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1)狄文傳奇: 第二章-逼迫~3
不過,想深一層,那時是我自己離開他的,且當時又不留下任何通訊地址,更沒說會找他,再說我們年紀相差幾分鐘而已,他要做的事,我根本無權過問。我是大哥,但實際是對等的。
於是,我只好無聊地瀏覽其它網絡,亂逛中走進了一間挺出名的大學學校網絡中。我一時貪玩填了那份所謂的「博士試」的筆試卷。寫完後,頭昏腦脹的倒頭便睡。
翌日,我到提款機再提了一些錢,然後到教堂那邊玩,順道將那筆錢交給神父。
「加龍,這怎麼行?這太多了,學費才沒這麼貴!而且辦入學什麼的,很簡單不費神。」神父推辭地說。
「神父,這只是我一點心意,沒任何意思!」我把那些錢,硬塞進神父的手中。
在幾經推讓之下,神父終於肯收下了錢。然後,他便說要出門給我盡快辦好申請入學。於是,我便落得獨自一個在教堂閒逛兼當起保母來。只不過一連幾天,我也只在教堂當不太稱職的保母,入學消息一直都沒有進展。
雖然神父已經是替我親自去學校辦入學,而且全島只有一間學校,理應沒什麼難道,可是幾天下來都見神父面有難色的說要再等等,然後又出門。
我覺得奇怪,持著當保母跟小湯、喬勇、裕井三人混熟去問他們,然他們都不願說,最後是青兒跟我說。
「因為錢啊!」終歸青兒是女孩子,心腸就是比較軟,加上本來就無怨無仇,也沒什麼拉不下臉的感覺,而且我想這幾天我主動幫忙的熱誠有加分。「我們不是說過嗎?這裏是廢島啊!分成東西兩個極端就是因為錢問題。」
「我之前給的不夠嗎?」事實我沒有金錢概念,在孤兒院也好,在格蒂書院也是,錢根本就沒有意義。「青兒,你幫幫我好嗎?」
青兒看我露出如此誠懇的目光,不禁說:「我以為你說要讀書是在為難神父...你真的不知道人間疾苦呢!小少爺!」
「對不起!」我無奈地說:「我很無知。」
「又不用這樣看偏自己。」小湯也終於打破沉默道:「你才搬來,不會也應該。」大概之前給他駁臼雖痛但十分有效吧!小湯事實是他們四人之中首先會跟我打招呼的人。
「我也是欠你一個道歉,是我弄傷了你...」
「才不是!」小湯急急的阻止我說:「要是因為跟你打而脫臼,我也不可能等了一整晚後,又再等多一個早上才等你來吧?我脫臼是那時候剛腳滑一下!」
「是我扶不好梯子。」裕井說得很有歉意,但表情卻不然的:「反正都過去了!說別的吧!是錢,是要錢才可以讀書。」
「那你們幫幫我吧!」我立即說。
「可我們沒錢。」青兒嘟起嘴巴說,模樣竟然十分可愛!
「我有錢,只是我不知道夠不夠,我想你們幫我看看夠不夠。」
「只要不是問我們借錢就可以了!」喬勇大概對被涼一旁有點意見吧!此刻,有點故作態度的說:「你有多少錢,拿出來!」
「都放在銀行...」我攤了攤手說。
大家面面相觀好一會後,青兒率先發聲說:「你們留在教堂跟看店吧!我跟他去銀行看看。」
「嗯。」三人同聲點頭。
就這樣,我跟青兒到了銀行,讓青兒全權安排了我的財產。雖然不止一次感覺到青兒不如外表的嬌小柔弱,但到真的發現她能幹時,心理態度還是有點受不了,但也十分明白為什麼小湯、喬勇和裕井都聽青兒指揮。
也因為如此,我們的關係變得親密起來,而且自青兒乘過我一次後座後,她就像上癮般,事無大小都找我當司機,在神父仍為我讀書一時而奔波之時,我就一直往教堂跟他們一起玩,或者說更正確點是跟小朋友們玩。
又一個如常在教堂百無了賴等消息之時,我跟著青兒到花園照顧花草,此刻,花園正盛開著一團又一團金黃色的鬱金香,十分美麗奪目。
我心中一陣驚訝,這些金黃色的鬱金香竟然能在這酷熱的氣溫下,這麼茁壯地成長。這又令我想起了素素,雖然說認識沒多久,但她身上時時散發著這種鬱金香的氣味,還記得訢凱第一次看見素素時,已喃喃說素素是鬱金香仙子的失神樣。
怎麼,我認識的女性都很強很能幹...
「你幹麼?」青兒的叫聲,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來。「想偷花嗎?」
「我又不是採花大盜!偷來何用?」我攤了攤手,笑了笑說。
「總之,你別想打這裏花兒的主意,這裏的花全是我的!」青兒一邊說,一邊淋花,還一邊跟我吐舌頭,好忙。
「你若果能將對花的溫柔,來對我就好了。」我笑著說。
「什麼?」不知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其它的原因,她兩頰通紅的。「神經病!」
我撇撇嘴說:「對了,你怎不上學?這時間應該是上課時間。」大概是太記掛入學的事,此刻我才想到這基本問題,青兒這些日子以內一直都跟我在教堂工作...以及娛樂(?)。
「哪裏有錢?我們可不是你。」她攤了攤手說:「你都已經給了三次錢,那邊還不是仍在拖,都快兩個星期了!」
「我只不過用著阿姨的遺產而已。」有點無奈的低下頭。
「但你住在那間山頂別墅,我不認為一個修女有那麼多錢!」青兒對我皺了皺鼻說:「我看過你銀行戶口啊!」
「那只是暫住。對了!你想不想讀書?想的話,願意和我一起上學嗎?學費由我出。」我指了指自己。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停了手上工作,面上的表情奇奇怪怪的,一時還猜不透她的意思。
「因為想有人陪我,而且你看過我銀行戶口啊!」我是真心的,我怕寂寞。
「只是這樣?」她歪著頭看我,樣子真的十分可愛。
「只是這樣。」我肯定地說。
她低下頭,不說話,然後跑回教堂內,又匆匆的跑出來,手中多出了一個吊墜,是那個十字架吊墜!
「還給你。」她說。
「這...」我呆了一呆。
「本來想藉此威脅你,但現在...我想不用了!」她泛著桃花般的紅色,有種奇異的感覺。
「我們是朋友嗎?」我接過吊墜,摸著十字架吊墜的面說。
「才不是!」她笑了笑小步跑走入教堂內然後轉身說:「我看過你銀行戶口啊!」再一臉得意的表情。
我摸了摸食指,把吊墜捏緊在手中,然後跟著青兒走入教堂,看到的是三人組正跟小孩子們博鬥,嗯!不!是跟他們在玩團體遊戲。
日常來說,一般青兒負責小商店以及煮食,而他們三人照顧小孩,而老神父則是自己想到哪就到哪的,而我來的那天不巧是他們每個月的進的食糧來了,故此最力壯的三人組便到內堂中收拾,讓老神父看顧小孩。
現在看來,也的確奇怪,教堂的小孩其實也不多,只有十個,大的七八歲,最少也四歲了,理應上學卻日日在教堂...三人組可沒教他們識字呢!而,三人組再加上青兒以及老神父都是住在教堂。當真只因為是荒蕪之村?
「你們想不想讀書?」當三人組聽到我說這話時,都驚訝地望著我,像是看見什麼異形怪獸般。「如果想,跟我一起上學,好嗎?」三人又呆了一呆。「我會負責所有錢的。」我續說,有點試探的意思。
「我不想讀,我只喜歡繪畫而已,認不認字對我沒關係。」喬勇說。
「我也不想讀。」裕井眼神有點閃爍的說,掙扎一下才說:「我覺得好煩...測驗、考試什麼的...我不適合這些,對於我來說,這樣子的生活已很足夠。」
「我...」小湯略為思考一下,然後聳了聳肩後說:「想讀!」另外二人驚人地望著小湯續說:「但讀書很花錢的,而且我放不下他們...」小湯指了指身邊的小朋友。
「我不會逼迫你們讀書,這裏又沒有法例一定要人上學,但我覺得增進一下自己是應該的,這裡的小朋友最大都七八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你們不認為你們學好之後再教他們更好嗎?」
三人面面相觀,好一會才問:「可以嗎?都由你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