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歷史]我啊爸臨終之前叫我復興漢朝！: 第一百二十一章 誰主浮沉
空氣裡傳來難聞的煙燻味道，曾經華麗不凡的帝寢已盡化飛灰，只剩下一些燻黑的骨架證明它曾經存在於世上。
白晝站在這片頹垣敗瓦前，怔怔出神，身邊是數名隨從和大臣。過了不知多久，他啟齒道：「高橋呢？」
隨從道：「不知所蹤，宣室殿裡也沒有焦屍。」
「看來這是他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也許他從登基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想到了今天。」
此時一名將士走過來，拱手道：「王爺，你剛剛叫我去文物寶庫查看，我發現…傳國玉璽不見了。」
白晝笑笑道：「燒帝寢，奪帝璽，看來高橋真的很不甘心讓我當皇帝啊。」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白晝不再多留，離開宣室殿遺址，移步往前殿。這莊嚴宏大的前殿，金碧輝煌的龍座，承載著多少野心家的夢想和渴求。白晝雖然不是第一次登上陛階，但今天是第一次，他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對這個皇座，壁上的金龍浮雕彷彿在向他臣服，此時此刻的激動簡直難以言喻。
這是他的夙願，這是他的一切。
「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陛下。」階下一名大臣說道
白晝轉過身來，緩緩坐上龍椅。
臣子們紛紛下跪，頂禮膜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晝泛起笑意，喃喃道：「對，這是朕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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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太上皇府。
劉辰神色慌張，從床底拿出行李箱，抓狂似的把衣物和隨身物品塞進裡面，但是他塞的卻不是自己的物品，而是家人的物品。
商月和三個孩子站在一旁看著他。孩子們似乎有點害怕，因為他們從未見過父親這般神態。
「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商月你快點過來幫忙收拾！」劉辰喝道
「你到底是怎麼了？」商月擔憂道
「你們現在就要走！不然就來不及了！」劉辰轉向孩子們，道：「凡凡！你立刻去收拾好你的東西，順便幫幫你哥哥和妹妹！只帶重要和必要的物品就好了！快！」
三兄妹瑟縮在一旁，十分害怕，不知如何是好。
「你嚇到他們了！」商月抓住他肩膀，道：「劉辰！你看著我，劉辰！」
劉辰總算停手，但表情還是沒有一絲放鬆。
「你冷靜點，」商月道：「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劉辰平復片刻，然後吩咐三兄妹先出去一下，接著道：「白晝發動了政變，廢帝自立，宣室殿大火，高橋不知所縱，整個漢廷已經變天了，我不知道白晝會怎樣對付我們，也許他會繼續善待，也許他會斬草除根，一了百了，我不知道，但你們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已經安排人送你們去南亞那邊避避風頭，等事情完結了再回來。」
「那…那你呢？」
劉辰抓住她肩膀，道：「如果白晝想斬草除根的話，你們和我一起會很危險的，所以我一定要留在這裡。」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丟下你一個嗎？」
「他們三兄妹，還有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讓你們有事。」
「不，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等死。」
「聽我說，你聽我說，」劉辰捧著她臉頰，道：「我要你幫我照顧好孩子們，我要確保你們平安，這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這就是我的心願。」
商月眼泛淚光，搖頭道：「你永遠只想著你自己，那你有想過我們嗎？」
劉辰一怔。
商月哽咽道：「你有想過沒了你，我怎麼生活下去嗎？你有想過孩子們沒了父親，他們會怎樣嗎？你經常說要保護我們，要讓我們平安，但是…但是讓你平安也是我的心願啊！」她向門口喊道：「天逸、凡凡、安安，不用偷聽了，你們進來。」
果不其然，三兄妹慢慢推開門，走進房內，一字排開，個個低著頭，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商月道：「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現在我讓你們選擇，你們是要走還是留？」
劉天逸第一個淚崩，衝上前抱著父親，道：「我不走，我不走…」
劉辰緊抱著他，差點也沒忍住哭出來。
受哥哥的哭聲影響，劉平安也是淚流滿面，衝上前抱著商月，道：「我也要留在這裡。」
二人的心智年齡相約，也許就是思緒越簡單的人，情感表達才會越純粹，越真摰。三兄妹當中只有劉平凡一人仍站在原地。
商月看著她，問道：「凡凡，你呢？」
劉平凡知道繼續留在這裡也許會死，死意味著什麼她仍然不太清楚，但她只知道如果現在走的話，可能就以後也見不到父親了。
她擠出微笑，聳聳肩，道：「這個嘛…我畢竟是長公主，我是應該要留在這裡的。」接著便上前加入擁抱
商月摸摸她的頭，微笑道：「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嗯。」劉平凡點點頭。當然，她還是不太明白長公主的身份意味著什麼，但她知道在帝國蒙難時退縮的人沒有資格擔當起這個身份，因為當年她的大哥賢太子也沒有退縮！
此情此景是多麼溫暖，劉辰淚目盈眶，哽咽道：「我愛你們，孩子們。」他收起眼淚，道：「那我們就即管看看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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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熙六年，宣室殿被大火吞噬，毀於一旦，承熙皇帝不知所蹤，及後被證實已潛逃回日本。凌天王白晝入主皇宮，在親信大臣的擁護下登基為帝，改元「建武」，但由於宣室殿失火和承熙帝潛逃一事實在太過莫名其妙，不少人懷疑白晝本來就想發動政變篡位，民間亦有不少輿論指責。
新帝寢。
侍從走近辦公桌，遞上一盤葡萄，笑笑道：「陛下，嚐嚐這些葡萄酒吧。」
白晝疑惑：「怎麼會突然有葡萄酒？」
「這是那個凌元武送來的，說是什麼中正國的特產，想請陛下嚐嚐。」侍從竊笑道：「陛下你也沒有看到，那個凌元武送這瓶酒來的時候多麼恭敬，笑得像只狗一樣，多像一個狗奴才。」
白晝冷笑道：「他本來就是凌楚身邊的一條哈巴狗，只可惜跟了那麼多年也還是像個廢物一樣。這瓶酒你放下吧，朕待會再喝。」
「是。」侍從放下酒瓶，卻沒有就此離去，反而說道：「陛下，我有一個驚喜送給你。」
「嗯？」
侍從向著殿門喊道：「進來吧。」
接著，一群女子走進來，一字排開，只見她們個個嬌艷動人，或是性感，或是可愛，各種類型應有盡有，可謂是男人的夢想。
「這是什麼意思？」白晝問道
侍從笑笑道：「這裡全都是我為你精挑細選從各地找回來的，她們都等著要侍候陛下你呢，請陛下隨便挑，慢慢挑，或者全部納入後宮都行。」
白晝笑一笑，道：「朕沒有興趣，給點錢讓她們走吧。」
侍從費盡心思才找到這個獻媚的機會，當然不肯就此放過，便道：「嗯…陛下你再看看吧，她們真的全部都很好的，總比那個女人要強吧，要我說的話她跟她堂哥一樣都是個沒用的廢物，這些女子就不同了，她們的床上功夫…」
「你說什麼！？」白晝龍顏大怒，道：「你說誰是廢物！」
「這…就是那個掛名皇后…」侍從跟隨白晝已久，心知他一直對凌天瑜沒有好感，平日裡不揪不睬，實在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動怒
白晝一巴掌摑他，道：「她再不受寵也是朕的皇后，輪不到你這個狗奴才去羞辱！」
侍從立即下跪道歉：「是…是，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白晝道：「朕只有一個皇后，永遠都不須要納妃，全部給我滾！」
侍從不敢久留，立即帶著女子們滾出帝寢。
白晝氣憤難當，也沒有心情繼續處理公務，但又未有睡意，思前想後，最終決定動身前往皇后的寢宮，椒房殿。
椒房殿侍女見聖駕降臨，先是提裙行禮，然後便引領他入內。
「皇后娘娘，陛下來了。」
此刻的凌天瑜正坐在床邊，沒有行禮，也沒有迎接，只是吩咐侍女離開，然後道：「是什麼風把高高在上的陛下吹來了？」
白晝坐到她旁邊，道：「皇帝來探望他的皇后，難道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不奇怪，但白晝會來探望他的妻子倒是有點奇怪了。」凌天瑜道：「是太無聊了，還是有求於她呢？」
「今晚朕要留在這裡過夜。」
「什…什麼？」凌天瑜倒是始料不及，道：「但是明明這一年來我們都沒有…」
「朕須要皇嗣，你身為皇后，為皇室開枝散葉是你的責任。」
「不…這…這太突然了，我不接受…」
話未說完，她的嘴唇忽然傳來柔軟的觸感，原來白晝早已把雙唇貼上，牢牢封住她的嘴巴。
明明已經做過情侶，明明已經結婚一年，但她還是心如鹿撞，羞好了臉。
白晝道：「朕說了，這是你的責任，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純熟地親吻，純熟地愛撫她身上每一吋肌膚。凌天瑜有點驚慌，但很快便陶醉於這感覺上並回抱著他。
確實如他所言，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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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洛陽。
劉辰和家人坐在茶餐廳裡，看著街道上一大批神色慌張，衣衫襤褸的人來來往往。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們都不是洛陽本地的居民，而是從華南地區逃上來的難民。
「爸爸，為什麼這幾天突然多了那麼多人來洛陽這裡？他們是來旅行嗎？」劉平凡問道
劉辰苦笑道：「不，他們都是難民，因為南方正在打仗，所以他們就逃到這裡來了。」
「但為什麼要逃到洛陽呢？」
劉辰笑笑道：「因為這裡有你父親我保護，就是最好的屏障啊。」
此話雖是對小孩子的戲言，但卻不假。此場內亂的起因是由於白晝的統治實在太突然，再加上名不正言不順，因此南方和西域都有軍頭以「保漢勤皇」之名反抗白晝統治，並雄割一方，造成軍閥割據的局面。
但那些軍頭真的那麼忠於漢室嗎？也不見得，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一個軍頭聯絡過劉辰，說要助他重登帝位，可見他們表面上舉著「扶漢」的旗幟，實際上也不過是以此為由割據統治而已。但是洛陽畢竟是他們所聲稱「漢室正統」的最後根據地，因此他們再怎麼著也不敢動它，而白晝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殺進洛陽再生事端，所以洛陽就突然變成整個漢帝國最安全的地方。故此，聰明且有政治觸覺的難民都選擇逃到這裡來。
看著一波波流離失所，徬徨無助的難民，商月甚覺心酸，道：「沒想到不過幾年漢帝國又亂起來了。」
劉辰也覺心痛，嘆息道：「白晝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當皇帝，其實我在幾年前退位的時候也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也許這是無可避免的吧。」
劉平凡扁起小嘴，道：「如果我能幫到他們就好了。」
劉辰摸摸她的頭，道：「我們決定留下來，給了他們一個屏障，這已經是很大的幫助了。」
「但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掌握的，當我們感到力不從心的時候，也許就要學會放下了。」
劉平凡點點頭。此時，劉辰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接聽來電：「喂？」
「喂？劉先生，請你馬上回來太上皇府吧，有個人…不是，是有幾個人來了找你。」這是管家的聲音
劉辰猶豫片刻便動身返回太上皇府。
回到大廳，只見數人已坐在那裡等候，他們見劉辰到來立即下跪，道：「參見陛下。」
那裡共有五人，當中以程復南為首，加上兩名大臣，還有別去已久，曾為漢室中流砥柱的公孫明和祁克！
「你們…」劉辰震驚不已
程復南道：「如今天下昏亂，恭請陛下回朝主持大局！」
「請陛下回朝主持大局！」眾人齊喊
「起來…起來，我已經不是什麼陛下了…」劉辰走過去扶起他們，卻沒有一人願意起來
「陛下！」祁克道：「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大漢的江山落入白晝手中嗎？漢室須要你回去主持大局啊！」
「祁太尉…」
「陛下，」公孫明道：「你還記不記得先帝臨終前你答應過他什麼？你答應過要復興漢室，保護好這片江山，但現在它快要毀了你卻躲在一旁！開什麼茶餐廳當什麼老闆，你這樣對得起他嗎！？」
程復南道：「丞相和太尉兩個千里迢迢跑來就是不想陛下用血淚建立出來的基業毀於一旦，請陛下不要姑負他們的一片忠誠！」
劉辰看看公孫明和祁克，面露難色，道：「我不是一個好皇帝，我奪了軍權，廢了首相，對你們做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你們應該恨我才對。」
公孫明道：「對，你不是一個好皇帝。但這個世上沒有一個領袖是完美的，我們相信你會比白晝好。」
「但…但就算是這樣我又能做什麼？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掛名的太上皇。」
程復南拿出一物件，雙手捧在掌心，正是傳國玉璽。
眾人大為震驚，劉辰道：「它…它怎麼會在這裡？」
「其實高橋逃走的時候我在半路攔截了他，原來他冒死把傳國璽帶了出來，最後他把它交給了我，叫我去找一個能夠拯救漢室的人。」程復南道：「陛下無論你承不承認也好，你就是那個真命天子，大漢的正統血脈。現在那些軍閥都是舉著「扶漢」的旗幟，只要你復出，他們沒了割據的理由，就算他們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你的地位，到時候我帶著天龍軍一舉反攻漢京，白晝絕對沒有勝算。」
他續道：「陛下你應該看出來了吧，你一天不復出那些軍閥就會繼續割據，中原就會再次陷入內戰之中，而且是足以撕裂漢帝國的內戰，現在已經不是誰來當皇帝的問題，是只有你可以挽救這個局面。」
眼見劉辰依然猶豫，他便繼續說：「還記得當年你為什麼要退位嗎？是因為你不忍看到生靈塗炭，不忍看到人民飽受戰爭的痛苦。陛下，他們現在很須要你，難道你就忍心拋棄他們嗎？」
眾人喊道：「請陛下體恤人民之苦，拯救漢帝國！」
隨著眾臣的肺腑之言，氣氛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期待著劉辰的答案。過了不知多久，劉辰重嘆一聲，道：「你們知道我用了多少時間才從皇帝的身份走出來，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嗎？這五年來我不再提起往事，不再讀漢史不再自稱朕，每天辛勤地工作，照顧孩子。我很努力很努力忘掉以前的身份，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到現在我終於做到了，你們卻突然叫我回到那種宮廷生活？」
「就算我可以，」劉辰抱著三兄妹，道：「那我的孩子呢？我最清楚宮廷和政治有多骯髒，多黑暗，我真的不想他們一輩子被困在那座冷冰冰的皇宮之中，一輩子都在黑暗中生活，你們明白嗎？」
眾臣面面相覷，程復南道：「可是…我們現在是在說帝國上下千萬條人命，當年你也可以為了他們放棄一切，為什麼現在…」
「因為當年我是皇帝，為了我的人民我什麼都可以做，但現在我不是，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父親，而現在的劉辰…為了我的家人，我可以放棄人民。」劉辰別過頭去，道：「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們走吧。」
「陛下…」
「滾！」
此聲呼喝仍有龍威，眾臣被震懾，不敢再駁，但依然沒有人站起身來。
商月見場面鬧得彊，便拿起程復南手中的傳國玉璽，道：「你們先走吧。」
眾臣心想既然商月已收下傳國璽，說明還有轉圜餘地，現在確實不宜久留，便紛紛拜別告退。
劉辰也沒有停留，在他們離去後便徑自回房，沒有留下一言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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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帝寢。
軍閥割據之事越演越烈，白晝也正在為此煩心，他坐在辦公桌前，揉壓眉心，苦思辦法。此事雖然難纏，但情況還未至於不受控，但如果繼續下去的話…
「陛下！」侍從直接闖進來，也不行禮，明顯是出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白晝問道
「我們…找到她了。」
「誰？零號嗎？怎樣找到她的？」白晝猛然站起來
「其實不是我們找到她，是她來找我們了，就在皇宮外面。」
白晝二話不說衝出寢殿，走到皇宮門前，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大吃一驚。為數眾多的外國人正聚集在皇宮門口，當中男女老幼皆有，大約有二十多人，但唯獨不見零號。
一名金髮男子上前，以不純正的漢語說道：「見過皇帝陛下。」
「這是…你們是什麼人？我妹妹呢？」白晝依然疑惑不解
「我們都是從美洲來的，是戰亂中的難民，我們本來都應該死了，是你妹妹救了我們。」男子看看身後眾人，續道：「其實不只這裡，我們只是很小一部分，她還救了千千萬萬無辜的人。」
侍從道：「她…她一個人就救了千千萬萬的人？」雖然她聽聞過零號的厲害，但這也未免太神奇了吧？
男子笑笑道：「當然不是全部都是她直接救的，但是她幫完一個人之後也不要什麼回報，只是叫他去幫助其他人，就這樣一個幫一個，一個救一個，就這樣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白晝打斷道：「朕不在乎好嗎，朕只是想知道我妹妹現在在哪裡？」
男子指著天空，道：「她在上面。」
白晝心中大震，道：「你…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她…她死了嗎？」
男子搖搖頭，道：「她沒有死，她在臨走前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看完之後你就會明白了。」他把一塊晶片交給白晝，續道：「陛下，其實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她在臨走前一刻還是惦記著你，她希望你可以相信…這個世界並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樣的。」
白晝凝視掌心上的晶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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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寢。
「你確定嗎？」白晝問侍從
「嗯，我已經問過科技部的人了，他們說這塊晶片肯定是一塊VR晶片，只要戴上VR眼罩就能看到裡面的內容了。」
「那來吧。」
白晝坐在椅子上，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半躺下來，侍從則是把晶片插入VR眼罩裡，然後幫他戴上。
「System initiated。」這是白晝最後聽到的一句說話，接著他就像吃了安眠藥一樣，慢慢陷入昏睡
等到他再次醒過來之後，他已經處於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裡十分荒蕪，什麼也沒有，地表呈現暗紅色，在他的印象中，地球上並沒有這樣的地方。
「喂，白晝。」身後傳來一把熟悉的女聲
白晝猛然轉過身來，只見零號正站在面前。他萬分激動，已顧不上什麼帝王尊嚴，立即衝上前去抱著她，卻發現什麼也抓不緊，雙手抱著的只有空氣。原來…這不過是一個立體影像。
零號保持住一貫的高傲，單手叉腰，道：「當你看到這段…又不能說是影片，反正就是這個錄影，當你看到它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去了上面了。」
「什…什麼叫去了上面，我不明白…」白晝帶著驚恐和不解
零號竊笑一下，道：「你一定是以為我死了吧？雖然我看不到但想必你現在的表情肯定很好笑。」她語氣一轉，嚴肅道：「但不是，我沒有死，我只是去了火星。」
「什…什麼火星，你去火星幹什麼？快點給我回來！」
零號道：「其實我一直有留意漢帝國的新聞，我知道你娶了凌天瑜，我雖然跟她不是很熟，但想必她一定是很稱職的大嫂吧！噢…對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是你親妹妹這件事。」
白晝用力點頭，道：「對…對！我知道了，這五年來我一直在找你，所以你快點回來，不要再鬧了。」
零號道：「我也知道你權傾朝野，想必你也很快會廢了高橋，自立為帝吧？如果你已經做到了，那我恭喜你，你終於達成你的理想了。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是不是依然不相信這世上有愛，只相信權力呢？」
白晝低下頭來，無言以對。
零號苦笑道：「我知道光是說話一定沒辦法說服你，所以我就證明給你看。你看到那些人了嗎？那些來自美洲的難民，因為內戰的關係他們都流離失所，想必他們那個時候也跟你一樣不相信這個世上有愛吧？所以我就去幫助他們，然後讓他們把這份愛傳下去，最後救了很多人，也影響了很多人。不是我自吹自擂啊，但美洲可以停戰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啊。」
「我…我不在乎！有沒有愛關我什麼事？我只想要你回來！」
零號續道：「停戰之後因為很多地方都被破壞了，要重建須要很長很長時間，所以政府就決定讓一部分難民移民到火星去，去那裡建立一個新的家園，而我想了很久，最後決定與他們一起去，幫助他們建立新家園。大概啊…這輩子也不會回來了吧。」
「什…」白晝大驚失色，抓住那碰不到的幻影，喊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這輩子也不回來！我不允許…我要你立刻回來！」說到最後竟掉下眼淚
那麼多年，他那麼難得才找回了妹妹，他真的真的不能再失去她。
「怎樣？你哭了嗎？唉…真想可以親眼看看啊。」零號笑笑道：「放心吧，這不代表你以後也見不到我啊。」
白晝破涕一笑，細心聆聽。
她收起笑臉，認真道：「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或者說跟你賭一局，賭你心中還有愛。要想再見到我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帶著天瑜來火星找我，我們一起在新家園生活下去，我保證會讓你見證到愛的存在，但這就意味著你要放棄帝位，放棄一切權力，你願意為了我放棄這一切嗎？」
零號微笑道：「我會在新家園等你，哥哥。」
「不…不！」白晝撲上前去，卻撲了個空，趺在地上。幻影則化成泡沫，消散於空氣之中
白晝心如刀絞，淚流滿面，眼睛失去神彩，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不知多久，他長嘯一聲，喊得聲嘶力竭，喊得撕心裂肺。
要他放棄權力，不能！
要他放棄親妹，不能！
「妹妹…無論你逃到哪裡去，朕也會把你找回來。你跑到火星去朕就征服火星，你跑到宇宙角落朕就征服整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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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辰坐在書桌前，桌上放著傳國玉璽。他凝視著它，怔怔出神。突然，劉平凡走進來，劉辰立刻用絲布蓋著它，微笑道：「凡凡，有什麼事嗎？」
雖然劉辰立刻把它蓋上，但其實劉平凡在進來的一剎那已看到他對著這個東西發呆了，想必這個璽印對他而言一定極為重要吧。劉平凡走到父親面前，坐在他大腿上，指著那個被絲布蓋著的東西，道：「爸爸，這是什麼東西？它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劉辰尷尬一笑，然後把絲布揭起，道：「這個東西叫做傳國玉璽，它已經有幾千年歷史了。」
劉平凡想一想，道：「哇，那它不就和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一樣大嗎？」
劉辰笑笑道：「還要老很多，你知道誰是秦始皇嗎？」
「嗯，媽媽有教過我，他好像是…是中原的第一個皇帝！」
「對，那時候他滅掉六國統一天下之後就命人鑄造了這個傳國玉璽，一代傳一代，以後的每個皇帝都以此為信物，得璽者，得天下。」
「哇，原來這個東西那麼厲害！」
「嗯，之後我們漢朝得到天下之後就一直把這個玉璽藏在宮中，直到古漢朝的最後一個皇帝漢獻帝把它藏了起來，然後放在一個錦盒裡傳給他的子孫後代，以此為復興漢室的象徵。就這樣一代傳一代，最後就傳到我手上了。」
「所以我也是這些古漢朝皇帝的子孫嗎？漢文帝是我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商月跟她說過不少漢皇的故事，她最喜歡的就是漢文帝劉恆
劉辰笑笑道：「對，這些年來我和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但你體內就是流著他們的血，你是如假包換的漢室血脈。」
不知為何，劉平凡心裡有種莫名的興奮，她從來不知自己的祖先可以追溯到那麼遠古的時代。她想一想，道：「如果復漢是漢朝皇帝們的心願，那爸爸你不就完成了獻帝爺爺交托下來的事情嗎？」
「對，所以我是自獻帝死後，第一個親眼看到傳國玉璽的人。」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再是大漢帝國的皇帝呢？」
劉辰苦笑道：「政治是件很複雜的事情，也許等你長大以後會明白吧。」
「政治…我真的不懂，但我聽復南哥哥他們說，如果你做皇帝的話就可以拯救很多很多人的性命，那你為什麼不做呢？」
劉辰一怔，接著道：「因為如果我拯救了他們，就等於犧牲了你們。」
「我們會死？」
「那…那倒是不會…」
「但是那些人民會啊，」劉平凡道：「如果你和媽媽死了，我會很傷心，想必那些父母死了的孩子也一樣吧，他們是很可憐的。」
戰亂之下，民不聊生，這是一個連五歲小孩子也懂的道理。曾經，劉辰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劉平凡續道：「其實…你們說的很多東西我都不懂，但是我知道當國家淪陷，人民受苦的時候我們不應該退縮。」
這種說話從一個五歲小孩子的口中說出來，劉辰難免感到有點奇怪。他笑笑道：「這是誰教你的？」
「我大哥，因為當年他就算知道自己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之時，他也沒有退縮，他也一樣阻止了一場內戰，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劉辰心中一震，此刻聽女兒提起劉天康，心裡甚為感觸。原來…已經過去差不多六年了。
但是劉平凡也確實說對了。
「對，」劉辰微笑道：「他沒有退縮。」
劉平凡從他的大腿下來，道：「爸爸我想上廁所。」接著便離開書房，留下劉辰一人，若有所思
劉平凡離開後並沒有上廁所，而是去了隔壁房間。
「媽媽！」她撲到母親懷中，然後把微型耳筒摘下來，道：「我已經照你教的去說了，一個字也沒有少。」
「很好。」商月微笑，然後把桌上的布丁遞給她，道：「那就獎你吃一個吧。」
「謝謝媽媽！」劉平凡接過布丁，大吃一口，接著道：「但是這樣真的有用嗎？」
「放心吧，你爸爸只是須要有人給他一個復辟的理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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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的一片大空地上，程復南、公孫明、祁克，還有為數眾多的將士齊集於此，軍容壯盛。他們正在等待一個人，一個值得為他萬死不辭的人。
不久，劉辰騎著一匹踏雪駿馬出現於眾人眼前，只見他穿著一套專為帝王而設的皇龍軍袍，雄姿英發，手上更捧著象徵中原正統的天子璽。
「參見陛下！」眾人拱手行禮
劉辰馭馬停在眾人面前，程復南走上前，微笑道：「陛下你終於來了。」
祁克道：「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陛下。」
公孫明道：「你父皇泉下有知會為你感到自豪。」
「朕知道。」劉辰報以一個微笑，接著面向將士，道：「朕退位六年，本是為了讓人民過上更好的生活，卻沒想到六年後的今天，天下昏亂，民不聊生，朕絕不能再坐視不管！宣室殿大火，承熙帝潛逃，白晝竊國自立，惹得天怒人怨，各路聲討本是合情合理之事。」他高舉傳國玉璽，續道：「今天，朕就帶領天下有志之士反攻漢京，復我大漢江山！」
「真龍天子，中原正統！」眾人舉槍吶喊
劉辰馭馬轉身，面向北方，劍指京師，喊道：「殺！」
這場戰役後世稱之為「光復之戰」，但對劉辰和白晝而言，這是終極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