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歷史]我啊爸臨終之前叫我復興漢朝！: 第一百零四章 權傾天下失所制
皇宮，宣室殿。
「首相，朕看你臉色紅澗，神采飛揚，肯定是見乖孫女回來了很高興吧？」劉辰道
「老臣也好久沒有見過阿盈了，那肯定是高興的。」公孫明笑笑道
「但是有一件事，可能就會讓你不太高興了。」劉辰道：「最近朕收到不少省長和大臣彈劾你，說你在內亂一事中處理不當，導致百姓財產受損，人命傷亡。網上還有人發起聯署說要罷免你，你說，朕應該怎麼辦？」
公孫明輕嘆一聲，道：「臣自問已經做了當時所有可以做的事情了，臣無愧於心。」
「所以你有信心繼續做好首相一職？」
「是，臣一定會將功補過。」
「朕不這麼認為。」
公孫明一怔。
劉辰續道：「朕就當你當時已經盡力了，就當你真的有能力繼續做好這個首相，但是現在其他大臣和人民已經不信任你了，以後你推行政令一定會諸多阻滯，難上加難。這樣對你，對人民，以至對整個帝國運作來說也沒有好處，既然如此又何必強留呢？」
話已至此，公孫明又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嘆息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打算辭退我了？」
「不，朕是希望你主動請辭，這樣一來是給你留點顏面，二來在程序上也比較簡單一點。」畢竟辭退首相是大事，也不是皇帝說要辭就辭的，當中有很多繁複的程序
民意如此，聖意亦如此，公孫明亦知道自己難再強留。說實話，他並非戀棧權位，只是自己侍奉了漢室大半輩子，有點不捨得而已。
劉辰走到他面前，道：「首相，你的年紀也不少了，難得現在小盈回來了，還帶了個曾孫女給你，你就多花點時間陪他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這樣不好嗎？有空的時候還可以去香港找祁太尉聊聊天，聚聚舊。」
他苦笑道：「臣把一生都奉獻給了漢室，歷經三朝三帝，看著它從一個地下組織到今天的漢帝國，現在啊，終於要走了。不知道仁帝和先帝在天之靈，是否會滿意我的表現呢？」
「你為漢室勞碌大半生，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爺爺和父親會記得你，漢室也會記得你的。在你辭任後，朕會封你為“定國公”，爵位世襲，入貴族之列。」
定國定國，定家安國，雖然只是一個貴族虛銜，但也算是總括了公孫明一生之功。他微微一笑，躬身行禮：「謝陛下隆恩。」
劉辰走到他面前，握著他的手，道：「公孫明，朕代表漢室多謝你的服務。」
公孫明微笑點頭，淚水竟開始在眼眶打轉。
「今天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帝相會面了，請你容許臣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
「陛下，你恨臣嗎？」
氣氛頓時凝結，甚至變得沉重。劉辰擠出微笑，道：「首相何出此言呢？」
「在沖繩密練軍隊，挑撥各大將軍，廢除太尉，到最後廢相，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對付臣，對吧？」
劉辰收起笑臉，不作回應。
「當年的政變事件，你的愛貓被送走的那件事，甚至…可能是我當年禁錮你逼你登基為帝，這些事你全都記在心裡。」
「當年我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市民，自從被你們抓回來的那天起，我的正常人生就完了。」
「你根本不想當這個皇帝，對吧？」
「以前朕確實不想當這個皇帝，但現在或許是習慣了，也是挺享受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朕當年沒有被你們抓回來，朕也不會遇到朕最愛的人，所以朕沒有後悔過登上這張龍椅。」劉辰續道：「公孫明，或許朕真的恨你，或許朕做這些事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對你的恨，但你放心，你，絕對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公孫明沉默片刻，然後忽然笑起來，由心而發的笑起來。
「你笑什麼？」
「臣只是覺得自己很幸運，原本臣並不是這一連串事件背後的罪魁禍首，如此一來臣也算有顏面對先帝了。」
「你覺得朕做錯了？」
「錯了，大錯特錯，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陛下如今權傾天下，但請你記得，你今天的權勢是踏著千萬人的屍骸換來的！」
「這是你們想得太理想化了！要鞏固權力就一定要流血，這是無可避免的！」
「也許吧，但是陛下，你現在又和凌楚有什麼區別呢？」
劉辰深呼吸一口，淡淡道：「滾出去。」
公孫明拱手道：「陛下好自為之。」說畢便轉身離去
在他走後不久，白晝便進入宣室殿，他見劉辰全身微顫，神色有些不對勁，便問道：「陛下，你沒事吧？」
「沒事。」劉辰盡量平復心情，把剛才發生的事拋諸腦後
白晝看看門後，接著道：「剛才你應該已經跟首相說了吧。」
「他會主動請辭，還有他不再是首相了。」
「是，那下一步你打算怎樣做？」
「皇帝和首相都是政事的最高決策人，一個朝廷不須要兩個這樣的角色。」
「你打算廢相？但是這須要更改憲法，下議院未必會同意。」
「朕不須要廢相，也不須要更改憲法。」
-------------------------------------------------------------------------
三名男子在漢京城的一條大街上搭了一個講台，擺放了數個喇叭，吸引了一群路人圍觀。其中一名男子拿著麥克風，說道：「各位請聽我說，事情不能這樣下去了。」說話的人正是張偉，其餘二人分別是阿一和阿二
他們正是「正師會」的成員。
張偉道：「現在皇帝有太大權力了，自從內亂之後他已經把中原軍權收歸己有，現在他竟然還說要參選首相。各位，皇帝參選首相？這不是違法了憲法精神嗎？」
一名圍觀者道：「但是我查過憲法，裡面沒有說皇室成員不能參選首相啊。」
張偉道：「但是你們想想，他現在已經獨攬了軍權，如果還當選了首相，豈不是集軍政大權於一身嗎？」
阿一附和道：「對！這根本是中央集權！」
阿二也附和：「是獨裁政治！」
可是，除了台上三人外，現場卻是鴉雀無聲，無人附和，更無人起哄。
一名圍觀者道：「但如果是人民投票選他出來的，又怎能算是獨裁呢？」
張偉道：「對，所以我們就是在這裡呼籲大家，不要投票給他。」
「但是你們不覺得陛下也挺好的嗎，他確實幫我們解決了三寡頭，也罷平了內亂，我覺得由他來做首相也不錯啊。」
「對啊，就是啊。」
「我覺得陛下很好啊。」
眾人齊聲附和。
阿一道：「是…確實是，但這樣他就會有太大權力了。」
「那把權力交給一個能幹的人又有什麼問題？」
「對啊，難道像公孫明那樣就好了嗎？」
「更何況陛下是天子，是天選之人！」
眾人開始起哄
阿二道：「這樣就沒有人能制衡他了，萬一他突然說要派兵殺了我們怎麼辦，還有人能阻止他嗎？」
「你在說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殺了我們？」
「對啊，你們為什麼要抹黑陛下？」
「奇怪啊，這三個人是不是收了什麼人錢辦事的？」
阿二立即解釋：「這…只是個例子，只是例子而已…我沒有說他真的會做。」
「這三個人真的是有病，在這裡瘋言瘋語。」
「你們吃了藥沒有？」
一名少女忽然拿起蕃茄擲向他們，道：「滾回家吧！」
接著越來越多人起哄，拿出食物蔬果擲向他們。
「快點滾吧！這麼的沒教養！」
「我就是要支持陛下，你拿我怎樣？滾吧！」
「滾吧！」
台上三人忙於閃避蔬果，也無暇回應。
「還是先走吧。」張偉見情況不對勁，便拉著兩名同伴從後台離去
在群眾的喝罵聲中，他們一路奔回正師會的大本營。在裡面等候的海莉莉見他們披頭散髮，全身都是蔬果殘渣，便立即上前慰問：「發生什麼事了？」
阿一道：「那些人根本就不聽我們說，還拿什麼…水果啊，蕃茄啊來擲我們。」
阿二道：「現在那些人已經瘋魔了，他們眼裡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天子！」
自從三寡頭和內亂事件後，全國人民都彷彿著了魔似的，對漢皇室是極度崇拜和著迷，甚至有不少人會定期到皇宮門外朝拜。天子對他們來說已不再單單是統治者和一國元首，而是上天派遣而來的救世主。
聽到阿一和阿二的說話，海莉莉卻沒有回應，反而是皺起眉頭，低頭不語。張偉見她神色有異，便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只是在想如果陛下真的那麼好，我們為什麼要反對他呢？」
「他現在擁有太多權力了，一個人是不可以擁有那麼多權力的。」
「但就算另外的人選比陛下差，我們也要支持他嗎？」
「是。」
「為什麼？難道把權力交給一個有能力的人不好嗎？我覺得…陛下可以勝任這個工作。」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政治，小妹妹，權力是須要制衡的，因為無上的權力會使一個人腐化。」
「可是…我認識陛下，他是一個好人，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人民的。」
張偉突然抽起她的衣領並把她壓到牆邊，阿一阿二也來不及阻止，海莉莉更是大驚失色。
「你說你認識他？」張偉道：「你有多認識他？就是因為他邀請你到他家玩，請你吃了兩件蛋糕你就覺得他是好人嗎？你不要太天真了。就算他真的是你口中的好人，等他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他也不會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
他的眼神兇狠至極，彷彿是在等待海莉莉的答覆。海莉莉十分害怕，含著淚水點點頭。
張偉放開手，道：「如果你明白了，那就拋開你對那皇帝的美好幻想，然後去幫我們弄好宣傳用的橫幅。」
海莉莉不敢再久留，於是便急步離去。
待她走後，阿一說道：「偉仔，你…用不著這樣吧，你嚇到她了。」
張偉道：「你們不覺得她對漢室有一種莫名且盲目的崇拜嗎？」
阿二道：「確實是…但是她還只是個小女孩，等她長大以後就會慢慢想通的了。」
張偉搖搖頭，道：「不，這種對於天子的盲目崇拜就像宗教一樣傳播至整個帝國，而信仰在一個人的心裡確立了以後是很難動搖的，如果我們現在不教好她，她以後就會像外面那些人一樣。」
「像外面那些人的意思是…？」阿一問
「覺得劉辰是不可違抗的神祇。」
阿一和阿二同時沉默。過了一會，阿二道：「但是現在外面的人都瘋魔了，無論我們說什麼他們都聽不入耳，我們還可以怎麼辦呢？」
張偉嘆息道：「現在只好寄望海莉莉是對的，劉辰是個值得信賴的好人。」
---------------------------------------------------------------------
大選投票日。
「…我宣佈天統皇帝陛下當選新一任帝國首相。」在全國人民的見證下，主辦單位宣佈選舉結果
此刻劉辰正身處國會大樓，只見他身穿龍袍，身邊是一眾大臣和議員。幾乎是與結果宣佈的同一時間，掌聲和歡呼聲響起，但卻並非來自國會裡面，而是來自在國會外圍觀的群眾。
至於場內的大臣和議員則是排列整齊，拱手道：「恭喜陛下當選首相。」
劉辰微微一笑，對侍從說：「是時候發表宣言了。」
侍從彎腰點頭，然後為他戴上平天冠。劉辰走到講台前，待全部人肅靜後，便道：「從前，朕只是一個皇帝，但今天，你們賦予了朕一個新的身份。感謝你們對朕的支持和信任，朕向你們保證一定會當好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這兩個角色。」
這段宣言透過直播散佈到全球各地，皇宮醫療室的電視也播放著這段直播。
「陛下終於當選了，我也有投他的票呢。」主診醫生欣慰一笑，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病人還在這裡，便立即回過神來，道：「噢不好意思，趙小姐…」
趙曼兒道：「沒關係，那醫生…我想問一下我的情況？」她按一按肚子
醫生看看紀錄，然後微笑道：「放心吧，你的寶寶很健康。」
「真…真的？我真的懷孕了？」
「嗯，他是個小男孩。」
趙曼兒大喜，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那…我須要吃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嗎？吖…我聽說懷孕期間多出去散散步對寶寶是好的，還是…」
「別緊張。」醫生安撫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等陛下回來之後我立刻幫你通知他好不好？」
「好…好，謝謝醫生。」
「嗯。」醫生拍一拍她肩膀，然後對門口喊道：「護送趙小姐回宮休息。」
此話一出便有兩名侍女進來扶著趙曼兒，還有六名羽林衛護送她離開。臨走前趙曼兒還不停向醫生道謝，顯然高興至極。
-----------------------------------------------------------------
在宣讀完當選宣言後，劉辰便匆匆忙忙回宮，只因他收到了一個大喜消息。
回到宣室殿後，侍女守衛們紛紛道賀，但他也無暇理會，徑自走進睡房，只見趙曼兒正躺在床上休息。
「陛下。」她見劉辰歸來，便打算下床行禮
「不用不用。」劉辰立即阻止並坐到床邊，握著她的手，道：「朕聽醫生說…你懷孕了？」
「嗯，是個小男孩。」
劉辰喜上眉梢，道：「太好了，那醫生有說他的情況嗎？」由於有劉天康作前鑑，他對於寶寶的健康狀況格外著緊
「放心吧，醫生說他很健康。」
「好，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接著劉辰傳召侍從入內：「大虎！」
侍從進入睡房，問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傳朕旨意，趙曼兒懷有龍裔，封為趙妃，賜“升平殿”。」
「是。」侍從轉身離開
趙曼兒一愣，道：「陛下…」
「就算你不在乎，朕也要給你一個名份。」
「可是…這樣可以嗎？」
「朕說可以就可以，你也不想你兒子一出生就是個沒有名份的皇子吧？」
「那…奴婢謝…」
劉辰給予她一個眼神，彷彿在提醒她什麼。
趙曼兒一怔，續道：「臣妾謝陛下恩典。」
劉辰微笑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須要就跟侍女們說。」接著便起身離開
趙曼兒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追問也沒有挽留，只是微微一笑。
離開宣室殿後，劉辰猶豫半晌，最終決定去常櫻殿，而到了常櫻殿門前，他又站在門外，久久未有進去。
「陛下…你這次要進去嗎？」侍從問道
「關你什麼事，朕喜歡站在這裡看櫻花不行嗎？」
「行…行。」侍從不敢多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櫻花都不知掉落了多少瓣，最終劉辰下定決心，道：「進去吧。」
侍從快要睡著之際卻聽到聖言，便立即跟上並喊道：「陛下駕到！」
常櫻殿的大門應聲而開，劉辰走進殿內，第一眼看到的是商月和上官謹正在閒話家常。二人見劉辰進來，便暫停話題，與殿內守衛侍女們一起行禮：「參見陛下。」
「行了。」
上官謹猜想他是來尋找商月的，便打算先行告退：「那我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聊。」
豈料卻被劉辰阻止：「你留下來，其他人出去。」
於是守衛侍女們便紛紛離開，殿內只剩下劉辰、商月和上官謹三人。上官謹雖覺疑惑，但還是重新坐下來。
劉辰開口道：「曼兒懷了朕的孩子。」
商月淡淡道：「所以你是特意來告訴我的嗎？恭喜你啊。」
「朕已經下旨封她為趙妃。商月，朕今天是來告訴你朕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包括立皇后。」劉辰頓一頓，道：「朕就問你一次，你要當這個皇后嗎？」
「劉辰，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
「那我也認真地答你，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為什麼？我以為我們是愛著對方的。」
「以前是，但你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劉辰氣上心頭，道：「就是因為廢太尉那件事嗎？朕只是想保護你，保護我身邊的人，朕沒有辦法不這樣做！」
「不只是因為這件事！是你整個人都變了！你去照照鏡子，你還認識你自己嗎？」
「到底是哪裡變了？朕還是在做一個皇帝該做的事，還是一樣的愛你，朕到底是哪裡變了？」
商月苦笑道：「你真的是這樣認為嗎？」
「當然。」
「你剛剛一進來就告訴我有另一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然後你跟我說你還是一樣的愛我？」
「這…你知道的，漢室須要更多皇嗣，朕沒有辦法不這樣做。」
「又是沒有辦法，」商月冷笑道：「我已經聽夠你的藉口了。」
「朕…」
「陛下，拜托你，如果你真的對我還存有一絲愛意的話，請你離開吧。」
劉辰一愣，接著道：「這是你的選擇，你千萬不要後悔。」說畢他便起身，拂袖而去
待他走後，上官謹問商月：「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其實商月心裡又何嘗不糾結，但她實在無法接受劉辰現在的模樣。
「我不知道。」商月道：「對不起，你可能沒法當國母娘娘了。」
「沒事的，」上官謹輕撫其臉頰，道：「這些都不重要，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們的關係只是利益而已。」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真的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吧。」
商月確實為之感動。她自小喪母，雖然父親對她十分疼惜，但她卻從來不知母愛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現在，她開始有一點明白了。
「謝謝妳。」
上官謹微笑道：「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我去叫人給你弄點吃的。」
「嗯。」
接著，上官謹便離開常櫻殿，但她的主要目的並非去叫人準備晚餐，而是追上剛剛離去的劉辰。
「陛下。」
劉辰轉過身來，冷笑一下，道：「朕以為你是應該幫忙勸她的，所以朕才叫你留下來，但結果你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上官謹道：「於我的利益而言我是應該要幫你勸她的，但是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夢寐以求的國母之位飛走了。」劉辰笑笑道：「不過其實朕也想到了，有人看到你前段時間去了烏茲別克，歐陽修最後沒有參與內戰，也是商月叫你做的好事吧？」
「從我決定去西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放棄了國母之位了。」
「那就奇怪了，這不是你當初答應幫我們剷除上議院的條件嗎？」
「直到我發現了更重要更珍貴的東西。」
劉辰笑一笑，道：「原來朕還是錯估了你，比起名利和尊貴，你更想要的是親情的溫暖。」
「對，如果你知道的話，那就請你不要再傷害我女兒，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朕傷害她？」劉辰冷笑道：「朕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可以立她為后，但她是怎樣對朕的？朕去問她要不要當皇后，結果被她罵個狗血淋頭，你還說是朕傷害她？」
他續道：「如果你真的覺得她是你女兒，那就麻煩你管教一下她。」說畢便轉身繼續離去
「我問你，你今天來是真心想讓她當你的皇后嗎？」
劉辰停下腳步。
上官謹道：「也許你可以騙過所有人，甚至騙過你自己，但你騙不了我。」
「朕不明白。」
「你回去好好問一問你自己，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你還是想不出答案的話，那你就真的沒救了。」
說畢，上官謹便徑自離去，而劉辰也回到宣室殿去。
------------------------------------------------------------------------------
又是夢嗎？
這是劉辰的第一個想法，但與之前不同，這次他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夢境。他看著眼前這片白濛濛且空無一物的世界，努力想尋找一個著腳點，但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飄浮著。
飄著飄著，眼前忽然出現一境鏡子。他急忙“遊”過去，嘗試抓住這得來不易的物件。他看著鏡中的倒影，卻發現這並非自己的容貌，而是父親的模樣。
「爸？你在這裡嗎？」
「我一直都在這裡。」劉廣平微笑
「爸…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連想找個人說話也不知道應該找誰。」
「我就在這裡啊。」
劉辰苦笑道：「這是夢，你不是真的，你只是我意識的投射而已。」
劉廣平點點頭，道：「有時候我們就是要學會和自己對話。」
「爸，我是受萬民敬仰的天統大帝，我可以做所有我想做的事，感覺就像…我已經得到了全天下，得到了一切，但是…我好像同時失去了一切。」
「為什麼這樣說？」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保護她，但…到最後我只是傷害了她。」
「你還愛她嗎？」
「當…當然，我當然愛她。可是…我卻找了另外一個女人幫我生孩子。」
「你是為了幫漢室延綿皇嗣，這是你的責任，你沒有做錯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本來可以找她談…或者修好之類的，但是我沒有這樣做，我甚至沒有去嘗試，因為我想報復！」劉辰續道：「上官謹說得沒有錯，我去常櫻殿的目的不是去讓她當皇后，我只是想去示威而已，我只是想傷害她來報復她出賣我！」
「我到底在做什麼…我以前是不會忍心傷害她，但我現在…我現在…」劉辰雙手抱頭，凝視鏡子，哽咽道：「我已經不認識我自己了。」
劉廣平目無表情，道：「那就重新尋找吧…」
話音未落，鏡子碎裂，夢境也隨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