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睡公主,今天好了點嗎?」阿芷笑嘻嘻的對我說,同時拿起病床前的報告板慣性地記錄著不變的資料。
  「還不是一樣的呢!」我握著青兒的手,對阿芷笑嘻嘻地說。
  「你們真是太甜了!好羨慕啊!」阿芷笑著說。
  「怎及你跟威廉醫生呢?還情侶手機啊!」我一貫的笑嘻嘻地說。
  阿芷吐吐舌頭向我做了一個鬼臉說:「但我沒有跟他在醫院內拖手呢!再見。」然後笑呵呵的小跳步走出房間。
  阿芷,是我在軍事專部醫院部內認識的一位實習護士,她為人樂天,工作亦很勤奮。雖不能算是一個美人兒,但性格活潑佻皮,身上散發著陽光氣息,年紀也只不過比我大上幾年,跟我很是投緣,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照顧青兒的護士之一。
  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一段日子,白天我便在辛老闆裏打工,下班後便到醫院陪伴青兒吃晚飯。大概到晚上七時半,便到醫院附近的醫學院上課,要從最基本的醫理開始學習,努力向目標前進。
  在這一段日子裏,我除了翻看一些類近青兒狀況的案例外,亦同時為自己做了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
  說實在,我發現自己的樣子有點不同,說不出是什麼地方,但是細望之下,就是變了第二個人的樣子。另外,根據指紋從官方紀錄查出的資料,「狄文」、「狄云爾」以及「文加龍」是三個不同的人!
  「狄云爾」是孤兒,父母不明,入讀格蒂書院,後因格蒂書院暫時關閉而外出旅行時遇上意外身亡。「文加龍」是文克露之長子,文訢凱之孖生兄長,文克露意外身亡後,交由親人照顧,以天才生身份考入術灶學府,於一次慣常的上學途中遇劫身亡。至於「狄文」亦是個孤兒,父母不明,因偷竊以及勒索而被判入青年院,早已輟校。這些,足夠讓我徹徹底底地成為第二(三?)個人。




  不過,我全身檢查的原因,是在想伯爵給我注射的毒跟青兒醒來的可能性的關鏈。只可惜,我身體的各項指數事實跟一般人無異,只可以說我是正常人。
  每天過著這麼單調的重複生活,我很厭倦,而最令人煩厭的是在醫學院中上課。試想一下,一個數學博士,現在叫他由加減數學起,會有什麼感覺?我便是最佳的示範了!
  但這種日子,我總算還能夠捱過去。因為深知現在我的身份不同了,我需要一個偽裝,而這個偽裝只有時間可以修飾得漂亮。
  「阿文,在發什麼白日夢?現在可不是周公大會,是上課的時間!」威廉醫生拍了我的肩一下。
  「威廉醫生?」我的神智還未來得及反應。
  「還在想青兒嗎?」他不壞好意的笑起來,更引起其他人一起哄笑。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喃喃的咕嚕著說:「沒有...我...」我為了青兒而考入醫學院一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跡。
  「什麼?」他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你是在想其他人,而不是在想青兒?噢!小心青兒不放過你!」
  「威廉醫生!請你先放過我吧!」我心灰意冷地哀求道。
  威廉醫生拍拍我的肩說:「雖然你成績不錯,但仍然須要努力學習的!」




  我望著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應道:「是。」
  威廉醫生是我一個很感謝的人。原本狄文的學歷就只有初中程度,而且還未畢業的。如何越級讀醫呢?幸好得到威廉醫生的大力推薦,我才可以入讀醫學院的証書課程,雖然離正式畢業當個醫生還需要大概十年時間。
  不過,我最想感謝的人還是辛老闆,要不是因為她,不要說讀書,我連生活都成問題,雖說我是有一張提款卡什麼的,可是對比在廢島的卡,這次卡戶口只有少量錢,那份量少得不足以支持我一個星期開支。我的一切起居飲食,都是由辛老闆照顧,所以我真的很感激她,我甚至好幾次把她當成「媽媽」了,但同時心內也有想過她是不是組織安排的人呢?
  清晨,我如常地工作以賺取生活費,而今天我在辛老闆的總店中準備著。在辛老闆的用字中,我是屬於打游擊,就是那邊缺人我就去那邊,職位就是她的私人助理。最近總店一下子走了幾個銷售員,所以辛老闆派我來總店幫忙。
  說真的,我真的以為我會一直過這種平淡的生活,只是天根本不讓我平凡生活...
  ***
  「狄文在嗎?」門外有一個人站著,透過身影看,那人似乎不是辛老闆。
  「是誰?」剛好總店的大門向東,太陽的金光使我睜不開眼。
  「是我,蝴蝶。」是霍蝴蝶!
  「蝴...蝶?什麼?」我皺起了眉。




  我以為他們之前的離開,是代表我們老死不相往來,真的估不到,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又來找我...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是你最愛的『蝴蝶』啊!」蝴蝶慢慢地走進來,一步一步的走進來。
  「你是誰!什麼『我最愛的蝴蝶』?」我心裏有點慌,才幾個月不見蝴蝶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舉手一投足...連說話怎麼也變得很有女人味呢?是因為臉上的化妝嗎?
  「你真的不記得我嗎?」她的笑容有點挑戰性。
  「小姐,你是誰?我們店要多半小時才開,要買衣服的話,請再等一下啊!」我攤了攤手說。
  「哈哈!」她笑了起來。「狄文!」她收住了笑聲,望定了我說:「你不是喜歡一個叫蝴蝶的人嗎?」
  「嗯,你說的沒錯。」究竟她什麼葫蘆內賣什麼藥?
  「你喜歡的蝴蝶就是我啊!」這次,到她皺起了眉,一臉認真的慢慢地接近我。「你忘了嗎?狄文?我都叫你阿文哥的!」
  我不禁睜大雙眼,張大了咀,說不出話。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來這一招...我真無力抵抗。
  「你不相信我嗎?」她愈走愈近。
  「怎麼...可能?」我怪叫起來。
  「什麼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忘了以前的事嗎?讓我告訴你,我們是情侶啊!你喜歡的人是我啊!」她半瞇著眼指著我的鼻子一臉的不屑,很有女王的感覺。
  「但,但,但,青兒,青兒...」
  「你根本不認識她的!」她頓著足嗔道:「我才是你女友!」
  我啞了口,只敢低著頭想要如何回應才對。我怕!我一定會愈說愈多謊話,愈說愈多破綻,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




  「好!我認輸了!」終於,我還是舉手做投降狀,並轉過了身,不敢正眼望她。「霍下士找我想幹什麼?」
  「夠了吧!已証明了哥不是失憶就好了!」聽到聲音,我轉過身去,訢凱和素素不知從哪裏冒出來。
  「我們在這邊留意了你差不多有一個月了,你都沒發現啊?」阿勒一身軍服的出現。「云,嗯,狄文。事實上...」阿勒頓一頓再說:「近期的國際新聞,你都應該清楚吧!」阿勒話題一下子轉變。
  「怎麼一回事?你們可以放過我嗎?」我不滿地說:「我發誓我會做個好市民的!」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我們也不會來找你,亦不會打擾你跟青兒的生活。」蝴蝶說話的聲音到了最後竟然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那件事』?」我大叫起來:「又不是我做的!找我幹麼?」
  近期的新聞,最熱門就是那場種族歧視,最後演變成的種族大仇殺!再加上某些國家又加著「正義」的旗幟,從而加入干擾而造成的一場血腥戰爭,死亡人數至少已過十萬人,而且人數每天都在增加。
  「哥!霍將軍被派往那兒,但忽然間音訊全無!」訢凱的樣子非常焦急,也對,霍將軍是他的未來外父,他當然感到焦急。
  我看了看訢凱,再看一看阿勒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快要兩個月了!」素素說時,聲音也在發抖,眼中充滿淚水。
  「你們認為這跟組織有關?」我搖著頭說。
  「不是認為,而是已經收到可靠的消息。爸爸正是被組織的人捉走,只是動機不明。」阿勒平靜地說。
  「我知道,因為組織刪改了資料,所以『狄云爾』跟『文加龍』都不再存左!我們更應該是陌生人!但是,求你了!以『狄文』的身份幫忙,好嗎?」蝴蝶踏前一步說。
  「我幫不了忙!組織亦有人想我死的!」我無奈地說。「再說,軍部內就有組織的人!」他們統統都以為我是組織鋪著紅地氈邀請的重要人員嗎?我才沒那麼重要!
  「哥!估不到你那麼無血性!」訢凱說得輕柔柔的,但這句話卻比任何武器更令我受到傷害!




  一直以來,我跟組織爭鬥多次,要不是有人暗中保護我,我早已不在世上了。他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組織內亦有分派系的!而那個地方的最高負責人肯定不是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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