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武俠] 穿時越間: 第六章

蔡天堯的斧頭拖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李旭眾人已經走得很前，他們的人影都已經小得像一粒黑豆了。

他苦著臉，又繼續振作起來，提起腳步。他看著四周的環境，雜草從茂密變成稀疏，腳下黑白分明的大道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而且開始出現一個個樹墩。樹墩上有著一圈圈年輪，是它們曾在世間的憑證。

走著走著，終於不再是光禿禿的草地，四周開始豎起一根根樹木。這時，前方傳來陳毅的聲音 “蔡師弟，我們先走一步了，你就在這砍柴吧。”

蔡天堯應了一聲，就找了一個樹墩坐下，休息起來。偶爾看到一兩個牛四峰子弟在這裡砍柴，他們速度奇快，他自問是做不到的。

他從其他弟子中學到，砍樹要在樹幹的兩邊砍走兩個小三角形，然後樹就會自然倒下了。於是他提起斧頭，用力砍在樹幹上，他只覺得手臂發麻，斧頭也有些拿不穩了。





他又看看樹幹，斧頭只在樹幹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蔡天堯心中不忿，他瞄準痕跡，又砍下去，樹痕只是深了半厘米，而且斧頭還卡在樹幹上。

他用力把斧頭往後拔，卻因為反作用力，連人帶斧向後跌坐在地上，弄得一屁股都是泥土。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樹林中忽然傳來清脆的笑聲，那笑聲略帶嬌媚，煞是可愛。

“是誰！”蔡天堯臉色一紅，沒想到自己的醜態被人看在眼內，而且還是個女生，這實在令他好不難受。





這時，一個黃影從樹上躍下。 “師父也不知是不是範傻了，這麼笨的弟子也會收入門下。” 她低聲地說著，然後聲量轉大道 “喂，你叫什麼名字？”

她的低語自然逃不過蔡天堯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這時才清楚看到這個女孩，她皮膚白嫩，雙眼水靈靈的，又有著櫻桃小嘴，雙頰帶一絲粉紅。她兩撮頭髮放在胸前，很是好看。

蔡天堯心一動，這原來是早上那個小美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女校的挪揄，還是因為她太好看，蔡天堯臉頰又紅了一分。但是他想到女孩的取笑，心中有氣，不滿道 “關你什麼事？”

聞言，女孩卻感到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這牛四峰的弟子中還會有人這麼跟她說話。但她也不生氣，嘻嘻笑道 “那好吧，我叫曹芷穎，記住我囉！”然後她就帶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樹林。





蔡天堯看著她的背影，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在學校，好像都沒有見過這麼美，這麼可愛，這麼頑皮的女子呢。

他收回了目光，又拿起了鐵斧, 繼續砍伐樹木，從中午到黃昏，有些弟子也陸續下山了。他們看到這新弟子還在砍同一棵樹木，都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更有些弟子會取笑他，也有些弟子為他加油。

夜幕已降臨，緩慢的砍伐聲突兀地在叢林中響著，這時，一行五人經過這裡，看到蔡天堯還在砍伐，也愣了一下，陳毅隨即道 “好小子，竟然還在這裡。繼續砍樹，莫要讓師兄們失望了！”

蔡天堯哭著臉看著他們，他已經沒有氣力說話了，只能用神情表達子弟的悲慘。

他的苦臉在黑夜更顯得陰森。

當眾人離開後他又緩緩提起鐵斧，向木頭砍下去了。其實他已經把樹木砍下了，並砍了一節節木頭（timber), 現在只差把它們一開四。

天空的黑幕變得更加深邃了，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似是一雙雙眼睛，看著眾生在世上苦苦掙扎。

蔡天堯終於把樹木砍成粗柴，他把木材放在草支墊上，連同斧頭，拖著它們，並向著眾弟子的住所走過去。當回到廂房時，他已經精疲力盡。他躺在房間的草墊上，不足五秒就昏睡過去了。





翌日，太陽在天空上高高地掛起，蔡天堯猛然張開眼，暗道一聲糟糕，他眼光掃了掃房間，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顯然是去了石地聽黄義的指導了。

他正想坐直身體，卻發現自己四肢乏力，竟然無法動彈。特別是他的雙臂，微微一動都已經非常酸痛。他又動了動手指，是疼痛的，顯然是長了水泡。

他在房間足足躺了一天，身上的酸痛才稍微減輕，再過一天，他才勉強可以動身聽師父講道。遠處的曹芷穎看見蔡天堯，竟然向他匪夷一笑，令他又臉紅起來。

講道後，蔡天堯更有信心可以吸收時空之力。他到金牛堂用木柴兌換時空石，卻沒想到只能換來一顆時空石，蔡天堯面色一滯，沒想到一天來的勞苦卻只值一小顆石頭。

他鄭重地接過石頭，然後就回到廂房。這時眾人都去了後山，房間空無一人，正適合修煉。

他從袋內取出時空石放在掌心，然後沉吟片刻，決定先吸收時間之力。在他心中，他更加喜歡時間之力，除了要救回母親，還有其他理由。

他精神集中，把石頭激發出的時間之力慢慢地牽引到眉心處，然後將心神包裹著它，嘗試同化它。隨著時間推移，蔡天堯的額頭也開始冒出冷汗，但那不羈的時間之力也慢慢被純化，然後終於變成他眉心的一份子。





這時隱隱可以看到他的眉心上有著淡淡的黃色光輝，只是顏色實在太淺，旁人經過是絕對看不到的。

蔡天堯心中一喜，他最難的一關終於過了。普通人沒有時間之力，是不能無中生有的，但有了時間之力的苗頭，他就可以繼續繁衍更多時間之力，雖然速度遠遠比不上使用時空石，但也是不錯的。

蔡天堯舔了一下嘴角，決定嘗試運用時間之力。時間之力最大的作用是時間回溯，而一重境的修煉者可以使用時間之力，把身體機能回復到從前，但是時間越往後推，對實力的要求就更高。

於是蔡天堯閉目，把時間之力送到右臂，打算把身體機能恢復過來，豈知手臂比剛才更加酸痛。

他頓時醒悟過來，他之前的手臂是更酸痛的，把機能回溯到數時辰之前，情況自然更壞了。

他對此實在無能為力，現在只好自然讓身體恢復過來。

其實修煉者也可以把時間前推，以令身體恢復，但卻更困難。過去的事已在這時空發生了，要回溯到過去不是太難，但是未來卻尚未發生，要把時間前推自然更加困難。

到了晚上，在黑暗的覆蓋下，蔡天堯眉心的黃芒也變得明顯起來。





李旭等人陸續回到廂房，但李旭看到蔡天堯，卻心頭大震。他腦子一時間無法運轉，架在肩膊上的斧頭頓時擲在吳鎮山的腳趾頭上，幸好只是被木柄擊中，但也讓他痛呼連連。

“你...你已經到了一重境？”旁邊的陳毅也注意到蔡天堯，於是手指指著他，手指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