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37」
來到與曉兒約會的日子，我換上黑色連帽衛衣，下身穿著灰色的長棉褲，配上全白Air Force，再稍為整理一下頭髮。
「我出去喇！」我跟老爸老媽說。
「小心啲呀。」老爸笑著說。
我沒好氣地點點頭，就出門前往花都接曉兒，這天有點陽光，也不算很冷，氣溫反而輕微上升了。
趁還有三數天假期，要好好享受一下。
「預早啲先。」我看著電話，還有十分鐘才到約定的時間，但我提早出門以免要曉兒等我。
誰知我轉入花都後，在遠處便看到曉兒。
這天曉兒的打扮比那次她生日較為樸素，一件米白色的衛衣，外面披上淺藍色的外套，下身則是普通的牛仔褲和波鞋，不過曉兒看起來依然漂亮。
「咁快落左黎嘅！」我上前跟她說。
「想快啲見到你嘛！」曉兒噘起嘴說。
「傻妹，行喇我地！」
我挽著曉兒的手，愉快地向著旺角出發。
沿途我跟曉兒分享著老爸的事，她說我比老爸要笨得多，明明是父子，把妹的功力完全不同。
「有位！」我和曉兒十指緊扣，坐上開往紅磡的火車。
「你隻腳好返啲未？」我看著曉兒問。
「好返好多喇！喺屋企抖左兩日冇咁痛！」曉兒微笑著說。
「咁就好。」我把曉兒擁進懷裡。
半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旺角東站。
在粉嶺到九龍還好，要是出港島的話可能夠時間飛一趟台北了，北區真是偏遠。
「我地去食野先好冇呀！」曉兒問我。
「好呀，不過唔會又係食嗰樣野掛。」我說。
真是怕了她。
「梗係唔係，再食怕你想嘔！我上網睇呢，麥花臣隔離間烏冬個湯底好正架！」曉兒興奮地笑道。
「不如我地去試下囉？」曉兒雙眼發光地看著我。
「好～」我點頭同意。
說罷我們便前往那間「湯底好正」餐廳。
「Um...呢個好似好好味咁...！但係呢個又好似好吸引喎...點揀好呀！！！」曉兒正苦惱著該如何選擇。
「一人叫一個交換食囉～」我提議道。
曉兒突然抬頭看著我，摸著我的臉蛋。
「你..你係咪言仔？」曉兒露出驚訝的表情。
「呃，下...」我一頭霧水地看著曉兒。
「點解你突然咁醒目。」曉兒開始忍不住笑。
「........」我無奈地看著她。
真的拿這個女孩沒辦法。
聖誕假期在街上的情侶特別多，手拖手的逛著街，眾人甜蜜的笑容好像掩蓋了冬天冷冰冰的感覺。
吃飽後，我們便前往新之城，多數也是女生們才會逛的商場，我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裡，因為一般男生都不會約在這裡，最多也是唱唱K。
「言仔你睇下！呢隻狗好得意呀！」曉兒指著玻璃櫥窗內的一個小狗玩偶興奮地說。
「原來你鍾意動物？」我看著那隻小狗玩偶。
「係呀！你唔覺佢地好得意咩？」曉兒笑道。
「覺呀～好似你咁得意囉。」
「口花花！」曉兒會心微笑起來。
曉兒拉著我進了這間精品店，到處看著商品。
女生們逛起街來真是可怕。
「我本來都想養狗架...但係媽媽唔比我養...」曉兒噘起嘴說。
「話我照顧唔到喎！哼！」
「我地第時自己搬出黎養囉！」
曉兒突然停下來看著我，若有所思地說。
「咁快就諗定將來拿！」
「你..你想養嘛！陪你養！」我笑道。
曉兒笑著點頭同意。
「唔準反口。」她伸出尾指。
「一言為定。」我也伸出尾指。
我們逛了一會兒後，便去了西洋菜街，這裡人山人海，有遊客、有學生、有一夥男生、有街頭表演者。
走著走著，曉兒在一間內衣店前停下。
「言仔！我想入去睇下！」她挽著我說。
「但係我入去好似....」我有尷尬地說。
「唔驚啦！入面都有男仔！」說罷她便拉著我進去。
曉兒到處選購著商品，我則跟在她身後，雖然是內衣店，但發現裡面也有些衣服和配件，我才沒那麼尷尬。
曉兒突然拿起一件粉紅色的內衣背向我。
片刻後她轉身看著我說。
「你覺得...呢..呢..件好..好唔好睇。」曉兒臉上泛起紅圈問我。
「呃...呃..好睇！」我不敢直視。
曉兒穿起這件內衣的話...會是怎樣...
她的身材不差，這個年齡需要戴胸罩也正常。
腦海裡不停幻想著，直到片刻後曉兒拍一拍我。
「諗咩呀你。」曉兒瞪著我說。
「冇...！冇野哈哈！」
結果曉兒買了幾件內衣褲，我們便離去。
「去影貼紙相！」曉兒突然說。
「OK！GOGOGO！」
貼紙相，對於八零和九零後絕對是難以忘懷的回憶，一張貼紙相可能是訴說著青春的某個片段，人大了回想起中學那段日子，發現時光已經一去不返。
「考下你，記唔記得上次影係幾時嘅事！」
「呃..去大埔嗰日？」幸好沒有忘記。
「又記得架喎...叻仔。」曉兒敲敲我的額頭。
我和曉兒正在瓊華中心地底的貼紙相鋪，曉兒在其中一部綠色的機外投了一張五十元後便拉著我進去。
其實到現在我也弄不清楚每部機有什麼分別。
「揀咩背景好呀？」曉兒戳著螢幕說。
「呢個，好似幾好。」我指向某個背景。
「我都諗住揀呢個！！」曉兒興奮地說。
曉兒一隻手挽著我的手臂，另外一隻手擺出勝利的手勢，靠著我望向鏡頭。
「個鏡頭呢...」我看得一頭霧水。
此刻倒數已經完畢，咔嚓。
先浪費一張，哈哈。
「死人言仔！個鏡頭喺度呀！」曉兒指著鏡頭。
就算之前試過一次，但那個洞的位置很真的很難找，要我在數秒內找到真的不是那麼容易。
「今次見到！唔會奶野！」我看著鏡頭說。
這次曉兒雙手抱著我，把臉貼在我的胸口，我也伸手擁著曉兒的纖腰，微笑起來。
咔嚓！
「你快啲去後面！！」
曉兒把我推向後方，然後叫我擁抱著她，於是我便伸出雙手繞著曉兒的脖子，她就摸著我的臉笑起來。
咔嚓！
最後一張，會是甚姿勢？
曉兒站到我的右邊看著我，然後抬頭嘟起嘴巴。
噢，我這次真的明白。
咔嚓！
片刻後曉兒在外面替貼紙相加上不同的印章、圖案和日期，我則在一旁觀看著。
「加個LOVE先！」
「加埋日期！」
「2009.12.30」
之後便是等待相片沖曬的時候。
「有喇！睇下先。」曉兒拿起相片。
我哄向曉兒，一起看著這張貼紙相。
「我都幾靚仔。」我點點頭說。
「靚你個頭，睇下你第一張。」
我的表情完全是「O撚曬嘴」。
「不過咁先有價值。」曉兒笑道。
「錫嗰張最靚。」我指著相片說。
「點解嘅？」曉兒問。
「因為淨係睇到你一半樣，哈哈。」
啪。
手臂被重擊。
因為你的側臉永遠都這麼美。
晚上我和曉兒到了一家日式餐廳吃飯，這裡裝潢簡潔，風格樸素，以黑色和灰色作主色調，重點是價錢不算貴。
點餐後，我們在餐廳裡閒聊著學校的事。
「知唔知A班有個痴線佬。」我托著頭說。
「痴線佬？未聽過喎...」她一臉天真的看著我。
「佢叫阿東，我聽肥熊講，佢比一個女仔拒絕左之後，因為嬲得濟，拆左課室張枱。」我接說。
「下！咁大力？」曉兒驚訝說。
「係呀，佢踩住張枱嘅四個角，然後一野抆起左成個櫃桶，痴線。」
「咁暴力都有，你咪學人呀。」曉兒戳戳我。
真是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放心，梗係唔會。」
不過如果是曉兒吩附的，都可尚且一試。
在侍應放下兩個餐盤後，我們便開始用餐。
「你咁講一講，有啲掛住學校。」曉兒說。
「唔係掛，放假唔好咩，有得訓教。」
「你淨係識訓教！」曉兒掐著我的手臂說。
「訓教唔好咩，幾爽呀。」我抓抓頭道。
但說起上學，假期沒剩幾天了，明天就是除夕夜，元旦之後又要開始殘酷的學習，此時曉兒看著牆上的壁畫，若有所思地問。
「你有冇諗過揀咩科？」
怎麼覺得這個問題有點熟悉，是誰曾經問過我嗎？好像是飛機？還是白頭佬？忘記了。
「可能揀PED同企會財。」我摸摸鼻子說。
「PED啱你啦足球員。」曉兒說。
「咁你呢？」我好奇地看著曉兒。
曉兒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看著天花板，沉思了大約十多秒，之後便開口說。
「唔知呢，呵呵。」曉兒奸笑道。
「我都唔講得！？」我抓住曉兒的手問。
「未諗到喎～」她把身子哄前說。
我也把臉貼近她，投以一個無奈的眼神。
「咔嚓！」
嗯？！？！
「咔嚓。」
發生什麼事？！
我和曉兒同時別過臉，看到一名身穿制服的女店員拿著相機，對我們微笑著。
「阻住你地唔好意思呀！想問一下你地係唔係情侶？」店員友善地問。
「嗯。」我和曉兒對望後點點頭。
「咁就好喇，我地而加搵緊一啲情侶，幫佢地影相之後曬返出黎，遲啲會貼喺牆上面，你地介唔介意？」
我頓時有點尷尬，可能是覺得若然被其他食客看著自己的樣貌來進食，整件事有點變態，正當我打算回應店員時，曉兒搶先說話。
「唔介意！冇問題呀！」曉兒興奮地說。
我瞪大眼睛看著曉兒，她便對我做了一個你拿我沒辦法的表情。
「咁..咁..會幾時貼出黎？」我緊張地問。
「唔好意思呀，我暫時答你唔到，要等經理決定，因為呢個活動係啱啱先開始，我諗都要收集多啲相先會貼出黎。」
也好，有其他人的相就可以分散注意力。
待店員離開後曉兒看著我問。
「你好唔想同我影相呀？」曉兒噘起嘴說。
「當然唔係啦！」我說。
「哼，聽住先啦！」
在結帳後，我特意記下這間餐廳的名。
「天使の戀」
原來日式餐廳的名字都可以很MK。
至於為什麼記著它的名字？
當然是不想再來，怕看到自己出現，哈哈。
回到粉嶺火車站後，曉兒在路上問我。
「聽日我地會見架可！」曉兒看著我說。
「會呀，除夕梗係要見。」我點點頭道。
跟另一半在除夕夜倒數應該是香港普遍的現象，只是倒數的地點會不同。
在哪裡倒數比較好呢，旺角今天才來過，尖沙咀好像太多人，銅鑼灣太遠，上水又太無新意，很難抉擇。
「不如我地喺粉嶺過？」正當我惆悵不已時，曉兒突然提議了一個令我驚訝的地方。
「粉嶺？」我看著她說。
「係呀！簡簡單單就可以啦！港島九龍咁多人，我地兩個人冇理由走去同人逼，靜靜地過我都好滿意架喇！」曉兒臉上掛起天真爛漫的笑容。
也是，今天街上的人流好像比前天更多，更不用說除夕夜。
「屌，旺角日撚日都咁多人架啦戇鳩。」
腦內不知為何自動浮現肥熊的聲音，真是討厭。
「都好，粉嶺過好似唔錯。」我點頭說。
「你聽晚先出黎啦，晏晝陪下爸爸，你地咁耐冇見一定好多野傾，唔可以淨係掛住出街！」曉兒命令我說。
「Yes Madam！」
天啊，曉兒連我都爸的感受也會考慮，真是絕世好女孩，究竟我是不是在做夢。
十分鐘後，我們便到達曉兒家樓下。
「多謝你。」曉兒微笑著說。
「無啦啦多謝我嘅。」我一臉問號。
「呃，多謝你..送我返黎！」
作為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是十分正常的。
曉兒臨走前深深擁抱著我，我也緊緊的抱著曉兒，希望可以一直跟這女孩走下去。
「我返上去喇！」曉兒跟我揮手道別。
「曉兒....！」我拉著曉兒。
「啊？」
「..............」
在寒冷的冬夜裡，吻一個女生。
是多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