他們說什麼。




  「嗯,都進去了。」若菊一把拉著我說:「我們進去吧!」
  「不!花花!」被若菊那麼一拉,花花從我懷內跳了出來,我急急的追趕著花花。
  「小夕!不要追!」博楓哥大手一伸想要抓住我。我連忙轉移了步法,一個“鯉魚步”,把距離拉遠。
  「喂!你們!不要跑!」剩下了若菊無奈地在後面叫喊。
  兩邊的空氣剌激著我的臉頰,這是我為什麼討厭使用爹爹教的“鯉魚步”。在爹爹教的武功之中,我只學會了“鯉魚步”,此招除了腳步,還有身形都有轉變,即使跑不比人快,也還有機會脫身。
  我們一前一後的跑著,早就忘了原本要捉回花花的目的,博楓哥一心想要追回我,而我一心只想擺脫博楓哥。不過,可惜的是博楓哥是不可能捉住我的,家中除了爹爹和尚廷哥之外,沒有人可以比上我的“鯉魚步”。
  「小夕!你回來!很危險的!」未幾,博楓哥的聲音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嘈雜的打鬥聲。
  我爬上一顆樹,從上面張看,只見我家大門外有兩隊人在打鬥!近在我家門前的有十六人,全都穿著黑色夜行衣,臉也蒙上面罩。他們就是我的哥哥姐姐們,放眼一看,只見他們之中的一個站在最後面,而另外十五個人就正跟另外一邊三十多個人混戰著,但見形勢我方猶有餘力。
  跟我方混戰的人是身穿紅紅黑黑的衣物,衣式非常奇怪,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他們的人數很多,但也已經有很多倒在地上輾轉呻吟著。而每有人倒下來,就有人衝出去。我望望那紅黑隊伍,略略估計有上百人。
  「尚廷哥!」我從樹上一躍而下,跑到那唯一站著的黑衣人,不用問他就是我的尚廷哥!




  「停手!」突然那班紅黑隊中有一把聲音大叫。那班紅黑隊的人就突然地全都停了下來。我方的人也立即停了下來,在我跟尚廷哥前擺了陣法。
  「你幹什麼跑出來?」尚廷哥生氣地把我拉到他的身後:「叫你躲好就躲好,跑出來幹什麼?」好兇!
  「花花,...花花跑了。」眼睛一熱,淚就一顆顆的掉下來,尚廷哥從來都沒有那麼兇過我的。
  「你們是不是“鬼影手”的同黨?」那紅黑隊中穿著特別漂亮的人開口道。
  那人穿得真的非常漂亮,白白的長衫上用金色絲線勾出一條龍,頭上也頂上一個金光發亮的冠帽。在陽光之下,那人閃閃發光的,好漂亮!而那人樣子看來比爹爹還老,下巴長了長長的鬍子,但眼睛細長細長很有神氣,好像...比尚廷哥還要兇!
  「不是!」我大叫。遭來尚廷哥的一瞪,我趕緊躲在他的身後,雙手抱住他的腰,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前方。
  「周勤!」那金光閃閃的人忽然怒吼一聲。
  一個胖胖似是肉球的人爬了出來,驚惶萬分地說:「下官在!」
  「你給我解釋!」那金光閃閃的聲音很兇很兇,可是表情沒變。
  「下官...下官的確收到確實的回報,說明“鬼影手”是躲藏在這裡的!」




  那金光閃閃的人,手中摺扇一指,指住了我說:「你看這個小孩如何?」
  那個肉球人戰戰兢兢的說:「很...很可愛...」
  我皺了皺眉,我很可愛?嗯,從來都沒有人這樣跟我說的!真的嗎?不過,什麼叫“可愛”了?看那肉球的表情都不知道是褒是貶。
  「那,他會是“鬼影手”的同黨嗎?」金光閃閃的人語調一轉,忽然令人覺得氣候好像也跟著轉了天。
  「...下官...不知道。」肉球的面都貼在地面上了,他就是那麼喜歡這泥土嗎?
  就在金光閃閃的人再要說什麼的時候,沒有人想到,也包括我自己也沒預料到。我看到花花在那金光閃閃的人的附近,我幾乎是反射性地使用了“鯉魚步”跑了出來。
  「護駕!」「夕久!」「小夕!」在一陣驚呼聲中,我捉住了花花的耳朵,而同時我也感到自己被什麼人一把提了起來。
  身邊的風刮得我疼痛,突然又靜止了,我感到身後的氣味熟悉的很。回頭一看,提起我的人是爹爹!
  「爹爹!」爹爹站定了腳步,一把抱住了我,用他尖尖短短的鬍子磨蹭在我的頸上,弄得我又痕又癢又痛的。「爹爹,好癢!嘻!」
  「你這個衝禍精,不要命了嗎?沒看見對面的人拿刀的拿刀,拿槍的拿槍,小心被別人斃了你!」爹爹雖然是在責罵我,可是面上的表情卻是很高興似的。
  「花花...」當我想跟爹爹報告是花花的事時,一把我最害怕聽到的聲音響起。
  「夕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為了一隻野兔就連命都不要了嗎?你要是不要命就把它給我!」尚廷哥罵人罵得很兇,雖然他蒙上了面罩,但我還是看見怒火在他眼內燃燒。
  「爹...」我縮在爹爹的懷內,我是很喜歡尚廷哥,當他不兇我和不咬我的時候。
  「那是“鬼影手”的“白魅絕影”!」那個肉球忽然大叫打擾了我們“一家團聚”。「皇上,我絕對沒有看錯!那小孩行的確是“白魅絕影”!」
  「哼!」金光閃閃的人一個冷哼:「“鬼影手”竟然成了家,真是天下一大奇事!」他說的話好像,正是,真的,似乎是,一定是對著爹爹!但見金光閃閃的人眼內噴出的火焰不比尚廷哥來得小,一付要吃了爹爹下肚的樣子也表露無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以來不變的定律,我為什麼不可以成家立室?」爹爹一個偏頭,就是不對著那金光閃閃的人說話,就見他把我交到尚廷哥懷中。
  尚廷哥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亂動,然後就死死地抱住了我,我乖乖的在他懷內玩弄著花花。哎呀!花花的毛髒了!等一下叫尚廷哥給花花洗一洗吧!
  「朕此次前來,不是想要跟你動刀動槍,只要你好好跟朕坦白,朕絕對既往不咎!」金光閃閃的人又說。
  「既往不咎?」爹爹反應奇大的笑出了來:「我還沒跟你算,你跟我算?而且我沒什麼好坦白的!你們還是快快下山!要不然,休怪我不盡地主之誼!」爹爹精光一閃,用眼力跟那金光閃閃的人較力。
  「大膽刁賊!你偷了東西還不認!」肉球又一次適時大叫。
  「嗯,什麼是“偷”?」我拉了拉尚廷哥的衣襟,小聲地說。
  「不問自取是為偷。」尚廷哥橫了我一眼說。
  「那麼,我問了就可以拿嗎?」我不死心地又問。
  「別人不答應,你還是拿了就是“搶”。要別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拿了才是“偷”。」爹爹笑著跟我解釋。
  「那我摘了樹上的果子,是偷還是搶?」我問。
  「別無聊!」爹爹似乎想要跟我解釋,但尚廷哥一句說話打斷了我跟爹爹的父子交流。
  「哈哈!」金光閃閃的人忽然笑了出來道:「那照“鬼影手”的意思,當年你是“搶”不是“偷”了吧!」說完拋了一個眉眼好像在跟爹爹邀功。
  「錯錯錯!」爹爹搖了搖頭說:「我是“拾”,那些東西他們都不要了。我只是“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