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少女黑甲緩緩清醒過來。
 
是時候要打麻醉針, 但我卻分身不暇。
 
替蕙解圍後,我撿回自己的尖頭開山刀,就要去幫一直被泥殭所壓制的善兒。
 
我望向在角落的她,只見原來她已經憑一己之力解除壓制, 還不斷用高踢還擊。
 
碰、碰、碰!
 




跆拳道的三連踢——那保安泥殭 上半身接連中腿,難以反擊。
 
她趁機矮身拾回自己的開山刀。
 
見她安好,我在急症室裏轉為尋找死黨的身影。
 
但一轉頭,我就見到匕首笑殭恐怖的臉在我面前!血肉模糊的半邊臉!
 
「仲未死!?」
 




我急速退三步,只見這笑殭右邊頭骨爆裂,骨頭碎片雖然確實插進了大腦,但並未造成嚴重傷害。
 
「仲喺度笑……」我咬牙,把刀握緊。
 
有這樣的傷口,應該很痛吧,但它反常的咧開嘴笑。
 
然後攻過來。
 
匕首與開山刀短兵相接,激烈交擊!
 




我想斬它裂骨的弱點, 可是它防守得非常嚴密。
 
整整一分鐘,雙方僵持不下——這時,我想起了善兒的技藝。
 
我佯裝刺它心臟,卻貫勁在左腿。
 
左高踢擊向其外露的灰色殭屍腦!
 
可是,它卻用一招破了我招。
 
它及時揚起頭,張開口,露出一對長又尖的犬齒,驚人的長度。
 
我吃驚,腳背撞在了那對帶毒尖牙上。
 
嚓的一聲,波鞋面立即被割開!我立即收腳。




 
沒有疼痛,應該無受感染吧……這厚實的波鞋又救了我一次。
 
在我還未站穩之時,它匕首迅速斬來。
 
我連退六步取得平衡,刃風撲臉,是匕首再次斬來,我連忙舉刀格檔!
 
哪知……
 
崩的一聲,我的開山刀居然斷開了!!
 
糟了。
 
現在我手上只餘刀柄。
 




可惡的博展葉。
 
碰!對方乘勢向我一蹬,剛巧我背後有一張破輪椅,把我絆倒在地。
 
我著地後快速應變,拋下爛刀柄,從後腰拔出長期旁身的尖廚刀。
 
哪知,竟被它搶先一步,一腳踏住了我的右手。
 
「呀!!」
 
它將全身的重量壓在我手腕上。
 
側頭, 嘲笑我。
 
它臉上的骯髒黑血 滴在我胸口上。




 
匕首被高舉,刃尖直指我喉嚨。
 
命懸一線……
 
急促的腳步聲,漸接近。
 
一名二十來歲的女生從門口那處跑進來,二話不說,黑刀橫斬——笑殭的大腦像番茄般被切爛。
 
這雷霆般的快刀手法,不知為何,令我想起阿力。
 
得救了……
 
我立即站起來,「多謝!」
 




「 唔使咁快多謝我住。」女生一身灰黑色的夏季裝束,雙腿有金屬護膝,右臂綁了一條綠色迷彩布條。
 
第一眼印象:她是個美麗的混血兒,眼睛很漂亮, 扎著茶色高馬尾,神情冷酷,看來是個有經歷的人。
 
她揚一揚下巴,示意我看向角落的方向。
 
廝殺的聲音……
 
阿禮與景正在苦戰中。
 
我吃驚:「 幾時又多咗七隻黑甲!?」
 
保安殭尚有一隻未死,但已重傷,只見它以唯一的左手,緊握住阿禮的脖子……一隻老黑甲想咬他肩膀。
 
耗盡電的磁棒已經無法用來作戰,我拾起笑殭的匕首,衝進戰陣。
 
老黑甲的尖牙齒剛好碰到禮的左肩,我及時從後扯住它的噁心長髮!
 
「放手!」我在它後背插一刀,心臟穿洞噴血。
 
黑刀女走到保安殭身後,在它頭骨近頸的位置把刀插入,刀尖直刺大腦。
 
不經眼睛……我意想不到她會用這種攻擊方式。
 
這種攻擊要夠力刺穿後頸的軟骨,不容易做到的。
 
這位黑刀女,很不簡單……  
 
她拔刀,見陳景雙臂被抓得很慘,立即箭步上前援助,黑刀一閃, 一眨眼,刀尖已從那黑甲的胸口穿過。
 
相當精準。
 
景氣喘呼呼,「多謝!」 抹一抹汗,俯身拾回自己的藍色盾牌。
 
殺了三隻, 防煙門那邊又跑了三隻下來。
 
「 頂!到底仁濟依度仲有幾多隻黑甲呀屌!!」
 
我們四活人奮力求生,拚命作戰。
 
我的右手腕開始發麻……
 
繼續用腎上腺素撐著。
 
「睇嚟女子組嗰邊都頂唔順喎。」黑刀女一邊戰鬥,一邊遙望急症室的另一角落。
 
只見在近醫院正門的窄通道處,蕙與善奮力用一張病床嘗試頂住洶湧進來的黑甲, 但似乎不太成功。
 
一隻白眉毛的女黑甲,如猛虎出閘,跳過橫放的床,撲向蕙凌。
 
黑刀女咬牙,「嘖,始終都係要用依種武器。」
 
她將刀收回刀鞘,右手摸向右腰,從牛仔短褲處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