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待了半個月, 各人才差不多復元, 可能是受傷最重的加利也被批准出去活動活動。 

卡斯帕又再展現出驚人的活力, 在被醫生放生後便急不及待的奴役著丹尼和周藍, 去當起聯絡使來。 

「我好歹仍是個傷者!」周藍氣呼呼的說, 右手被三角巾包著無力的吊在胸前, 在作無聲抗議。 

「我這是在幫你早點解脫!」卡斯帕瞪了她一眼。 

聯絡誰? 其他的勢力啊! 





校長跟可以信任的高級幹部開了一個會議, 大家都一致同意將那文件及小書公開給別的勢力。如果這一切都是因誤會及別人的陰謀而起, 那麼各勢力也沒有意思繼續互鬥下去。畢竟大家一起合作發大財才是王道, 神經病的才想每天每夜殺來殺去。 

各勢力的頭頭都收到兩份文件的副本, 信不信由他們。後來聽說他們都有大動作, 也清洗了好一些人, 這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之後, 那些巴基斯坦佬及中東佬都很急不及待的想要召開會談, 甚至先於英國佬他們自己提出。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但若從他們天生貪財的個性出發, 猜出的答案也不離八九。 

而現在, 三人的責任正是先和別的勢力的保安部長開個會議, 討論有關的事宜。其實這事兒本輪不到他們來幹, 但由於正印的部長, 也就是老大正忙著給內部捉蟲, 所以任務便落在他的頭號下屬卡斯帕的頭上。而卡斯帕亦帶著他的得力手下兼司機, 還有一個拖油瓶, 打著使節團的名義浩浩蕩蕩的上路去。 

因為這一次的先行會議是由那些巴基斯坦佬們召集, 所以地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在他們的根據地 – 前身為伯明翰足球隊的球場 – 的宴會廳之中進行。 





越過外圍非常破舊, 兼散發著一鼓揮之不去的奇怪臭味的居住區後, 他們終於去到了目的地 - 『聖安德魯』球場。 

不得不說, 球場其實是一個相當好的堡壘: 在外圍有欄杆和圍牆作第一道防線, 然後中間是一大片緩衝地帶, 最後才到達球場的入口, 而入口的門往往都是結實異常。不過缺點就是, 冬天會冷得要死; 而且曾聽說有倒霉鬼在球場的中央被變異老鷹搶走了腦袋, 那可能是最不幸的死法之一。 

走進了球會的辦公大樓, 那奇怪臭味離她而去。周藍貪婪的呼吸著新鮮那麼一丁點空氣, 神智也清醒了一些, 剛想問卡斯帕那是什麼臭味, 看穿了她的卡斯帕先一步的低聲說: 

「尿騷﹑臭狐﹑垃圾和私酒混合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周藍捏著鼻子。 





「這裡住的大多都是低下階層民出身, 沒有教養, 隨處小便, 又不愛洗澡亦沒水洗澡, 垃圾胡亂丟, 又經常喝比消毒酒精還嗆的私酒, 隨便的吐在地上, 味道加起來也差不多這樣了。」 

周藍直想作嘔, 但轉念一想這不太可能吧, 再怎麼漠視衛生也不可能搞到這個地步, 這簡直就是慢性自殺! 

面對她懷疑的目光, 卡斯帕也只有聳肩:「信不信由你。」 

在招待員的引領下, 三人很快的來到宴會廳之中。大概是因此處主要用作招待外賓或自家的高層, 這裡的環境跟外面比簡直是兩個世界。看著乾淨的四周, 嗅著微香的空氣, 周藍還真的以為時空轉移了。 

身為首席代表的卡斯帕理所當然的有自己的位置, 而周藍和丹尼則在卡斯帕的身後弄了張小椅子坐下。周藍偷聽卡斯帕和別的代表的聊天內容, 驚嘆超過百份之九十的都是沒營養的廢話, 剩下的10%都是明嘲暗諷, 便轉頭去和丹尼聊聊天, 也都是沒建設性的廢話。 

待姍姍來遲的本土白人代表亦來到之時, 會議才正式開始。 

基本上伯明翰的勢力可以由膚色來劃分, 分為盤據在『廣場』的白人﹑ 在『大學』的亞洲人﹑在『聖安德魯』的印巴裔人﹑ 在『維拉公園』的黑人, 這四個就是伯明翰的主要勢力。其中以那些印度阿三人最多, 其次是白人和黑人, 最後才是亞洲人們。當然, 沒有說膚色不同的便不可以加入該勢力, 像丹尼般在別的勢力混的大有人在, 不過他們可要加倍努力才會被接受。 

卡斯帕, 還有黑白洋鬼子在議論那裡才是最安全的談判場地, 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當然是靠近自家的地方, 萬一有誰人發難救兵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殺來。相對在雄辯滔滔的三人, 作為地主的印度阿三沉默不語, 冷眼旁觀, 眼中有一鼓不屑的笑意。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時, 印度人才乾咳一聲, 在桌上的地圖一點。 

「不如在這個位置吧。」他氣定神閒的說。 

所有人定神一看, 嚇了一跳。 

食指的末端, 竟然停在機場附近的國家展覽中心之上! 

「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嗎?」阿三繼續他的氣定神閒。 

「當然有, 法斯。」白人看著那個阿三, 也就是法斯, 說:「你應該記得十年前那裡正在辦跨年展覽……」 

「放心, 全清理了。」法斯聽懂他的潛台詞, 也拋出了一個令人震撼的答案。 





數十道難以置信的目光『擦』的一聲向他射去, 法斯也沒有感到冒犯。要知道國家展覽中心和機場是鄰居, 要動便兩者一起動, 現今基本上沒有一個勢力可以獨自將那裡打掃乾淨。但現在法斯說已清理完畢, 那怎不惹人起疑? 

法斯瀟灑的一彈手指, 身後的大屏幕便立即播出一段片段, 是在展覽中心和機場拍攝的。片段可以證明兩地都已經清理完畢。 

「當然, 你們不需急著下決定。這畢竟只是一個提議, 你們可以再去實地考察一下再作決定。如果你們任何一位有更好的提議, 我方洗耳恭聽。」說罷, 法斯非常有信心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默然不語的看著眾人。 

卡斯帕向丹尼招招手說:「回車上叫大學派人去展覽中心看看。若干擾太嚴重你便要親自跑一趟。」 

丹尼點點頭, 轉身便走了出去。而其他勢力的助手亦同時向出口跑去。 

各人的行動無疑證明了他們都被法斯的提議打動。不過周藍可不明白為何他們如此容易被說動, 但身為好奇寶寶的她自然找著卡斯帕去問。 

「自己多用腦想想, 不要什麼也靠人。」卡斯帕將她拉到桌上的地圖前:「自己分析一下。」 

周藍無奈的搔頭, 看著地圖上的標示, 腦袋開始加速運作。 





「首先是……那裡遠離市區?」 

「有什麼好?」卡斯帕示意她繼續。 

「嗯……不用太擔心會有屍群攻擊?」 

卡斯帕點點頭鼓勵。 

「然後是……這裡並不是任何人的勢力範圍? 大家都在平等的起點, 不用怕被人預先埋伏暗算?」 

「這個只對了一半。畢竟它是那些阿……」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地, 卡斯帕將幾乎出口的『阿三』這比較負面的吞回肚子中:「……他們是先到的一伙, 我們都要提防他們在那裡動了手腳。」 

「不過, 要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麼等到救兵來屍體不都涼了?」周藍問。 





「你是太誠實還是太白痴。」卡斯帕對她翻白眼:「的確, 談判團的人數會被限制, 但你不懂派一些人在外面待機嗎?」 

周藍嘿嘿傻笑。卡斯帕無奈的嘆氣, 要她繼續試試分析。但她在地圖前歪頭想了好一會, 終於舉手投降。 

卡斯帕的手指在機場上點點。 

「難道……」周藍摸摸下巴:「有事可以用飛機跑路!?」 

『拍』的一聲, 卡斯帕拳擊她腦袋! 

「誰是飛機師? 你嗎? 放了十年的飛機你敢開嗎?」 

「那麼為了什麼?」周藍怒瞪他。 

「機場又是一個寶庫, 貨物﹑ 燃料﹑ 零件等等的都是寶! 而且, 即使現在我們弄不了那些金屬巨鳥上天, 但不等於未來不能, 這可是有潛力的大生意! 這地方一定會是此次的談判重點之一!」 

「那又跟選展覽中心談判有什麼關係?」周藍可不明白了。 

卡斯帕一呆, 對了, 有什麼關係? 

面對周藍射來的恥笑目光, 卡斯帕硬著頭皮說:「也都要實地視察過才可以合理的分地盤吧!」 

周藍一臉『原來如此』的點頭, 臉上似笑非笑, 弄得卡斯帕直想捏死她。 

幸好丹尼很適時的給卡斯帕解嘲。卡斯帕的手如閃電抓起腰間的對講機回覆丹尼的呼叫:「聯絡上了總部嗎?」 

「嗯, 今天沒什麼干擾。剛好附近的李諾言小隊去了一趟, 初步確認了那裡的確是乾淨的。」 

「謝謝, 回來吧。」卡斯帕看看別的代表, 相信他們也得到了同樣的答覆。 

 

久座在椅上的法斯徐徐的站起, 攤開雙手說: 

 

「那麼, 先生們, 我們可以談細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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