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_(:з」∠)_: 第二章：

「嗚哇！陛⋯陛陛⋯陛下？」


熟睡中的輝聽到一把聲音，慢慢的試著睜開眼睛


「別⋯別把人家抱⋯抱得那麼緊呀⋯」


一開始時，窗外的陽光照得輝看不到東西。慢慢習慣後，發現原來澪正背向著輝，她的頭在自己的嘴巴前，身子被輝抱著，前臂放在胸口的兩側，防止輝的手意外地碰到自己。




「嗯⋯還不放開人家吶⋯」


澪一邊以吐槽式的語氣說話，一邊嘗試抖了抖雙手，試著離開輝的懷抱。


「還在生氣嗎？」




「生氣？沒有喔？」


澪停止了她的動作，靜了下來，頭微微的轉右，眼睛試著找輝的身體。


「那麼，你昨晚⋯」




「我昨晚？噢⋯那件事嗎？」


「你好像不太開心似的⋯所以我也不敢去逗你⋯」


澪的手輕輕的蓋過自己的嘴，優雅的笑了。


「那個嘛⋯」


「澪，你能告訴我這事的原因嗎？」




「我真的要告訴你嗎？」


「聽了比沒有好吧⋯」


「那好吧⋯可是⋯我得一直被這樣抱著嗎？」


「呃⋯抱歉⋯」


輝的右手拿開了，可是左手還是在澪的身體下。




「那個⋯陛下，左手也⋯哇！」


輝的手沒拿走，反而一下子把澪轉向右方，從背向輝變成面向輝。


*********************************

＂陛下⋯？他更換了洗澡用的水？怎麼⋯有點清清的花香？山吹花嗎？＂


因為原本澪的背本來就貼著輝，令澪的臉現在正好貼著輝。


「𠲖！⋯」




澪呆了一呆，回到神來已經被輝抱著了。少女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做，她完全被嚇壞了。


*********************************


＂怎⋯怎麼做才好呀⋯論力氣我沒可以比得上陛下他喲⋯＂


「嘻嘻⋯澪你很小巧呢⋯」


「我⋯我⋯我嗎⋯」




「你說呢？你喜歡嗎？」


「什麼？」


「我給你結的那個結呀？看，它還在。」


「當然啦，這是你結的嘛。」


「嘛⋯你喜歡就好。」


「可⋯可不是因為我喜歡哦！只是我覺它看起來好像不錯⋯所以我才⋯」


「不錯吧！」


「那麼⋯你可以放手了嗎？」


「好的⋯好的⋯」


輝終於把自己的手拿開，並坐在床邊的木椅。而澪也正經的坐在床的右邊。


「陛下還記得我是什麼人嗎？」


「我的人？」


澪一聽，馬上慌亂了起來，整個人呆了一呆。


「陛⋯陛下⋯請不要這樣⋯」


她臉紅了起來，而且雙眼直瞪著輝。像是向他伸訴著不滿。


「開玩笑罷了。我記得⋯你是夢妖精，對嗎？」


「沒錯，那你知道我們夢妖精有什麼技能嗎？」


「那⋯唱一些有特殊效果的歌曲？」


「嗯，那些歌分為搖籃曲、安眠曲、摧魂曲、和回憶之歌。而這件事發生在幾年前⋯」


「當時我還小，才剛算是個少女。在那天，我不小心喝了一些含有洒精成分的飲品。當然，我很快便醉了，可是心內的屈悶突然出來了，為了發洩，我開始唱起摧魂曲來。」


「而那一刻，一個對我有恩的人卻剛巧在歌曲的有效範圍內。我卻完全不知情⋯」


「幸好我才剛學會那支曲，加上我喝醉了，歌詞不完整，歌的效果不大。可是這支曲畢竟殺傷能力太大，只是聽到這曲半分鐘也可以致命。」


「最幸運的是，我唱了不夠十秒，便已經倒了下來。」


「到我醒來時，他⋯那位恩人已經倒了在地上。我叫他，他沒有反應，我推他，他又不應我。我怕得不行，我即時嚇得跌坐在地上。心中想着我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從那一刻開始，我立下誓言：在他康復和願意原諒我，或是我受到了應得的懲罰之前。」


「我絕不再開口唱歌，連一個音符也不能被接受。」


*********************************

＂原來⋯澪她這麼可憐啊⋯我昨天還迫她唱歌來著呢。＂


再看看澪，她的臉再次由剛剛那個可愛、親切的模樣，變成昨晚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對不起，澪。」


輝因為澪的經歷而感到難過，他雙手緊扣著，並低下頭來。


澪看了一看輝，然後再把目光轉向另一處。


「這⋯這不⋯」


澪輕輕的說話，但不知道是對輝說還是自言自語來著。


「澪你⋯」


「這不要緊喔！」


澪好像已經放下了一樣，笑著對她專敬的陛下說


「我們別說這些了！我先回去更衣了。」


她這一下令輝不懂如何反應，呆滯的坐在原地。


「先告辭了，陛下。」

*********************************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也是平安無事。直至有一天，輝終於忍不住，在晚餐時，向蓮問一問他心中林林種種的問題。


「那個，蓮。」


「嗯？哥哥，什麼事了？」


蓮以一如以往的風格回應著輝。她一邊回答，一邊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玻璃杯。


「我想問一下⋯」


輝也禮貌放下了手中的銀製餐具。


「澪口中的那位『恩人』⋯你知道是誰嗎？」


「恩人？」


蓮的表情很疑惑，側著頭，在自己的腦內找尋著有關的記憶。


「沒有喔⋯至少她沒跟我說過⋯」


輝很想知道以前一切的經歷，包括澪口中的「恩人」是誰，在自己失憶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和一切引起他注意的東西。


「還有，那個⋯」


蓮停止了思考，好奇的看著輝，等待著他的問題。


「為什麼澪的個人資料只有那麼小？你給我那一份只注明了一些很簡單的內容，至於那些入宮原因、或是那些背景資料卻隻字不提⋯」


蓮一聽，整個人如被涷結了一樣，目光呆滯，嘴巴微微張開了，像想說些什麼，可是又立馬收回口中。


「⋯那又有什麼特別原因嗎？」


「不⋯沒有⋯其⋯其他人的資料也是這樣的喔！」


「別騙我，」


輝對此事如事實般確信，肯定的聲音直接撃打著蓮的耳朵。


「我查看過其他人的資料夾，包括你和我自己的資料。其他人的資料夾厚度幾乎有一厘米厚，但只有我和澪的內容是兩至三頁多，而且都是很表面，令人覺得是草草了事。」


「這⋯事情剛巧是這樣吧，我猜⋯」


蓮的聲音很不穩，嘴角都快崩下了。


「是有些什麼暪著我對吧？」


這下子，蓮被問得啞口無言，腦中空白一片，想不出任何合適的理由去說服輝。


「不⋯不不⋯這⋯⋯我們⋯」


聲量逾來逾小，身體不停的顫抖，頭逾來逾低。


「其⋯其實⋯我⋯⋯我⋯不⋯」


蓮的聲線也隨著自己的身體顫抖起來，眼淚在眼眶內打轉著，感覺快要溢出來了。


輝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令蓮不高興，於是便主動走向她的身邊，用左手輕輕地放在蓮的肩膀上。


她抬起頭來看著輝，眼眶的淚水搖晃著，在輝眼中形成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


「你現在⋯和小時候一樣呢⋯」


「哥難道你⋯回想起⋯以前的事了？」


「不，沒能想起全部事情，可是看著你剛剛的模樣，令我想起以前你也這樣哭過。不過⋯」


輝蹲下身子，把自己弄得比坐在椅子上的蓮矮一點，令她不用抬著頭，也令氣氛感覺上沒那麼生硬。


「對不起呢，害你哭了。」


「你不想回答的話別回答吧，我也不想你太辛苦。」


「嗚⋯哥⋯」


＂當哥哥的現在抱著妹妹不過份吧？我猜⋯＂


「別哭，別哭⋯來，抱一個。」


為了安慰蓮，輝把蓮抱進懷裏，左手手心輕按著她的頭，右手則環抱著蓮的腰部。


蓮再也忍耐不住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少女又白又嫩的肌膚上。她抱著輝的身體，不停的在哭。


「其⋯其實⋯人⋯人家⋯人家也不想騙你的⋯不不⋯不過我答應了別人⋯我不能告訴你⋯」


「好的，不說便不說，別哭了，好嗎？」


「嗚⋯我⋯我今晚⋯可⋯可以跟你聊一會嗎？」


「人家很久⋯沒有跟你睡了⋯」


她的語氣從之前的堅強，變成現在嬌滴滴、楚楚可憐的樣子。


「好的好的，你作主決定吧。」


＂反正澪都須要一些時間去冷靜下來，我想⋯跟妹妹睡一下也無妨。＂

*********************************

到了深夜，所有人已經進入了夢鄉，只有輝和蓮還是醒著的。而澪也已經收了指示不用陪輝睡了。


「蓮這麼久的⋯」


輝看了看他房間內的時鐘，時針指向＂1＂，而分針則是指示＂6＂和＂7＂的中間。


「不是說換衣服的嗎？怎麼好像是在⋯咦？」


房門被打開，不過只打開了一點點。蓮把頭伸進房間內，雙手握著門的門把，看著輝的方向。


「還醒著？！」


「你在說什麼話，當然我還醒著。」


輝輕笑了一聲


「是你說想一起睡的。」


「呀對呀⋯嘻嘻嘻⋯」


「進來吧，不是有東西想跟我說嗎？」


「呃⋯嗯⋯那我進來了。」


蓮慢慢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走進去。


純白色的無袖連衣裙，胸口下用一條白色的布條束著，布料薄得彷佛能看到少女的皮膚，原來的一頭長髮被束成單馬尾，身體線條完全顯露無遺。


「我⋯我這睡衣⋯怎樣⋯？」


因為害羞，她微微的弓起身子，雙手捉住裙擺，臉頰也開始變紅。


「不錯吖，挺可愛。」


「嘻嘻⋯」


蓮一聽，笑了起來，側著頭看著輝


「跟以前一樣呢⋯哥⋯」


「我⋯以前⋯也有⋯？」


「嗯⋯不是那麼常見就是了。」


「還不上來嗎？很晚了。」


「是！」


*********************************

「嘻嘻⋯你以前也試過睡覺時抱著我呢。」


「這⋯這樣嗎？」


輝把自己轉向蓮，用手臂放在蓮的身上，不過因為有點尷尬，所以不敢完全放鬆手臂。


「不用怕啦，我們是兄妹嘛！」


說完，她捉緊輝的手，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背後。


「那⋯好吧⋯晚安，蓮。」


「晚安了，哥哥。」


*********************************

看著睡著了的輝，她摸了摸他的哥哥的頭髮，笑了。之後，她慢慢的鑽到輝的懷裏。


「抱歉呢，哥哥⋯蓮不是個乖女孩⋯對你撒謊了⋯」


她以一種沒有其他人會聽到的聲量對輝說話。她很想對輝說明一切，可是又怕他會真的聽見。


「其實蓮一直也很想和你一起睡，不過⋯自從你開始接管這王國後⋯我就再無法接近你⋯」


「蓮是個十分自私的妺妹，抱歉呢，哥哥。請準許我獨佔你一個晚上⋯」


她在輝的懷裏，從下往上的盯了輝一會兒，然後把臉埋進輝的胸口裏。


「哥哥⋯我⋯」


「哥哥在⋯別怕⋯」


輝突然的説話嚇了蓮一下，她著急的看了一下，擔心著他聽得見。


＂呼⋯幸好是夢話⋯＂


心裏雖然是放鬆了，但另一種鬱悶的心情卻從心低走了出來。


＂我們之間難道就不能坦白一點嗎？＂


她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好像想通了一點


「其實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問題⋯哥哥你不需要付上責任。」


「是我對哥哥有了不該有的情感⋯這，都是我的錯。」


「抱歉呢⋯蓮真不夠誠實。所以，哥哥，人家有話想跟你說，」


「我⋯我喜歡你⋯哥哥」


＂說出口了！＂


定睛看著輝，蓮並沒有作聲，一片靜寂，連蓮自己的呼吸時也能聽見。


幾秒之後，蓮才放棄盯著輝，並恥笑自己無知的幻想


＂竟然期待哥哥會聽見⋯我真是無藥可救呢⋯＂


「第一次跟哥哥你睡，感覺很溫暖呢，我猜澪也很喜歡吧⋯」


蓮越是想裝作不在乎，心裏就像多了一個傷口，忍忍作痛。不久之後，她的視野忽然模糊了，兩道溫溫的水流過她的臉頰和鼻梁。


＂這⋯怎麼⋯＂


她用手指尖抹一抹水流過的部分，不明所以。她能夠跟輝一起睡，明明已經達成了心願，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似的流下來。


「哥哥⋯我⋯我知道我不應該喜歡上你，不過，我會試著去放下的了。所以，請讓我挑皮一會兒吧。」


她把雙手環抱著輝的腰，盡量讓自己貼著他的身體，希望他的體溫可以悄悄治療心中的傷口。


＂我喜歡你⋯哥哥⋯我喜歡你⋯＂


於是，蓮便帶著那一點點的遺憾和淚水進入了夢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