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HE][Chris x Jasper]《換個時代在一起》: 《你當我搗蛋》
Chris
「專一至今竟會敢避過你的吻
怪我自己作反 明明我不應再揀
忠貞怎可以貪 給拋棄亦已很慣
不慣去承認自私 移情別愛太奸
我卻要忠變奸 斗膽一腳踏兩船
想上岸時又晏 無面目再解釋
自費了承諾是否太斗膽
何苦再自命悽慘 你當我搗蛋
誓要去與他邂逅仍然從不怕被人話濫
從未做過玩家 但我卻承實認真去玩
真心相愛 未見得 為了他英俊
換掉角色 也許你 你都會包容 」
-----------------------《一拍兩散》容祖兒
康妮
「約會像是為分享到飽肚滋味
有任何難題卻不提起
這若是浪漫 我怎麼覺得就快分離
就算怎開心皺著眉 儘管緊緊抱得穩你
兩臂 卻分得開我共你
這麼寂寞的戀愛算甚麼
用利指尖纏我 用熱吻逃避我
無言的親親親 侵襲我心
仍寧願親口講你累得很
如除我以外在你心 還多出一個人
你瞞住我 我亦瞞住我太合襯 」
--------------------------《你瞞我瞞》陳柏宇
「我諗大家都夠皮喇可⋯⋯開心既時光過得真係快，都有啲夜，今日就到此為止喇，我地下次再聚喇！」
大家連忙分開兩人後，Alvin望住大家因Chris突發的暴怒面面相覷，氣氛都降至零點，才兀然宣布。
「康妮啊，我諗Chris同Jasper都有啲醉喇，你一個人Okay嗎？」Alvin又對著康妮說，「車泊住係我地到先，我幫你地Call架的士返去先喇。」
「啊⋯⋯嗯，唔該晒你啊Alvin。」康妮回過神來對著Alvin點點頭。
「Alvin，真係唔好意思⋯⋯今日所有洗費我俾，依餐我請大家。」冷靜了一點點的Chris轉過臉向Alvin道歉，把錢包拿出來。
「欸，一場誤會黎者，Jasper無心，你都無心既，大家都無心既，咁就算喇，你有錢者，但係我都唔窮既，今餐講好左係我請大家架嘛，收返埋佢！」Alvin哈哈地笑著搭著Chris的肩膀。
又瞧著剛一被Chris放手便衝進洗手間抱著馬桶吐得面青的Jasper，在Chris耳邊細語，「Chris，我知道你仲清醒既，你睇住Jasper喇，有咩誤會都好，大家都係兄弟黎架嘛。」
Chris拍拍Alvin搭在他肩膀的手背，點點頭。
Chris一手摟著醉熏熏Jasper的肩膀，康妮也從一邊扶住Jasper回家。
回家後，Jasper倒坐在沙發上，Chris也坐在沙發的另一端。
康妮把熱茶端出，聲音少了一份該有的活潑，平靜的，沒有絲毫感情，篤定的一句提醒，「你地兩個飲啲熱茶可能會好啲架。」
「我去沖涼。」她似乎有點生氣，把熱茶放下便逕自進了Chris的臥室，洗澡。
氤氳的熱氣緩緩飄散，舒展開的茶葉扭轉幾下，緩緩沈落杯底。茶水呈著清新可愛的綠澤，冒著一陣陣新鮮的茶香。男人卻似全無所覺，只是懶傭的閉起雙眼依靠著沙發，整個人像是化作一尊雕像似的，久久不動。
而另一個男人待女友離去，則輕聲喚著對面的一個男人，「Jasper⋯⋯」
他並沒沉睡，只是頭太痛才逼不得已靠在沙發上，被喚了一喚，他緩緩地張開眼睛，往梳化的稍稍挪動靠著，又重新閉上眼睛，拒絕了Chris的好意。
Chris見康妮把房門關了，坐近了Jasper一手把他的肩膀撈著，使他跌入自己的懷裡。
「對唔住⋯⋯」Chris親吻了一下他的耳尖。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Jasper冷不防打了個冷顫，抬起雙眼看著Chris，Chris用姆指親暱憐惜地摸摸Jasper的左面頰。
「對唔住⋯⋯我頭先唔係有心打你，係咪好痛啊？Sorry⋯⋯」摟著對方的雙手輕微的顫，洩露了那一絲晦澀的情緒波動。
「我真係唔係有心，只係一見到你挨住其他人，望住Gigi咁溫柔，我就覺得好嬲。」Chris坦白地說，「因為我愛你。」
Jasper抿了一下唇，他說不上來，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有點甜，有點酸，但更多的是濃得化不開的苦澀和悵然⋯⋯
出乎意料的甜言，讓Jasper怔在當場。眼底武裝起來的冷漠疏離、淡然閒適，霎那消退，默黑的眼睛清澈得透明，卻溢滿了另一種情感。
一種無法包裝的，溫柔得近似哀傷的情感。
呵呵，他終於也明白，每次當他見到Chris跟康妮親熱時的感受了嗎？熱吻，愛撫，擁抱，通通都在他面前做過，旁人根本不會清楚Jasper是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壓抑住那妒忌心，還能坐在他們旁邊陪著乾笑。
由以前忍到現在。
要是Jasper剛才的舉動，值得Chris這樣搧他一巴，Chris一直以來的對待該被皮鞭狠狠地抽至全身都皮開肉綻，也不夠。
頹然攤軟在對方的懷中好一陣子，還存些毫理智的Jasper，俊秀的眉宇卻更加憂悒，輕輕推開對方，淡色的唇瓣輕啓，「康妮一陣出黎會見到⋯⋯」
Chris一窒，斂下了視線，有些隱忍的鬆開懷抱，繼而坐直了身體，征征地望住早已涼掉的茶。
「啲茶凍左，我去斟啲熱水。」Chris拿起茶杯，極力壓低聲線，「康妮話飲啲熱茶，你會舒服啲。」
「唔洗喇⋯⋯我返入去抖下，你入房陪康妮喇。」Jasper平靜地說，平靜得像是說著天氣般。
直至Jasper把門緊緊關上，他才把客廳的燈關掉，回去自己的臥室，已見康妮穿著浴袍曼妙坐在梳妝枱前梳理一頭好看的長髮。
只是滿腦子，只有一人的身影。
他坐上了床沈思。
「皓庭佢好返未啊？」康妮也爬上了床，溫順地伏在對方的胸口前。
Chris像沒有意識似的，嗯的一聲膚衍著她。
「佢好返啲就好喇，欸，BB啊⋯⋯我地⋯⋯」康妮想起Kate的提醒顯得有點羞澀，欲言又止，「我地呢⋯⋯」
「不如聽日先講，我好攰，我想去沖涼。」Chris耐不住康妮的支吾，輕力的把康妮從自己的身上推開，抽彿站起來把身上的衣物褪去。
看著Chris三番四次的拒絕和心不在焉，康妮呆立當場，心臟猶如擂擊，自頭頂到腳趾都像浸入冰水中那樣發寒。
再不能阻擋的情感，在Chris拒絕著偏開視線的那一刻潰堤。
「鄭雋⋯⋯」
「嗯？」
面對他的冷淡，康妮再也壓抑不住。
「你到底仲有無當我係你女朋友？」咬住唇，咽聲質問，碧眼不退讓地瞪著若有所思的男人，質問似的，眼淚卻不爭氣地掠過垂下的睫毛，無聲無息劃落。
一個箭步衝上前，連她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做了什麼，她已經吻上了對方的唇。她想要這麼做很久了，終於忍無可忍，藉由衝動，任性地、放縱地、近乎絕望的滿足自己⋯⋯ 直到左肩突然一陣刺痛，她受不住那股力道，向後跌退了幾步。
「有⋯⋯梗係有。」Chris斂下眼皮，把康妮輕輕推開，「康妮，不如你訓先，我心情有啲唔好。」
頂著搖擺不定的視線，她沒有退卻，反而再次一次撲到對方跟前，十指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仰起下顎，更激烈地將顫抖的唇貼上去，以一種笨拙而固執的方式試圖擁有這個月來一直無視自己的男人。
「做乜啊你？！我唔係話左我好攰，我心情唔好喇咩？」Chris偏過頭躲開了康妮的吻，緊皺著眉頭。
他滿腦子也是鍾皓庭這個人，他擔心著他的身體有否不適，他生氣著剛才他勾搭其他女人，他害怕著剛才出手打了對方一掌，是否打得對方心也碎了？
卻沒料到，剛剛他那充滿折辱性的拒絕讓他曾經說過最愛的女人傷得體無原膚。
前所未有的絕望感擊垮了她最後的防線，康妮再也無法以張牙舞爪的姿態故作強勢，滿腔的惶恐及委屈瞬間傾瀉而出，手一鬆，頹然靠著床尾板軟軟滑落，哭出了聲音。
「你係咪已經唔愛我喇？」
滿帶水氣的嗚咽聲穿過了他的心房，迴盪在死寂的房間中，心疼使得他止住了呼吸，他的表情晦暗如灰濛濛的光線，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緊又鬆開。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聽見她這樣深切地哭了。那樣打從心底洩漏而出的情緒，惶恐又無助，光是聽在耳裡已經令人有些難受⋯⋯
「你係咪有第二個？係咪Gigi⋯⋯」康妮雙手抱膝，背靠著床板，雪白的臉龐上佈滿淚痕，神色有一剎那的迷惘，但畢竟不笨，縱使看不清全局，立時也有了幾分模糊的概念，「定係Sandy⋯⋯？」
緩緩吐出一口氣，Chris眼中所有的情緒都退去，只剩下兩潭幽暗暗的黑洞。唇動了動，發出的聲音卻像是緘默了一個世紀般乾澀而沉重，在淒清的月色中清楚得寂寥，寂寥得可怕。
「唉，唔係⋯⋯唔係⋯⋯」Chris也蹲下來扶住了她，隱晦的面容看不出一絲一毫欺瞞的成分，一字一句像是自內心剖出來般深切而空虛。
「信我，好無⋯⋯」Chris輕輕的把康妮擁入懷裡，他不斷重複著嘗試也說服著自己，「唔係⋯⋯我依然好愛你⋯⋯」
胸脯劇烈起伏，她腦中轟然一片，不得不低下頭大口喘氣，再度抬起時卻已是滿腮的淚，深深望著Chris沉寂的眼，她向來誠摯的雙眼填滿痛苦，痛心疾首得讓人讓人不忍多看。
「Chris⋯⋯我信你⋯⋯只要係你講既，我都一定信你。」哽咽開口，她聲音顫抖得厲害，卻仍是以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堅持著說完，「如果有日你唔再愛我⋯⋯求下你，一定要同我講，你既冷淡真係令到我好痛⋯⋯」
「對唔住⋯⋯對唔住，係我忽略左你⋯⋯對唔住⋯⋯」Chris不停的道歉，不知道是為了背叛，還是忽略，抑或是剛扯的謊⋯⋯
望住淚流披面的康妮，他才發現突然鑄下了大錯，就那麼一瞬間的猶豫，讓三個人都造成了永世無法彌補的遺憾。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去承擔。
他甚至連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心思。
他會為康妮而心疼，證明他還是愛著康妮。他會為Jasper而妒忌，證明他也是愛著Jasper的。
他不知道用這樣的姿勢抱著康妮有多久，他腳都酸了。康妮也哭累了，在他的懷中睡著了，他輕輕的把康妮抱回上床，他用姆指摸摸她的臉蛋。
即使是睡著了，淚痕依然出現在她那張嬌美純真的臉孔上，淒然中猶帶幾分無助， 是一個令人萬分心痛的場景。
腦中閃著一幕幕剛才康妮悲傷的模樣，Chris垂下眼，感到深深的自責和不捨，是自己把那樣堅強的女孩逼成這樣的啊。
可是他似乎再也無法明白該怎麼作，何謂正確，何謂錯誤了。
事到如今還能回頭嗎？
還能回到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重遇，單純的時候嗎？
想到此處，Chris揪起前額早已塌下的前髮，皺起眉責備著自己。
吶⋯⋯要是那天康妮也一同去了那個婚禮，又或是他那天把心一橫躲在家裡打機，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三個人也不會像現在般失望。
清晨醒來的，不只從惡夢中驚醒的康妮，還有腦袋整晚都浮浮沈沈睡不著的Jasper。
沉沉的開門聲和Jasper模糊的聲音從背後同時響起，瑟縮在沙發上的康妮慌忙地坐起，連忙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光。
「皓庭？！咁早既？」康妮硬擠出笑容。
看著坐在沙發上，望著自己的康妮，明明是笑著，那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分突如其來的無助感，竟讓Jasper將眼前的康妮與學生時代那總是孤單怯弱地看著自己的康妮互相重疊了。
只是，他隱約感覺到，她這次的孤單已經不是為他。
「康妮，你喊緊？」Jasper望到康妮臉頰上殘留的淚珠，有點驚訝。
被Jasper的一問，情緒又再度湧上，康妮低著頭望著擱在腿上的雙手，視線慢慢地變得模糊，一滴，兩滴的液體掉落在手上，她緊握著雙手，緊緊握著，為的只是要克制住顫抖和淚水繼續滑落。
「發生咩事⋯⋯？！」
「皓庭⋯⋯皓庭⋯⋯」康妮幾乎要放聲大哭，她不停用手背抹去未能停止的眼淚。
「到底發生咩事？！做咩喊到咁？」
「皓庭，我想問你啲野⋯⋯我知你唔會呃我⋯⋯係咪啊？無論點你都唔係會呃我架⋯⋯」她咽哽語氣裡滿滿的祈求令曲Jasper心臟一沉，不明所以，卻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同Chris咁Friend⋯⋯你一定知⋯⋯你一定知⋯⋯你話俾我知⋯⋯Chris其實係咪有第二個？我知你知架⋯⋯」
康妮啜泣不止，卻怎麼也沖散不了內心不斷擴大的陰霾。
那是前所未有的，無所依的無助感。她的世界，她原本認定的幸福，在簡單個月中便翻天覆地，再也回不了從前。
誰都不喜被蒙在鼓底，誰都想知道真相⋯⋯ 可真相往往太醜陋太不堪負荷。
晨光亮晃晃照映在她的面龐上，連纖長交錯的睫毛都影疏分明，Jasper卻覺得視線模糊了。腦門微微發熱，手心卻不住發涼。
他想也沒想到，康妮竟然會問他這一件他刻意隱瞞著的事，居然有一天會被揭露。
「⋯⋯」有些疼痛地瞇起了眼睛，他沉默不語。
「皓庭⋯⋯」
「點解會⋯⋯突然咁問⋯⋯」Jasper毛骨悚然，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跳不自覺加快了。
「皓庭⋯⋯求下你，話俾我知⋯⋯我同Chris之間係咪仲有第二個⋯⋯」
康妮的哭泣聲讓他腦門轟然一響，壓抑的情緒一瞬自心底翻湧而上，亂成了一片，脫口坦承叫道，「對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