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7)六個人的私人日記: 小明的日記~1
我一直的看著，靜靜的看著。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男人，他不高也不矮、不肥也不瘦，是一個十分普通的男人。而我一直的看著，靜靜的站在他後面看著。他穿著西裝一直的向前跑，我可以聽到他的喘氣聲，是一種十分沉重的喘氣聲。雖然如此，他從來不肯休息。
我這樣子地看著他已有好幾年了！自從「那件事」發生了之後，他一直都這樣子跑．．．在我的夢中．．．．．．我叫小明，是一個初中一年生。而且我是沒有父母的孩子，完全是因為「那件事」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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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中醒來之後，我便會如日常般梳洗上學。我自己一個人獨自回到學校中，沒有人理我，我是孤獨的人，一直如此，而且我不需要朋友。
在星期五的體育課時，我一如以往坐在一旁。至從「那件事」發生了之後，我便不再上體育課了，因為我不可以做運動，應該是說我不想做運動吧！坐在看台上，看著台下各人揮灑出自己的汗水，我的心忽然感到很冷。
場內有一個人，他叫做輝煌，是我校的模範生。我從小學時已經認識他了，因我們是同一間小學升上來這間中學的。其實我一直都特別注意他，那是因為．．．．．．
「呯！」是什麼聲音？
我的胸口好痛，我低下頭，右側的胸口上有一大片紅色的東西，我是怎麼了？．．．．．．
「小明！」是誰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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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中醒過來的一刻，感覺是多麼的熟悉，曾經在這裏住了很久的我，很喜歡醫院的感覺。
「小明，你沒事了嗎？」
是誰？我睜開眼睛，努力想把焦點集中，但世事往往不從人願。「你是誰？」我問。
「是我，輝煌，你的同班同學。」
「輝煌？班長？你？」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努力地把視線集中，沒錯坐在我床邊的是輝煌。「你怎會來這裏？」
「我是代表班中的同學來探望你的傷。我想警察們很快會向你問話的了！我明天再來找你吧！好好休息，拜拜！」
對於他的說話，我只有點頭示意。在他離開之後，警察們很準時的出現向我問話。不過，就算他們問什麼也好，我的回答只有「不知道」。原來，我中了鎗，而且根據子彈的型號調查，那手鎗應該屬於職業殺手的。那就是說有人想殺我。但我一沒有錢、二不是名門之後、三沒有仇人，根本沒理由殺我，除了是為了「那件事」之外。這樣子又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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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你今天的氣色很好呢！」輝煌依約來到。
「是嗎？」我笑了笑。
「你今次受傷會不會是因為『那件事』呢？」輝煌說得輕描淡寫的，但聽在我的耳內卻不是這般感受。
「你知道．．．了？」
「我跟你同是一樣的，你忘了嗎？」
對！我留意他也是因為他是那件事的其中一位主角。「你想怎樣？」
「在那場飛機『意外』中，是誰救了我？」他望著我，一面悠然自得的表情來望著我。
他慢慢地再次張開口：「我想知道為什麼飛機會失蹤、是誰來救我？為什麼我的父母會跟著那架飛機消失？」
他頓了一頓再開口道：「你知道嗎？我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父母都不在。而且我還被一些陌生人捉了去當白老鼠般研究！」聲音已沒先前那麼冷靜。
「要是白老鼠可以說話，牠們一定會說救命！我只是一個人，我根本不能承受那些研究。我想他們恨不得找到的只是我的軀體，可以解剖、可以更徹底調查吧！為何你我同是生還者，你的生活跟我的完全不同！」我只有聽的份兒，因為我根本無話可說。「小明！我求你，你幫一幫我，好嗎？」
「我……我可以幫你什麼？」
「我要跟你一起住！」
「輝煌，你現在的意思是……」
「同居！」
就這樣子，輝煌便住進我的家中。我是孤兒，但我有自己的一個家，所以我比輝煌幸福一點，他沒有家，但我不知為何。輝煌接我出院那天是星期五，在回家途中我們路經我們的小學。我一時心動走了進去「家長等候處」內。
「他們快要放學了！」我有點異樣的興奮。
「是嗎？但那有什麼興奮？」輝煌說。就在我們說話我同時，我聽到有人在叫我們。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的女孩，面上一面驚訝的看著我們。她是誰？「紀絲！很久不見了！」輝煌一把搶住說。
「真的是你們？我還怕自己近視又加深呢！你近來好嗎？」原來那個女孩是紀絲，是我們的小學同學。
「我們？相當地好！你今天怎麼來小學這裏，幹什麼呢？」
他們開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我根本沒機會插言，看著這個情況我的心竟然痛了起來．．．．．．「紀絲！很久沒見了呢！你升上了哪間中學呀？」我要破壞他們。
「只不過是一間滿口仁義道德的學校吧！才沒有你倆的中學出名！」
「紀絲！你說錯了！那間中學才不是我們開的，要是那是我的學校，那當然是一間『名』校了呢！」我要破壞他們。
「是呢？你們還記得誰是寶兒、亞杰和榮少嗎？我們要開一個聚會，因為亞杰可能要到外國讀書呢！」
「我們一定會到的！」輝煌再次一把搶住的說。
「那時間是下個星期六，早上七時正。就在小學校門等你們吧！遲到的人要罰呀！」
「那你一定要小心自己被罰呢！」輝煌敲了敲紀絲的頭道。
「你小心自己吧！」紀絲咀嘟嘟的說，模樣十分可愛。之後，紀絲便走了。輝煌和我一起回家，我心痛的很，為什麼？我卻說不出個原因。
很快又要上課了！在這一個星期中，我跟一個和我年齡一樣的男子，一起上學、放學，心理上根本是不知為何。從來未曾和什麼人走得這麼近的我，感到很怪很怪，但卻有種難喻的安全感。
我開始更留意輝煌的一舉一動，他彷彿有種天生的魅力，誘惑了所有人。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所以人都喜歡他。對！他一直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從小如此，何況現在在中學呢？而且他很努力，放學後還會抽時間看一看教過的課題。一個如此優秀的人，我竟然可以和他一起，真是有點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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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星期六了！這天天氣很好，但是的我只想再睡。「我想回家睡覺呢！」在走去集合點時，我不禁向輝煌抱怨。
「亞杰要走了！你難道沒一點不捨的感覺嗎？」
「我較為不捨我家的床！」輝煌白了我一眼，沒說話。「我有說錯什麼嗎？」
「最錯就是你說多了這一句話！」
就在我要發作時，一個樣子極像洋娃娃的小女孩，咚咚咚的跑到我的面前說：「是小明嗎？」
我看看四周，原來我們已到了集合點了。而在我面前的這個小女孩，相信就是寶兒了吧，而且她在我記憶中一直沒變。
「對，你是寶兒吧！」我笑了笑說。
「對！對！對！好了大家都到了！我們可以起行了！」寶兒熱情地拉著我的手，然後大聲說。我環顧一下，在場的只有六個人。榮少、亞杰、紀絲、輝煌、寶兒和我。
「其他人呢？」我不禁問，「不會只得我們這些人吧？」
「其他人也不來了！」紀絲無奈地說。
「那我們走吧！」在一旁的榮少說。於是，我們便走去搭車。在車上，我們有說有笑的，好像很是融洽的樣子。
「小明！你跟輝煌是同一間中學嗎？」寶兒瞪大兩眼望著我。
「是呀！」其實，寶兒並不是增開兩眼的望著我，只不過是她的眼睛的確很大，就像是洋娃娃的眼睛般大。
「誰的成績較好？」紀絲又問。
「小明的！」「輝煌的！」我跟輝煌同時開口說。
「究竟是誰比較好呢？我好想知，以前在小學時，成績最好的就是你們兩個，現在誰成績比另一個好呢？」寶兒興致勃勃地說。
「當然是輝煌了！」我把聲音提高了少許。「他又是班長，又是班會主席，更是下年度的欽點學長！不久將來，就會成為首席學長的了！」他們滿面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是我過於激動的言行令他們感到不滿。「對、對不起！我聲音太大了。」我有氣無力地說。
「小明，你沒事嗎？」亞杰關心地問。
「我當然沒事了！」我勉強地笑了笑說。
我眼神忽然變得有點鬼竄，因為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我好像太激動了吧！不經意地跟輝煌的視線接觸，他用著一種很陰暗的眼神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他…是我弄錯了吧！他沒什麼原因這樣看我的。
「小明……」正當輝煌想向我說些什麼的時候，車子便到站了。我不理他想說些什麼，一枝箭步便跑下車。
「好了！我們要到哪裡去？」我腳一踏地便搶著說。
「目的地是我家！讓我來帶路吧！」寶兒接著我的話說。
氣氛一下子便被寶兒帶領著。我留著腳步，故意走在他們的後面，看著他們在我面前嘻笑怒罵的，輝煌和紀絲一直談得個不亦樂乎，我忽然感到全身刺痛。「你是不會幸福的！」在我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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