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道:「皇上召你入宮做甚麼?」

劉憐曦將談話內容一一說出,最後道:「他賞賜了黃金百兩和絲綢給我。待會有宦官送過來。」

杜英才走過來了。

敖清就深知是局外人,不應留在此處便去找雲映珠。

劉憐曦見到杜英才,道:「你不是在雲京嗎?怎麼會在這?」





杜英才道:「剛才在雲京,有一個破元派弟子給了我一個帖子。」將帖子遞給劉憐曦,道:「他說他們的掌門邀請你到赤焰山一聚,感謝你查清楚城北襲擊事件,還他們一個清白。」

因為破元派的弟子沒有入定安城的令牌,沒法聯絡城中的雪哀閣,只好到雲京找雪哀閣的分部。

劉憐曦看完帖子後,道:「那我們幾天後就去一趟吧。」

杜英才道:「你打算怎麼利用白玉章的事問仙界拿護屏術?」

劉憐曦道:「其實我還未有甚麼想法。」頓一頓又道:「我們今次去赤焰山或者可以試試爭取破元派的支持。」





杜英才道:「我覺得他們不會支持我們。」

「試試才知。」

談完正經事,劉憐曦便去找敖清就和雲映珠。

「喂珠珠,梨子是甚麼意思?」

「清就笑的時候會露出梨渦,所以我便叫他梨子。」





雲映珠說這話的時候,敖清就垂着頭,但笑意極濃,深深的梨渦再次低調地露出。

劉憐曦道:「那我也叫你梨子。」對着敖清就的耳朵叫:「梨子梨子梨子。」

雲映珠推開在敖清就邊嚷嚷的劉憐曦,道:「你不可以叫他梨子。梨子只可以我叫。」

敖清就的臉瞬間紅如蘋果。

劉憐曦擠眉弄眼,道:「梨子,你說我可不可以叫?」

敖清就一本正經道:「既然珠珠說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

雲映珠聞言開心到跳了起來,對着敖清就又攬又錫,神氣十足的對着劉憐曦道:「聽到沒有?」

劉憐曦作了個領命的手勢,道:「聽到了,雲大人。」





敖清就被雲映珠弄到臉紅耳赤,清了清喉嚨,道:「珠珠。」

「甚麼?」

「我有點事要跟二弟說。你去弄點吃的吧。」

雲映珠道:「有甚麼事不能跟我說。」

敖清就道:「公務。」

「好吧。」雲映珠聽話的暫時離開。

敖清就一向公私分明,即使是至親的人,都不會將機密大事洩露半句。





劉憐曦道:「若是公務,就到我書房談吧。」

敖清就點頭。

一入到去,只見書房一塵不染,擺放整齊。劉憐曦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整潔的人,每次看完書都不會收拾乾淨,書桌上永遠是一堆東歪西倒的書。只不過下人一向不得進入書房,看來這都是明月的功勞。

現在書桌上只擺放了幾張紙,是明月今早提起五行者的候選名單。

敖清就道:「石良死後,五行者一位空了出來。你心裏有甚麼打算?」

雖然敖清就不是雪哀閣的一員,但他是自己的朋友。況且這件事也沒有甚麼不能說,劉憐曦便拿了桌上的名單,道:「這是我們有意的人選。不過我還未看。」

敖清就沒有看名單上的名字,只道:「皇上想我當你們的五行者。」

「那也好。」劉憐曦旋即又道:「不過皇上為甚麼要這樣做?」





敖清就嘆了口氣,道:「皇上不喜歡你們。」

「我救了他,他為甚麼還容不下我?」

「皇上不是討厭你,也不是討厭雪哀閣。他只是不想修仙之人出現在定安城中。他說若你們要留在定安城,那你們便要聽他的號令。若不聽他指揮,那他希望你們可以遷出定安城和雲京。他見我跟你熟,想我加入你們,讓我說服你們搬出去。」

「他自己身邊也有暗衛。那他不趕他們出去。」

「那些暗衛都是從小培養,對皇族的忠誠是不用懷疑,他們是不會背叛皇上。而對於你們,他卻無法掌握。皇上對於他不能夠掌控的事情或者組織都一概想拔掉。」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怕他。反正我們的目標是護屏術,沒有時間敷衍他。」劉憐曦心想:「現在要賀弘棣將公主嫁給邵宵恐怕有點難度。」

「但是你們府中也有普通人,就像明月、胡大人和吳大人。皇上雖對你沒有辦法,但對於凡人他還是能治罪。不要忘記,在人界,皇上最大。」





「他若敢抓了明月,我就除他龍袍,燒他皇宮。」

「你放心。皇上不會這樣做。不過明月他們都是定安城的子民,若皇上下一道聖旨,要她入宮,她也不能不從。」

「那我就加多人手保護明月。我剛剛救了皇上,全定安城的人都知道的,量賀弘棣一時三刻也不會對付我們。況且那些暗衛的武功也是一般般。我才不怕他們。」

「不是的。我聽說有一部分的暗衛之前去了閉關修煉。而前陣子留下來保護皇上的只是術法一般的暗衛。而他們的領頭人在昨日已經閉完關回來了,恐怕難以對付。」

「原來如此。」劉憐曦頓一頓道:「那就將計就計,由你來當我們的五行者,你去敷衍賀弘棣。」

「行。不過我跟皇上說我跟你是只是普通朋友。所以我不能立刻當五行者,要給點時間緩沖。」

「對了,破元派邀請我到他們的赤焰山一聚,你可以一齊來,讓賀弘棣知道你盡力融入我們。」

「行。皇上就是想讓我跟你們盡快打成一片,好讓我爭取你們的信任。」

劉憐曦打趣道:「你這樣做豈不是背叛皇上,有負你所學。」

敖清就道:「皇上疑心太重了。你們救了他的性命,他還是想趕你們走,我實在看不過眼。如果他下的命令是正確的,我自然遵從。但若是他亂下命令,我自然會進諫。如果皇上甚麼都不聽,只信奸臣,我便會學那些隱士歸隱山林,終老一生。」

劉憐曦道:「放心。當今皇上是一個明君。只是疑心重,不信我而已。我也是理解的。畢竟我不是凡人,他恐懼我們也是在所難免。只不過我想他清楚雪哀閣的目的不是他,而是護屏術。」

敖清就道:「我日後定會為你們向皇上解釋清楚。」

劉憐曦點頭,道:「現在我去跟他們說這事。」

敖清就道:「珠珠喜歡去旅遊。這次去赤焰山,她肯定會開心到飛起。」

劉憐曦推開門,去找明月,將整件事告訴她。明月也同意了這個安排。

剛巧見到在走來走去的柳之然。

「師父,你在幹嘛?」

「終於見到你。果然當上閣主是忙些 。」柳之然見到劉憐曦便走上前。

「若你想當,我也可以讓位。」劉憐曦開玩笑道。

「不不不。我才不做。這些辛苦事還是你來做比較好,鍛鍊鍛鍊自己。」

「師父,你想說甚麼?」

「聽說你要去赤焰山,我也想去一趟。」

「好啊。不過你為甚麼想去?」

「那裏有一個老朋友,我去探望探望人家。」

「誰啊?掌門?」

「那個掌門還不配當我的朋友。」

「那你要探誰?」

「我到時再介紹給你認識。」

翌日,敖清就入宮見皇上。賀弘棣為了讓敖清就融入雪哀閣,順利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允許他出宮與劉憐曦到赤焰山,對外則宣布他出宮辦事。

這次去赤焰山並不危險。劉憐曦只當是一次旅行。明月本身打算讓馬正陪同劉憐曦一齊去。但後來知道柳之然和楚辰英都去,就沒有叫馬正去了。

本身楚辰英沒有說要去,她是在柳之然半拉半推下才答應去的。

因為當作是郊遊,五人都沒有御劍飛去,而是邊走邊吃,好不快活。五人的感情亦愈發堅固。敖清就與雲映珠更是如膠似漆,一刻都不能分開。本來敖清就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自從認識到雲映珠後,話也多了。楚辰英亦都愈來愈開朗,但對劉憐曦始終是不冷不熱。

這天,他們到了江洲。

敖清就拿着一袋二袋,裏面裝了衣服和飾物。這都是雲映珠邊行邊買的。本身雲映珠可以將她買的東西放入她在體內煉化的空間,但她硬是要敖清就幫她拿着。

他們首先到了一間客棧租了四間房間方便今晚留宿。一路走來,楚辰英和雲映珠兩人一間,其餘三人各自獨立一間房。本來楚辰英也想獨立一間房,但雲映珠一認為姊妹情深,二是想撮合楚辰英和劉憐曦,便強行拉楚辰英與自己一間房。楚辰英被她的熱情所打動,也不拒絕。

因為江洲距離赤焰山不遠,不時會見到破元派的弟子在空中飛來飛去。而且人與妖之間的結界就在附近,因此隔一陣子便會有一隻或兩隻的小妖走來走去。它們法術不高,化作人形來人界享樂,大部分都沒有攻擊平民。

但是,江洲人為了自保,基本上人人學過武功,身材高大。而且江洲近邊境,民風豪放,人人都熱情奔放。

劉憐曦氣宇軒昂,即使不用大耍武技,只站在街上,也有不少女子向她遞花拋媚眼。

敖清就衣冠楚楚,給人一種沉穩大度的感覺。本來也有年輕貌美的女子送花給他,但被雲映珠怒瞪,人人卻步。

敖清就和雲映珠與劉憐曦他們分開走,兩人聲稱要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柳之然為了製造劉憐曦和楚辰英兩人獨處的機會,找個由頭獨自行逛。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

劉憐曦見江洲的女子熱情,又遞花給自己,感覺有趣,也回以燦爛的笑容。其中一名女子見他有回應,更借故絆倒投入劉憐曦的懷中。

劉憐曦大感尷尬,慌忙推開她。

那女子身材姣好,婀娜多姿,臨走前在劉憐曦的耳朵裏低聲說:「今晚有獵奇大會,我希望你來。」說完,還一步三回頭,讓附近的人都起哄。

劉憐曦嚥了一下口水,拍打自己塊臉,心道:「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魅力。」又望一望旁邊的楚辰英,心想:「可她卻對我視若無睹,究竟是為甚麼?」

他見楚辰英目無表情,一時猜不透她的想法,道:「剛才那個女子不知做甚麼,竟然靠在我身上。」一邊說,一邊留意她的表情。

「可能她……喜歡你吧。」

那你呢?

「新鮮的荷花酥啊。好好吃的荷花酥啊,過來看看。」一個老婆婆在不遠處叫賣。

「是荷花酥。我們去看看吧。」劉憐憐曦道。

「哇。好漂亮,真的像荷花。」劉憐曦讚嘆這個形神兼備的荷花酥。

劉憐曦給了幾個銅錢買了五件荷花酥,一件給自己,一件給楚辰英。

劉憐曦想起之前楚辰英整的荷花酥,忍不住道:「這才是真正的荷花酥。」

楚辰英道:「那我之前整的荷花酥又怎樣?」

劉憐曦道:「你弄的確實不像荷花。」拿着吃了一半的荷花酥,道:「它這個只是賣相好,其實吃下去也是一般。還是你那個好吃。」其實他手上老婆婆整的荷花酥可謂色香味俱全。只是他為免楚辰英傷心,就硬說她那個更好吃。

楚辰英當然知他的用意,因為連她都吃得出這位老婆婆整的荷花酥比她更有水準。

楚辰英沒有說話,但暗自竊喜。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樣,她應該與他保持距離。

劉憐曦主動打開話題,道:「聽說今晚有獵奇大會,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獵奇大會是做甚麼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去看看。」

「想必獵奇大會有很多人去,我就不去了。」

「為甚麼?今晚肯定很熱鬧,我們難得來了,難道你不想去看看?」

楚辰英斬釘截鐵地道:「不想去。」

劉憐曦大感無趣,打道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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