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歷史]我啊爸臨終之前叫我復興漢朝！: 第三十二章
兩天後。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白晝站在元首房間前，等待著凌楚現身，不久，大門打開，凌楚從房間出來，身穿一套深藍軍裝，面無表情，卻自帶一股磅礡的氣勢。
「找出所有的間諜了？」他淡淡道
「嗯。」
「你最好給我辦得妥妥當當，不然就算天瑜幫你求情，我也要你死無全屍。」
「元首請放心，我白晝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凌楚不屑一顧，冷冷道：「走吧。」
白晝知道，今夜元首府必定血光沖天，但也只有如此，才能浴火重生。
----------------------------------------------------
李行在房間中不停踱步，坐立不安，雖說萬事俱備，但是以他的經驗，行動之中往往會出現變數，故此未到最後關頭也絕不能鬆懈。他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到凌晨時份，月黑風高之時，只聽窗外鴉雀無聲，毫無動靜，如此氛圍下使他更加焦躁難安。
「明明約好了要向我報個平安，怎麼那麼久還沒有消息呢？難道是白晝那邊出了什麼事？」李行之前通知了其他間諜，提醒他們藏好或銷毀所有罪證，也讓他們栽髒嫁禍給其他人，好讓白晝能夠交差
「啪啪啪…啪！」拍門聲傳至
李行立時戒備，緩緩問道：「什麼人？」
「是我！快點…快點開門！」
聲音異常熟悉，李行立刻便認出是屬於他的同事，漢室情報探員周昭雪。李行聽她呼急氣喘，語調慌張，立時意識到大事不妙，便隨即開門，只見她披頭散髮，污血掩面，一副窮途落魄的模樣。
李行見狀即時把她拉進屋內，並關起門，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周昭雪不斷喘氣，一時間說不出話，待平復過後便說道：「元…凌楚帶著一隊人馬過來，最初我不為意，以為是要抓那個被我栽髒的人，但之後才發現…他的目標居然是我！」
「怎…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好像已經下了格殺令，我也是僥倖逃了出來而已。」
李行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只能提出一個可能性：「是不是你有什麼證據沒有處理好，然後被他們發現了。」
周昭雪連忙遙頭，道：「我確定已經處理好了，而且這也不可能，他們一來就是有目的地抓捕我，根本沒有搜索過我的東西。」
李行思緒一轉，腦海忽然閃現一個可能性，但是這個可能性太可怕，而且他自己也不願意相信。未及回應，樓下已傳來一陣騷動，踏鐵之聲風馳而至。
「就是在這裡，快進去抓他！」
「一個也不能放走。」
「包圍這裡！」
樓下之人的談話聲在這裡顯得格外響亮，彷如一道流星劃破黑夜的寧靜。雖然不知道事件源由，但二人也心感不妙，周昭雪神情慌張，說道：「現在怎麼辦？他們肯定是來抓我們的！」
李行保持鎮定，回頭一瞥，然後指著不遠處的窗戶，說道：「快！趁他們還沒有包圍這裡，從那裡跳出去！」
「跳…跳出去！？」周昭雪目瞪咋舌，這裡位處六樓，直接從這裡跳下去，即便不粉身碎骨也必定半身不遂！
李行依舊指著那個窗戶，說道：「我早預計了有一天會被人找上門，所以早有預備，你從這裡跳出去，下面是一堆稻草覆蓋著一個氣墊。」
周昭雪依舊抱有疑慮，站在窗前，遲遲未肯往下跳。
李行見狀激動道：「不想死就快點跳！不然等他們包圍了這棟大廈，便一切都完了！」
周昭雪畢竟也是久經訓練的情報探員，生死早已看得很淡，當下也沒有再猶豫，便縱身一躍，往窗外跳出去。李行伸頭出窗外，往下一看，只見周昭雪安然無恙，疾馳而去，當即也放下心頭大石，畢竟倘若因此事而害死隊友，他便成為千古罪人了。
「轟…轟！」撞門聲隨即傳至
李行心知自己沒有多餘時間細想，便也縱身一躍，往下跳去。空氣彷彿被撕裂，巨大的離心力襲來，死亡的恐懼感也越發濃裂，李行緊閉眼睛，等待著落的一刻。
過了不知幾秒，李行感到背脊一疼，身體因氣墊的作用而反彈幾下，最終躺在柔軟的稻草上。剛經歷一場生死時刻，他真想閉起眼晴，幻想自己正躺在一片稻草田上，享受和暖的陽光，陣陣的微風。
但現實並不容許他這樣做，喧鬧聲打破了這份安寧，當中包括軍隊的叫罵，以及平民的驚喊。他立即縱身奔逃，左穿右插，最終成功逃過軍隊的法眼，沒入驚慌的人民當中。
正當他以為能順利逃脫之時，虛空之中忽然傳來一下槍聲，平民們立即抱頭，四處躲避。不久，左邊又傳來一下槍聲，如是者周而復始，軍隊在第十發後，便停止開火。豈料平民卻更為驚惶，只因不遠處躺著一名女子，頭部中槍血湧，眼看已魂歸西天，雙目卻依舊睜著，此人正是周昭雪！
李行自然也目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雖然心痛萬分，但卻不能多作停留，只因如果他停下一步，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他急步前進，嘗試融入驚恐的人群當中，漸漸隱去。
只可惜，世上往往不能盡如人意。
正當李行以為逃出生天之際，兩名持槍士兵忽然站在他面前。二兵面面相覷，似乎不太肯定眼前的人是否他們的目標，但無論如何，也得先抓住他再說。
李行本來打算轉身逃跑，但無奈二兵舉槍相迎，他也無計可施，只能舉起雙手，任他們魚肉。二兵將他押到凌楚面前，並威逼他下跪。
凌楚近距離觀察他一番，接著也皺起眉頭。
李行笑笑道：「元..元首，我是科技部的一名研究員，我叫李德，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凌楚淡淡道：「是不是誤會，待會自有分曉。」他轉頭問侍衛:「對了，白晝呢，他在哪裡？」
侍衛回道：「白先生正在那邊確認死者是不是真正的漢室間諜。」
說時遲那時快，白晝便回到凌楚身邊，他斜目瞥了李行一眼，淡如鏡水，隨即便收回目光。
李行的凝視著他，眼神滿是不解，心中萬千疑問，猶如滔滔江水，翻湧不止，但千言萬語終化成虛無，因為他明白到，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也許是當中出了什麼差池，也許這也是白晝計劃的一部份，一切都要留待事件過後才能詢問。
另一邊廂，凌楚見白晝回來，便問道：「怎樣，那個人是漢室間諜嗎？」
白晝回道：「是，她叫周昭雪，我以前跟她並不熟悉，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她到了這裡當間諜。」
李行心中一震，沒想到白晝居然道出她的真實身份，疑惑不解已盡顯臉上。
凌楚瞥一瞥他，道：「那他呢？我看他好像對你有很多疑問啊。」
白晝冷面如霜，說道：「元首你也知道，這次的行動之所以那麼成功，也是多虧他曝露了所有潛伏間諜的位置和身份。所以他才是最大的功臣。」他微微一笑，道:「他就是漢室情報部高級探員，也是我以前的朋友，李行。」
李行晴天霹靂，心臟猶如被巨錘重擊，嘴唇發抖，話到嘴邊卻吐不出半句，只是瞪目咋舌，呆跪原地。任他用盡畢生氣力，也看不穿白晝的微笑，複雜而深邃。但無論如何也只指向一個事實，他已經叛變出漢室！
「你...你...」此刻他心中悲憤交集，一方面痛恨自己錯信白晝，另一方面也怪責自己害死了所有同伴
凌楚見狀笑笑道：「白晝，他是你以前的朋友，你這樣出賣他良心真的過意得去嗎？」
白晝冷笑道：「我之前為組織鞠躬盡瘁，但他們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把我踢走，是他們無情在先，不能怪我無義。」
李行再也按捺不住，怒道：「白晝！就算漢室對不起你，他也至少給你留了一條活路，更何況這些死去的人都是你的同伴，他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就算你要報復也輪不到他們，你到底怎麼下得了這種狠手！」
他臉容繃緊，肆言如狂，凌楚看在眼中卻是會心一笑。別的不說，他對自己看人的功架可是十分自信，這也是他能夠排除萬難，登上元首寶座的原因。之前他還懷疑白晝是否和他們串通好，裝模作樣，或者找了另外一些替死鬼，現在看來這個李行是確實被蒙在鼓裡。
白晝冷笑道：「報復？我從來沒有想過報復，只是人望高處，待在元首身邊總比那個破組織好，既然元首要我殺了他們，我自然要盡力而為。」
看著這個曾經的伙伴，變得如惡魔般淪喪，李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他緩和片刻，才續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你…你不是我認識的白晝！」
白晝緩緩靠近，並凝視著他，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進入情報部，先皇對我們說過什麼嗎？」
李行別過頭，不作回應。
白晝續道：「他說，你們是活在陰影裡的人，從今以後，你們都要戴上一個面具，千萬不要摘下來，也千萬不要讓人看穿面具背後的你，不然後果就是死。」他頓一頓，續道：「阿行，面具下的我，你又知道多少？」
未待李行反應，凌楚似是已經不耐煩，從腰間拿出手槍，直指李行，說道：「別再說廢話了，有什麼等到下面跟閰羅王說吧。」說畢他便拉下安全拴
「元首！」白晝按著槍管，顯然是要阻止他扣下板機
凌楚轉頭凝視他，目光如炬，似是在質問他的用意。白晝也不懼怒意，相互而視，說道：「李行加入漢室比我早，也許他會知道更多關於漢室的機密，我們大可以先向他逼供，也不必急於殺他。」
凌楚見他眼神真誠，倒也不是不相信他，以此探討漢室機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相比起獲得漢室機密，他更在乎身邊人的忠誠。
他把手槍一轉，說道：「算了吧，什麼機密不機密，不過是一個組織罷了，我從來沒有怕過，」接著把槍柄位置遞到白晝面前，續道：「你殺了他吧。」
白晝心中一震，但隨即平復過來，笑笑道：「元首，也許對你來說漢室很弱，但知道多一點資訊也是好的，知己知彼，百戰…」
「殺了他。」凌楚硬生生打斷他，並把手槍壓到他胸前
白晝一絲猶豫，竟沒有立即接過手槍。此舉引起凌楚的懷疑，他緊皺眉頭，說道：「這把手槍裡只剩下一發子彈，要麼打在他身上，要麼打在你身上，你自己選吧。」
白晝心知他已經對自己的忠誠產生懷疑，當下便立即接過手槍，直指李行。凌楚與眾軍士們站在一旁看著，數十雙眼睛直盯白晝，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湧至，使他喘不過氣來。
最終，他仰首閉目，重嘆一口，接著拉下安全栓，並對李行說：「你還記得我最後跟你說過的話嗎？漢室所有人都終將覆滅，你可以放心，你不會是最後一個，劉辰很快就會來陪你。」說畢便扣下板機，子彈破風而穿，直達眉心，李行的前額頓時血漿併裂，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李行依然瞪大眼睛，意識逐漸抽離，彷彿已經感受不到痛楚，人生的片段如走馬燈般閃過，最終定格在白晝的最後一句說話。
場景回到兩天前的殘屋，那時候白晝拍一拍他的肩膀，說道：「請你相信我的能力，也要記得我跟你一樣，永遠都是忠於漢室的。」
回過神來，李行正處身於死亡前的寂靜，他微微一笑，接著閉上眼睛，倒在地上。在最後一刻，他終於明白到白晝的真正用意，果然，他是最出色的情報探員。
在李行倒下的一刻，白晝瞬間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彷如冷酷的死神，他淡淡道：「元首，現在所有的漢室間諜都已經被消滅了。」
凌楚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很好很好。」接著拍一拍他肩膀，說道：「這裡由我處理，天瑜見你那麼晚還沒有回去，肯定又以為我抓走你了，你趕快回去免得她擔心。」
白晝點點頭，道：「是，元首。」
凌楚輕皺眉頭，道：「唉以後不是正式場合不用叫我元首，叫我凌叔叔就可以了。」
白晝一愣，接著微笑道：「凌叔叔。」
凌楚也微笑道：「嗯，回去吧。」