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面孔與城內截然不同。城內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城外人臉上都充滿着渴望,是想入城內的渴望。




城西和城東一出就會見到一片農田,而劉憐曦他們出的是城南。城南就是當初劉憐曦初來定安時見到的情景。那裏已經佈滿房子和客棧,都是一些沒有令牌,但又想靠近定安城的人。








到處都是人。




「滾!沒錢就滾回你的家鄉。」一個穿着挺華麗,貌似掌櫃的人正在趕走一個窮小子。








「怎麼回事?」劉憐曦問一個路人。




「還不是沒錢交租。」路人見怪不怪。「他們大多數都是從外鄉來的,都想進城。可這定安城不是人人都能進的。所以大多數人都是住客棧。有錢的就會在這建屋買地。」








「別給他,留點自己用吧。我看你是剛來,都是要住客棧。」路人勸劉憐曦。




劉憐曦沒理他,逕自送了錢給窮小子。窮小子自然當劉憐曦是大恩人。




「一直住客棧也不是辦法,錢總會用完。」路人沒好氣橫了劉憐曦一眼。








「努力高中狀元。」劉憐曦對窮小子說。




劉憐曦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全力改變這個奇怪的世界。




劉憐曦和雲映珠走走看看,城外甚麼都有,簡直就是一個翻版城市。








「其實我一直很想問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要住到城外?難道其他城方真的很危險嗎?據我所知,附近還有一個雲城。」劉憐曦問。




「雲城其實也算安全的,畢竟雪哀閣的在當地設有分部。」張逸道。




「但是,那裏沒有『移地』結界,修仙之人可以到處遊走,有時他們又會發生沖突,令平民受傷。」雲映珠說道。她從小在雲城長大的人,對那裏可謂非常熟悉,比張逸更了解。








突現又聽到喝罵聲,吵吵嚷嚷。




「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打死你的小情人?」




「不要!」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們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不謝恩。」一個下人打扮的打馬屁道。




一個站在最前,穿着華貴,一看就是富有人家的公子正笑得猥瑣,對着地上的女子周圍瞄。




「別……碰……她。」另一男子遍體鱗傷,說話斷斷續續。




那位公子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對地上的女子上下其手,讚道:「玲瓏浮凸,皮膚吹彈可破,真是一個天上人間的好美人。」在公子後面的下人都齊聲附和。




劉憐曦、雲映珠和張逸都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當劉憐曦和雲映珠想出手救助這對情侶,張逸阻止了他們。




劉憐曦問:「為甚麼?」




張逸低聲道:「你以為我不想救嗎?但我奉了明月的命令,不准你們亂來,如果現在暴露了你的身份,對你和我們也沒有好處。」




劉憐曦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這樣欺負人嗎?」




張逸道:「放心吧,我們的人差不多到了。」




雲映珠不知他們說甚麼,只知道再不管,後果不堪設想。




當她想再次出手時,旁邊的路人就阻止他們說:「別多管閒事,你們可惹不起他們。」




雲映珠咬牙切齒道:「他們是甚麼人?」




張逸道:「他是白玉章的三兒子,白子凌。」




旁人又道:「你們知道就好,別管啦,算他們倒楣吧。」




白子凌命下人道:「帶她走。」




正當這些下人毛手毛腳碰那女子時,有人一腳掃開他們。他們反應不及,人人摔倒在地。




那人正是劉憐曦。雲映珠見狀立即在旁鼓掌叫好,她走上前扶起女子。




白子凌怒道:「甚麼人?」




劉憐曦道:「普通人。」




女子道:「可不可以救救他?」她指着地上的情郎。雲映珠立即以靈力救治他。




白子凌見狀,出手攻擊雲映珠。劉憐曦右手接過他的招,跟他打了起來。白子凌的下人也想上前幫手。張逸在旁出力狠狠對付這些平時狐假虎威的下人。這些下人怎會是張逸的對手,個個一早被打倒在地,痛苦呻吟。




眾人打斗,旁邊的平民百姓都紛紛避開。白子凌見佔不了上風,用火燒起旁邊的民宅。張逸只好使水術,將火瞬間淋熄。




白子凌生平從未試過這等遭遇,氣憤難平,出招愈來愈多破綻。

劉憐曦見有機可乘,打算一腳將白子凌踢飛。怎知他還未出腳,白子凌已被一個黑影踢倒在地。白子凌見不敵對手,只好命眾人撒退。




這時,劉憐曦先發現有兩個黑衣人到了。




他們就是雪哀閣的神風衛,負責在定安城內外巡邏。




「怎麼現在才來?」張逸道。




「對不起,張執事。剛才城西有人鬧事。我猜應該是白子凌的人。」其中一位黑衣人道。




「好了,你們先走吧,這裏我來處理。」張逸道。










這一對小情人對着劉憐曦他們,連番表示感謝,多謝他們的出手相助。




劉憐曦和雲映珠則表示這些都是舉手之勞。




「天啊,我的房子沒了。」一個老伯哀怨道。




老伯扯着劉憐曦道:「因為你的多管閒事,弄得我的房子都沒了。你賠給我,你賠給我。」




雲映珠道:「甚麼多管閒事。你只是沒了一個破屋子,要不是我們,剛剛這對璧人的性命都沒了。你說一個屋子重要,還是兩條人命重要。」

老伯氣道:「哼!他人的性命關老夫甚麼事?要不是你們出手,我的屋子會沒嗎?你們必須賠給我!」




剛剛被救下的男子從懷中取了將個銅錢,遞給老伯後道:「對不起,恩公,是我們連累你。」




劉憐曦對着老伯道:「你也是凡人,眼見同胞被人欺侮,卻只顧逃走避難,你們還是不是人?」




老伯道:「人家懂法術,我們懂甚麼?我們去救她,還不是去送死。」




劉憐曦默然無語,這的確是事實。




雲映珠本來想說:「你這番話也太無情啦。」後又聽到老伯的說話,也默不作聲。




張逸從懷中取出一袋金錢遞給老伯。




老伯繼續得寸進尺道:「看你們的樣子,也是修仙之人。趕緊走,這不是你們應該待的世界。」




三人聽到老伯的說話都心情沉重,都打算回城。




張逸為了緩和氣氛,帶他們去一檔好受歡迎的小食攤檔。




劉憐曦看見一個用麥芽糖製作的「小豬」公仔,造型非常可愛,是他從書中看過的食物。攤檔老闆正在製作另一個圖案,劉憐曦不禁駐足觀賞,並買了「小豬」公仔糖




劉憐曦拿着「小豬」比對著雲映珠說:「很像你。」




雲映珠撥開面前的「小豬」道:「像甚麼像,我才不是豬,你才是。」




劉憐曦笑道:「是嗎?我看你跟這個『小豬』一樣胖。」




雲映珠怒道:「我這不是胖,我是微胖,微胖你懂嗎?」




站在一旁的張逸被他們倆的對話弄得哭笑不得。




劉憐曦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微胖這個詞。張逸,你聽過沒有?」




張逸這幾日與雲映珠相處下來,知道她是一個極好相處的人,不會輕易發脾氣,所以就照直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聽這個詞。不過你確實也不算胖。」




雲映珠瞪大眼睛看對劉憐曦道:「聽到張大俠的話沒有?」




劉憐曦道:「聽到了。不過他是大俠,那我是甚麼?」




雲映珠沒好氣地說:「你的劍術那麼一般,當得起大俠二字嗎?」




劉憐曦無奈道:「大姐,你知道俠是甚麼意思嗎?它是指打抱不平、仗義助人的人,例如我。還有最重要的是我的劍術一定不是你口中的一般般。」他之所以認為自己的劍法挺好,並不是他自大,而是楚辰英曾經跟他說,他的劍法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只差在對敵經驗不足,假以時日,必定是一個高手。




雲映珠道:「你明明跟我一樣被人綁了回去,現在卻在這裏大言不漸,真是沒有臉。」




劉憐曦道:「那要不回去打打試試?」他對於雲映珠損他的說話一點都不覺得難堪和憤怒,因為柳之然平時經常戲弄自己。




雲映珠道:「打就打。」




雪哀閣




一對男女在前院各自執劍對峙着,男的從容自若,女的自信滿滿。




隨着張逸的一聲開始,雲映珠一劍沖向劉憐曦。




劉憐曦輕易的避開,並以閃電快的速度挑起她的劍,另一隻手也不閒,抓住了雲映珠的手腕。雲映珠沒想到劉憐曦速度那麼快,一時失了平衡,一頭栽進劉憐曦的懷裏。




雲映珠連忙離開劉憐曦的懷裏,登時臉紅耳赤。




「剛才不算,我們再比試一場。」雲映珠故意大聲說,以掩飾自己的狼狽。




「好吧。」




雲映珠依然不敵劉憐曦。




「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雲映珠不可思議地看着劉憐曦。




「之前我只不過是失手而已。」劉憐曦道。




「說得那麼厲害,那你去跟張逸打吧。」雲映珠對張逸使眼色。




「你怎會打得過小張。」雲映珠之前有跟張逸切磋,不過輸了。她不只跟張逸切磋,有時會跟其他神風衛比試。她的劍法和法術算得上雪哀閣的三等神風衛。




張逸知道劉憐曦是閣主,怕打傷他,打算委婉地拒絕。突然出現的明月卻開口:「小張,跟他打。」




張逸見明月開口,就猜到明月想知道閣主的劍法是那裏來。他只好逼閣主使完全套劍法。可是,張逸萬萬未想到閣主挺厲害,跟自己不分伯仲。




張逸本是凡人,為了保護自己和家人,毅然決定去太逸派求學弟子,後來投靠雪哀閣。太逸派的劍法以實際為主,因此他的劍招都大多是實招。




劉憐曦右手揮劍,左手使法術。劉憐曦的劍法以多變和靈活為主,一個劍招可以有很多變化。這套劍法自然是柳之然教他的。




他學這套劍法已經有十幾年,運用起來非常純熟。




張逸也算是雪哀閣中的劍術高手,但也只是堪堪能夠擋得了劉憐曦的攻勢。而且張逸完全看不出劉憐曦使的是甚麼劍法。他一邊格擋,一邊想,非常吃力。




劉憐曦使的是名劍雪殞,張逸使的是只是一把普通劍。即使沒有催動劍氣,雪殞劍已經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




劉憐曦左手一揮,將地下的樹葉化作利刃,衝向張逸。張逸還在抵擋劉憐曦的劍招,未來得及反應,就給兩片樹葉擊中,劃破了衣服。




「我甘拜下風。」張逸心服口服道。




「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雲映珠一臉不相信道。




「我一直都這麼厲害。」劉憐曦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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